4“嗯”陆温寻转过脸对上贺迟森的视线“我打算让他慢慢接手(5/8)

    看到的几乎都是贺迟森的侧面。贺迟森背对着光,伸手去拿悬挂的领带时牵引出宽阔的背肌、肌肉虬结的腰部和修长健美的双腿;聚会前一天他去剪了头发,比原先短一大截,从额前垂落也不会太扎眼睛。

    只是他会习惯性地抬手将头发往后梳,为本就充满侵略性的赤裸更添一分野性。

    陆温寻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扫,最后停留在身前那根傲然耸立的巨物上。

    仅仅是看着就让人产生一种强烈的挫败感,更何况他还上手摸过、用嘴含过,身体被它狠狠进入过……

    甚至后穴到现在还没完全闭合。

    因为性器庞大而与生俱来的强势雄性气息很容易让同为男性的他在被操干时获得尊严被碾碎的快感,心灵上的凌辱和肉体上的荒淫并驾齐驱,如同罂粟汁液打进血管,带来战栗般的愉悦,欲仙欲死又欲罢不能。

    很难区分浸透骨髓的成瘾性和爱,也许两者是相互依存的。

    太可怕了。

    贺迟森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条领带和一枚领结,他拿着它们朝陆温寻走来。

    是想玩角色扮演吗?

    但这两件单薄的饰品不足以体现出身份,顶多让野兽般赤身裸体的他们看起来有几分人性。

    陆温寻保持原来的姿势背对贺迟森,视线仍旧落在镀膜玻璃柜门上;他看见贺迟森将领结绕上他脖颈,调整到合适尺寸后扣上卡扣,手掌沿着肩胛骨滑向手肘,顺着往下,牵过他的手腕。

    领带发挥作用,陆温寻双手被贺迟森反剪在背后,然而贺迟森并未就此打住,他拽了拽结的松紧,确认陆温寻挣脱不开后用视线扫过衣帽间角落,几个没来得及扔的包装盒吸引了他的注意。

    贺迟森走向那堆包装盒,拿起其中一个拆开包装丝带抓在手中。

    陆温寻猜不到这根丝带将会被用在哪里,直到贺迟森将他身体转了过来——

    贺迟森拿着丝带在他身前半跪,那是一个求婚的姿势,只不过求婚者手上拿的不是戒指,拴住的也不是被求婚者的手指,而是他已经疲软的阴茎。

    仿佛包装礼物般,贺迟森拿着丝带绕根部缠了两圈,稍稍用力收紧最后打了一个蝴蝶结。

    陆温寻这时才明白贺迟森把他双手反剪背后的用意。

    是要他全盘受着,连自我宽慰的本事也没有。

    他看见贺迟森缠绕时小心地拨开毛发,但还是感觉到有几根被卷了进去;拉扯耻毛的疼痛像有根细针扎进皮肤,在可承受范围之内持续性侵扰。

    比疼痛还要鲜明的是对未知的恐惧。

    如果他想要射精怎么办?还射得出来吗?

    “你射太快了,”贺迟森握着陆温寻阴茎亲了一口,起身揽住陆温寻看着他的眼睛说,“这样会好一些。”

    “是我的原因吗?”陆温寻哑着嗓子说。

    他不相信贺迟森的鬼话,并且确信只要他表示出半点抗拒,贺迟森便会解开这些束缚,把他带去卧室床上温柔地进入、想方设法取悦。

    但是他没有。

    探索边界对他们两人来说都是难以抵制的诱惑,充满了迷人的危险。

    陆温寻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而且他现在的样子并不适合被人好好对待。

    被毛衣弄乱的头发在颠簸间竟然乖顺了不少,眼尾情欲的红依然烧得妖艳,眼眶里还漫着水汽,望进去像是踏入一座云雾缭绕的桃花岛。

    贺迟森在他眉心落下一吻,低声道:“怪我。”

    这两个字比起自我反省更像一种炫耀。

    “被你操死不是我能接受的死法。”

    贺迟森笑了笑,吻上陆温寻嘴角,“我不会让你死。”

    说完用牙齿磨蹭陆温寻的双唇,一边咬一边呢喃:“我这么爱你,舍不得。”

    他的舌尖顺着唇缝探进口腔,纠缠着去勾陆温寻的舌;贺迟森一只手圈住陆温寻的腰,另一只手按着陆温寻后背,用了很大力气朝自己这方向按,仿佛想把这个人揉进身体似的。

    这个吻对他们来说过于温和,像贺迟森提前为自己的莽撞致歉,请求陆温寻的谅解。

    潮湿的亲吻滋生出情欲,贺迟森离开陆温寻的唇,将他整个人转向如同镜面的柜门,自己则站到陆温寻身后接着吻他的肩膀和脊背。

    在亲吻间他抬起陆温寻右腿曲膝放上中岛柜,手掌从腿根移动到脚踝,往自己这方向拽了拽。

    贺迟森比陆温寻高了半个头,他必须得沉下身才能对准穴口;这姿势不好发力,他于是捞起陆温寻左腿弯,将人整个抬高,臀部正好悬在性器正前方。

    随时有可能跌落,陆温寻相当没有安全感,只能尽力往贺迟森胸膛靠,被束起来的双手不经意间触碰到贺迟森热烫的阴茎。

    贺迟森心头一动,用近似于撒娇的语气在他背后说:“我腾不开手,你帮我。”

    陆温寻没有拒绝的权利,他微抬眼皮,望着镜中荒谬色情的一幕。

    灯光斜斜打在他们两人身上,赤裸的皮肤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晕,仿佛文艺复兴时期描绘人体大胆前卫的油画。

    他整个人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悬在贺迟森身前,大腿一侧内收一侧打开,不知道算矜持还是放荡;贺迟森和他一样注视着前方,他们都看见陆温寻的手像绽放的莲花般那样张开,握上粗大的性器后收拢,摸索着往穴口送。

    没入的一瞬间贺迟森左手松力,重力拽着陆温寻下沉,柱身挺进柔软紧致的肠道,擦过那一点时陆温寻身体颤了颤,喉咙间逸出恳切的低喘。

    贺迟森用这姿势顶弄了几下,中岛柜里的袖口手表七零八落碰在一起发出丁零当啷的声响;不知是嫌这声音难听还是嫌插得不够深,他抄起陆温寻右腿弯,托着人一边操干一边走到玻璃柜门正前方。

    看得更清楚了。

    脖颈上的领结在顶弄间上下耸动,陆温寻恍然间模糊了自己的身份:他不再是贺迟森的经纪人,而是一个为了高昂小费出卖肉体的下贱侍者。

    更让他感到无地自容的是,他不认为这么做有任何不妥,反倒沉溺在道德崩坏后的虚无里。

    感受到的只有被填满的肿胀和无处发泄的拥堵。

    下体渐渐充血,阴茎根部束缚感越来越强烈,盆腔里充盈着射精的欲望,宣泄的口子却那样狭窄,只有星星点点的液体在摆动间甩到地上、玻璃柜门上和小腹上。

    陆温寻翘起手指顶开贺迟森的腹肌,在他停下动作时靠着贺迟森肩头说:“疼,帮我松开。”

    贺迟森低头看了一眼,陆温寻下体被丝带绑住的地方跟其他地方相比缩了一圈。

    他怕真的出问题,手臂渐渐松了劲儿,让陆温寻缓缓落到地毯上;陆温寻双手绑在背后不好掌握平衡,双腿又发软,站立时趔趄了一下,贺迟森捞着他的腰顺势将人放倒,让陆温寻面对柜门侧着躺下,自己则躺到了陆温寻身后。

    贺迟森一只手压着陆温寻腿根,要他膝盖最大限度贴近胸膛,另一只手从腿间穿过,扯下那根用来包装礼物的丝带。

    丝带被他远远扔开,贺迟森摸上自己阴茎引导它再次捅进陆温寻穴内;又是一轮猛烈的操干,陆温寻的肩膀、肋骨、手腕以及所有和地毯接触的皮肤都在剧烈的摩擦中发着热,也许还蹭破了皮,但沿着神经末梢传递的快感压过了微不足道的疼痛,甚至欺骗他的大脑让他以为这也是欢愉的一部分。

    贺迟森并不善良,他希望陆温寻高潮来得慢一点动作间又不避开那个地方,阴茎蹭过那块凸起被按摩得很舒服,他只顾着自己舒服,因此无所顾忌地抽送。

    穴肉开始颤抖,紧接着是贺迟森熟悉的痉挛;他看见陆温寻阴茎前端冒出的液体逐渐变浑浊,于是伸出手握住,用拇指堵住了铃口。

    陆温寻身体颤抖得厉害,他着急地喊着贺迟森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哭腔;他真的哭了,欲望得不到满足的委屈侵蚀着他的感官,遥遥望着最高点却始终到不了,整个人静止般悬在那里,滋味比死还要难受。

    就差一步。

    陆温寻闭上眼,脑海里浮现贺迟森忽略他的求救沉溺在情欲中的模样。

    “迟森,”他颤抖着声音再次唤了贺迟森的名字,“我喜欢你,让我射吧。”

    天晴了没几天,又开始下雨。

    大概是应了那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这雨下得惆怅哀切,隔着玻璃也能闻见弥漫在空气里的悲伤。

    贺迟森把陆温寻送到玄关,叮嘱他开车小心点;陆温寻的手刚握上门把,回头看过来,“嗯”了一声。

    眼神很轻很淡,有种对这里毫无留恋,走了就不会再回来的冷然。

    让贺迟森心慌。

    “我在家等你。”贺迟森说。

    也没指望这句话有多大的吸引力,他只想让陆温寻知道,世界上还有人在等他回家。

    陆温寻嘴角扬起不明显的弧度,“我尽量早点回来”他说,和话音一同落下的还有门把。

    关门声清脆利落,陆温寻离开得很果断,仿佛门的另一边没有望着他背影、舍不得他走的人。

    贺迟森盯着紧闭的大门看了一会儿,压下追随陆温寻的念头,转身进了卧室,片刻后走出,手里拿着《隐性对峙》的剧本。

    他走到沙发旁,先是正儿八经地坐下,将剧本翻了几页,又合上,抱着它身体一歪仰躺在沙发上。

    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纸页卷起的边角,试着将它捋平。

    ——陆温寻扫墓不喜欢有别人在,他要是跟着去,陆温寻肯定会生气。

    ——虽然他不算别人。

    ——那偷偷摸摸地跟,不让陆温寻发现呢?

    ——好像没多大意义,他的追随并非出于猜忌,而是出于关心,希望陆温寻难过时能第一时间给出一个温暖的拥抱。

    ——像现在这样在家等着,等陆温寻回来才能抱抱他太折磨人了。

    ——到底陆温寻为什么不想让他陪着?

    贺迟森望着天花板再次陷入思考。

    ——担心被人认出来?不太可能,清明节去扫墓的人都忙着怀念忙着悲伤,更何况他还会戴上帽子和口罩,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是演员贺迟森。

    ——是陆温寻太过倔强不愿在他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无稽之谈!

    ——因为回忆而变得软弱算的了什么?他早就见过陆温寻溃不成军的样子,甚至他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陆温寻的颓败。

    十三年前,他十五岁,陆温寻十七岁。

    正值盛夏的七月二十六日,贺迟森盼望许久的录取通知书终于到了手上;家里开着空调,拆es快递壳时他的掌心还是出了汗,把录取通知书从里面拿出来前他特意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

    纸巾用完被他揉成团随手扔在书桌上,拍照时不小心入了镜,照片发出去了他又点开来看才发现。

    很像对着录取通知书冲了一发的样子。

    多少有点变态,还好陆温寻没往这方面想。

    陆温寻回他一张照片,两张照片只有名字不一样,贺迟森的心安定了。

    只安定了短暂的一小会儿。

    他很早就问过陆温寻毕业旅行打算去哪儿,陆温寻那时回他没想好。

    他本身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去哪儿都行,只要跟陆温寻一起。

    就连上学这件无聊的事也因为陆温寻变得有趣:陆温寻大胆质疑老师给出了错误的答案,陆温寻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女生们的表白,陆温寻以学生会长的身份敲定或驳回其他人的提案、合理统筹规划大大小小的活动,陆温寻代表高三全体学生站上演讲台进行毕业典礼致辞……

    陆温寻的决策力和领导力让他望尘莫及,他乐此不疲地追随,想从这个人身上学到一星半点。

    贺迟森理所应当地认为陆温寻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当他再次提出这个问题,得到的回答却是:“埃及,已经买好后天的机票了。”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背叛。

    潜意识还在为陆温寻开脱,贺迟森慌慌张张点开购票软件,他置身的世界因屏幕上灰色的“售罄”二字逐渐暗淡,失去原本的绚丽多彩。

    贺迟森飞快地移动手指在聊天框里打着字,质问陆温寻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他、为什么不想和他一起去,他究竟做错了哪件事惹他生气、不得不以这种不讲人情的方式逼迫他离开。

    想控诉的太多,发送按钮却迟迟按不下去。

    他和陆温寻的关系足够好到能包容这些莫名其妙的歇斯底里吗?

    如果从来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呢?

    陆温寻:这次我想一个人去

    贺迟森扯了扯嘴角,点按删除键清空了聊天框。

    陆温寻还是那个陆温寻,他贺迟森却变成了陆温寻的附庸。

    没人强迫他这么做,他自愿的,要埋怨也只能埋怨自己。

    贺迟森垂下眼睫,重新打了一行字:走之前见一面吧,明天一起看电影?

    陆温寻秒回:好。

    七月二十七日。

    电影六点结束,贺迟森跟陆温寻看完没着急回家,在商场一边闲逛一边找地方吃晚饭。

    进放映厅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观影时全身心投入,不在乎谁发来消息、谁打来电话。

    能出什么事?

    陆温寻兴致很高,眉飞色舞地跟贺迟森讨论剧情、台词和拍摄手法。这部电影多处使用希区柯克式变焦,他父亲今年提名金幕奖最佳男主角的那部影片也是如此,两者被他不由自主拿来进行比较。

    陌生人三三两两从他们身边走过,言语间屡次涉及一个熟悉的名字。

    ——陆越铭。

    他们也联想到了陆越铭演的那部电影?

    不,不对。

    聊天中还提到了娱乐圈、酒店、摄像头,这些元素未曾出现在任何一部电影之中。

    他们到底在谈论什么?

    ——你看过陆越铭的视频吗!太劲爆了!

    ——没有!我只刷到了照片!还打了码!

    ——我存了,要不要看?

    ——这还用问?赶紧赶紧!

    ——等下,我拿耳机,这视频不能外放……

    擦肩而过时陆温寻皱着眉头瞟了一眼说话的人手里捧着的手机,匆匆一瞥,却足够让他看清整张画面。

    那是和现在相比年轻许多的陆越铭,他的父亲,赤裸着身体躺在雪白床单上,翘起双腿被人操干的模样。

    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凝固。

    陆温寻停下脚步,费了很大了力气理解刚刚看见的东西。

    难道是还没上映的新电影?尺度这么大吗?还是恶搞视频?有人故意败坏陆越铭的名声?

    还是他在做梦?

    荒诞离奇不现实,处处透露着诡异。

    陆越铭怎么可能出现在这样的视频里?他怎么可以出现在这样的视频里?

    太荒谬了!

    大脑因为思考变得炽热滚烫,仿佛刚经历一场火山爆发,沸腾的脑浆正汩汩冒泡。

    陆温寻强迫自己停下胡思乱想。

    周围声音逐渐变得真切,像被从水中打捞起,他终于能够听见贺迟森在叫他。

    陆温寻抬头,茫然地看向贺迟森。

    手机上的画面消失了,贺迟森的存在唤起他的记忆:他们刚看完一场电影,现在正找地方吃饭。

    方才一瞬间恍惚似乎是因为睡眠不足,他突然停下脚步贺迟森当然会觉得莫名其妙。

    但他没有从贺迟森脸上看见莫名其妙,只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看手机。”

    手机?为什么突然要他看手机?

    陆温寻将信将疑掏出手机,还没来得及解锁,通知栏已经跳出一连串消息推送。

    每一条都带着陆越铭的名字,除了名字还有不堪入目的字眼。

    呼吸瞬间变得困难。

    那并不是梦,陆越铭的确跟男人上过床,并且上床视频还被泄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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