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上药（）(2/5)
“什么？快走快走。”言乔把棍子一撂，转身就想跑。
可在大夫人坐月子期间，言文成还是偷吃了，和一貌美婢女珠胎暗结。
如果让言乔选一种宠物养，他肯定养鱼。原因无他，就是鱼养着最省心。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大夫人冷眼看着言乔。
之前之意风寒，她没空修理他。后来他又被嘉慕接走看管，她插不进去手。现在终于抓住机会，当然要好好搓磨一顿。
一步一个台阶，几人很快到了青城寺，门口有个小沙弥等着，大夫人喜笑颜开地走过去：“听闻玄明大师近日在庙中，特地前来拜访。”
小沙弥合掌施个礼，就引着他们进去了。
言之意劝和：“娘，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风寒好的也差不多了。二哥说了，以后不会再做那种事情。”
玄明……言乔倒是记得这个名字，是大周最有名望的大师，算命看相极准，不过只看有缘之人，行踪高深莫测，常常游历在外。圣上还曾派人邀他去皇家寺庙，但也被他拒绝。
玄明在看自己。
大夫人赶了半天路，却得了这么个模棱两可的答复，自然心情不好，她心情不好，言乔就要遭殃。
言乔竖起大拇指：“你比大夫人明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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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只希望言嘉慕能早些来接他回去。
小五想跟着，却被大夫人的侍卫拦住，眼睁睁看着言乔离开了。
寺庙环境简陋，大夫人自然是住不了的，上了香，留下丰厚的香火钱，便要启程回府。
言乔心中叹气，只能默默站在原地挨骂。大夫人现在这么恨他，也不是没缘故的。
站在后面的言乔眼神一动，这怎么和他记的剧情不一样？悄悄抬眼，便撞进了玄明深如古潭的眼神中。
大夫人和言之意在前面有说有笑的，出了相府，两人便上了马车。
言乔趴在栏杆上，小五给他找来一根木棍，他拿着笑呵呵地逗着水里的鲤鱼玩。
他提起身世这茬，大夫人也不忍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言乔开口：“照顾好你弟弟，若是少了一根毫毛，我唯你是问！”
他这辈子难道就是要饿死的命么？
反观言之意，已经写好了两遍，字迹也漂亮工整。
不知不觉出了竹园，再往前走，见一荷花池，言乔两三步走近，碧绿的池水里面养着许多锦鲤，快活地游来游去。
“真的？”言乔眼神亮了亮。
是不是言嘉慕来接他了！
大夫人冷哼一声，“自己也心虚吗？看见了我和之意，就想跑？”
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淡青色的手帕，言乔抬眼，见言之意看着自己，“擦擦汗吧，今日母亲心情不好，我也劝不住她。”
言乔了然：“既然大夫人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先告退了。”
大夫人强势，除了言嘉慕，无人能劝阻。言之意只能爱莫能助地看了一眼言乔，就被拉着走了。
忽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小五看了看，连忙对言乔提醒道：“少爷，大夫人和之意少爷过来了。”
言乔跟在他们身后，被迫混在仆从的队伍里往前走。
言之意笑着看了一眼言乔：“一百遍金刚经哪是好抄的，我留下来帮你。”
言乔：“……是。”
“少爷，我是小五，不方便出府，只能托人给你捎信。”
大夫人还想多问些什么，却被言之意拦住，然后礼貌地对玄明道谢。
这婢女也是个记仇的，暗暗蛰伏在相府，等大夫人怀第二胎也就是言之意的时候，居然使计来了一出狸猫换太子。言乔就是她随便找来的狸猫。
大喜之后，便要秋后算账。婢女已死，只能将恶意全都释放在言乔身上。
言乔转身，垂眸，开口：“母亲大人好，三弟好。”
今日起来的时候，管事还告诉他，言嘉慕给他改了伙食，言乔还很期待午膳，可没吃上一口，就被大夫人带来了寺庙。
得了答复，也不好再打扰，几人离开了厢房，空气重新安静了下来，暗处缓缓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玩笑般地开口询问：“大师，可看出来了？本宫要娶的是哪个？”
言乔则跟其他仆从一样，在外面跟着。青城寺就在郊外的山上，并不是很远，马车前行的速度不快，今日的太阳倒是也没那么烈，没有让人热的难受。
“娘，再晚些就赶不过去了。”言之意劝着大夫人，给言乔使眼色，示意他趁机离开。
“你为何要突然留下？”
唉，昨天晚上就不应该跟言嘉慕废话那么多。简直是一语成谶，若是大夫人一个不顺心，将他撇在青城寺中，那他真的是要出家做和尚了。
走到一间大而僻静的厢房，玄明坐在蒲团上，笑眯眯地摸着胡须，看着倒很有仙风道骨。
“什么二哥？我言府中只有你和嘉慕两个儿子，这不知道哪来的贱种，也配做你二哥？还做出背后害人的勾当，实在可恶至极！”
…………
但言嘉慕的势力人脉极强，顺着当年的线索，很快找到了言之意。
目送大夫人离开，言乔恹恹地跟着言之意往庙里面走。
临走之际，言之意忽然开口：“寺庙清心静气，我想住这几天，娘，你先回去吧。”
言乔：“……是。”
原是虚惊一场，言乔撇了撇嘴，装模作样，他向来是不信这些的。
玄明看了看言之意道：“切记保持本心，一切迎刃而解。”神叨叨地留下这一句话，便不再多说。
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山脚。言乔一路走过来，觉得疲累不已，胸口闷闷的，身上也出了汗。
这个认知让言乔心头一跳，难不成这老神棍还能看出来他是一个异世之人？
言乔接过：“无事。”
说完，大夫人就拉着言之意往前走。
婢女临死之际，才报复般的把事情吐露出来，看着大夫人崩溃癫狂的样子，含笑闭上了眼睛。
玄明闭上眼睛，没有回答这人，只微不可察地叹息。
拿着筷子，忿忿地戳着豆腐，言乔一口也吃不下去，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想念言嘉慕。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上山，景色也变得越来越漂亮，植被繁茂，野花成簇成簇地盛开，散发淡淡清香。
“我和之意要去青城寺祈福，你不是言家人，却吃着我们言家的饭，理应为了言家做些什么。择日不如撞日，就跟着我们一起罢。”
“不合胃口吗？”言之意看着他的动作询问。
只需清水，扔里面就能养活，想起来了就扔一把鱼食，想不起来了也无妨，鱼儿大抵不会饿死。
“我们两人身世被换，都是因为上一辈人的恩怨，我们都是被迫，我从不怨你。再说了，你早就与我道歉了，我说了把你当哥哥的，自然要帮你。”
可已经来不及了。
言乔眼神一亮，把筷子一放，转身就跑了出去。
“还好啦。”言乔笑了笑，掩饰性地夹了一口豆腐。
言乔低着头走路，脸上没什么表情。临走前他给了小五一个口型，让小五去找言嘉慕救自己，也不知道小五看懂没有。
大夫人皱眉，言之意接着道：“最近发生太多事情，认回相府之后我还是觉得如梦一般，娘，你就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梳理梳理吧。”
“你且在青城寺住下吧，把金刚经抄够一百遍，好好反思，再想回相府的事。”
到了寺庙门口，却没有言嘉慕的身影，言乔只收到了一封信。
大夫人来这一趟，自然是想让玄明给言之意看相。
“大师，这是我儿。”大夫人拉着言之意，走上前：“这孩子命运坎坷，自小没有在我身边，您看看他日后可还有什么灾祸？命格如何？”
晚上，两人坐在厅堂，和众多僧人一起用膳。言乔看着碗里面的青菜和豆腐，简直要呕血。
言乔兴致缺缺地跟着，他知道言之意看相的结果，玄明说言之意是什么真凤之身，一生中贵人极多等等，反正命格是极好的。
“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回来，我也禀告了大少爷这件事，但大少爷说，寺庙安静，让你在那呆几天也好，他现在不会去接你的。”
与其说是抄书，还不如说是练字，半个下午，言乔打了会瞌睡，发了一会呆，歪歪扭扭地只写了三张纸。
两人各自回了分配好的厢房，言乔便开始抄书，不过他不会用毛笔，又请教了言之意，才开始抄。
“你跑什么？”严厉尖锐地一声从背后袭来，言乔身形一顿，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须臾，一位小沙弥来到言乔身边：“是言乔公子吗？外面有人寻你。”
言乔再次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主角。
他实在不想见相府的其他人，遇上了他就得行礼问安，客套赔笑，累得要死。
大夫人知道后勃然大怒，当即落了那婢女的胎，言文成自知理亏，又是认错又是恳求，才保住那婢女的命，扔在相府的角落，自生自灭。
大夫人本是将门之女，性子也直爽泼辣，眼里面容不下沙子。言文成许诺他一生一世一双人之后，才肯嫁到相府，两人最开始也是如胶似漆，不久就生下嫡长子言嘉慕。
可下一秒，玄明的眼神就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