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劫持(1/8)

    傍晚,言乔踏着落日余晖,耷拉着脸,有气无力地往自己的房间走。

    他在这已经呆了三日了,每日早起晨练、吃早饭、诵经、吃午饭、劳作、吃晚饭,然后才可歇息。

    今日下午言乔被派去寺庙的菜园拔草,吭哧吭哧薅了半天,他腰痛的厉害,嘴巴也渴。

    闷闷不乐地进屋,言乔走到桌边,拿起茶杯,把早上剩的凉茶一饮而尽。

    鼻尖忽然嗅到了清竹的香,蓦地,背后紧紧贴上来一具躯体,腰间又环上了一双手。

    “可有想我?”言嘉慕把头埋在言乔的肩颈处,听起来声音闷闷的。

    言乔还在生他气,扭着身体挣扎,“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快松开,不然我喊人了。”

    言嘉慕哑然失笑,“胡说八道,别闹。”

    大手在言乔腰侧轻轻挠一挠,言乔就痒得受不住,软在言嘉慕的怀里面。

    “明日是之意的生辰宴,我带你们回去。”说着,言嘉慕的手仍在他身上游移。

    言乔眼神一亮,也不打算跟他计较,气息微微紊乱,“回去便回去,你别摸我了呀,让我收拾一下东西。”

    “不急,明日早上再走。”说着,便侧头吻上言乔。

    几日未见,言嘉慕吻得激烈又毛躁,撬开牙关便大力吮吸起言乔的小舌,不放过他口中任何一寸地方,来回地搅动舔弄,发出暧昧的水声。

    一只手摁着言乔的后脑勺,一只手渐渐往下摸去,先摸到了言乔微硬的分身,小小的一根,言嘉慕弹了弹。

    “怎么会这么小?”言嘉慕发出意味不明地轻笑。

    言乔:“……你爱摸不摸!”

    言嘉慕没再说什么,继续吻上他,手也摸上了销魂湿润的小穴,两人都情动不已,正准备下一步的时候,言嘉慕余光不小心瞥见了木桌上的某物。

    是言乔之前抄书的那三张纸。

    他倏地停住了动作,松开了言乔,拿起其中一张,细细观看,紧紧皱眉。

    “这狗爬般的字迹,是你写的?”

    言乔有些发懵,看着自己奇丑无比的字被举起来,三番两次被言嘉慕嫌弃,他有些恼羞成怒,伸手猛然夺回,“言嘉慕!你够了!”

    言嘉慕吻上他的耳垂,“我以前真不知道,你功课竟如此差劲。”

    言乔暗想,你之前都懒得看我,当然不知道。

    两人说着话,外面忽然有阵阵杂乱的脚步声,言嘉慕立刻抬头,抱紧言乔警觉地往外看,与此同时,隔壁房间的言之意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两人皆是一惊,言嘉慕反应极快,把言乔散落的衣裳三两下重新穿好,“我去看看之意。”接着就转身离开。

    言乔张了张嘴,想说他能不能跟着,但言嘉慕已经离开了。

    昏暗的房间只剩他一人,远处似乎还有打斗叫骂的声音,言乔壮着胆子,悄悄走到门边拉开一条缝,两个武僧匆匆从他面前经过。

    “这山贼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打我们青城寺的主意。”

    “一群无知莽夫罢了,官府应该很快就过来。”

    “…………”

    两人还说了什么,但已匆匆走远,他听不清了。

    言乔张大嘴巴,立刻关紧了门,什么破运气!居然还能碰见了强盗打劫!

    脑海中瞬间浮现一群彪形大汉拿着砍刀凶神恶煞的模样,言乔环顾四周,躲到了床底,闭眼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

    片刻,房外似乎静了一些,那僧人说官府很快就能到,想必是没什么事情。

    言乔稍微放心,微微睁眼。

    一张蓄满胡须的刀疤脸骤然出现在他面前,三角眼露出凶光:“呦,这还藏着个细皮嫩肉的小公子。”

    他一只手就把言乔从床底抓了出来,另外一只手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正是刚刚路过的武僧之一。

    言乔全身微微颤抖,僵硬着身体被人提了出去,外面有一群强盗,围着中间的几个人质,皆是锦衣华服。

    言乔也被扔了过去,地上甚至还有新鲜的血迹,浓重的血腥味包围,言乔一声不吭,抱紧了自己。

    “当秃驴就是好,油水这么厚,搜出来这么多香火钱。”

    “粮仓也搜的差不多了……”

    “带上人质,撤!”

    扛起人质上马,一行人速度极快地从寺庙后门离开。

    言乔趴在马背上,被颠得头晕眼花。

    这群山贼他记得,残忍嗜杀,寨子安在郊外的一座山头上,在原书中兴起作乱没多久,就被言之意用计剿灭。但抢劫青城寺是不曾存在的剧情。

    言乔心中泛起了委屈,想到了言嘉慕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他知道自己被劫持了吗?明日还是言之意的生辰宴,相府会派人来寻他吗?

    到了地方,言乔被扔下马,驱赶到寨子后方的空地上,手脚皆被捆紧,直愣愣地躺在地上。

    一人被灌了一碗软骨水,留下了两个山贼看管他们几人。

    言乔逼自己把喝的东西悄悄呕出来一些,但身体依旧发软无力,接着就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再醒来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只见寨子前方的天空火光冲天,隐隐还有兵刃相交之声。

    言乔管不了那么多,环顾四周,竟无一人看管,身体恢复了些力气,他看着远处台阶上的一个盛水的瓷碗,心中燃起了逃命的希望。

    言乔艰难地在地上翻滚,吃了一嘴的土,所幸成功滚到瓷碗旁边,用腿把瓷碗扫落在地,抓起瓷片,开始磨绳子。

    他用出了吃奶的劲,磨破了绳子,但也不小心割伤了手腕,血流了满手,忍着痛把脚上的绳子解开,言乔撒腿就跑。

    人质堆里面有人向他求救,犹豫再三,言乔还是打算过去救人,刚刚到人旁边,就听见远处的脚步声和骂骂咧咧的声音。

    “这当官的疯了吧,派了那么多兵过来?!”

    “把那群人挡在兄弟们面前,死也得那群人质先死!”

    脚步越来越近,言乔把瓷片扔那人手里,只能让他自求多福,然后转身就往后面的密林里跑。

    可还是被那两个山贼察觉。

    “跑了一个小崽子!”

    “追!”

    言乔跑到一断坡前,借着月光能看到下面布满的荆棘和锋利碎石,再往下便是黑黢黢的一片。

    他心跳如擂,身后两个山贼很快追来,见言乔无路可走,狞笑开口:“怎么不跑了?”

    言乔咬了咬牙,飞快思考着,落入他们手中一定生不如死,还不如滚下坡赌一把,只希望自己命大能活下来。

    打定主意,言乔闭眼往下跳。电光火石之间,一抹身影从天而降,拦住了言乔,接着寒光一闪,两个山贼就人头落地。

    言乔出了一身冷汗,几乎要瘫坐在地,他勉强稳住了身形,看着面前这人。身量挺拔,黑色窄袖劲装,显得肩宽腿长,发丝束成高马尾,深眉俊目,面容清俊,冷冷睨着言乔。

    咽了咽口水,言乔稳住声音:“多谢少侠救命之恩,敢问恩人姓名?”

    夜轩并不理会他,只一手提起他的后领,带他往山下走。

    这人拒绝交流,言乔也不再开口,知道他对自己并无杀心就成。

    不过还是忍不住地上下打量,无意瞥见他腰间的徽记,上面刻了一个小小的渊字。

    渊……言乔能联想到的,只有太子谢承渊。

    “你是东宫的人?”言乔惊讶无比,他素来和太子没有牵扯,太子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救他?

    夜轩拧眉,不耐地警告道:“不该问的别问,今日就当没见过我,明白?”

    嗓音清越如击玉,好听得紧,但说出来的话暗含威胁,让人心惊肉跳,言乔捂住嘴巴,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青年轻功极好,拎着言乔片刻便至山脚,手掌暗含内力,推了一把言乔。

    言乔只觉得这人掌劲极大,被迫往前踉跄了好几步,再转头,已无那人的身影。

    神神秘秘的。

    眼下他已经到了官道,再往前走,就能回言家。

    言乔缓缓迈步,他累得很,实在是要走不动了。能这么快下山也全靠刚刚那位黑衣大哥拎着他。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言乔已经精疲力尽,瞧见路边的小溪,踱步过去先把溪水喝个饱。

    清澈透亮的水面映出他的倒影,看起来狼狈至极。头发乱蓬蓬的,夹杂着碎草和土屑,脸蛋上有点点血迹,外衣更是脏污不堪。

    手腕的伤口痛得麻木,结了血痂。言乔小心避开伤口,把手洗干净。

    又抹了一把脸,整个人清醒了不少,他坐在原地歇息,一阵如雷的马蹄声遥遥传来,须臾,便迎面遇上了端王谢允洲。

    谢允洲骑跨在高头大马之上,垂眸看着言乔,扯唇一笑:“原来真的是你。”

    翻身下马,谢允洲跨步到言乔面前:“适才本王在远处瞧着,蹲在溪边的人像你。怎么搞得如此狼狈?言嘉慕没救你么?”

    谢允洲身后跟着十几个精兵,皆穿着黑色盔甲,威压的一片,看得人心里发怵。

    言乔抿了抿唇:“我没见到言嘉慕,自己跑出来的,殿下怎知我被掳了?”

    谢允洲视线黏在言乔身上:“昨夜动静闹得那么大,本王想不知道也难。”

    言乔只以为是那群强盗闹出来的动静大,“之意如何了?昨夜事发突然,我被掳走,不知他是否平安?”

    “他好好的,昨夜就被送回相府了。”

    “那今日的生辰宴……”

    “照常举办。今日你们府上热闹得很,你快些回去,也能赶个巧。”

    “哦。”言乔默默应声,便不再言语了。

    “走罢,我送回你回去。”

    接着,谢允洲对副将交代了些什么,便带着言乔和他们分道扬镳。

    谢允洲愿意送他回去,言乔感激又意外,毕竟之前他们仅有一面之缘,而且靠他两条腿,到相府怕是要猴年马月了。

    两人共乘一匹,谢允洲一抖缰绳,狠夹马腹,一声嘶鸣声过后,骏马往大道上直冲而去,扬起一片尘土。

    言乔迎风颠簸,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但只能默默忍受着。

    很快进了都城,到了相府附近,眯眼望去,整个相府都喜气洋洋的,虽是青天白日,但张灯结彩,院子里一片鬓影衣香,锦衣接踵。

    言之意的生辰宴,阵仗的确大,怕是要从白日玩乐到晚上。

    大夫人一向张扬,亲儿认回的,家法伺候。”

    言乔立刻撒开了手,默默应下了。

    言嘉慕自然也没多指望这人,届时他自有妙计,但表面的努力言乔还是要做一做的。

    言乔过了几天安生日子,白天无所事事,跟着小五逗蛐蛐掏鸟蛋,晚上敞开腿挨肏,言嘉慕每晚都要翻来覆去地干他,言乔现在居然也习惯了。

    这日清晨,两人刚刚结束酣畅淋漓的性爱,男人半硬的肉刃还埋在他穴里,缠绵的湿吻过后,言嘉慕声音沙哑道:“入学的事安排妥当了,今日我送你进宫。”

    言乔气喘吁吁:“今天?太突然了。”

    言嘉慕威胁般地掐他的屁股肉,“你在家歇几日了?还不够?”

    两人用过早膳,便要出门。琪云专门为言乔缝制了一个小布包,放了些吃食,让他带着。

    言嘉慕送他到宫门口,里面已经安排好人迎着言乔,两人分别之际,言嘉慕当爹似的嘱咐:“令牌收好,出入宫全靠它。好好听典学的话,课业尽力即可,也不必勉强。若是有人欺负你,定要告诉我。”

    言乔神色恹恹地点头。

    接着又转头对青柏道:“保护好他。”

    “是。”

    看着言乔进了宫门,言嘉慕便转身离开了。

    里面的公公引着言乔走,青柏跟在他身后贴身保护。

    言乔来的地方叫太学,位于皇宫西侧的一所宫殿内,须是世家子弟才可入学,简而言之,就是一群都城的官二代们聚在全国的最高学府里一起念书。

    言乔是关系户插班生,临时安排进来的。

    到了地方,公公对着言乔行礼:“您进去寻严典学即可,奴才就退下了。”

    言乔对他道谢,便踏了进去,严典学是言嘉慕专门为他挑好的先生,据说人如其名,严苛得很。

    果真是严苛。

    言乔带着青柏刚刚进去,便被训斥了一番,说他太矫情,念书还要仆人跟着。

    言乔无奈,只好让青柏守在殿外,太学内清净庄严,人又多,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坐着冷板凳,趴在黑棕色的矮桌上,言乔努力打起精神,听着严典学讲授古籍,可惜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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