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分离(2/8)
“言之意都给我安排好了，到那边有人接应，你真的别管我了！”
眼珠一转，戴泗大着胆子开口：“床是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被衾皆是都城最好的料子，睡上去包管让小公子舒心。”
“你胡说！”
相府回不去，黑骑令牌也被夺了，谢允洲断不会给自己机会再见到言之意，言嘉慕那该死的眼下又远在南方。
谢允洲并不理他，依旧看着已经跑到远处的言乔，脸上的笑已经消失。
他现在跑还来得及么？
察觉到言乔有些失落，谢允洲找补道：“你若真的想去，过段日子我带你去。”
戴泗如蒙大赦：“哎呦，王爷您满意了就成。”
须臾，谢允洲冷不丁开口：“你不喜欢？”
谢允洲脸色却沉了下来，他拢紧怀里面的言乔，瞥了一眼戴泗，不发一言，直直地穿过去。
谢允洲同情地看着他：“我该怎么跟你说，言之意口中的接应的人，就是我。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唔……！”猝不及防，就被啃了个结实，言乔张嘴便想喊叫，却又被谢允洲抓住机会，舌头顺势滑了进去。
再说这马车外，这会已经到了地方，可车厢内的动静却不同寻常，驾车的随从心知不可打扰，面红耳赤地远离些许。
他说前面瞧见的那些楼阁里怎么没个人影，原是都在这儿等着。
“不是。”谢允洲忽然笑了，神秘兮兮道：“这次把你藏到个好地方，省得被旁人发现。”
谢允洲恶劣道：“我答应了就要做到么？”
护卫半是尊敬、半是胁迫地把他拎到谢允洲面前，放下。
浓重炙热的欲望气息包裹，他脑子热得像团浆糊，言乔唔唔地叫着，吻得太深了，眼角逼出了泪水，憋到极致的时候，滚烫的吻终于开始往下，落在脖颈上，言乔立刻张着嘴喘息，衣襟早已散乱，谢允洲又在他胸前胡作非为。
十几号人瞬间齐刷刷地跑出去，很快便撵上了想要逃跑的人，拦住他的去路。
“至于花草，也不知道这小公子偏爱什么，就都置了些，现下那缠枝牡丹和剪春罗开的最好，是极为赏心悦目的。屋顶铺了金黄琉璃瓦，梁是上好的云顶檀木，卧房内铺了汉白暖玉，请了工匠凿地为莲，嵌了金珠，赤足踏上也只觉得温润，走过更是如步步生莲般巧妙。”
随从立即回神，低头不敢再看，抱拳行礼道：“到了，此处便是清风阁。”
过了桥，便是一处处檐牙高啄的楼阁，鳞次栉比，灯火通明，皆亮着黄澄澄的烛光。
谢允洲非但不放，还颠了颠他：“你现在与我说话倒是随意得很，一点也不怕我了？”
又经过一处池塘，上面是拱形木桥，下面满是红莲和绿荷，亭亭玉立地绽放着，时不时还能看见鲤鱼从下面游过。
戴泗依旧讨好地笑着，似是不经意地打量一眼言乔，接着道：“按您的吩咐，清风阁里里外外都重新修缮了一番。引了活水穿庭，日头照上去瞧着波光粼粼的。”
谢允洲此时终于开了贵口：“不错。”
谢允洲抱着他走，似是心情不错，对身边一直殷勤跟着的蓝衣男人道：“戴泗，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可办妥了？”
“……”说到底就是要囚着自己。言乔不想看他，转而望向外面的皎洁月色，弯月高悬，瞧着冷冷凄凄的，像极了他此刻的心境。
卧房内仅有他们两人，安静得有些窒息。
软玉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刚刚出的城门，不到一刻，便又进去了。
谢允洲噙着淡笑，任由戴泗喋喋不休地开口，只是听着，似是兴致不大。
言乔被惊到，搭在谢允洲肩上的手瞬间握紧，他大致扫视过去，清纯的、妖艳的、羞怯的、热情的，各种类型，应有尽有。
“哎哟！”又听见一声惊呼，然后是噗通一声，那人好像跪下了，接着就是焦急的声音：“王爷这是说得什么话？因着上次的事，贵妃始终心有不安，唯恐您再……”
得了，没希望了。
言乔自然随着他走过人群中间，鼻间浮动着各种脂粉的味道，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言乔慢吞吞地跨门，只是站在门口处，绞着手指，不愿再踏进去一步。
言乔觉着古怪，心中顿时生出了莫大的恐惧，伴着孤勇，他脑子一热，一把甩开谢允洲，便要往后跑。
言乔沉默地听着，心中一阵恶寒。
谢允洲慢悠悠地俯身，拇指抚过他嫣红的嘴唇，嘲弄道：“跑什么跑？就你这幅样子，在外面如何能存活？”
接着又弯着腰，为谢允洲引路：“过了这片空地，便就是清风阁了。”
“是，是。”戴泗连忙领命，声音轻松了不少。
“更妙的是，您差人送来的夜明珠，小人也安置在了里面，嚯，莹莹生辉，那瞧着可是漂亮极了。”
随从无端咽了咽口水。
他垂着眼睛，任由男人拉着，估摸着是被欺负狠了，瞧着温顺又乖巧。
言乔腿软了下来，一下子瘫在地上。
说着，把人横抱起来，便大步跨了进去。
言乔有些泄气，不再做无用的挣扎。
谢允洲没理，他先是把言乔放下，推了人一把道：“你先进去。”
谢允洲冷不防被甩开，也不阻拦，只是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着跑走的言乔。
“既然你已经答应言之意，要把我送到南方，不能说话不算话……”
此时大门也缓缓打开，一位头发半白、蓝色绸衫的男人点头哈腰地走出来，身后接连跟着一串护卫，他带着谄媚的笑容看着谢允洲：“端王您大驾光临，快进来歇着。”
几步路的功夫后，终于到了这清风阁，言乔抬眼瞧了瞧，果真是金碧辉煌，豪奢得很。
谢允洲被冷落，却是不乐意了，强硬掰过他的脸，对准他的嘴巴便咬了上去。
言乔被人牢牢罩住，动弹不得，谢允洲密密实实地覆着他，挤压着胸腔内的空气，两人贴合得极紧，嘴巴被堵着，他几乎喘不上气。
言乔被谢允洲带了回去。
言乔最后瞧了一眼，被迫回笼思绪，默默观察着四周。
“不必了。”言乔头朝着地，厌烦道，“你能把我放下来么？这样子我难受。”
言乔怔怔地望向谢允洲，这厮是在这处建了个后宫么？
这男人也是个人精，眼珠子看向言乔的背影，挥手对着自己身后的护卫们尖声道：“把那贵人给端王请过来！”
往床上讲，才是说到点子上，谢允洲含笑看了他一眼。
那人乌发散乱，衣裳也多了许多褶皱，白皙的脖颈上都是红彤彤的印子，唇也肿着，似乎还渗了血，一副被蹂躏透的靡乱模样。
言乔面无表情，被他扛着走。
谢允洲略略点头，正要继续走，忽地，空地四周涌上些人来，男男女女都有，皆是锦衣罗裙，容貌姣好，各色衣裳掺杂着，看起来姹紫嫣红的，令人眼花缭乱。
他双腿颤颤，抵着谢允洲的肩膀，唇齿间只泄出几句呜呜的低泣，臀肉也被这人握着肆意玩弄，言乔敏感得受不了，愈发激烈地扭着身体挣动。
这宅子不似寻常，围墙极高，黑漆漆的高门上并无牌匾，映着深黑的夜空，阴沉沉地矗立在面前，像是能吞人的巨口。
谢允洲应了一声，便拖着言乔往前走，两人站定在一座宅子前。
大门咚得一声阖上，彻底与外面断绝。
说着，他把人扛起来到肩膀上，拍了拍言乔的屁股，“相府把你送给我了，听话，不然可爱的小蛇又要出来跟你玩了。”
“可是到地方了？”谢允洲懒散开口。
“哎哟，您交代的事情，小人日夜都搁在心上，自然是办得稳稳妥妥。”
谢允洲抱着他，并未拐过去，而是径直往前走。
戴泗恍然大悟，又促狭一笑，越发大胆起来：“这床虽精致，但造得坚固又宽阔，尽可折腾。罗帐上绣了银线海棠，还挂了香囊，里面备足了软玉香，王爷尽可夜夜春宵。”说着，戴泗的视线又隐秘地落在言乔身上，暧昧又黏腻。
“成哑巴了？”谢允洲直接过去扯他，把人拉到床边。
言乔小脸惨白。
戴泗心中一突，他哪还做得不够？让这位爷不甚满意？
“够了。”谢允洲不耐打断，“都送走。”
言乔胡乱擦了擦，就连忙往后挪。
谢允洲似是不快，声音低冷：“戴泗，你若是还念着我母妃，就莫在我这待了。”
戴泗一脸为难地跟着，眼看着端王要走进去，才不得不开口：“王爷，这是贵妃的意思，那些都是仔细挑过的，决计是些身家清白的。”
言乔盯着脚尖，犹抱着一丝希望道：“你既有那么多外室，又不缺……”
言乔迅速瞟了一眼，刚刚命人抓他的，便是这戴泗。
谢允洲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忽地莞尔一笑，动作却蛮横至极地按住言乔的手臂，逼仄的空间内，轻而易举地把人抵到死角，挤进他的双腿间，全身重量都俯身压了下去，上瘾了一般再次吻上那已经红肿的唇。
浓稠深重的夜色下，只见马车在那儿暧昧剧烈地摇晃，膘壮的骏马被逼得原地兜步，似是不耐，发出低声嘶鸣。
那声叫过后，动静便渐渐小了下来，须臾，端王便扯着一人，下了马车。
外面的两人又开始交谈了起来，只隔着一扇门，他能听得很清楚。
接应这种事情言之意怎么也不早说？这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扣着他的后脑，勾着言乔的舌头缠绵，吻得又深又重，在湿热的舌腔内来回逗弄，舌尖舔玩着他的上颚，激得言乔一抖，他想躲开，这人又咬上他的舌头肉不依不饶地嘬吻，吃得越来越深，口涎早就混在一处，黏黏糊糊的，炙热的吐息交融，言乔的脸蛋涨得通红。
没人会喜欢笼子，即使这笼子打造得再华丽。
这里面的布置倒不似他想的那般可怕，甚至算得上雅致。进门左右两边是幽深的抄手游廊，雕梁画栋，上面细碎缀着浅紫的花儿。
“那便都安置好，别再像今晚般没个规矩。”
“言之意才回相府几天？人脉不广，除了我，有什么人能帮他安排这样的事？还要瞒着言嘉慕。对了，言乔，江南可是我的母家。”
进了都城，两人便上了马车。谢允洲始终把他禁锢在怀中，生怕人跑了似的。
又过了片刻，外面似乎完全静了下来。
马车内又骤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让人心惊，随从浑身一颤，只默默祈祷能早些结束。
门扉轻轻一响，谢允洲踏步走了进来，见言乔干杵在那，并不理会，径直走进去给自己倒了盏茶饮。
他的包袱里面有路引和银票，可都被谢允洲收走。
言乔青着脸，憋屈地不动了。
对面沉默了片刻，才呐呐道：“可太子那边……”
感受到怀里人的不安分，谢允洲微微松开些，言乔立刻扭头躲，男人的唇便从他的嘴角擦过到耳侧，在言乔脸蛋上横留一道透明水渍。
如今他确实无路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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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乔又郁闷道：“你要带我去哪？回端王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