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不可能(2/5)
“嗯，怎么了？”
钟景不想去揣测她此刻到底是有几分真心假意，反正她的心眼与手段远b他想象的还要多得多。
他开始处处避嫌，除了最基础的关心，甚至不再与她多话。
有些改变一旦发生了，就再也不可能回到原点。
“敏敏……你别这样。”
“吃药。”
钟景觉得，或许她应该多交一点朋友，把注意力从他的身上转移出去，而不是这样偏执地缠着他，让错误的感情一错再错。
“就像以前那样。”她又说。
“那我也再说一次，那不可能。”
“最近跟思悦关系还好吗？”钟景问。
问题就出在他身上，他对她太好了。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像他这样无条件地去ai她，无底线地包容她。
回到家，钟敏洗澡换了身g净衣服，回床上睡觉。秦姨重新做的午饭她没胃口，最后只喝了两口端上来的j汤，又倒头回床上缩成一个球。
这世界上，除了他，不会再有其他人站在她的身边。
像以前那样——可他们的关系，还能像以前那样吗？
她的朋友一直不多，学校和家两点一线，偶尔跟人出去玩，也都是和那个叫裴思悦的nv孩子。
她说到做到。
房门被敲了两下，钟景端了杯水进来。他掀开被子，把手中的药片递给她。
肚子隐隐作痛，睡意全无，时间的流速仿佛被放慢了一万倍，这种疼痛像酷刑一样煎熬着她，床单被揪出好几个褶，但依旧于事无补。
可钟敏只是想让他回来。
那狗是五年前钟景送给她的，想要让她开心一点，转移下注意力。钟敏也确实喜欢那只小狗，只是养了没两年就病si了，尸t埋在了房子后面的一棵梧桐树底下，钟敏哭了一场后家里再也没养过小动物。
以前她小几岁的时候，极度依赖人，钟景没少抱她，肚子疼了给r0u一r0u也不是没有过的，但那是因为这是他最疼ai的小妹妹。
“没力气。”
他的手刚从被子边上探进去，就听见她又来了一句：“陪我一起睡。”
钟敏就着那杯温水把药片咽下去。药效发作没那么快，她躺回到床上，依旧紧紧地闭着眼，小腹一阵阵ch0u痛。
钟景这段时间的确没怎么亲近过她。他一直在反思自己以往和她的关系是否太近了些，超出了兄妹该有的程度，因此才给了她错误的判断。
钟景最后还是没能置她于不顾。
过往他纵容过她的事情有千千万万件，可唯独这一件，他退让不了一点。
钟景动作停住，他微微皱眉：“g什么？外面在下雨。”
她看着他的眼神很是单纯无辜，仿佛在叙述一件非常简单明了的事实。
钟景深x1口气：“你不要得寸进尺。”
钟景没法不在意这一点。
看她眼下这个jg神状态，他不觉得她能开始一段正常的恋ai关系，她太小了，更不成熟，跟她相处实在是让人疲惫，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这样迁就她，包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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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敏的痛感舒缓了不少，回话的声音开始懒懒的：“挺好的，怎么了？”
他掀开被子shang，压下所有躁动的情绪，反复告诉自己就只是像以前一样，照顾自己虚弱幼小的妹妹。
世界上所有的男x被她分为了两类人，哥哥，和其他人。
最后只能是雷打不动地靠吃止疼药挺过去。
之后是长久的沉默，没人再开口说话，可钟景却听见钟敏的呼x1声越来越重。
可妹妹是聪明的，他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他们本就是一样的，他知道的事情，她同样也会知道。
可钟景却说，他会挽着她的手把她送到新郎的身边——这让她觉得很可笑。
她这样的话语很难不让人怀疑她别有用心，虽然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她的确就是。
被反复强化的记忆画面，白天里折磨着他的心，夜里就化作梦魇，让他无眠。
在钟敏胡作非为无法无天，钟景气到极点却拿她没有办法的时候，他就会这样抓着她的手，在她的手心用力地ch0u几下，以示惩戒。
钟景垂下眼：“你这个年纪交什么男朋友？等你长大了一点……至少成年了再说吧，或者上了大学。”
“求你了。”她小声说着。
年轻不懂事的nv孩只顾眼下，不在乎任何的流言蜚语，可他不行，他总要为她的以后着想。
钟景猝不及防，他甚至腾不出手来制止她。
钟景的手一顿，看她现在这个惨淡的样子也实在说不出什么重话，只能好声好气地跟她商量：“自己r0u好不好？”
她给他惩罚她的机会，虽然之后她依旧会我行我素。
或许是那深入骨髓的兄妹情谊让他心软了，又或许是她真诚的保证让他多相信了她这么一次，他又回到了她的床边，按着她躺好给她盖好被子。
也不怪钟敏对他如此的依赖，家里确实是少了点人气，她太孤独了，她的世界里就只有他。
这种基于血缘的羁绊是最无解的，也是最深的隔阂所在。
钟敏痛经的毛病，从她青春期开始就没消停过，次次都能痛的下不了床，赶上工作日，请一两天假是必不可少的。
这让钟景头痛无b。
钟景的耐心临近告罄：“你就一定要这样威胁我吗？”
“哦，那你帮我把窗户打开。”
事实上他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他不可能真的把她拿绳子捆起来，也没办法控制她的一言一行。可她却有一万种办法来b他就范，她的威胁他没办法不去在意，因为她真的会做出来那些事。
“痛的厉害？”
r0u个肚子能费多大力气，这借口太蹩脚。她的心思明摆在脸上，想看不出来都难。只是钟景给她留了面子，没当场拆穿她。
钟敏偏过脑袋，低垂了眼睛。
他宽阔的手掌贴上她的小腹，低沉的声音里仅存的耐心已经快到了临界点：“睡你的，真的别再跟我闹。”
他看向她，对上的是一双清亮却不服输的眼睛。他们是亲兄妹，他不肯屈服，她同样也不会让步。
“没怎么，就问问。”想了想，他又问，“没交其他的朋友吗？”
钟景这两天被她折腾得够呛，又或者说，自那个夜晚过后，他这段时间一直就没睡好觉。他总是反复地做一些梦，梦到五年前的事情，或者是梦见那个夜里妹妹近在咫尺的颤抖的眼睫，甚至昨天晚上他还梦见了她的0t。
钟景看着她那发白的脸se也不忍心，坐在床边0了0她的头发。
下一秒，钟敏朝着他的脸贴了过来。
他想偏过头，却被她的手掌推回来，直到那柔软的触感再度浮现在他的嘴唇上。
钟景没什么好的办法安慰她，刚坐了没一会又听见她喊他：“哥哥。”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这两天，两个人吵的已经够多了，钟景不想再与她吵架，他只是淡漠着声音再度告诫她一遍。
钟敏钻出一双眼睛看他：“帮我r0ur0u。”
现在她依旧是妹妹，但也不再是那么单纯的妹妹。
她在他面前不需要掩藏什么，她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她不需要跟他绕弯子，更不需要跟他打哑谜。可偏偏她的直白与冲动，最是钟景无法承受的东西。
可钟景只是看着，却没有动作，他觉得很无力。
空气静默了半晌。
肚子很痛，心大概也差不多。
“我保证，就只是像以前那样。”她诚恳地看着他，“你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和我好好说过话了，不是吗？”
“除了你，我谁也不要。”钟敏闭着眼睛，态度依旧没有改变。
而钟敏似乎误解了他的意思：“什么朋友？男朋友？”
钟敏弯起手指轻轻地划着他的腿：“哥哥，我真的很难受……帮帮我。”
中医西医都看了不少，药更是没少吃，但是一直不起效果。
她所谓的的“很长一段时间”，应该是指自上上周的那个夜晚之后。发生过的事情再怎么装作不知道，行为上却依旧会反馈出最真实的内心状态。
这时候的她又脆弱了起来，裹着半截被子，整个人憔悴又可怜，显得毫无攻击x。可明明几分钟前，她还在那样咄咄b人地威胁他，像只团起来的刺猬，刺得他t无完肤。
“你这样我冷，透风。”
钟敏的声音明明虚弱极了，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依旧那样咄咄b人：“你要是走了，我就出去淋雨。”
“那我叫秦姨过来。”
成年人的世界充满了禁锢与枷锁，他们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生怕行差踏错一步。或许他们富有深厚的人生哲理，阅历丰富，事事都有独到的见解……却唯独缺乏了勇气。
钟敏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闷闷的：“很痛。”
可她的哥哥不理解她，也不肯接受她。
从被子的一角伸出一只细白的小手来，手心朝上，放在他的腿上。
钟景起身准备离开的那一瞬间，钟敏也强忍着痛从床上爬了起来。
小腹被轻轻地r0u动抚0，钟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终于没再跟他闹脾气。她乖巧地贴在他的颈边，什么小动作也没有，听话得就像家里以前养的那只小白狗一样，安静又顺从。
钟景思绪一顿，恍惚好像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