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窃听风云(2/8)
起初并没人注意到它。
有人认出了它：“去年这个时候好像也有只鸽子撞上了玻璃。”
“砰”的一声。
李果又在原地猫了好一会才敢出去。
可是后面的动静越来越大。
只要他的病情能够好转，被变态意淫就意淫吧，他态度高傲的想着，反正自己是不会和这人有别的任何瓜葛。
就在它旁边就是大开的窗门。
此话一出瞬间点燃大家的情绪。
这本来和季勋无甚关系，可莫名的，他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海盐般咸涩的潮湿气息。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呃呃……不打扰你学习了。”
可是，她在为何而哭泣呢？
“没有，我不是大佬。”李果不太习惯和人接触，老实说：“我都是乱写的。”
“就是……那个那个……”女生眉头朝着她旁边那张空着的课桌抬了两下，“季勋到现在还没回来，老师和你们都聊了啥呀？偷偷和我说一下呗，我不告诉别人。”
撞击。
它们相互纠缠，身形在天上交错互换，渐飞渐远。
李果愣了。
后来大家就各自恢复了各自的学习状态，捧着书本，在知识海洋里遨游畅想。
季勋脚步一顿，然后绷着张俊脸坐下。
“这傻鸟在干什么，它疯了吗？”又一个人说。
从后门偷偷溜进去，老师不在。
只有她，睁着双空洞无神的黑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多么新鲜一件事啊，一只鸽子竟然能记仇到这种地步。
看到神明般的少年迎面走来时，李果还在云游天外。
天知道。
独留李果一个人静静趴在座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久久无言
季勋一边转笔，一边看向窗外，窗檐下不知何时飞来了一只红眼睛白羽毛的蠢笨鸽子。
像是被人强行在心中按下了个烙印。
教室里其他人不是在偷摸着补眠，就是在争分夺秒多做些练习题。
自此，这一突如其来的闹剧终于落下帷幕。
“是它，它养好伤回来了！”
我……身上有什么味道，让你这么嫌弃，迫不及待地就想远离我？
这只白鸽鸟喙泛红，侧着小脑袋，用一边眼睛盯着玻璃窗里的世界。
“哥哥的事别说一件，就算千百件我也赴滔倒火在所不惜。”她说：“我这么做是为了我们的将来着想。”
记忆会模糊，但烙印永不消失。
正如他所言，那只白鸽停止撞击举动后，在它的身旁突然多了只同样雪白的小巧身影。
“欸……”前桌是个扎着高马尾的话唠，女生努力回忆一番，试图和她套近乎：“李果，你语文成绩是不是很好，怎么学的啊？大佬，教教我。”
发现气氛不对，女生匆匆结束话题。
可惜鸟不识人语，这只鸽子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旧执着于与这面玻璃进行近乎自虐般的“搏斗”。
她没听明白。
女生说：“要不咱俩换换位置，我身上没有奇怪的味道……”说到这她突然止住话头，尴尬笑笑，道：“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
它好像在无声诉说着什么，几秒过后，它重新梳理好羽翅，扭身飞向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
那种时常被人窥视的感觉不复存在。
刚开始还有人讨论它们之间的关系，是伴侣？子女？还是敌人？
季勋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不知怀揣怎样一个复杂的心情回到教室。
李果回过神，下意识想去追寻那人的身影。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对视了足足五秒——李果在心里默数出来的。
“你语文考130叫还行？那我的98叫什么？文盲吗？”
抛下这么一句话，她慌忙转过身，假模假式翻起了书，好像刚刚仅凭三言两语就在她心底掀起滔天波浪的人不是她一样。
他猜想着，审视着面前的少女，他像个不知人间愁苦的小王子，仅仅是窥探到别人不堪的冰山一角，就妄下定论，然后再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居高临下睥睨对方卑劣的灵魂。
“别撞了，会死的。”
“真下贱。”
秦疏冉想也没想直接答应：“好。”
两条腿都麻了，浑身肌肉像是被上万只蚂蚁同时啃咬过似的，又疼又痒。
李果抬眼愣愣与它对视。
“没什么，就是关心了一下我们的学习问题。”翘课被人误会是被叫去办公室谈话了，李果也没解释，随便敷衍道。
“快看，那有只傻鸟！”一个人说。
“没了吗？”她一副明显不信的表情，狐疑道：“我怎么听说季勋想从你身边搬走啊，老师给他选定好新的人选了吗？”
砰砰砰——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明明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了，这人却不按套路出牌。
于是班上大部分人都注意到了它的怪异行为。
他的眼睛凝聚着摄人夺魄的神秘力量，又像是幽深不见底的漩涡，只一眼就能将人吸进去。
季勋侧头看了她一眼，明明她的脸都被颊边秀发遮住大半，可在他眼里，这位名叫“李果”，以前素味平生的陌生少女的五官音容却越来越清晰。
出于某些私心考虑，季勋勉为其难接受了她。
男生笑了：“老子还没说是什么呢。”
它却一次次扑打着翅膀撞击玻璃。
“……”
一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挤到窗边来，有人惊呼：“怎么还有一只鸟！”
“啊？”
是他想多了。
是泪？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教室里似开水般沸腾，哗然一片。
当然，这里面也包括她对他做过的那些腌臜事。
他不知是好是坏，但他的脸盲症状似乎因为她的出现而开始有了一个突破口。
半开的窗户旁，少女趴在课桌上，脑袋偏向一旁，神情郁郁。
只见它像面白纸一样飘落下去。
还是……下面又溢出来的水？
等人都走远了。
李果不知道怎么回，就没搭话，眼见话题马上要冷下来了，那女生又神神秘秘地说：“李果，老师都和你说什么了？”
脑子里不断重复一句话。
它似乎是想飞进来，但是找错了方向。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它会一直这么撞下去的时候，它突然停了下来。
她看见那女生悄悄翻了个白眼，心里咯噔一下。
一转身，季勋的目光和她直直撞上。
李果：“……没事。”
被叫去办公室的人是他，被当成课上自亵时的性幻想对象的人也是他，被同桌淫水溅了一身染上淫靡味道的人还是他。
一滴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李果揉揉眼睛，坐直身体，墨色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她微红的眼眶。
“反正我烂命一条，不怕被报复，这瓶听话水可以给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他反倒有点不习惯了。
大家都以为这只傻鸽子一定陨落了，可是几分钟后，窗外就又出现了它的身影。
问过前桌后才知道这节课改成了自习。
微不足道的一件小插曲罢了。
他笑出了眼泪，骂道：“秦疏冉，你到底有没有心？”
好巧不巧，它停的位置正是李果旁边。
有人笑有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