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小狗崽认错(3/8)

    “师傅,花黎他……”解飞鸿吸了吸鼻子,将花黎搂入怀里。

    余止鞘掏出扇子一甩,洁白的扇纸上就出现一行字:“只是暂时把他体内的妖气封印了下来,还不可大意。”她垂首给花黎把了会儿脉,沉吟片刻,“把他带到花池里,洗净身上的妖血。虽然没什么大用,也总比现在这样好一些。”

    所谓花池,顾名思义,即是用鲜花围砌而成的浴池。她本就不爱与人共同沐浴,便在自家后院修建了专属的池子。据早些年就在山上的弟子所说,余止鞘当年刚当上剑峰掌门,就大剑一挥,将后院里本该放置着前几代掌门雕像的地方出了个大坑,紧接着就用灵力把浴场的水掏空了大半,引入这浴池。在那时候,女修们还被男弟子们欺负,洗澡时也总是被偷窥。余止鞘大方地请她们来沐浴,作为回礼,女修们就会送她一些用灵力包裹的鲜花。这些鲜花浸泡在浴池里,灵力便融化在水中,久而久之就成了一座人工的灵池,也有了“花池”这个异名。

    解飞鸿身为一个男人,虽然是余止鞘的正门弟子,却也从未有过这个机会入她的后院。今天为了花黎,她难得地将花池空出来。血污被冲洗干净,花黎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就毕露无遗。浅的大约有手指那么长,黄豆宽;深一些的伤口则几乎横跨了他的肩膀,即使已经止血,也还是狰狞可怖,深可见骨。血肉黏连在白森森的蝴蝶骨上,稍稍一碰,就疼得花黎在睡梦中抽气。

    “师弟,你忍忍,很快就不痛了。”解飞鸿因为使用了过多灵力,也难以支撑身体,却还是硬支起眼皮,替他将脸上的血痕擦拭干净。花黎左侧脸颊上黏着一片片蓝黑色的硬物,规律整齐地一片叠着一片。起先解飞鸿以为这是什么脏东西,扯了两下后花黎猛地睁开一双血红的眼睛,猛地抬手将他挥开——他力气大得吓人,解飞鸿来不及挡下就被一击击飞数丈,狠狠撞在墙壁上,吐出一口浊液。

    花黎先是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想要上前却又蹲在原地:“师、师兄,我……”不等他说完,娄丙抢先一步扶起解飞鸿,所幸他情急之下凝气在背部,才没有受重伤。花黎眼底满是愧疚,抿着嘴唇向后退了一步。

    “花黎,你还好吧?”解飞鸿全然不顾身上的疼痛,急忙赶到花黎身边。后者急忙后退:“你别过来!我现在控制不了自己,可能会杀了你的!”

    解飞鸿这才发现花黎脸上的并不是什么秽物,而是几片类似蛇的鳞片。花黎注意到他的视线,立刻低下头去,一手捂着脸上的鳞片,低声啜泣:“不要看我……我不好看了……”他泫然欲泣的模样刺得解飞鸿心疼,也顾不上太多了,就不由分说地扯过花黎的手——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两只尖锐的爪子,被黑色的鳞片覆盖,指甲像是一根根钢针似的,上面还沾着血液。解飞鸿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不怕,不怕。”

    花黎呜咽着摇头,想往后退,却被解飞鸿温柔地搂进怀里。青年身上是炽热的,带着他熟悉的气味,是类似棉被在太阳下晒了一天后特有的、蓬松的香味。他紧绷的神经被逐渐安抚,倦意也随之席卷而来。一滴泪水落在解飞鸿胸膛,他贪婪地将脸埋进对方的胸口,呼吸着令他安心的气味:“师兄,对不起……”

    在花黎睡去后,余止鞘又替他理了理灵脉,好不容易才将妖气剔除大半。可据她所说,花黎体内已经混入了妖兽的血脉,要完全剔除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今天虽然暂时稳定下来,每当血月之时,妖兽作祟,他体内的血液也会受其响应,再次掀起妖化的征兆。到时候如果压制不顺,就不只是脸上、手上长几片鳞片这么简单了。

    阳气与阴气、灵气与妖气本就是同一种概念,是两股相辅相成的力道形成的条理。无论是在这世间,还是在人、妖的体内皆维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平衡。因此妖虽以灵力为食,却不会过多摄取灵力从而毁坏体内的均衡,这也是为什么从未听说过妖兽成仙的故事;而修仙的本质即是一个排尽妖气、追求至阳的过程。就像世间灵气与妖气虽会被万物吞噬、排泄,却时刻维持着一个平衡,其于人体内也是相同。修仙路上切忌操之过急,否则灵气增长过快,身体作为包含阴阳的器皿承受不住这种变化而碎裂,于是一样功亏一篑,从此与仙途失之交臂,更甚者还有中道崩殂之恐。

    这也是为什么百年前鹤仙陨落葬送世间将近一半以上的灵力,被如此忌惮。在灵力极其匮乏之时,妖力便变得猖狂,逐渐占据“世间”这具身体,说是走向灭亡也不为过。

    花黎现在可谓就是妖气过剩,导致身体这个器皿的破碎,妖气将残存无几的灵力逼出体内,现在只是靠丹药和他人的灵力来暂时修缮身体。看着他脆弱的模样,不只是和他常年有交集的解飞鸿,连娄丙都十分不是滋味。回想起初遇时花黎趾高气昂的样子,再看他惨白的小脸,他忍不住叹气:“他怎么突然说病就病了,你有什么头绪吗?”

    解飞鸿闻言先是摇头,后又怜惜地抚摸着花黎的脸颊:“我算是把他从小拉扯到大,他也总是粘着我的。可就在一年多前,他有一阵子阴晴不定,随后入了了正门,突然性情大变。打那以后,我们的交流就少得可怜。之前那次下山也是我好不容易求师傅得来的机会,才久违地和他说上了话。”他用沾了水的帕子轻轻摁了摁花黎干涩的嘴唇,将水露渗进去,“现在想起来或许是从那时候起,他体内就已经有了妖气的种子,才导致他性情不定。只是如果早就有了迹象,他怎么会也不跟师傅说一声呢?”

    他说着,将手指缓缓插入花黎乌黑茂密的长发里,细细揉搓着发根,动作轻柔缓慢:“花黎,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依靠吗……”

    娄丙见状也不方便多留,便偷偷溜了出去。结果一出门,他就撞见了余止鞘正手里拎着一条扭动的黑蛇,将其吻部掰开,扯出纤长的舌头一拽,蛇身剧烈抽搐,瞬间化为一团妖气消散在空中。他大吃一惊:“余道长,刚才那是什么?”

    余止鞘回头瞥了他一眼:“无事,只不过是发现了一条妖蛇罢了。”说着,她便摇身腾至半空,一袭白衣消失在云层之中。

    娄丙咂了咂嘴,这时正巧解飞鸿从屋里红着眼眶出来。他问:“你不多陪陪他?”

    “嗯,我先去饭堂弄碗粥,他醒来能喝点也好。”解飞鸿抹了把眼睛,“你呢?还没吃饭吧。”

    被他这么一提,娄丙才想起来自己快一天没吃饭了,稍微放松点儿才觉得前胸贴后背。他揉着憋憋的肚子:“那我也一起去饭堂吧,正好给无欢也弄点儿……嗯?”他忽然顿住脚步,“你说花黎这症状,是不是和无欢的有点像?既然阴阳与灵妖之气本是同源,那么治疗无欢体内阴气过重的药是不是也能调理花黎所染的妖气?”

    解飞鸿想了想,点头:“说的对,我打算等他醒来后,再想办法去药王峰上求药。”

    “等这么久做什么,我替你去问问!”娄丙一拍胸脯,不等解飞鸿推脱,就拦下了这个活儿,“交给我吧,正好我今晚还得去药王峰探望无欢,顺便把事儿问了。你帮了我这么多忙,要是我什么都不做,心里也过不去。”

    “那就先谢过了。”解飞鸿抱拳行礼,“不过还是先赶路去饭堂吧,不然一会儿你准该吃不饱了。”

    娄丙就像一阵风卷残云般带走了五笼包子,抱在怀里飞快地赶到药王峰。山路错综复杂,多亏张良起先给他了符咒,他才不被结界迷惑,迅速地找到了大殿。殿内空无一人,正当他寻着记忆准备撩开门帘时,一只纯黑纤细的手腕突然冒出,抓住他的手。可下一瞬,手上的黑色尽褪,白皙的皮肤下透出蓝青色的血管。

    门帘被无形的力量向两侧撩开,里头坐着一个看上去约莫二十出头的青年。他一头青丝披散在肩头,身上松垮垮地挂着一件青黑色的长袍。丹凤眼似笑非笑,墨绿色的眼仁一转不转地像是在盯着猎物。明明比寻常人还要瘦弱的身子,却蕴藏着巨大的力量,抓得娄丙动弹不得。

    “不是说明早再来,怎么着就等不及了?”

    面前俊美青年的眼睛就像是两颗翡翠,在昏暗的烛光里熠熠生辉。他似笑非笑地将蛇身一般的手指滑入娄丙的衣袖,飞快地摩挲了一下,就弹开手指:“你就这么担心他?”

    娄丙反应过来才猛地往后一飞,落在几丈外,警惕地左右瞟了一圈:“你是谁?”

    “这就不记得我了?”青年失落地抹了抹眼角,仿佛这样做就能让他摸下一滴泪水似的,“我们不是白天才刚见过面么?”

    “啊?”娄丙半天也没反应过来,就听帐子内传来张良的声音:“师傅,是有人来了?”

    直到张良一边拢起衣襟,一边从帐子里探出脑袋,娄丙才以一种见了鬼的眼神在两人之间飞快来回:“你、你是,是季道长!?”

    “你可终于想起我了。”季蓝芩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靠在张良肩头,柔若无骨地将二人身子贴得间隙无缝,“你就一会儿都放不下他?还来扰人清梦……”

    “师傅……!”张良面露难色。季蓝芩瞥了他一眼,干脆懒得装了,在娄丙眼皮子底下就托起张良的下巴咬上了他的嘴唇,又舔又扯,将他可怜的唇瓣摧残得通红滴血。他揉了揉张良的唇角,似是满意了些,连对娄丙都和颜悦色了不少,爬起身将张良按在床榻上,整理了下衣服,问娄丙:“有什么事找我?”

    娄丙如梦初醒:“哦!剑峰上有一名弟子妖化,请求季道长出手相助!”

    “哦?叫什么?”季蓝芩问。

    娄丙以为他是答应了,便兴高采烈地回答道:“花黎,在季道长搭救我们之前,是他替无欢疗伤、驱寒,实乃是我们的大恩人。感谢季道长的慷慨解囊——”只是不等他表达真挚的谢意,就被季蓝芩冷冰冰地打断。

    “凭什么?”季蓝芩无趣地哼了声,摇头道,“那是你的恩人,又不是我的恩人,该是你自己去想办法救他才对。我不是做慈善的,干嘛去帮他?说只因为他说我同门的晚辈,我就得帮他,那是仙人才做的事情,我又不是——”他突然顿住,不耐烦地垂首见张良抓着他的手指,讨好似的把脸颊往他手心里蹭了蹭:“师傅,求您……”

    季蓝芩面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去,咋舌:“怎么,又是你认识的人?”

    “回师傅,花黎曾是弟子的师弟。”张良垂首,乖顺地靠着他的大腿,“弟子上药王峰后,便不得机会回去探望他们。请求师傅能替身不在剑峰的弟子照料他们。”

    “张、良!”季蓝芩咬牙切齿地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也不顾娄丙还站在一边,就厉声质问他,“你现在是在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子给我脸色看,抱怨我把你带来药王峰,拆散了你们这群灼艾分痛的兄弟了是不是?”

    “弟子不敢。”张良错开眼神。这叫季蓝芩更生气了,手指掐得他皮肤都白了:“行啊,那你也知道求我需要代价。上次你把你这具下贱的身子给了我,这次呢,你要给我什么呢?”

    张良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最后却万念俱灰般放下了身上的所有力气:“弟子任您处置,无论是心也好、灵魂也罢,都是师傅您的东西。只要……只要您愿意救花黎。”

    “此话当真?”季蓝芩愣了一秒,随即欣喜若狂地趴在窗边,竟是像个小孩撒娇似的抱着他的腰、枕着他的大腿再三确认,“和我订下魂契,你可就生生世世都属于我,没的逃了!你当真不反悔?不,就算你现在反悔,你的血玉也在我手里,可没法反悔了,我不会允许你反悔的!”他爬起来时还哼着歌,亲昵地在张良脸颊上落下一吻,“准备好,等我回来。”

    张良无力地勾了勾嘴角。

    不过季蓝芩可不管他有没有精神,手指一勾就带上娄丙:“过来,那个花黎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我先带你去见你的小情人。”

    娄丙被无形的力气提起来,差点摔在地上,匆忙迈腿追上去。就见季蓝芩大手一挥,右侧的墙壁上像是突然凹陷下去似的开了个洞,随后两侧木板扭曲成一扇拉门。他手指一点,拉门自动打开,经过一条约十丈深地隧道,逐渐露出里头昏暗的房间。屋内只有一盏蜡烛,床用白色的床帘围住。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床帘上方与天花板隔着一个手掌厚的空隙,中间闪烁着淡雅的绿色光晕。

    “那是用来压制他体内妖气的。”季蓝芩说。他掀开床帘,姬无欢睡在柔软的羽毛床被里,半张脸没入枕头,呼吸悄无声息地铺洒在被褥里。他面色看上去不错,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靠近,缓缓抬起睫毛:“嗯……?嗯?娄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看到了吧,他好着很呢。”季蓝芩耸肩,“你今晚就睡这儿吧。你们要做什么无所谓,反正阴阳循环有利于他身体的修复。”说罢,他就迫不及待地往门外走,接着就是连这几步路都嫌长,掀起衣袖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留下娄丙二人干巴巴地对眼。

    过了会儿,正当娄丙犹豫是该去该留时,就被姬无欢从身后抱住。那双灵活的手伸入他的衣襟,冰凉的掌心贴着他的胸膛,嘴唇摩挲在后颈:“娄大哥,你也听到他说的了……”后颈刺痛,姬无欢咬着他的脖子轻轻撕咬,“这么做有利于我的身体。你不是担心我吗?无欢现在胸口好难受,不信你摸。”他抓着娄丙的手,贴在自己胸前。

    炽热的心跳一下下隔着胸板撞击在他手心里。娄丙感到自己的体温也在逐步上升,穴眼湿润,咬着薄薄的布料细细吞吐。他喉结一滚:“那就做一次……”

    姬无欢欣喜地将他推到在床铺里,脸颊靠着他的胸部蹭了蹭,又双手拢起那肥硕的乳房挤压,一会儿搔刮乳头,一会儿含住吮吸。娄丙被他逗弄得受不住,敞开双腿扒下自己的裤子,将肥软湿润的女穴往他身上压。隔着一层亵裤,阴茎火烫坚挺地挤开两瓣肉唇,在穴口浅浅戳刺,撞出“噗嗤噗嗤”的水声。

    布料很快就被浸透,娄丙迫不及待地解开他的裤子,握住阳具要往穴里塞。姬无欢忽地停住动作,故作玄虚地说:“娄大哥,我近日在想一件事儿。我觉得我们总是见了面就做爱,实在是太单调、太没有情趣了。”

    “昂?”娄丙被突然打断快感,不由一愣,“那什么叫有情趣?”

    “你想啊,我们自从初夜那晚,就一直是普普通通地插进去,搅一搅就结束了。”姬无欢撩起他扎手的短发,指腹摁着头皮来回摩擦,又时不时挠挠他的下巴,“你就不想尝试一些新玩法吗?”

    “嗯、嗯……”娄丙被他摸得舒服得眯起眼睛,扬起脑袋从鼻子里发出哼哼声,“你想怎么玩儿?”

    姬无欢眼前一亮,做到床边点了点地上:“你跪在这儿,做我的小狗。”

    娄丙晕乎乎的脑袋忽然像是吹过一阵冷风,让他清醒了不少,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做你的什么?”

    “小狗呀。小狗多好,忠诚又可爱。”姬无欢又重复了遍刚才的动作,固执地将双手交叉在胸前,仿佛他不答应就不让做似的。娄丙拿他没办法,再加上他正湿得厉害,干脆就一翻身规规矩矩正坐在地上。他头呕吐用脚跟磨着屄,脑袋枕在姬无欢膝盖上:“这样行吗?”

    姬无欢满意地捏他的脸颊:“小狗可不会说人话呀。”

    娄丙内心翻了个白眼,讨好地含住他的手指,模糊地叫了声:“汪!”

    “真乖。”姬无欢笑了笑,握住阴茎的根部在他脸上拍了两下。淫水溅在脸颊上,滑至嘴角,被娄丙舌头一勾舔进嘴里,咸咸的,带着一丝腥气,就像是往火里浇油似的迅速点燃了他的欲望。他大喘着气,张嘴就要去含住阳具,却被姬无欢捏着后脖子挡住:“还不能吃。小狗总吃肉,会胖的。要先锻炼才能给你奖励。”

    “汪呜?”娄丙趴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姬无欢走到门边,冲他招了招手:“过来。”

    他四肢着地,每一步都是沉甸甸的,仿佛要将他的尊严消磨殆尽。可下腹却烧得滚烫,心里的一角似乎在说他本就该这样,应当以这样的姿态臣服于他的主人。等他好不容易爬到姬无欢脚边,撒娇似的蹭他的小腿,姬无欢却又毫不留恋地走开到另一处。就这样跟着转来转去,黏糊糊的淫汁从穴口渗出,拉着银丝淅淅沥沥流了一地。他吐出舌头,努力跟着姬无欢的步伐再次转回床边。

    姬无欢坐在床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上来。”

    娄丙虽然有些可惜吃不到肉棒,却还是听话地跨坐在他膝盖上,用女穴去含吮龟头。暗粉色的龟头刺入穴口,浅浅地在甬道里进进出出。他痴迷地摆腰晃臀,搂着姬无欢的脖子低头与他接吻。他感觉自己像是发了烧,脑袋里一片混沌,无法思考,更无法反抗。

    “深一点儿。”姬无欢说着拧了把他的腰窝,将那块儿皮肤都给掐得通红。酸胀钝痛,娄丙忍不住“哎哟”了一嗓子,双腿一软就坐了下去。顿时紧实的甬道咬紧肉棒,就像一只上好的肉套子剧烈收缩着嗜咬起来,不知满足地想要将精水榨尽。姬无欢咬着他的肩膀让他别夹,却更刺激得娄丙紧绷大腿,剧烈抽搐着喷出一股股骚水。

    姬无欢抬头吻他的下巴:“小狗、我的小狗,舒服吗?”

    “汪、呜呜……”娄丙不忘自己现在并非是人,而是条乖狗,扒着姬无欢的背脊起起伏伏,任凭粗壮滚烫的肉茎在他身体里飞快驰骋,将精液浇灌在子宫里,涂满肉室。

    而另一边,米白色的床帘后,季蓝芩将指尖蜻蜓点水般敲打在张良饱满的胸部上。两团小麦色的乳肉间,深陷的鸿沟正中央有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凹陷。他将手指摁入其中,嘴里默念着什么——下一瞬,一颗晶莹的血珠从他的指尖渗出,随即没入张良的胸膛。

    “呃!”张良仰头一声怒喝,紧接着他的身子开始不断抽搐。浑身的肌肉痉挛着收缩、又蜷缩成一团。他的汗水迅速浸湿身下的被褥,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趴在床上大口喘着气。

    而季蓝芩看他这副模样,非但没有心疼,反而心花怒放地从身后紧紧抱住他的身子,将他往怀里压。正虚弱的张良毫无反抗之力,被他揉开了四肢,敞开身体被迫接纳着汹涌的情欲。黑暗中,唯独季蓝芩的眼睛是亮的,就像两颗星星,照亮了布满他两侧脸颊那狰狞、漆黑的鳞片。

    即使入春,北崖上的雪也不会融化。白色的梨花漫山遍野,随着微风摇曳淡黄的花蕊。年级小一些的弟子们会把嘴唇凑到花瓣之间,品尝里头的甜蜜;稍微大一些的则会找一处无人幽静的树林盘腿坐下,聚精会神地从梨花里汲取地脉里的灵气。而到了内门弟子的水平,这微不足道的灵力又显得多此一举,他们便更加集中精神于丹田,通过一个又一个力量的循环净化自己体内的灵力。

    一名身材干瘦的弟子经过半山腰的瀑布时,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抬高手挥了挥:“娄哥,又在修炼呢?”

    “嗯。”娄丙微微抬起脑袋,冰凉的水流顺着他宽阔的肩膀淌过线条分明的背肌,没入洁白贴身的下装。他抬手劈开水流,甩了甩脑袋。他的头发长长了些许,被他一把撩至脑后,缩了缩鼻子:“你又偷偷下山玩儿去了吧,小心又被你三师弟打烂屁股!”

    “哎哟,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呀?”那瘦弟子嘿嘿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我这不是拿东西来贿赂您吗?”

    娄丙翻了个白眼,却还是接过用包裹。揭开两层严严实实的荷叶,两只白白胖胖、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就弹了出来。他三两下吃掉一个:“说起来最近张良过得怎么样?你们还是见不到他?”

    被他这么一提,本还喜滋滋的瘦弟子立刻哭丧着一张脸,唉声叹气道:“师叔把他关在大殿里,谁也不让见。只听说他是得了什么重病,没发出门见人。但要我看,我要是生了病没几年好活,还把我锁在乌漆墨黑的地方连景色都不让我看,那才真是连心都要得病了!”

    不知不觉已经在北崖上度过了小半个年头,自从那天夜里,娄丙就再也没好好地见过张良。往往只是远远望见他靠在季蓝芩怀里,依稀瞧着一撮发梢,下一瞬季蓝芩就注意到他的气息,大手一挥将张良的身影匿去,口蜜腹剑地问他是否有什么事找自己。

    他不傻,当然知道那天夜里季蓝芩之所以答应他的请求,一定是张良做出了什么牺牲,可一旦和季蓝芩撕破脸皮,就连姬无欢也得跟着遭殃。于是他只能像这样找到去年在门派比武上搭救过的两个药王峰弟子,旁敲侧击地打听张良的近况。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怎么办,寻公道是绝对做不到的,无论是出于实力的差距还是对姬无欢的顾虑;或许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一些,告诉自己并没有将那个善良、爱照顾人的青年抛之脑后。

    “瞎说什么。”娄丙给了瘦弟子一记爆栗,“你这么说你师叔,要是被人听了打小报告,你有的好受了!”

    “我这不是担心张良师哥嘛!”瘦弟子委屈巴巴道,“那嫂子最近怎么样?我前阵子在习武堂看到他来着,一只手将两个大汉给挥到天上去了都。也不知道怎么练的,胳膊比我还细,一个人打五个都不带喘的。”嘀嘀咕咕的,听得娄丙直皱眉:“你是不是夸张了?他是说过最近开始认真习武了,但一打五还是……”

    “那当然是真的啊!我这人这辈子就没吹过牛!”瘦弟子一拍大腿,手下一下子没收住劲儿,疼得自己龇牙咧嘴。娄丙无奈道:“让你张嘴就牛逼轰轰的,遭报应了吧。”

    瘦弟子苦着张脸:“算了不说这个了,那你听没听说,再要半年多,咱北崖终于要决定下一任掌门人啦!”

    “什么?”娄丙到底没有正式入门,虽然多亏了余止鞘的许可,他能随意进出使用大部分的设施,但这种事关门派大事的小道消息往往就不会传入他耳中。他顿时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瘦弟子得意地清了清嗓子,掐着喉咙学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一拍手:“这事儿说来长,要说那上百年前,开天辟地之时——”

    “说重点。”娄丙立刻打断他。

    “行吧,真没耐心!”瘦弟子撇了撇嘴,“反正我听说的是现在的掌门师尊飞升无望,陨落之日将至,各位师傅们早就开始商讨谁来继承掌门之位,但之前掌门师尊毕竟身体无恙,便不好放到明面上来说。不过现在不一样啦,掌门师尊一卧不起,不知何时会身陨——”说到这儿,他故意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凑到娄丙耳边,“所以各个师傅们最近斗得不可开交,明里暗里都是浓浓的火药味儿啊!”

    “哦?”娄丙挑眉。

    “现在传闻最有希望的有三个,剑峰的余止鞘师叔、武峰的刘靖师叔,还有就是咱们药王峰的季师叔了。”瘦弟子说到季蓝芩时,显然是得意洋洋的,“我当然希望季师叔能当上掌门,不说让药王峰成为大权所在,起码搓搓剑峰和武峰的士气,让他们不敢在瞧低咱药王峰的弟子!但季师叔毕竟是修药的,在这武斗派的北崖上还是难以占有一席之地的;而余师叔再怎么说也是个女流,要把背负门派的重任交给她,还是不太能平众人心的。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刘师叔一个……唉,一想到那群武修又要骑到我头上,就郁闷啊!”

    “怎么,难道你觉得山上的女修不够彪悍,治不住咱们这群大老爷们儿?”娄丙好笑道。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瘦弟子浑身打了个寒颤,把背脊缩紧了支支吾吾地摇头道:“这倒不是……”

    娄丙继续问:“还是说你觉得余道长是个女的,你就敢不听她的话了?”

    瘦弟子急忙摇头:“不敢不敢,我要敢那么做,有几条命都不够我霍霍的!”

    “那不就得了。”娄丙拍拍裤子,把剩下那个包子塞进嘴里,“这种大事儿也轮不着咱们操心,你有空想这些还不如好好想想一会儿被你三师弟发现偷偷下山,该怎么解释才不会被他罚吧!”

    “等等,你明明都吃了我的包子!”瘦弟子脸色一白,“你可不能告状啊!”

    娄丙耸肩坏笑:“你有啥证据?”

    瘦弟子欲哭无泪:“娄哥——!”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一个幽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姬无欢一头黑发扎在脑后,用红绳缚起,身着华丽的长袖红衣,缠绕着金粉蝶的大袖随着微风轻轻摇摆,就像是活着的蝴蝶那样闪动着翅膀。仅仅只是半年,他的五官张开了一些,变得愈发艳丽动人,也不知是不是体内阴气地缘故,也更加雌雄莫辨,带着一丝妖蛊之色。他眯起眼睛,金黄色的眼珠子在两人只见流转片刻:“怎么不说话了?”

    娄丙不知为何背脊一凉,瘦弟子倒是反应比他还快,嗖的一声就蹿得没了影。只留下娄丙磕磕巴巴地把刚才谈话的内容过了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姬无欢的眼神,去抓他的手:“你怎么来这儿了?不是说今天要去药王峰上取药么。”

    姬无欢靠在他怀里,吸了吸鼻子:“你就让我一个人去?以前你明明都会陪我去的,你怎么变得这么冷淡了?是不是厌倦我了?”

    怀里温香软玉,娄丙再说不,那他就是块没有心的石头。他连忙拍着姬无欢的背脊:“怎么会呢,我就是……唉!你还没去吧,我现在陪你去,行吗?”

    “嘿嘿,我其实已经拿好药啦。”姬无欢笑嘻嘻地掏出药袋子在他眼前颠了颠,“无欢只是觉得最近娄大哥实在有些冷漠,忍不住借此机会试探试探你……你有没有生我的气?”说着,他眨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纤长的睫毛忽扇着垂下一滴清泪。

    娄丙胸口一闷,拿他没办法:“怎么会生气呢?”

    “既然没有生气,那……”姬无欢脸上缓缓爬上一层红晕,手也不规矩地绕到他腰后一揽。他太清楚娄丙哪儿摸不得,轻轻一掐,就让怀里的男人软了身子,无力地坐在他大腿上。他熟门熟路地解开娄丙的衣襟,让那两团小麦色的黑兔子跳出来,手指捏着肥软的乳头一摇,奶子就像是两只水球似的乳波连连。他爱不释手地揉搓着他的乳房:“娄大哥,我们好久没做了,我想……”

    “什么好久,这不才、嗯啊……才两天罢了……”娄丙咬牙忍住呻吟,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往他手里送。他能感觉到自己已经湿了,正淅淅沥沥地冒水儿。

    “什么叫‘才两天’?”姬无欢咬住一侧乳粒,在嘴里翻来覆去地舔弄啃咬,含糊地抱怨道,“我的小狗这么骚,这副身子这么会服侍男人,贱穴这么会吸阳具,我恨不得日日夜夜都把我的肉根插在里头,怎么能忍上两天?乖狗狗,把腿张开……”

    娄丙被他哄骗着张开双腿。他的亵裤和寻常的有些不同,两腿之间的地方开了一条风,平日看不出来,只有像这样门户大开时才会牵扯着布料分开一道二指宽的缝隙。不宽,但也足够姬无欢看到里头湿漉漉的女穴和屁眼。

    “怎么已经湿了?”姬无欢笑着把手指插进去搅弄。

    娄丙趴在岩石上焦急地晃着屁股:“嗯、你那样吃我的奶子,怎么可能不湿……”

    “哈哈,说的也是。”姬无欢拍拍他的屁股,让他躺下自己抱着腿,插进屁眼里。不等娄丙适应,他就自顾自地抽送起来。好在淫穴里足够湿润,只疼了不到半刻,就开始贪婪地吮吸肉棒。姬无欢就着这个姿势操了他许久,却没有丝毫要满足女穴的意思,娄丙只好自己一手抓着奶,一手捏着阴蒂插屄,把淫汁捣得四溅,甚至喷到了姬无欢胸口。

    “骚货!”姬无欢一咬牙,突然动作一顿。

    “呃嗯……?”潮水般的快感停顿下来,娄丙迷迷糊糊地抬眼,“怎么不操了?”

    可下一瞬,他就浑身紧绷。两颗冰凉的球体分开肥厚的花唇,被含入阴道里——姬无欢竟是把刚取来的药丸塞进了他的阴道!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把药丸抠出来:“这样、化在里头了怎么办?!快、快拿出来……!”

    姬无欢不为所动,抓着他两条胳膊就这样把他操喷了一次,才扯出还没来得及射精的鸡巴抬起他的肥臀怼在面前。他扒开两瓣阴唇端详了片刻,就把舌头挤进穴道嘬了一口:“那有什么,直接吃掉不就好了。”

    “等、不行,那么舔很快就会——嗯!!”娄丙下意识抓住姬无欢的乌发,挺腰又喷出一股清水。舌头不如手指灵活,却有着奇特的触感,钻进穴里又痒又黏,爽得娄丙找不着北。等姬无欢再次把阴茎插进他快化了的女穴时,他已经喷了不知道多少次,胸口腹部全是自己流出来的精液,像极了一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

    赶在第一缕日光照亮山林之前,四人就摸黑出了北崖。他们将面容隐藏在斗笠下,一下山便迅速御剑,向着南边一路前行。目的地是红瑜城更南边的渔村,矶郶。

    这人口约百来人的小村落里,以西海岸为中心,几十座木屋以圆弧状展开。木屋上盖着用于防雨的蓑草。每天夜里海风带着雨水,在烈阳之日,这些蓑草上就会结起白花花的盐巴。当汉子们披着蓑衣下海里打鱼时,女人们就爬上屋檐,一点点将盐晶刮下来。这种盐尝起来比一般的岩盐更咸,还带了些鱼腥味儿。

    而离海岸稍远一些的人家,屋子不那么受海风侵蚀,却也没了海盐的眷顾。他们需要走上两里路,去附近的山上用山菜换取这些盐。而矶郶村最着名的却不是鱼盐,而是首饰。近几年,矶郶村出产的珍珠贝壳数以万计,甚至连京城都有达官贵人对其颇有偏爱。往往京城内的官人一声令下,就会有珍珠被快马加鞭地送进城里。随之而来的便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如果仔细瞧,就会发现矶郶村的木屋,就会发现它们多多少少都被翻新过了。透过窗户,能瞧见里头堆砌的各色器皿,皆是绝非一个渔村的渔夫家庭能负担得起的佳品。才正烈日当头,几个渔夫就顶着斗笠,嘴里咬着芦苇,坐在岸边聊着别人的老婆、刚死了丈夫的寡妇;女人们经不住他们调侃的目光,匆匆扯着裙子经过,一个个红着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偶尔回呛几句谁家的汉子那活儿不行,又把渔夫们气得直跺脚。

    而再往海边走一些,当夕阳把海面染红时,海女们抱着大大小小的贝壳上岸了。其中不乏有鲍鱼、海胆一类珍鲜。也就是这时候,娄丙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矶郶村。大约是不怎么有生面孔,几人一踏入村口,就感到视线齐刷刷地扫了过来,多是带着提防之意。一个男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紧接着四、五个男人聚在了他们面前。为首的那个叼着根稻梗:“来做啥子的?”

    解飞鸿上前一步:“我们听闻矶郶村盛产珍珠,奉主上之命来寻找适合的珍珠。主上最是不计金银,只求所望之珍珠,赠予心上人。若是此事做成,必不会少了给你们的报酬。请问可否借一步,详细敲定这桩生意?”

    “你们看着可不像是有钱人。”那渔夫上下打量着他们。

    “呵呵,认可不能貌相。”解飞鸿轻笑一声,一抬手,只见他手心里突然迸发出刺眼的金光,刹那间两枚金光闪闪的丸子便出现在他手中。几个渔夫都看呆了,立刻兴致勃勃地围了上来,虽然看不明白这是什么,却也知道金色的东西准值钱,一改方才怀疑的态度,殷勤地给他们带路去村里的集会。

    说是集会,其实也就是一间稍微宽敞些的大棚,坐了七八个人就显得逼仄。解飞鸿理所当然地被请到了上座,渔夫给他端了杯茶水,开始商谈。而剩下三人则被邀请去了当晚的住处。这是一种娄丙不曾见过的建筑,木屋的四脚插在海水里,踩着木板铺成的桥梁进屋时,还能看到鱼儿在海水里游来游去,闪烁着银色的精光。这间海上木屋看着摇摇坠坠,其实里头不仅不简陋,还有不少生活必需品。

    他在一角收拾行李,姬无欢便扶着花黎坐下。经过长途跋涉,花黎的体力早就到了极限,一沾床铺就控制不住地睡了过去。娄丙于是想趁着他睡着的空隙出去抓两条鱼回来,姬无欢当然不会让他一人,不等他走出半步就黏了上去:“娄大哥,怎么不带上我一起?”

    “你、你瞎说什么呢。”娄丙干笑,“我这不刚想叫你呢么?”

    姬无欢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勾着他的胳膊:“那是无欢多虑了。”

    娄丙随即眼珠子一转,拉着姬无欢蹲在桥边看海里的鱼,刚才生出的一丝别扭顿时烟消云散。他喉结一滚,咂了咂嘴:“你想吃红烧还是清蒸的?”

    “都可以,娄大哥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吧。”姬无欢依旧是乖顺地倚着他的胳膊,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的侧脸。“得嘞。”只不过这会儿娄丙早没了心思顾忌这些,简单地回复了一句后就上衣一扔,裤子一提,一头扎进海里掀起巨大的浪花。要是换个捕鱼人来看他这样,准得摇头,可娄丙力大、又身手矫捷,就像是入冬时挡在川里的棕熊似的挥舞拳头,在海面上拍下一朵朵雪白的花儿。除了海水被月光照得晶亮,还有一条条被他拍上木桥的鱼。那些鱼来不及挣扎,就被他拍晕了,只能反射性地在木桥上扑腾。

    “娄大哥可真能干~”姬无欢在岸上拍手叫好。

    海水顺着娄丙结实饱满的胸肌,顺着他粗壮的胳膊淌下,将他的背脊浸泡得发亮。水流哗啦啦地落回水面,有的却没入裤沿,湿了的布料将他圆润的臀部和胯下都勾勒得一清二楚。他本就生得黑,在月光下浑身油光透亮的,抹了把汗,更是散发出满满的雄性气息。

    他上岸时,姬无欢十分殷切地用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嘴唇轻轻碰了碰他的下巴:“辛苦啦。”说着不动声色地用自己衣群的下摆挡住他的身子。

    “嗐,这有啥辛苦的。”娄丙把裤子里的水拧干,“红烧吧,都说海鱼腥气,红烧估计味儿不会那么大。”他说完,又自己点了点头,紧接着就要往屋里去。步子还没迈出去几步,忽然就听到身后一声大笑:“这青鱼你拿来红烧,可太浪费哩!”

    两人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皮肤黝黑的高个儿青年正挑着根鱼干,手里拎着个空桶,旮沓旮沓地往这儿走。他一头乱发扎了个小辫,下巴上胡渣拉碴,捏着下巴比了比地上鲜活的鱼说:“这样,我给你们露一手,你们分我一条呗。”

    娄丙与姬无欢相视一瞬,皱眉道:“你说浪费是什么意思?”

    “你们是内陆人吧?在你们那儿鱼有清蒸有红烧,我听说还有做成糕的是不?但在咱们海边搭起来的村子,这些都是歪门邪道!鱼这种东西还是烤着最好吃。”小胡子嬉笑着晃了晃桶,“我一天就钓了这几条小鱼,这个我分你们一人一条,你给我两条青鱼,怎么样?”

    娄丙往桶里一瞧,这才发现桶里并不是空的,而是有几条拇指大的小鱼游来游去。他又看了眼自己抓上来那胳膊长的鱼,更加狐疑地摆了摆手:“不了!”

    小胡子失落地耷拉下了肩膀。姬无欢倒是笑道:“娄大哥,左右无妨,不如尝尝这位仁兄的手艺。”

    “啊?”娄丙不满地皱了皱鼻子,最终还是败给了姬无欢期待的眼神,只不过心里更是加深了对这小胡子的不满。他“啧”了一声,还是将地儿腾了出来。那小胡子立马就来了精神,蹦蹦跳跳地捡起几条鱼招呼他们到海岸边。

    他从离岸边远些的林子里挑了几捆木柴回来,打火石一搓,立刻就是一团熊熊大火。不知是不是因为染上了海风的气味,连带着烟都有股奇特的味道。小胡子说这是果木,是他偷偷从山上砍下来的,烤鱼特别好吃。

    “这也能有区别?不都是木头么。”娄丙挑眉。

    “怎么没区别?”小胡子唏嘘,“桂花木烤出来酸,荔枝木烤出来香!你一会儿吃吃看,猜猜是什么木头烤出来的。”

    娄丙干脆坐在火边烤干裤子:“你把树都砍了,来年不就没得苹果荔枝吃了……”

    “那有啥,来年是来年,爷就想享受享受今天的口服。”小胡子麻溜地把鱼串了签儿擦上盐,绕着火堆插了一圈。夜越来越黑,风平浪静,只有木柴烧得噼里啪啦的声音,和油脂被烤得渗出鱼皮,落进火堆里的滋滋声。

    鱼类特有的香味熏得娄丙直流口水,眼神滴溜溜地在火堆边转来转去。姬无欢好笑地握住他的手:“等等,别急。”说来也奇怪,姬无欢一开口,他因为饥肠辘辘而烦躁的心境就像时灌下一盏冰露,顿时清净无忧。

    小胡子来回在他俩只见看了一圈,撇着嘴继续扇扇子起火。又过了一会儿,等鱼被烤得七扭八歪,小胡子终于一拍手:“好嘞!”但正当娄丙打算出手时,小胡子却用扇子一记敲在他手背上,“谁说能吃了!”

    “不是你说的‘好嘞’!?”娄丙怒火中烧。

    “你这么吃还不够香,听我的,不会骗你。”小胡子嘀嘀咕咕地从兜里掏出两枚金灿灿的果实。大约有橙子那么大,两头尖尖的。他将果子一切为二,往烤鱼上拧了些汁水。娄丙问:“这是啥?”他便切了一小片给他:“喏。”

    娄丙不疑有他,一口塞进嘴里。下一瞬,他的脸就扭曲在了一起,整张脸都青了,抓着姬无欢的胳膊无声悲鸣。果片被他吐到地上,姬无欢急忙拂上他的背脊轻轻拍打,笑吟吟地:“这么酸?”

    “噢哟,这位大哥知道这是什么?”小胡子讶异道。

    正是这时,解飞鸿回来了。娄丙不由分说地就抢了小胡子手里剩下小半个果子塞进解飞鸿,于是海滩上哭嚎的就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两人扭打在一起,姬无欢笑着摇了摇头:“不,只是看他的表情,有所猜测罢了。”

    小胡子耸肩,一手一串烤鱼去劝架:“好了好了,再不吃得焦了!”

    娄丙半信半疑地拉着张臭脸:“这玩意儿能好吃吗,这么酸……”

    解飞鸿也深表不信。

    “爱吃吃,不爱吃拉倒!”小胡子满不在乎地一口咬下去,幸福洋溢在他脸上,“哎哟,太香了!”

    娄丙还是经不住诱惑,试探性地咬了口。酥脆的鱼皮里头是松软多汁的鱼肉,多余的油脂被烤干,配上酸爽的果汁,即使放在炎热的夏夜也不显油腻,让他一串下去接着一串。姬无欢一如既往地少食,只吃了半串,便把自己那份给了娄丙。而解飞鸿也是不甘示弱,他似乎更喜欢那种小鱼。小鱼没几两肉,但它们鼓胀的腹部里都是鱼卵,一口咬下去,鱼卵就在嘴里炸裂,爆出甜美的酱汁。

    当火堆边上还剩两串烤鱼时,解飞鸿擦了擦嘴:“这个我拿给花黎去,行吗?”

    两人当然不会有意见,小胡子也云里雾里地点了头。解飞鸿于是拿着东西回屋,可还没进屋,他就听到屋内传来叮呤咣啷的声音,而紧闭的房门前,一道水迹一路延伸到海里。一种不祥的预感闪过,他立刻推开门:“是谁!”

    只见漆黑的屋子里,只有被月光照亮的床头一片皎洁。一个蓬头垢面的瘦小身影正佝偻着爬伏在花黎身边。花黎面色痛苦,而那小身影的手,或者说是爪子正压在他胸口,尖锐的指甲几乎刺穿胸膛。

    “滚开!”解飞鸿手里凝聚一股灵气挥去,那小身影身手矫捷,向旁边一滚就躲开了他的攻击,破窗跃入海里。解飞鸿急忙赶到窗边,就见到一条鱼尾消失在白花花的海浪之中。

    矶郶村的海里,有人鱼。

    这是每一个依靠着矶海的、嚼着海藻啃着鱼骨头而非蛋奶长大的村民都听过的传说。传说里,好吃懒做的渔夫白日晒网,在别人辛勤捕鱼时嚼着芦苇,数着飞过头顶的蜻蜓。直到他一个子儿都不剩了,连最后一粒米都被他舔干净了,才想着出海。大半夜的,海上风骤浪高,只有月光作他的路标。有什么卡在了他的渔网里,劲儿大得很!在白花花的海浪里,巨大的鱼尾挣扎拍打在船头,想来是条大鱼。这条鱼打上来了,就又可以过一阵子数蜻蜓晒太阳的日子了,男人美滋滋地想着。

    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网拉上来,里头的东西却让他失望透顶。黑漆漆的海藻卡在渔网里,这种海藻是最不值钱的,若是上面卡了几枚贝壳,里头幸运的长着珍珠,还能卖几个钱。可他翻来覆去也没找到贝壳,一脚踢在渔网上泄愤。可下一瞬,那海藻居然剧烈地挣扎起来,差点将船都掀翻了!

    男人情急之下,一用力就把渔网连着海藻一起扯上了船。那海藻上连着一个人,而那人没有双腿,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一条巨大的鱼尾巴,在月光下绿光闪闪。有着一头如海藻般柔顺长发的人鱼有着一张每个男人都会在梦中见过一次的美人面孔,阴柔顺从。她脖子上挂着一枚贝壳,男人也是饿久了,一时间来不及用胯下那二两肉多做思考,就一把直接将其抢了过来。

    贝壳只有巴掌大,里头却有一颗榛果那么大,又圆又亮的珍珠。男人眼前一亮,把珍珠往口袋里一揣,就想跑。可这大海中央的,他哪儿有地方能逃?那人鱼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用尖锐的爪子去挠他,还要用利齿咬他,男人以为自己就要命绝于此时,手里的珍珠却突然迸发出刺眼的金光!那人鱼一声凄厉的惨叫,坠入海浪里落荒而逃,只留下掌中闪闪发光的珍珠,还有咸腥的浪潮。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努力加载中,5秒内没有显示轻刷新页面!

  • 上一页

  • 返回目录

  • 加入书签

  •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