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6/8)

    “是么?”陆闻津吻他的后颈,“那谢谢老婆给我这个优待。”

    “我不是你……诶!”

    陆闻津没等那话说完,就把人扛在肩上,踏进了放好温水的浴缸。

    浴缸里,沈怿跨坐在陆闻津的大腿上,两人的姿势和在朝风山那晚如出一辙。

    不过这次沈怿没穿内裤,陆闻津也轻易讨到了吻。

    “宝宝,不用太担心我,这条路我清理了很多年,荆棘已经被修剪得差不多了。”

    “我外公外婆,包括父亲和祖母,都不用你来面对。”

    “我已经跟他们都说了,没有人会阻拦我们,也没有人能把我们怎么样。”

    陆闻津捧着沈怿的下颌,告诉他不必有后顾之忧。

    “你给爸爸和奶奶说了?”沈怿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嗯。”陆闻津点头。

    “他们不反对?”沈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陆闻津。

    “他们反对无效。”陆闻津说,“他们还指望我来支撑陆家。”

    “真的?”沈怿拉起陆闻津的手臂,左右查看,像是在确定他这回有没有挨打。

    见陆闻津身上没添新伤,又问:“那个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启鉴狗急跳墙,我将计就计,借刀杀人。”

    “那车祸本来是冲你来的?”沈怿语气里透着后怕,“我外公想杀你?”

    陆闻津犹豫半晌,选择了坦言相告:“是我逼得他不得不动手,为了让他的宝贝孙子死在他自己手里。”说着打量起沈怿的神色。

    说实话,他无法确定沈怿是否能接受这种黑吃黑的手段,毕竟蓄谋杀人和自卫反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沈怿听完沉吟了一会儿,眉头越蹙越紧,不过他没有生气,而是慢慢蹭过去,圈住陆闻津脖子,用撒娇的语气说:“以后能不能……别以身犯险,你真的吓坏我了。”

    “好。”陆闻津搂住他的腰,轻啄一口他的唇瓣,“听老婆的。”

    “我不是你唔……”

    陆闻津用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将沈怿的话堵了回去。

    “宝宝,相信我一次。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嗯。”沈怿抵着他的额头,轻笑了一声。

    陆闻津还真能全部解决,怎么这么有本事啊。

    “那我能不能搬回去住?”陆闻津手掌下挪,抓了抓沈怿屁股上的两团软肉。

    “密码和指纹都没换,你想回去就回去呗。”沈怿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开始赖账,“明明是你自己要搬出去,怎么说的跟我赶你出去似的。”

    “嗯,我的错,以后说什么我都不会搬。”识时务者为俊杰,陆闻津顺势认错。

    没过两分钟,沈怿眼皮发沉,一连打了两个哈欠,陆闻津简单给他搓过背,结束了这次的泡澡,在盥洗台帮他吹干头发,把人抱进被窝,掖好被角,正想折回盥洗台给自己吹头发,手忽然被床上的人拉住了。

    陆闻津顿住脚步,反身看向沈怿。

    “我妈妈那边,你再等等我,我拍完这部戏就跟她说。”沈怿面上染着困意,语气却异常坚定。

    “没关系,你慢慢做心理建设。”陆闻津在床边屈膝蹲下,反握住沈怿的手腕。

    “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如你勇敢?”

    “不会。”陆闻津抚着他的发顶,“宝宝,你能抓住我的手不松开就已经很勇敢了。何况,”又轻吻了一下他的手背,“是我非要牵着你走这条路,所有的艰难险阻本该由我来解决,哪有怪你的道理?”

    “你放心,我妈妈挺开明的。”沈怿笑着说。不知是在宽慰自己还是在宽慰陆闻津。

    “嗯,我知道。”陆闻津把他的手塞进被子里,裹裹好,在他的前额印下一吻,“睡吧,晚安。”

    061

    昨晚不到十点就入睡了,沈怿抢在闹钟铃响之前自然醒了过来,睁开眼,对上一双眼睛,这双眼睛和房间里朦胧的光线一样,笼着云霭般的深柔。

    沈怿眼里的惺忪还未褪去,搭在腰后的手臂骤然收紧,鼻尖贴上了对面人的鼻尖。

    “宝宝,早安。”陆闻津蹭了蹭他的鼻尖,嗓音带着点醒后的沙哑。

    小腹杵着一个硬物,沈怿这才注意到陆闻津是裸睡。

    “你不会偷偷吃了什么药吧?”

    他探出不安生的爪子,捏了捏那勃起的大物件,俏皮地笑着,眼睫悠悠扑簌。手还没来得及撤离,被一只更大更有力的手裹覆住。

    “嗯,中了春药。”陆闻津牵引着沈怿的手,缓缓撸动自己贲张的欲望,“要一流的手活才能解。”

    “我吹一次牛,你准备记一辈子是吧?”沈怿嗔怪地瞪视他,嘴唇微微撅起,手上却配合着动作。

    “没有,宝宝手活很好。”陆闻津啄吻一口他粉润的唇,额头抵住他的,鼻间发出轻笑。

    沈怿谅他也不敢说不好。

    手经过滑热的龟头,无名指上传来阻绊感,沈怿问他:“戒指你给我戴上了?”

    “嗯。”

    “等下摸完你收回去。”沈怿说了句煞风景的话。

    “你不喜欢?”陆闻津眼里笑意散了些,手上动作未停。

    “不是。”

    “戴着不舒服?”

    “也不是。”

    “还是……”陆闻津准备问是不是因为还没征得沈凝的同意,沈怿抬起下巴,啄了一口他的唇,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总之你先收回去。”

    “好。”得了一枚香吻,陆闻津不再多想,眼里笑意恢复如初,手上动作快了些。

    因为演员不可避免要拍手部特写,沈怿的手一直有在着意保养,细嫩的皮肉根本经不起这样捱捱蹭蹭的摩擦,过了一阵子,手里的阴茎愈发昂扬,他的手心磨得发痛,他用拇指按了按马眼,那儿只有些微的潮湿,又瞧了瞧眼前的这张俊脸,神情呼吸都从容如初。

    确定陆闻津暂时没有要射的意思,他撩起眼皮,好奇地问:“你自己摸的时候,也这么久?”

    “嗯。”陆闻津的声音比平时闷一些。

    “你摸的时候都脑子里想些什么?”

    “想你。”

    沈怿被这不经意间的情话哄得嘴角上扬,眼珠子骨碌转了半圈,含着笑问:“在想我之前,就没想过别人?”

    “只想过你。”陆闻津将他的手握得更紧,阴茎舐过手心的每一寸皮肤,“没有你就什么都不想。”

    沈怿直视着陆闻津的眼睛,紧握着陆闻津的阴茎,他眸中浓墨般的情,身下熔岩般的欲,沈怿都能一目了然、切肤可触地捕获到。被人当成空前绝后的唯一选,说不触动是假的,他亲昵地凑过去,贴着陆闻津的耳朵,用暧昧到近乎挑逗的气声说:“我其实只给你摸过的,哥哥。”

    这句话说出去后,手里的阴茎似乎跳动了一下,紧接着,他的手被禁锢在龟头处,不一会儿,掌心糊满了喷薄而出的浓白精液,搅拌着体温和黏稠感。

    这人平时总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没想到还挺吃这套。

    沈怿轻笑了一声,暗道一句闷骚,还没来得及说打趣话,嘴唇就被另一张温软的唇捉住,后脑勺被一只力道惊人的手掌扣住,眼前的光线倏然间更黯淡了——陆闻津整个人覆了上来。

    这个吻裹挟着浓重的情欲,舌在口腔内搔搅挤弄,像一场单方面的入室抢劫。沈怿不甘在这场侵略中完全落下风,费力让自己的手挣脱桎梏,把掌心的精液尽数涂抹在陆闻津的腹肌上。

    殊不知这对陆闻津来说相当于第二支兴奋剂。

    房间里的曦光被陆闻津眼中的欲念彻底吞没,原本尚有喘息余地的吻变得密不透风,沈怿的舌头被吻到发麻,眼角淌出生理性的泪水。

    泪水闪烁着微光,有些楚楚动人的意味,陆闻津结束这个吻,拉开距离,捏着他的后颈肉,哄诱道:“宝宝,再叫声哥哥。”

    手机闹钟铃不太合时宜地响起,沈怿缓过神,没惯他这贪得无厌的臭毛病,推开他的肩,泥鳅似的,从他身下钻出去。

    “不叫,我要起床做造型了。”

    他把沾着精液的戒指取下,放在被单上,踩着鞋下床。

    ——

    062

    今天上午的安排与前一天无异,带妆学舞。和陆闻津一起吃过早餐后,沈怿做好造型,换好舞衣,准备去舞蹈室。

    陆闻津申请陪同前往,被沈怿以“可能会干扰老师做出客观指导”为由,勒令留在酒店。试图再做争取时,沈怿睨他一眼,又瞥了瞥卧室,陆闻津只能作罢,留下来收拾昨晚弄脏的被套和床单。

    杨宸心细且莽撞,环顾起居室一周没看见沈怿常披的那件大衣,起身往卧室走去,夏齐文及时出声,喝住那只正在旋拧门把的手:“小杨,不要随便进卧室。”

    还在状况外的杨宸:“我去拿衣服……”

    夏齐文捏了捏眉心:“今晚要拍大夜戏,大衣太薄不顶用,陆总的助理刚送了件羽绒服去车上。”

    沈怿提起的心落回去,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夏齐文可能早就知悉了内情。

    车开到舞蹈室楼下,沈怿让其他人先下车,请夏齐文单独留下。

    “齐文姐,陆闻津喜欢我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沈怿偏头问道。

    “是。”夏齐文大方承认。

    “……”怎么段恂知道,齐文姐也知道?就他不知道?

    陆闻津宁愿告诉别人也要死瞒着自己,沈怿的眉头不太高兴地皱起。

    “不是陆总主动告知的,是我看出来的。”夏齐文见他面有不豫之色,连忙解释,又抛出一个话口:“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去灿羽么?”

    沈怿回想了一下,“你说不想见你姐夫……”

    “我对我姐姐,和陆总对你,是一样的。”夏齐文主动交换秘密,“但陆总比我有魄力,也比我幸运。”

    这样重磅的信息砸过来,沈怿目瞪口呆了几秒,才问:“你怎么看出来的?凭直觉?”段恂不会也是看出来的吧?就他看不出来?

    “一开始只是猜想,后来变成确信是因为陆总有一次……做得很明显。”夏齐文笑了笑,提起一件往事。

    “应该是三年前的秋天,有一天晚上,你打电话向陆总表白。”

    “不可能!我那时候在和……”沈怿义正辞严地否认,说到一半却忽然哽住了,脑海中一些隐隐绰绰的画面浮出水面,洗濯去记忆的尘灰后,愈发清晰起来。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时候他还在和邵南寻秘密交往,他、邵南寻、池或一还有几个相熟的朋友在“酩酊”喝酒,玩真心话大冒险。他不幸被酒瓶口指中,选了大冒险:摇骰子,摇到几,顺时针数过去,亲那个人一下。

    沈怿摇了个3,数过去是池或一,他喝得醺醺然,正是酒酣胸胆正开张的时候,于是毅然起身,不过,下一秒,他就被池或一叫住了。

    池或一是当时在场唯一一个知道他俩恋情的人,面色有些尴尬,说自己不接受这个大冒险,要替沈怿接下惩罚。也没管其他人同不同意,二话不说就自罚了三杯扎啤。

    下一轮,池或一被指中,来而不往非礼也,沈怿说这把他替池或一来。

    沈怿又选了大冒险——给通话记录里第一位最近联系人打电话,跟对方达成双向告白。

    他掏出手机,最近的通话记录上写着陆闻津的名字,于是他当机立断打了过去,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沈怿?”

    陆闻津的声音从声筒里传出,同桌的几个人有些骚动,沈怿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陆闻津,我喜欢你……呃……”沈怿说着,打了个小声而短促的酒嗝。

    那边沉默片刻,嗓音紧了些:“你在哪?喝了多少?”

    “在酩酊。”沈怿伸出四根手指,晃了晃,“不多……就上了三趟洗手间。”

    那边询问道:“我过来接你?”

    “嗯……”沈怿满心是游戏任务,囫囵地应下,催促道:“你快说,你也喜欢我。”

    “嗯,我喜欢你。”陆闻津不假思索。

    “不行,你没叫我名字。”沈怿不满意地摇头,他叫了陆闻津的名字,那陆闻津也要叫他的名字。

    “沈怿,我喜欢你。”陆闻津带着名字又说了一遍。

    身侧的邵南寻面如菜色,忍了许久,终于坐不住,突然站起来,说:“我先走了。”

    沈怿侧抬起头,看他一眼,有些责怪地问:“你去哪?不是说好了和我……”

    “我临时有事,不和你一起。”邵南寻没等他说完就离席了。

    沈怿的记忆到这里就断片了,后来他又喝了些酒,估摸着应该不省人事了。

    见他若有所思,夏齐文接着说:“你当时醉得很厉害,可能不记得了。”

    “陆总当时在一个酒会上,也喝了些酒,是我开车载他去接的你。”

    “酒吧门口,你搂着陆总的脖子,不肯上车,非让他亲你。”

    “……他不会亲了吧?”沈怿喉结微微滚动,从扶手凹槽里拿起一瓶矿泉水。

    他当时可是有男朋友的……

    “嗯。”夏齐文点点头,“邵南寻当时就倚着车门站在几米外,我看到他视线一直落在你身上,陆总……多半也看到了。”

    沈怿拧开瓶盖,灌了两口凉水,试图浇灭喉咙里炙烤着的那块炭火。

    陆闻津竟然……明目张胆地送人一顶绿帽子。

    好缺德,好张狂。

    难怪邵南寻会问他和陆闻津是不是亲兄弟。

    难怪那天晚上陆闻津给他尝白兰地的时候他总觉得那个吻似曾相识。

    喝完水,沈怿把瓶子搁回去,问夏齐文:“你和我说这些不怕被炒吗?”

    “你听了不会生气,我就不会被炒。”夏齐文说,“再说,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再不济我还能投奔我姐姐。”说罢展颜一笑,笑容略带涩意。

    “齐文姐……”沈怿看着她故作潇洒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好受。

    “这确实已经成了我的执念,但我其实看得挺开的,只要我姐姐过得幸福美满,就算是遗憾,也带着回甘。”夏齐文反过来宽慰他,“人生本就没有那么多心想事成,小怿,我这样的才是常态,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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