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6/8)

    这句话说出去后,手里的阴茎似乎跳动了一下,紧接着,他的手被禁锢在龟头处,不一会儿,掌心糊满了喷薄而出的浓白精液,搅拌着体温和黏稠感。

    这人平时总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没想到还挺吃这套。

    沈怿轻笑了一声,暗道一句闷骚,还没来得及说打趣话,嘴唇就被另一张温软的唇捉住,后脑勺被一只力道惊人的手掌扣住,眼前的光线倏然间更黯淡了——陆闻津整个人覆了上来。

    这个吻裹挟着浓重的情欲,舌在口腔内搔搅挤弄,像一场单方面的入室抢劫。沈怿不甘在这场侵略中完全落下风,费力让自己的手挣脱桎梏,把掌心的精液尽数涂抹在陆闻津的腹肌上。

    殊不知这对陆闻津来说相当于第二支兴奋剂。

    房间里的曦光被陆闻津眼中的欲念彻底吞没,原本尚有喘息余地的吻变得密不透风,沈怿的舌头被吻到发麻,眼角淌出生理性的泪水。

    泪水闪烁着微光,有些楚楚动人的意味,陆闻津结束这个吻,拉开距离,捏着他的后颈肉,哄诱道:“宝宝,再叫声哥哥。”

    手机闹钟铃不太合时宜地响起,沈怿缓过神,没惯他这贪得无厌的臭毛病,推开他的肩,泥鳅似的,从他身下钻出去。

    “不叫,我要起床做造型了。”

    他把沾着精液的戒指取下,放在被单上,踩着鞋下床。

    ——

    062

    今天上午的安排与前一天无异,带妆学舞。和陆闻津一起吃过早餐后,沈怿做好造型,换好舞衣,准备去舞蹈室。

    陆闻津申请陪同前往,被沈怿以“可能会干扰老师做出客观指导”为由,勒令留在酒店。试图再做争取时,沈怿睨他一眼,又瞥了瞥卧室,陆闻津只能作罢,留下来收拾昨晚弄脏的被套和床单。

    杨宸心细且莽撞,环顾起居室一周没看见沈怿常披的那件大衣,起身往卧室走去,夏齐文及时出声,喝住那只正在旋拧门把的手:“小杨,不要随便进卧室。”

    还在状况外的杨宸:“我去拿衣服……”

    夏齐文捏了捏眉心:“今晚要拍大夜戏,大衣太薄不顶用,陆总的助理刚送了件羽绒服去车上。”

    沈怿提起的心落回去,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夏齐文可能早就知悉了内情。

    车开到舞蹈室楼下,沈怿让其他人先下车,请夏齐文单独留下。

    “齐文姐,陆闻津喜欢我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沈怿偏头问道。

    “是。”夏齐文大方承认。

    “……”怎么段恂知道,齐文姐也知道?就他不知道?

    陆闻津宁愿告诉别人也要死瞒着自己,沈怿的眉头不太高兴地皱起。

    “不是陆总主动告知的,是我看出来的。”夏齐文见他面有不豫之色,连忙解释,又抛出一个话口:“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去灿羽么?”

    沈怿回想了一下,“你说不想见你姐夫……”

    “我对我姐姐,和陆总对你,是一样的。”夏齐文主动交换秘密,“但陆总比我有魄力,也比我幸运。”

    这样重磅的信息砸过来,沈怿目瞪口呆了几秒,才问:“你怎么看出来的?凭直觉?”段恂不会也是看出来的吧?就他看不出来?

    “一开始只是猜想,后来变成确信是因为陆总有一次……做得很明显。”夏齐文笑了笑,提起一件往事。

    “应该是三年前的秋天,有一天晚上,你打电话向陆总表白。”

    “不可能!我那时候在和……”沈怿义正辞严地否认,说到一半却忽然哽住了,脑海中一些隐隐绰绰的画面浮出水面,洗濯去记忆的尘灰后,愈发清晰起来。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时候他还在和邵南寻秘密交往,他、邵南寻、池或一还有几个相熟的朋友在“酩酊”喝酒,玩真心话大冒险。他不幸被酒瓶口指中,选了大冒险:摇骰子,摇到几,顺时针数过去,亲那个人一下。

    沈怿摇了个3,数过去是池或一,他喝得醺醺然,正是酒酣胸胆正开张的时候,于是毅然起身,不过,下一秒,他就被池或一叫住了。

    池或一是当时在场唯一一个知道他俩恋情的人,面色有些尴尬,说自己不接受这个大冒险,要替沈怿接下惩罚。也没管其他人同不同意,二话不说就自罚了三杯扎啤。

    下一轮,池或一被指中,来而不往非礼也,沈怿说这把他替池或一来。

    沈怿又选了大冒险——给通话记录里第一位最近联系人打电话,跟对方达成双向告白。

    他掏出手机,最近的通话记录上写着陆闻津的名字,于是他当机立断打了过去,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沈怿?”

    陆闻津的声音从声筒里传出,同桌的几个人有些骚动,沈怿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陆闻津,我喜欢你……呃……”沈怿说着,打了个小声而短促的酒嗝。

    那边沉默片刻,嗓音紧了些:“你在哪?喝了多少?”

    “在酩酊。”沈怿伸出四根手指,晃了晃,“不多……就上了三趟洗手间。”

    那边询问道:“我过来接你?”

    “嗯……”沈怿满心是游戏任务,囫囵地应下,催促道:“你快说,你也喜欢我。”

    “嗯,我喜欢你。”陆闻津不假思索。

    “不行,你没叫我名字。”沈怿不满意地摇头,他叫了陆闻津的名字,那陆闻津也要叫他的名字。

    “沈怿,我喜欢你。”陆闻津带着名字又说了一遍。

    身侧的邵南寻面如菜色,忍了许久,终于坐不住,突然站起来,说:“我先走了。”

    沈怿侧抬起头,看他一眼,有些责怪地问:“你去哪?不是说好了和我……”

    “我临时有事,不和你一起。”邵南寻没等他说完就离席了。

    沈怿的记忆到这里就断片了,后来他又喝了些酒,估摸着应该不省人事了。

    见他若有所思,夏齐文接着说:“你当时醉得很厉害,可能不记得了。”

    “陆总当时在一个酒会上,也喝了些酒,是我开车载他去接的你。”

    “酒吧门口,你搂着陆总的脖子,不肯上车,非让他亲你。”

    “……他不会亲了吧?”沈怿喉结微微滚动,从扶手凹槽里拿起一瓶矿泉水。

    他当时可是有男朋友的……

    “嗯。”夏齐文点点头,“邵南寻当时就倚着车门站在几米外,我看到他视线一直落在你身上,陆总……多半也看到了。”

    沈怿拧开瓶盖,灌了两口凉水,试图浇灭喉咙里炙烤着的那块炭火。

    陆闻津竟然……明目张胆地送人一顶绿帽子。

    好缺德,好张狂。

    难怪邵南寻会问他和陆闻津是不是亲兄弟。

    难怪那天晚上陆闻津给他尝白兰地的时候他总觉得那个吻似曾相识。

    喝完水,沈怿把瓶子搁回去,问夏齐文:“你和我说这些不怕被炒吗?”

    “你听了不会生气,我就不会被炒。”夏齐文说,“再说,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再不济我还能投奔我姐姐。”说罢展颜一笑,笑容略带涩意。

    “齐文姐……”沈怿看着她故作潇洒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好受。

    “这确实已经成了我的执念,但我其实看得挺开的,只要我姐姐过得幸福美满,就算是遗憾,也带着回甘。”夏齐文反过来宽慰他,“人生本就没有那么多心想事成,小怿,我这样的才是常态,没什么的。”

    沈怿没再多说什么,轻轻点了点头,拉开门下车。

    刚下车,一楼的声乐室传出悠长低缓的歌声。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多幸运,我有个我们……”

    沈怿打开手机,按住话筒,给陆闻津发了一条很短很短的语音。

    063

    沈怿平时都是和工作人员一起吃午饭的,但这一天回酒店卸完妆后,夏齐文说桌小人多,不好坐,带着于璐和杨宸举步生风地走了,一看就是经人指点过。

    陆闻津大概是闲得发慌,从不知道多少公里外的泰餐厅打包了几道沈怿钟爱的菜品回来。助理迅速布好菜,麻利地离开。

    窗边的餐桌上,裹着咖喱酱的对虾沐浴在阳光下,遍体金黄,鲜香扑鼻。

    沈怿走到桌边,屁股还没贴上餐椅,突然被人拦腰拥入了怀里。

    “你想干什么?”他握住陆闻津的肩膀,轻挪着屁股,在陆闻津的大腿上寻找舒适的坐姿。

    “吃道开胃菜。”陆闻津扣着他的脑袋,贴上他的唇。

    饭还没吃上,沈怿先变成了盘中餐,唇舌被人尝了个遍。

    开胃菜吃完,陆闻津一手揽着细软的腰肢,一手拨弄半透明的耳垂:“早上为什么给我发那条语音?”

    哦,那条叫哥哥语音。

    “想叫叫你,就发了呗。”沈怿轻描淡写地带过,转而狐疑地问道:“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他以为是这两年的事,但真相似乎比他猜想的还要久上许多。毕竟陆闻津三年前就敢当着邵南寻的面亲他了。

    说起来三年前他俩还因为邵南寻吵过架。

    具体日期沈怿到现在都记得特别清楚。4月20号,陆闻津25岁生日。那天吃早餐的时候,他跟陆闻津说自己邀请了邵南寻来家里吃晚饭,庆祝生日的同时让两个人见个面,然而,陆闻津听后霎时阴沉了脸色,用冷冰冰的语气说:别带男人来家里。

    他被这急转直下的态度激怒,拍桌而起,当即和陆闻津大吵了一架,控诉陆闻津不尊重他的性取向,还说他都和邵南寻说好了,陆闻津这样不近人情只会让他难堪。

    吵完架他撂下碗筷就走了,当天也没回家过夜。

    第二天他气消了,一大早又回去了,准备向陆闻津道歉,打开主卧门发现房间里没人,床也没有睡过的痕迹。推开书房门,看到陆闻津伏在办公桌上睡觉,眉头微蹙着。窗扇没关,风偷跑进书房,陆闻津的头发,还有他手边的那个不倒翁摆件,都被吹得轻轻摇晃。

    沈怿去沙发上取了条毯子,又去自己卧室拿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轻手轻脚走进书房,把礼物放在桌上,过去给陆闻津披好毯子,转过身,突然被人一把扯进了怀里。

    他记得陆闻津当时很用力地拥着他,对他说了对不起。他有些歉疚地说没关系,附在陆闻津耳边补了一句生日快乐。

    “也许从你送我不倒翁的那天晚上就开始了。”日久生情,陆闻津很难揪出具体的某一秒。

    这也太早了,早到沈怿有些不愿意相信。

    “所以那回过生日吵架,你是吃醋了对不对?”

    陆闻津沉默着没说话,像是在回想,几秒后才轻轻嗯了一声。

    “……那你给我道歉做什么?”沈怿不明白,为什么被误解被冷落的人要抢着道歉?

    “惹你生气当然要道歉。”陆闻津摩挲着他的脸颊,眼里含着笑,笑里写着纵容。

    “明明是我误会你,还没给你过生日……你、你怎么……”见他全然不介怀,沈怿急得眼眶温热,声音哽咽。

    “但你第二天一早就回来找我了,不是么?”陆闻津用嘴唇安抚他蓄泪的眼,“别哭,晚上还要拍戏。”

    沈怿费力把眼泪憋回去,紧紧圈住他的脖颈,埋在他颈间闷声说:“你当时就应该亲我,而不是抱我。”

    话是这么说,但根据情况理性分析,如果陆闻津当时用了亲的而不是抱的,那他收获的会是一记耳光,而不是生日快乐。

    不过,过去的是非曲直无所谓,怀里的娇香软玉最要紧,陆闻津认错道:“嗯,是我太怯弱。”

    “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沈怿被这话气得用脑门磕陆闻津的鼻梁,“我没有怪你,我是在替你不平,你这个傻子。”磕完又捧住陆闻津的下颌,“以后不许乱道歉乱认错。”蜻蜓点水似的啾了一下陆闻津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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