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的奶爸拳手_分卷阅读_11(5/8)

    乔佚手里的烟一弹。“你凭什么让我相信?”

    “我……”沈欲又想转身,“我能赚钱。”

    “可我不想你赚钱,想杀你,我想你死。”乔佚停了几秒又笑了,“逗你呢,你的赞助商只能是我,因为你欠我。现在谈谈?”

    “这件事不方便在这里谈。”沈欲没控制好音量,说出了哨音。

    乔佚没有马上接话,一直盯着沈欲的嘴。“那找个方便的地方,只和我谈。”

    “行。”沈欲说,提前收拾了自己的挎包。阿洛在前台等着他们,沈欲看了又看,很想问你的头发到底是什么颜色,但又开不了这个口。

    “今天走这么早,舍得休息了?”张权揉着太阳穴从办公室出来,手底下还有几家直播公司,每家都不省心。

    再一看,前台还有两个陌生人。一个穿骑行服,很像直播平台玩换装的假车手,另一个白衬衫红头发绿眼睛,操,那个贵族!

    阿洛最后一口可乐又噎着了,瞪着眼前这个男人,操,那个断眉!

    沈欲刚要打招呼,突然被张权一把搂住肩膀,凑在他耳边问:“你怎么和那个葬爱贵族认识?都他妈什么人啊?”

    “葬爱?”沈欲看了一圈,“以前认识的。”

    “伊戈。”阿洛同时搂住了乔佚的肩,“就那个断眉,在幼儿园,他儿子把你儿子推了一把……”

    推了安安?乔佚不羁地拎着头盔,左手指不轻不重地敲击裆片。“你叫什么名字?”

    “张权,叫我张总也行。”张权年龄比他们大,受不了玩换装和葬爱家族,“你们俩找他干嘛?”

    “记住了。”乔佚转头看阿洛,嘴角挑得很锋利,“想吃薄荷冰淇淋么?”

    “什么?”阿洛打了个哆嗦,“你他妈好好说中文,别跟我笑。”

    真的,伊戈一笑自己准倒霉,上个月140迈磨膝过弯,摔出中度脑震荡还坚持着揍了自己一个月,就因为接了沈哥一通电话,非常苏维埃了。可明明脸上没伤,今天还贴了个创口贴。

    更何况自己从不吃什么冰淇淋。

    “你吃不吃?”乔佚掐住阿洛的下巴抬了抬,“必须吃。”

    “行行行,能给冰淇淋里加酒吗?”阿洛揉着被打出包的脑袋。

    “不行,我讨厌酒味。”乔佚说,说完看沈欲,“你好了没有?”

    沈欲正在回忆自己t恤上什么时候多了个窟窿,后悔今天没穿白衬衫。“好了。张总我先走了,和他们谈点事。”

    “等等,说带走就带走,你们以为龙拳小马哥这么容易约?”张权拦住他,首先看不惯那个贵族,其次看不惯那个换装的,“谈什么事?”

    沈欲瞥了一眼摄像头。

    我操,张权什么都明白了。“你他妈找死吧?让董子豪知道你私下找赞助商,他弄死你。”

    “没那么严重。”沈欲用气音说,“要不你也跟着,算你一份。”

    “我必须跟着,我怕你这条命便宜卖了。”张权又揽了他一把,真没法娶,他脑子不行。

    阿洛戳了一把乔佚。“喂……他搂你沈哥,你介不介意?”

    “不介意。”乔佚走向电梯,声音阴得仿佛一拧就拧出冰水,“不介意,反正我又不记仇。”

    同一时刻,豪斯星顿幼儿园的零年级正准备开午间自助餐。每月高昂的伙食费并不打水漂,三顿正常、两顿营养加餐,还有一次下午茶。

    园方的宗旨不是吃多少,而是从小培养孩子们的选择能力、评估能力,自主进食,自己做自己身体的小主人。

    但施美还是会记录每个小朋友的偏食情况,只不过最近她的头好疼啊。

    新来的echo简直是个举手小杠精,照准班里最老实的david开炮,每分钟都有新理由。前几天举报david把奶香小馒头带回家,施美费了好大劲才解释明白,自助餐的点心是可以带一些的,避免回家路上肚子饿。

    沈正悟已经选好想吃的餐点,坐在小饭桌前双手合十。爸爸说妈妈信耶稣,所以要他也信。

    其实他不相信这些,也不喜欢打拳击,但是他想让爸爸高兴。

    “感谢给我好吃的,阿门。”沈正悟说,睁开眼睛,看到烦人精坐在旁边。好苦恼,明明自己一拳就能把他打翻,偏偏不能打。

    “你嘀嘀咕咕什么啊?”乔一安气死了,全班只有david不喜欢自己,还把收藏币退了回来。

    沈正悟坐得板正板正,好想打他,要忍住,专业不能打业余。“我在祷告。”

    “祷告?这个我懂。不过你没去过欧洲吧,喝汤不是这样喝,要用小勺子。我还去过意大利,你知道埃米利亚诺银行可以用帕尔玛奶酪当钱吗?”乔一安拿出自己的银勺,准备给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补补课。

    一扭头,david单手端碗,仰着脖子把奶油蘑菇汤喝了个底朝天。

    “你这碗喝不喝?不喝我替你喝了。”沈正悟才懒得听,拿起echo的碗,咕咚咕咚大口地喝。

    “你、你……报告小美老师!david他不会喝汤!他不用小勺子!他把我的汤喝掉了!他不喜欢我!”乔一安又一次举起小手,因为嗓音过大,脸上起了不健康的红晕。

    施美揉着太阳穴跑过去,又举手了,唉,这个小杠精宝宝。

    作者有话要说:小乔:沈哥我想喝奶。

    欲崽:遛了遛了!

    张权&阿洛:吃瓜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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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瘾

    牛杂粉丝店的桌子很小,正方形。4个平均身高超过1米85的男人围坐在一张桌边,有点滑稽。

    地方是张权选的,他点好菜,假装抱歉:“不好意思啊,乔老板迁就迁就。喝什么?”

    “有酒吗?”阿洛跃跃欲试,“中国有什么酒好喝?”

    “老板!来几个小二!”张权一挥手,“小二就是中国二锅头,度数高,悠着点儿喝。”

    不到1分钟,戴着一次性卫生帽的小伙子把几个小二放上了桌。“呦,小马哥啊,早知道是你,我多拿两个。”

    沈欲抿住了嘴,双手插在裤兜里说什么都不肯拿出来,攥着用来吸汗的纸巾。

    服务生已经习惯小马哥不理人了,他对谁都挺好,可和谁都不亲近,插着兜,妈的,又帅又酷。而且酒量相当棒,啤酒连吹好几瓶不在话下。

    乔佚的左手松松垮垮地垂着,看向服务生:“你叫什……”

    “没事没事,咱们赶紧谈吧,伊戈的大老婆还在路边停着呢。除了大老婆,他还有三个妞儿在停车房里。”阿洛一把捂上了乔佚的嘴,“赞助商的事具体怎么操作?”

    沈欲的左撇子,张权坐在他右侧,对面是一身蓝色的乔老板。“赞助商就是赞助商,目前小马哥没有赛事,董子豪只签了训练赛,你只要负责他吃饭训练和请教练的钱。以后要是打出名气了,还要给他一个专业的团队,包括医疗。”

    “哦,那就是先花钱才有回报咯。”阿洛继续捂着乔佚的嘴,“他以前怎么赚钱?”

    “我以前……”沈欲安静了一会儿,两条长腿换了好几个姿势,“以前会和大客户合作,偶尔……打假拳,他们会押赔率。你们赞助我,我不会输。”

    张权伸手拢住沈欲的脖子:“不会输?你不想要命了?”

    沈欲轻浅地笑了一下。“我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数?”乔佚终于能说话了,左肘慵懒地搭在椅背上,骑行服在冷光灯下反射迥异莫测的颜色。黑头发,黑眉毛,唯独眼睛不是黑色的,几秒之后也换了个姿势,腿伸直,开始侵占对面沈欲的位置。

    “什么叫押赔率,打假拳?我中文不行。”乔佚开口。

    沈欲的踝骨凸被蹭,赶紧收回双腿又喝一口热水,受惊了。“以前是双面押注,可以押赢,也可以押输,但只能选一个,还可以押双倍、三倍。”

    乔佚舔了舔上颚。“你一直干这个?”

    张权想打人了,这个贵族和这个换装是不是有毛病?故意欺负人?

    “我不干了。”沈欲低下眼,“地下拳和正规博彩不一样,输钱也是按照我们身上的赔率走,所以拳场才有钱赚。我不干了。”“感谢给我好吃的,阿门。”沈正悟说,睁开眼睛,看到烦人精坐在旁边。好苦恼,明明自己一拳就能把他打翻,偏偏不能打。

    “你嘀嘀咕咕什么啊?”乔一安气死了,全班只有david不喜欢自己,还把收藏币退了回来。

    沈正悟坐得板正板正,好想打他,要忍住,专业不能打业余。“我在祷告。”

    “祷告?这个我懂。不过你没去过欧洲吧,喝汤不是这样喝,要用小勺子。我还去过意大利,你知道埃米利亚诺银行可以用帕尔玛奶酪当钱吗?”乔一安拿出自己的银勺,准备给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补补课。

    一扭头,david单手端碗,仰着脖子把奶油蘑菇汤喝了个底朝天。

    “你这碗喝不喝?不喝我替你喝了。”沈正悟才懒得听,拿起echo的碗,咕咚咕咚大口地喝。

    “你、你……报告小美老师!david他不会喝汤!他不用小勺子!他把我的汤喝掉了!他不喜欢我!”乔一安又一次举起小手,因为嗓音过大,脸上起了不健康的红晕。

    施美揉着太阳穴跑过去,又举手了,唉,这个小杠精宝宝。

    作者有话要说:小乔:沈哥我想喝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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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瘾

    牛杂粉丝店的桌子很小,正方形。4个平均身高超过1米85的男人围坐在一张桌边,有点滑稽。

    地方是张权选的,他点好菜,假装抱歉:“不好意思啊,乔老板迁就迁就。喝什么?”

    “有酒吗?”阿洛跃跃欲试,“中国有什么酒好喝?”

    “老板!来几个小二!”张权一挥手,“小二就是中国二锅头,度数高,悠着点儿喝。”

    不到1分钟,戴着一次性卫生帽的小伙子把几个小二放上了桌。“呦,小马哥啊,早知道是你,我多拿两个。”

    沈欲抿住了嘴,双手插在裤兜里说什么都不肯拿出来,攥着用来吸汗的纸巾。

    服务生已经习惯小马哥不理人了,他对谁都挺好,可和谁都不亲近,插着兜,妈的,又帅又酷。而且酒量相当棒,啤酒连吹好几瓶不在话下。

    乔佚的左手松松垮垮地垂着,看向服务生:“你叫什……”

    “没事没事,咱们赶紧谈吧,伊戈的大老婆还在路边停着呢。除了大老婆,他还有三个妞儿在停车房里。”阿洛一把捂上了乔佚的嘴,“赞助商的事具体怎么操作?”

    沈欲的左撇子,张权坐在他右侧,对面是一身蓝色的乔老板。“赞助商就是赞助商,目前小马哥没有赛事,董子豪只签了训练赛,你只要负责他吃饭训练和请教练的钱。以后要是打出名气了,还要给他一个专业的团队,包括医疗。”

    “哦,那就是先花钱才有回报咯。”阿洛继续捂着乔佚的嘴,“他以前怎么赚钱?”

    “我以前……”沈欲安静了一会儿,两条长腿换了好几个姿势,“以前会和大客户合作,偶尔……打假拳,他们会押赔率。你们赞助我,我不会输。”

    张权伸手拢住沈欲的脖子:“不会输?你不想要命了?”

    沈欲轻浅地笑了一下。“我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数?”乔佚终于能说话了,左肘慵懒地搭在椅背上,骑行服在冷光灯下反射迥异莫测的颜色。黑头发,黑眉毛,唯独眼睛不是黑色的,几秒之后也换了个姿势,腿伸直,开始侵占对面沈欲的位置。

    “什么叫押赔率,打假拳?我中文不行。”乔佚开口。

    沈欲的踝骨凸被蹭,赶紧收回双腿又喝一口热水,受惊了。“以前是双面押注,可以押赢,也可以押输,但只能选一个,还可以押双倍、三倍。”

    乔佚舔了舔上颚。“你一直干这个?”

    张权想打人了,这个贵族和这个换装是不是有毛病?故意欺负人?

    “我不干了。”沈欲低下眼,“地下拳和正规博彩不一样,输钱也是按照我们身上的赔率走,所以拳场才有钱赚。我不干了。”

    “哇哦,我好像明白了。”阿洛看着二锅头,咽口水,“我押你赢,但是你输了,我要按照你的赔率赔钱。如果我押你输,可是你赢了,我也要赔钱?”

    沈欲深深地喘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没错,这就是自己身上的生意,一个地下拳手的价值。

    “那拳场还挺精明,无论输赢都有好多钱赚。”阿洛碰了碰乔佚的腿,“拳场稳赚不亏。”

    “还真是稳赚不亏。”乔佚说,几个字像从牙根底下磨出来,随后意味深长地看沈欲。

    他看得非常平静,仿佛几年间的春秋四季呼啸着就过去了,从大雨滂沱的夏天看到了满地落叶的秋,从电光火石的暴雨看到了隆深凝重的雪。眼神是浅尝辄止的,目光在沈欲脸上聚了又散,周而复始。

    沈欲双手在出汗,只想跑,脚后跟微微踮起。

    “沈欲。”看完了,乔佚续了一句,“你别想跑。”

    刚好服务员端了牛杂上来,打破这场静窒。张权先尝了一口自己的,直接将沈欲那一碗换过来:“你吃我的,不辣。”

    乔佚视线一偏,砰一声掰断了塑料汤匙。“我出去一趟。”

    随即他踹开椅子,店门外是振动地面的摩托轰鸣。

    直到这一刻,沈欲才敢把潮湿的掌心拿出来擦,他又变成小粘糕了,粘粘的。讨厌自己这双手,如果有机会,是不是可以做个汗腺切除手术?

    大约20分钟摩托赛车的声音才回来,乔佚边走边摘头盔,脖颈上凸棱的血管爬出皮质领口。手里拿着一个薄荷巧克力的双球蛋筒。

    “真给我买啊?我太爱你了。”阿洛受宠若惊。

    “吃。”乔佚几乎把冰淇淋怼在沈欲鼻子上。

    沈欲手腕微僵,僵了十几秒,接了过来。再不接,小乔真敢把冰淇淋戳他脸上。

    乔佚坐回原位,熟练地用竹筷挑粉丝汤里的牛杂。

    就着这个右手拿冰淇淋、左手拿筷子的姿势,沈欲回不过神来。以前小乔不会用筷子,只会用刀叉,他排斥中国的一切,学也学不好,什么都夹不起来。

    是自己手把手地教他,可小乔只要说一句“沈哥,筷子好难”,自己就心软了,一口一口喂他。周末兼职的超市隔壁是冰淇淋店,小乔傍晚起床,睡醒了会找过来。

    那个牌子的冰淇淋很贵,两个球要46块。沈欲从来不肯把钱花在这种地方,可小乔想吃,他会买。小乔问他喜欢吃哪个味道的,沈欲不敢说自己从没吃过,随便选了一个最亮的灰色。

    薄荷巧克力,从那天起小乔经常买给自己。沈欲吃习惯了,偶尔会想象薄荷的颜色荷的颜色是哪一种蓝。

    5年没尝过这个味道,现在又回来了。冰淇淋融化得快,沈欲小心地舔了一口,卷进嘴里,又舔几下,好吃得上瘾。一口接一口,沉重的双行睫压着眼皮,掩饰不了喜欢吃的神情。

    “你那个嗓子啊,不能吃辣,也不能吃太冰的。”张权给他倒一杯热水。沈欲接过来,突然间杯中的水面开始摇晃,从幅度微不可查到晃出杯口。

    沈欲放下杯子,仓促地放下他的冰淇淋蛋筒,起身冲进小店的单人洗手间。竹筷滚到桌沿,清脆地掉在地上。

    张权也扔下筷子,朝洗手间跑过去。“开门!是我!”

    沈欲蹲在地上急喘,汗水一点一滴往下淌。他从兜里拿出一个东西,是自己的护齿,急速塞进嘴里咬住,然后拉开了门。

    张权挤了进来,、猛男不穿小裙子、编号89767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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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管我20

    沈欲被压得一懵。牛杂店的老板有洁癖,洗手间很小但却异常干净,熏得他满鼻子消毒液和蓝月亮洗手液的味道。

    “他是你什么人啊?”乔佚问,态度理所应当,问得慢条斯理。

    “谁?”沈欲靠着镜面往后缩,恨不得穿墙而过。因为作为一个要快不要命的摩托手,伊戈的身高太高了……虽然没有死线规定,但大部分赛手都在1米78以下,过高的身高增加了不必要的体重。

    除了控制主食,伊戈还把酒给戒了。阿洛刨心挖肺地佩服,生长在俄罗斯苦寒地带,高度酒精和高热量的俄罗斯食品几乎是保证他们活下来的主要因素。

    可伊戈为了跑摩托,说戒就戒掉了,痛快得如同放弃大烤饼,再喜欢也不碰。可这个沈哥……阿洛一笑,究竟被沈哥宠过是什么滋味,让他这么放不下。

    想着,阿洛偷偷拧开一瓶小二,尝一口辣得直冒眼泪。可以,这很钢铁洪流。

    门就在眼前,乔佚戴着手套的右手在动。尾指动得幅度很小,弯曲一下又绷回来,因为两根手指间的韧带连接,还捎带无名指动一下。

    他把手放在门把上,还没开始转动又收回来。再抬,还没碰到门把又收回来。

    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但是隔着一扇门根本听不清楚。乔佚调转方向往左走,牛杂店是最普通的瓷砖地,他一步能迈过两块砖,两块、四块、六块……一块块朝着桌的方向走。

    忽然又转回来,很快地来到门前,右手抓上去,使劲儿拧。反锁,拧不开。他开始敲门,敲不开的时候开始用肘撞,门没撞开倒是把牛杂老板从前台撞过来了。

    “干嘛呢干嘛呢!”老板的脸色布满愁云。

    “有没有钥匙?”乔佚问。

    老板没听清:“什么?”

    “我他妈问你有没有钥匙!”乔佚指着门,“没有我就踹了。”

    门就在这时候悄无声息地开了,张权在前面:“几个意思啊?上个厕所还催?”

    乔佚的视线穿透张权,全部刺在沈欲身上。他的t恤湿了一大半,头发是刚梳好的,嘴唇很红,被咬过。

    “你滚出去。”他冲张权说。

    “不是,你他妈算老几啊?”张权很高,甚至比乔佚还高一点,年龄也比他大,“小孩儿有病吧?”

    “我疯的。”乔佚拽住张权的领口一拉,又因为穿着骑行服,动作格外僵硬。张权还没反应过来,短短几秒间自己从门里变成站在门外。

    “开门!”张权确信这乔老板疯得不轻,怎么自己今年老碰上有病的小孩儿,“不开我踹了啊!”

    老板在一旁快急哭了。“权哥,我们是小本买卖,别踹,别踹。”

    门外一片混乱,门里一片死寂。沈欲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两平米的单人洗手间彻底断了他想跑的念头,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没睡醒一样的恍惚神色。

    乔佚站在旁边,只看他,不说话。沈欲很白,以前自己曾经无数次用鼻尖贴着他的胸口,说沈哥你好白啊。

    现在沈欲撑在台面上,不经意间绷出几条淡青色的血管。距离很近,近到沈欲后悔今天没穿长袖,好掩盖一下身上的训练疤痕。手背和指节简直是重灾区,都是打拳打出来的。现在什么都藏不住,以一种狼狈的方式稀里哗啦掉了出来。

    “你滚出去。”沈欲不轻不重地说。

    小乔转身了,沈欲一阵轻松。

    突然小乔的动作像按了暂停键,扭过头没看几眼,就将他压在了台面上。

    作者有话要说:阿洛和张权:继续吃瓜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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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欲被压得一懵。牛杂店的老板有洁癖,洗手间很小但却异常干净,熏得他满鼻子消毒液和蓝月亮洗手液的味道。

    “他是你什么人啊?”乔佚问,态度理所应当,问得慢条斯理。

    “谁?”沈欲靠着镜面往后缩,恨不得穿墙而过。

    “他!”乔佚的手摞在沈欲手背上,稍稍用力留下一片粉。

    “张权?”沈欲反问,尾腔有一丝干哑,“拳场的朋友,他是股东。你不懂拳场里的事,别掺和太多。”

    “哦,他能掺和,我不能。”乔佚拿掌跟顶沈欲的指节,“他懂,我不懂。”

    这话说得沈欲一头雾水,过了很长时间才敢四目相对。

    5年,他们都变了。自己不再是一穷二白的大学生,几年刀尖舔血的日子活下来,不知不觉带出几分张扬和硬劲。已经不懂什么叫温柔。

    “你长高不少。”沈欲试图找回话题,抽出左手点上烟,指节被攥得粉红。

    乔佚盯着他的嘴。“你也变了不少。”

    “是么?”沈欲吞云吐雾,在上升的白色烟团里藏起了自己,“没有你变化大,要是走在街上我可能认不出你来。”

    “正好。”乔佚把眉一皱,“我也认不出你。”

    “认不出就好,我工作性质就是这样,收钱,打拳。别可怜我,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只是我不想干了。”沈欲越说越冷,想找个干燥温暖的大被窝蜷起来,睡到死。

    乔佚攥握的拳紧了又紧,松了又松。

    “别可怜我,我赚得挺多的。”沈欲轻手轻脚往外挪,“而且……”

    “他亲没亲过你?”

    沈欲一瞬间没听真切,仿佛这句话是隔着墙问的。

    “他,亲没亲过你?”乔佚再问,换气扇在他们头顶嗡嗡地转,“亲过没有?”

    沈欲欲言又止,遮遮掩掩。小乔的脸其实没怎么变,只不过以前是深眼窝压单眼皮,现在骨相浮出皮脂,成了内眼角很尖的内双。

    “你成熟点。”沈欲吐了一个烟圈,“别这么幼稚。”

    “他比我成熟么?”乔佚的脑袋稍稍歪向右侧,喉结滑动很快,显然是把什么话压了下去。

    “你……”沈欲一着急,喉咙里钻出一声哨音,突兀地划开两人胸口间的空气,“他是股东,和我没关系。”

    乔佚哦了一声,身体却没退后,把沈欲的脸当准星对着。“沈哥,你知道么……”

    沈欲下意识地往下听。

    “我好几年都没冰淇淋吃了。”乔佚慢慢地说,手指在沈欲手背上不轻不重地划圈。

    沈欲被杀得措手不及。

    “以前你白天上课,我白天睡觉,你下课了我才醒,一睁眼就能看见你。”乔佚贴着他的耳朵,“北京没有冬天,可你怕屋里没有暖气冻着我,每天临走之前帮我穿袜子。我还睡着,你用小肚子帮我暖好脚,再给我套袜子。其实真的很热,但我不脱,以前没人给我穿过。”

    沈欲撑着身子思绪不清。小乔是冬天也穿短袖的体质,北京的暖气又干又燥,他适应不了,同居比爸爸

    下午,沈欲被董子豪叫进办公室,签了几张训练赛的协议。他对法律这块所知甚少,但来来回回看过几遍,确实是只打正规训练赛,于是签上了名字。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沈欲摸了摸左手腕的蜜蜡佛珠,终于,自己可以和正规队打训练赛了。

    虽然走过不少弯路,但都结束了。

    下午没有私教课,沈欲早早回家做饭,发现冰箱里的列巴只剩一块。

    小毛子真能吃,养孩子好难他不想努力了。沈欲舔着被嘬破皮的嘴,小乔以前也很喜欢吃列巴,要泡进油腻的奶汤里吃,迷恋有奶味的一切。

    把黑面包发酵出来的克瓦斯气泡酒当水喝……沈欲甩甩头,试图把中午发生过的一切甩出大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打拳打傻了,怎么就没把小乔推开呢。

    只记得小乔说没人管他,任他靠近,唯一还能动的地方只有嘴唇。沈欲不肯张嘴,生怕小乔一个使坏把舌头送进来。可小乔说到做到果真没伸舌头。

    就是使劲地嘬,嘬得他两片嘴唇都要肿了,嘴角生疼。真是长大了,17岁的时候接吻没这么大力气。

    还不闭眼,小乔一直都是这么坏,接吻什么的从来不闭眼睛,说要看着自己,那么近也要看着自己……嘬得推都推不开,一推开又觉得他怪可怜的。沈欲一边后悔一边做饭,下次绝不能心软,要拿出打乌克兰人的气势。

    吃完饭,沈欲开始检查悟空的日记本。儿子这一点很随他,不爱写东西,每天只有寥寥几笔。可这寥寥几笔中透露出一个大问题,幼儿园里有人欺负儿子。

    [今天,echo打我一下,我没有还手。]

    [今天,echo抢我的小枕头,我不能打他。]

    [今天,echo拿笔袋打我脑袋,我不能打他。]

    [今天打了。]

    我的妈啊,沈欲掐着眉头几乎无语凝噎。“悟空你过来。”

    沈正悟正在练习下潜闪躲,爸爸说三分拳、七分腿,格斗架要站稳。他跑过来:“爸爸,怎么啦?”

    “你怎么把同学打了?”沈欲对儿子发不出脾气,“专业不打业余,不能打同学。”沈欲的筷子在碗里转几圈。“还有一个。”

    “什么?”

    “当时领养的,还有一个。”沈欲吃力地说,“还有一个男孩,生下来就要做手术,血型和我一模一样,是家里直接放弃的。我想带那个走,给他当血库,把手术做完再偷偷送回去,结果……结果我没分清小孩睡衣颜色……”

    “结果你他妈抱错了。”张权痛心疾首,“行,你很可以啊,非常有前途。抱错了,养出感情又不舍得还了吧?”

    “不……不想还了。”

    “所以你想用钱补偿前男友,让他当赞助商?”张权无言以对,怪不得沈欲总说对不起儿子。

    沈欲是真的无言以对。“如果我打出名气,能帮他赚不少。”

    “你倒是挺坦荡啊。”张权又生气,又心疼沈欲飒立痛快,不拖泥带水直接血肉偿还,“真看不出来,你喜欢那种稚气未脱的小弟弟类型。他有什么好啊?”

    “啊?”沈欲正喝汤,干净的脸唰地烫上来,烧过了耳根。

    缓过几秒,继续变红,红得颧骨都没逃过去。

    张权用全新的眼光打量沈欲。“好好好,人家让你肠子长毛,不小,最大。你太让我失望了。”

    沈欲把脸转到一侧。“你没见过他小时候才这么说。”

    “你没病吧?17岁还叫小时候?”张权把手盖在沈欲额头,没发烧啊,“你啊,太让我失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张权:原来这是一个带球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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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爸爸

    下午,沈欲被董子豪叫进办公室,签了几张训练赛的协议。他对法律这块所知甚少,但来来回回看过几遍,确实是只打正规训练赛,于是签上了名字。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沈欲摸了摸左手腕的蜜蜡佛珠,终于,自己可以和正规队打训练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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