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顾燕凤（1）(2/8)
顾燕凤忍着一肚子的火，面上是言笑晏晏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姐妹情深，祖孙情深，看得人好不感慨这家子人感情好。
“晏儿已经六岁了，去年你答应说七岁就带我去骑马的，算不算数？”
这下换顾今夕不好意思了，就见她低着头不停的扭着帕子，本是苍白的脸色竟然红润起来，那是羞的。
“老身子骨，没小年轻娇弱。”老夫人摆了摆手，却是十分享受这样众星捧月。
“就算去也不能把还在襁褓中的二妹妹扔在府里。”顾燕凤悄声嘀咕很是为顾今夕打抱不平，“大伯母医术出神入化，为何不能治好二妹妹的身子再走？”
柳芬奇异的看了眼顾今夕，看着不带一丝恶意，然而她们母女两每一句话都深有含义意有所指。
“无碍的，三舅母。”摸了摸顾庭晏的小脑袋，司铭瑞一手抱起顾庭晏，掂了掂道，“晏儿重了不少，再过些时日我要抱不动了。”
顾今夕脸颊才淡下去的绯色，被司铭瑞一双明亮的眼一看，又泛上绯色，她低下头，又悄悄看了眼老夫人，道，“我……我怕给姑姑和表哥惹麻烦。”
丫鬟青桃给她擦泪，她给老夫人擦泪。
“母妃不喜铺张。”司铭瑞眉头微微一皱复又很快松开，眉宇间依旧是一派温柔，他看着顾今夕浅浅一笑，然后转头看向老夫人，道，“母后知道老祖宗舍不得今夕表妹，所以让我亲自来府里和老祖宗细说。”
“哪呀。”依旧拿着帕子掩着嘴角坐着羞涩浅笑状，顾燕凤娇嗔道，“以往二妹妹带着老祖宗给我们的荷包，乍一换，可不就多看了几眼。”
“正是，大伯母深明大义。”司铭瑞并无不妥之色，温温润润的模样顾燕凤看一眼脸色发红，耳垂滚烫。
顾今夕一怔，看了看司铭瑞立刻垂下眼眸，脸颊有微微绯色，低声道，“谢三皇子关心，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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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芬瞪了眼顾燕凤，似乎对于她的多话很是不满，严厉道，“前线战士哪个不比你二妹妹重要？在京里我们可以请名医救治，但前线战士一条命没了就是没了，为国出生入死，你大伯母深明大义，不要乱说！”
“母亲？”顾今夕眨了眨眼，脸上满是好奇。
顾燕凤坐在柳芬的旁边，看着司铭瑞和顾今夕之间的互动，手中的帕子被她拧成麻花。
方才那句，她十分赞同自己进宫，她进宫比待在府里还要安全？
顾今夕动了动帕子，三夫人见她还有犹豫，不由一急，道，“夕儿是不是担心送给娘娘的礼物？”
“老大去了边关，就留了这么一个孙女给我，我可不得捧在手里护着。”老夫人笑吟吟，佯作怒意瞪了眼柳芬，道。
“万嬷嬷去将宫相师请进来。”
说起来就算在太后面前装可怜，也是建立在她在外面强硬的基础上，能让她流泪只能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向来她只负责哭不负责说。
“你能进宫，就是最好的礼物！”司铭瑞连忙‘添油加醋’，省得顾今夕又不同意了。
“老身见过三皇子。”
“你啊！”柳芬点了点顾燕凤的额头，继续道，“我记得不错西市天桥那位相师在京里很有名气，许多官宦人家都请他批字看风水，怎么今日会到我们府里？”
宁檬眼底讶异一闪而过，她心中忽得明白了什么但面上不显，安慰道，“二小姐莫要吓唬自己，陛下啊，最喜女儿，可宫中公主稀少，娘娘还曾同婢子说幸得往年小姐不曾进宫，若是进宫了怕是回不去了。”
顾今夕是不想说话，作为一个十年没见过母亲突然听到十年前母亲为她做下的事，她的性子又是‘柔弱’的！自然是沉默不语了~~~~~~~
“晏儿，来娘亲这。”
司铭瑞道，“大舅母一身医术，去前线能为更多将士治疗伤势夺命。”
顾今夕对于宫廷太多了解，她并不认为进宫她能所有保障！
万嬷嬷和老夫人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后来没嫁人自梳发髻做了嬷嬷，不可不谓是老夫人面前最得意的人。
“得了，你们啊，就别挤兑夕丫头了。”老夫人瞪着柳芬和顾燕凤，看着很是威严语气并不严厉。
章帝手执朱笔，正在批改奏折，他似乎没有听到顾今夕的声音，朱笔在奏折上连贯落在批语，他这才抬头，看着跪在大殿上神态恭谨的顾今夕。
“哈哈哈，抱歉抱歉。”察觉到自己言语之中的不妥，司铭瑞笑了笑，抱歉道，“我一想回宫后耳根子就清净了，冒犯二表妹了。”
“老李手脚可真是快。”听得宁檬之言，孟伟脸色微微一变，看着很是不爽。
“我只是担心不懂宫里规矩，娘亲不再府里，老祖宗又是礼佛，并不曾有人教导我。”顾今夕嘴角满是苦涩，左手紧紧握着宁檬的手，力道不大却有些颤抖。
神色惴惴不安，她不由转身寻求三夫人齐敏研的帮助，“三婶？”
“这容易，过些日子就是福华街集市，宫里的太监宫女各宫的主子娘娘都会去凑个热闹，到时候顾小姐可别嫌无趣。”
顾今夕赶忙摇头，害羞笑了笑。
顾今夕下意识的看了宁檬一眼，见宁檬对她微微点头，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端着有些羞涩的笑容，随孟伟进了甘露殿。
老夫人一手拿着顾今夕，一手拉着顾燕凤，把两人的手交叠放在，欣慰的拍了拍手道，“有你们两个丫头在，老婆子我算是欣慰了。”
“今日三殿下为贵。”老夫人面色并无异常，她转头看着司铭瑞，道，“殿下觉得如何？”
“今夕表妹心里怕是慌得很。”司铭瑞端起云巧后来送上盖碗，盖子轻轻动着，从缝隙里还能看到一丝丝溜出来的白烟。
老夫人老神在在道，“怎么还没来？”
齐敏研看着万嬷嬷，心有有异，思虑一番却是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安抚的对顾今夕笑一笑，然后才道，“三皇子殿下在此，您又是老祖宗身边的嬷嬷，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说着，她拿着帕子故作给顾今夕擦额头，笑道，“夕儿脸嫩，等会我担心她这脸红得烫手了。”
“是。”
然而这出戏依旧要继续演下去。
顾燕凤暗里咬着牙扭着帕子在一众丫鬟里面上带着焦急之色却不知该怎么办，冷眼看了眼顾今夕，和以往一样眼里挂着泪珠，可怜兮兮的。
就见她走到顾今夕身旁探着身子，拿着帕子掩着嘴角，微微一动又恰到好处的露出她腰上色彩明丽的荷包，故作惊疑感叹道，“这荷包瞧着像是青桃的手艺，手艺真是好，我身边的丫鬟没一个有青桃的手艺。”
就见顾今夕脸色微微一白，三夫人真是恼了顾燕凤，也不知她是真是假为顾今夕抱不平，手指一紧，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老夫人是何人，当年也是掌着国公府上上下下几十年，什么事没见过，她看人的本事精着。
“表妹可不要在心里恼了大舅母。”
待孟公公进去，宁檬才小声道，“二小姐不必惊慌担忧，陛下最是亲近和蔼。”
听听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即便有一句说得不得理但柳芬下面的话齐敏研有心想说却是被堵得不能说前线战士不重要了。
“恩？”似乎真的是太过沉静在奏折之中才反应过来，章帝不慌不忙道，“孟伟，快扶阿夕起来。”
阿夕？能让当今陛下如此亲昵称呼，不可不谓透露出砥国公府如今的盛宠。
瞧瞧，就算凤丫头也没遗传她爹的巧嘴。也是嘴笨的站在那边不知道干什么，只能干跺脚。
“那位宫相师说十年前大夫人曾去他那给小小姐批过命，今日他是应十年之约的。”
“二舅母请起。”伸了伸手算是圆了礼，司铭瑞笑看着顾今夕和顾燕凤，道，“两位妹妹也起。”
“你这孩子……”老夫人看着顾今夕唯唯诺诺的模样，很是无奈道，“去吧，你姑姑年年都想你进宫，可惜你身子骨不好，担心你过了病气给贵妃娘娘，你二婶就没同意。”
狠狠掐了大腿嫩肉，这身子看着瘦弱到底是国公府的小小姐，也没人敢让她做粗活吃食也不会差，瘦黄是底子差。
司铭瑞话未尽，就听国公府前院的管事来报，万嬷嬷出去一会就进来，道，“西市天桥那位有名的相师来府里。”
听得宁檬之言，顾今夕忍不住轻笑，但又忍不住好奇，道，“我若是说错话，陛下可会发火？”
原主顾今夕也不是什么愚笨的，就是喜欢钻牛角尖，心事往肚子里咽可也不是没眼色的，虽然顾今夕不知道原主为什么会忍下这些不写信告诉父母又或者告诉眼前这个看着就很宠她的老夫人，但现在顾今夕没打算多事。
一老一小两只狐狸隔着面打着哈哈，宁檬秀眉一挑，道，“陛下可是歇下了？”
不过顾今夕自认看人不曾岔过眼，是以她可以信任齐敏研的话，于是她羞涩的点了点头。
顾燕凤一直被柳芬挡着，她坐在一旁看得清楚，顾今夕那心思她清清楚楚，不过就是想仗着自己大房嫡女的身份傍上司铭瑞，做皇子妃！
低头扯着帕子，帕子上绣着展翅的蝴蝶，绣工很好，色彩也是明亮的，瞧着针脚就知道是青桃的绣品。的绣品。
她打眼一瞧自家小孙女的脸色，又瞧了眼自家小孙女身后的丫鬟死命的把荷包藏起来，她就知道这事情不简单。
“二妹妹一贯脸薄，常年在院子里也不怎么出来走动，就是出了耗子蟑螂也得惊上一天。”顾燕凤也开口，眼底凌烈烈的恨意，面上是一派和谐笑意，姐妹情深，道，“万嬷嬷快别打趣二妹妹了。”
“是，娘亲。”瘪了瘪嘴，顾庭晏拉沓着小脑袋，松开手站在一旁。
房间宽大不显空荡，三人才能抱的柱子支撑，暗金色雕刻着山河华美风调雨顺，随处可见的珍贵这里摆放的恰到好处。
“自然算。”抱着顾庭晏在椅子上坐下，司铭瑞坐下之后老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和顾今夕、顾燕凤这才各自寻了位置坐下。
“老祖宗。”这会子正厅立刻乱了起来，丫鬟婆子个个都哄着老夫人。
可花厅里本就没什么声音，就算是人老的老夫人耳力也好着，说是嘀咕花厅里的人其实都听见了。
万嬷嬷应了，连忙走出去，花厅里的气氛随着万嬷嬷的出去变得有些奇异。
原主顾今夕本就不是嘴巧的人，碰着这样的情况都是跟着老夫人一起哭，可是现在的顾今夕不是原来的顾今夕，这要她和原主一样哭==早知道就让青桃去大厨房弄点洋葱，也好过这样干瞪眼！
顾燕凤是个嘴巧的，可是每次碰到这样的情况她是一点都插不进嘴！谁不知道老夫人是最得意大爷顾复振，最宠三爷顾复游，而她爹——要不是大夫人随军出征，三夫人要照看孩子，这家里怎会轮到她那出身普通百姓家的娘的打理！
“夫人，可是迷着眼？”就见那万嬷嬷拿着温热的面巾，轻轻放在顾今夕的手上，对着顾今夕使了使眼色这才继续道，“二爷二夫人，三爷三夫人最是孝顺，天天都到院里请安，大夫人虽随着大爷在外面，可也是孝顺的，年年节日都快马加鞭送信和特产回来。”
他作是不经意，看到宁檬身旁的顾今夕，忙赔笑道，“可是砥国公世子的嫡女？”他又是作揖又是赔笑，继续道，“奴才给顾小姐赔个不是。”
明明是一个温柔的皇子，说出的话也是轻轻缓缓一点都没有逼迫的意味，然而听在老夫人和柳芬耳中却是盖棺定论的必须执行！
于是这一掐，顾今夕立马眼里就泛起了泪花。
顾今夕小心的打量了下皇帝寝宫，倒是比轻帝的宫殿稳重不显浮华，肃穆庄严之气。
手里握着穿琉璃青色的佛珠串，老夫人一个珠子一个珠子的掰过，眼角有微弱冷光，只听她悠悠感叹道，“老婆子我身子不好，老爷子和老大又常年领兵在外，我忧心不已，命人在院里修了座小佛堂。虽不说整天整日，可也是甚少走出，看来这府里的人都忘了我老婆子了。”
行了君臣之礼后，顾庭晏立刻扑到司铭瑞身上，仰着头皱着眉，看着很是不开心，道，“瑞表哥，你好久没来找晏儿晚了。”
“这是为何？”知道宁檬在安慰自己，但顾今夕依旧配合做出惊讶之色。
柳芬眼一瞪，她只能恨恨的压下对顾今夕的厌恶，死死捏着帕子强忍着怒意笑道，“初六是姑姑生辰，今年是否年是否依旧同往年一样？”
眉峰暗不可查的一跳，顾今夕回味着三夫人的话，她进来话不多，但偏偏说得几句话都透着深意。
“陛下末时醒了，现下正在处理奏折。宁姑姑陪顾小姐候着，我进去通报。”
进来的是一个糟老头，乱糟糟的头发，黑色的衣袍，正中间也不知是画还是绣着一个八卦阵。
把手绢往青桃手里一塞，拿着万嬷嬷塞来的面巾。
就见他一甩拂尘迎上来道，“哎哟，宁姑姑，你可算来了。”
“一直都听宁姑姑说起福华街，听得我神往不已。”顾今夕微微侧身避开孟伟的礼，眼里含笑道，“现在更是想去看看了。”
死死扯着帕子，幸好她还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是咬着唇不说话，但眼里已然开始冒火，恨不得吃了顾今夕！
三夫人暗恼，面色不变带着些许的疑惑好奇，截断柳芬母女的话，道，“既然是赴十年之约，就请进来听听，母亲以为如何？”
帘子再次被撩起，进来的是三夫人齐敏研，看到儿子挂在司铭瑞身上，脸色一沉，道，“晏儿，下来！”
实际上顾大将军感觉自己要被膈应死了！！！！
现在，顾今夕全身都在呵呵哒，可面上却是装得小心翼翼的给老夫人擦脸又自我检讨道，“都是孙女儿不是，让老祖宗伤心了。”
柳芬却是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一脸关切道，“看来我们都误会大嫂了，原以为她把没周岁的夕丫头孤零零的扔在府里，自己却带着廷棠跟着大哥去九曲关，是嫌弃夕丫头身子弱，没想到……”
“诶，礼不可废。”眼底满是笑意，却绷着脸道。
孟伟看着顾今夕神色不变依旧是那样谄媚好似真担心顾今夕生气，然而能成为宫里大太监皇帝身边的红人心腹，孟伟精着。
对于顾庭晏过河拆桥的举动，司铭瑞眼里宠溺微微一笑，他转头看着老夫人，轻软道，“老祖宗身体可好？您总是吃斋母后十分担心您的身子会受不住。”
别无办法，只能用老办法，当年在太后面前她哭不出来也不少用这招。虽然疼了自己可也不是没好处，就是清合那丫头总是拿这事笑她，也不想想这法子是谁教她的，死丫头好意思笑她！
“娘娘担心陛下将您留在宫中，做公主养了。世子爷就您一个女儿，若是您留在了宫中，世子爷和夫人可不得心疼。”
“是啊，大嫂出身医药世家，一身医术出神入化。”三夫人齐敏研见顾今夕不说话以为她听了二房的话心里气恼其母，听到司铭瑞的话她连忙顺着说下去，“前线将士为我丰莱国出生入死，大嫂功德无量。”
得了司铭瑞的保证，顾庭晏开心的滑下去屁颠颠的跑到齐敏研身旁要水喝。
哼，不是看着这丫鬟的针脚配色好，而是她赐下的几样东西被一些不长眼的东西给弄了。
“见过三皇子。”
给人帝司佑珉的心腹太监，也是统管六宫太监的大总管。
说着说着又拿起帕子擦眼，然后拉着顾今夕枯瘦的小手，就一眼，眼泪又流了下来，“我可怜的孙女。”
“劳烦孟公公了。”顾今夕微微福身，孟公公受得心安理得但面上作着恐慌。
宫娥绢美低头而站，口不出声，偌大的宫殿里安静非常。
“西市天桥那位有名的相师来府里。”万嬷嬷打发了来报信的小厮，撩起帘子进来回话，但时不时的看下顾今夕。
“陛下传顾二小姐进去。”
司铭瑞亲手将云巧奉上的热茶递给老夫人，这才看到顾今夕，询问道，“今夕表妹身子可好？”
顾今夕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疑惑的看着万嬷嬷，询问道，“嬷嬷为何看我，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司铭瑞也不打算和老夫人争辩，符合道，“老祖宗教导的是。”
老夫人和司铭瑞说了两句，就是柳芬带着顾今夕和顾燕凤给司铭瑞请安。
齐敏研也凑趣道，“贵妃娘娘每年都派人来接夕儿，可不是最好的生辰礼物？”
“我也是瞧着夕丫头脸色好了很多。”柳芬盈盈浅笑，侧了身子刚好遮掩住顾燕凤，挡住司铭瑞和老夫人的眼神，道，“看看这小脸，老祖宗就是疼爱幺孙。”
“孟公公。”宁檬瞧着孟伟，嘴角含笑道，“您这么热情可不会是念着我的月钱吧？这个月的月钱您就别想了，福华街李公公家的铺子已经将我的月钱定下了。”
“你称呼母妃姑姑，称呼我表哥并不逾矩。”
正说着，就听外面脚步声纷乱，守在外面的丫鬟撩起帘子，万嬷嬷进来请示，道，“宫相师到了。”
对于宫中的太监宫女，顾今夕还是一头雾水，只是听着宁檬和孟伟一番打趣，她却是知道这位孟公公和永宁宫的贵妃娘娘是没有矛盾的。
司铭瑞连忙上前扶住老夫人，漆黑眼眸是浅浅淡淡的明亮，眉宇间流传着温柔，道，“老祖宗不必多礼。”
顾今夕很是不好意思点了点头。
“二小姐可是想问陛下会不会将您关起来？”宁檬看着顾今夕，眼前的顾二小姐不过十岁，因着体弱面黄瘦弱，一路来虽表现得很是自立成熟，此刻却是透露着女孩的稚嫩好奇。
“傻丫头。”自家孙女的性子老夫人是了解的，那张嘴笨让她跟她二叔一样嘴里变着花样的说话是不可能的。
“事关今夕表妹的身体，自然是要请进来。”司铭瑞正色道。
“我本没什么把握，但现在看着今夕表妹脸色红润，想来今年可以进宫陪母后。”
可实际上厅里的气氛并不活络，直到三夫人齐敏研带着国公府帝的三子，也是惠皇贵妃顾家嫡女顾言曦的唯一的儿子。
顾今夕羞涩的笑着，顾燕凤也是羞涩的笑着，可手却是抓着身后丫鬟的手腕越发的紧，修剪的圆润漂亮的指甲扣进了丫鬟的肉里，疼得她身后的丫鬟只能咬着牙低着头。
“三舅母不提我倒是没想到，如今一提，我突然觉得今年母妃的生辰礼物我不必发愁了！”然后巴巴的看着顾今夕，司铭瑞讨好道，“今夕表妹，我今年的生辰礼物能否在各位兄弟姐妹中脱颖而出，可就靠你了。”
“二妹妹，若是伯母回来，你莫要怪罪伯母，和伯母起隔阂。”顾燕凤一脸关切，殷殷劝解道。
“臣女顾今夕拜见吾皇万岁。”心思流转不过片刻，顾今夕提了提裙子，跪下道。
“我也好奇，是什么事和今夕表妹有关系？”司铭瑞轻轻一笑，花厅里潜藏暗伏听着都是打趣的话但句句深有含义的话他似乎真的只是听到了表面所变现的那些。
“不会！”
宁檬肯定之语让顾今夕心安，她再欲询问就见孟伟快速走过来，笑嘻嘻道，“陛下传顾二小姐进去。”
听得司铭瑞之言，顾今夕的脸更红了，头低得更下。
“让他进来。”
“是，表哥。”眼里盈盈水光，顾今夕微微抿唇担心嘴角弧度太过明显。
“既然二表妹不怪罪，那我回宫将此事告诉母后，下午应当有宫娥接你进宫。”司铭瑞站起来，袖子晃了晃，眼里依旧是一派柔和，道，“二表妹不必担心宫里规矩……”
老夫人看到司铭瑞，面上眼底喜色怎么都遮掩不住，她住着拐杖起来，往前迎了几步就打算跪下请安。
“是青桃的针线，我看着和今天的衣服搭着不错就带着了。”顾今夕弯身捡起荷包拍了拍递给青桃，直接当做没听见顾燕凤后面的话，然后一脸淡淡羞涩的夸赞顾燕凤，道，“大姐姐的眼神真好。”
正上首，是身穿黑色华服的中年男子，他并未带着皇帝珠冠，只是竖着长发带着金冠，低着头看不清他的模样却觉得他如同整个太极宫那般庄严肃穆！
什么玩意！顾燕凤心里暗恨。
但只有干巴巴的这么一句，将军大人实在是不知道她该怎么自我检讨并且让老太太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