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欢喜冤家(4/8)
李辰洺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有了主意,“白锦姑娘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你可愿意?”
“去哪里呢?”沈白锦疑惑。
“你一去便知。”
随即冲马棚内的两个小侍卫,喊着:“拉来两匹马。”
一名小侍卫,从马圈里拉出两匹高大黑亮的骏马,恭恭敬敬地牵到了李辰洺身边。
“太子爷,这两匹马可行?”
“行,退下吧。”李辰洺摸着马背,感觉到这马的应该十分矫健,他很满意。
不过,沈白锦看着两匹都快和自己一般高的大马,心里全是发愁。难道又要骑马,这马看着就凶,能有我刚才那匹好骑嘛?
担忧虽是担忧,可太子的命令不可违啊,沈白锦看了看两匹马,又瞄了瞄李辰洺,心想着难逃一劫了。
“白锦姑娘别害怕,我拉着你,咱们只骑不跑。”李辰洺对着沈白锦笑着,眼神里仿佛写了,“我全知道”几个大字。
沈白锦惊讶,“您知道我马骑不好的事儿啊!”
李辰洺轻笑几声,“你的那点小心思,全表现在行动里了,谁能看不出来。”
没错,早在入围场第一局,李辰,李辰洺就从沈白锦和顾小小刘珩二人的互动,看出了她怕马这事儿。
一直不敢表达的秘密被人,看出来了,沈白锦也不觉得难为情,反而觉得畅快多了。
在李辰洺的帮持下,沈白锦骑上了那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骏马。李辰洺也自己骑一匹,在另外牵着沈白锦这匹。
于是两个人就往林外走着。
先是穿过一片密林,接着林木渐稀,他们就来到了这片平整的草地。草绿土芳香,虫鸟不多,这地方很静谧。
沈白锦看见眼前的草地,感叹连连,“太子殿下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前两年春围赛闲逛时寻到的。”李辰洺答。
二人任凭清风拂面,一起享受这片刻的宁静。不过,一团黑棕色的影子,从马下窜过,惊吓了马儿。
连带着两匹马都受了惊,片刻间李辰洺只能下意识先拉紧自己马的缰绳,待他去拉另一匹的时候,那马连带着人已经窜出去了。
沈白锦的马乱窜着,晃动剧烈,沈白锦被甩,仰躺在马背上,情形很危险,随时有坠马的可能。
这要坠马了难免一顿摔不说,定是要被马蹄狠狠踩上几脚的,不过沈白锦已经做好了被踩的准备,她要松腿让自己掉下去,可总比被甩出去强。
沈白锦危在旦夕,李辰洺顾不了那么多,赶紧追上受惊乱窜的马。
眼看着沈白锦就要摔下去,他一跃而下,伸手拦住沈白锦的腰,两个人一起摔下了马,在草地上连滚十几圈。
受惊的马果然踩向了两人,不过李辰洺抱着沈白锦在怀里,全让自己承担了那几脚。
马跑远。
两人躺在草地上,沈白锦被李辰洺压在身下,全然未受一丝伤。而李辰洺头垂在沈白锦的颈肩,一动不动也没有声音。
等了好久,李辰洺还没有反应,沈白锦吓坏了,她想起身看看太子哪里受了伤,可她根本推不动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慌乱焦急之中,沈白锦急的哭出了声。
“太子,太子殿下您怎么了?还能听见我声音吗?太子您可一定要醒啊!”
沈白锦越发感到无助,抽泣着,脸面向颈间李辰洺的后脑勺,扒着李辰洺的头,想将他扭过来,看个究竟。
“太子殿下,您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沈白锦越哭声音越大。
“您要是死了,我全家都是要被问斩的,您可千万不要有事儿啊!我还这么年轻,死了太可惜了!。”
噗嗤一声笑。
李辰洺转过头来,看着沈白锦那哭的红红的脸。沈白锦也呆住了,愣愣地看着太子。
“您没有死啊!”沈白锦本来哭着的脸,一下子喜笑颜开,还激动着抱住了李辰洺的头,特别高兴。嘴里念念有词:“真好!真好!”
由于一直压在沈白锦身上,怕压坏了她,李辰洺也赶紧起身。
右手抱着沈白锦,左手撑着地,右脚蹬地,两个人一起站了起来。
由于起身时的惯性,沈白锦被紧紧的勒在李辰洺的怀里,脸也砸进了他的胸脯。
站稳后,沈白锦先松开了手,她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体统,想着拉开些距离,再请太子惩罚自己的无礼。
可当沈白锦退后一步时,想却发现太子正紧紧地搂着自己。
“太子殿下,你…我……”沈白锦羞红着脸,说话也含糊不清。
李辰洺看着怀里少女的反应,然后慢慢地松开了手。
“白锦妹妹,实在不好意思,多有得罪。”
“无碍的,本就是我先失礼了,请太子殿下责罚。”
两个人就这样,你说一句我言一句,互相道着歉。
在这青青草地上,定是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徐风、青草和悸动……
回去营区的路上。
“真想不到,平日里温润的太子殿下,也会同人开这般的玩笑。”沈白锦语气无奈,有些生气又不敢表露。
李辰洺看着独自走在前面,憋的气鼓鼓的少女,不禁心里发笑。
“白锦妹妹,莫要生气了。”李辰洺解释。
沈白锦连忙停下脚步,回身摆着手否定,“不敢不敢,我怎么敢生太子爷的气,当时我真的以为您出事了,行为举止过分了些,还劳烦您不要错怪才是。”
“当真未有生气?”李辰洺也站下,背着手,身子微微前探。
“当真。”沈白锦盯着地点了点头,不敢看李辰洺。
“那便好。”李辰洺面色淡然地走到沈白锦身侧。
随后两人就一起步行往营地赶。
不过沈白锦最后还是没忍住,说:“太子殿下以后还是不要再同别人开那般的玩笑了,您没有事儿自然是好的,可是如若您出了事儿,那与您一起的人,全家上下不论多少人都是要与您泉下再相见。”
看李辰洺没有什么反应,沈白锦就继续念叨了下去。
“而且,臣女就是个太医之女,不过封了个小小的郡主位,是不值得太子殿下亲身相救的,您的命比我的贵上不知多少,倘若您命悬一线,我却安然无恙,那我也必定是久久自责不能怅然的。”
一路上,少女自言自说,男子就在一旁听着。
“不过,还是万分感谢太子殿下舍命相救,今日恩情,我沈白锦来日必报。”沈白锦突然停脚步,要跪地叩恩。
见这状,李辰洺立马扶沈白锦起身,“好了,白锦妹妹就无需行这般大的礼数了,你我同窗本就是朋友,出手相救自然是理所当然。”
沈白锦被李辰洺扶起来,面对面相站。
突然,从远处林中飞射出来一支箭,直直射向李辰洺的背。
本来沈白锦要对太子谢恩的,就被一道银光晃了眼睛。
“太子殿下小心。”沈白锦急急的拉着李辰洺的手,往左退了一步,下意识地把李辰洺护在身后。
一声闷响,那箭射到了刚刚所站的位置。
“这周围有埋伏。”沈白锦低声对李辰洺说。
于是两个人背对背,巡视着四周。
随着远处林子内的树一阵晃动,鸟儿惊起,可以判断那贼人似乎已经逃走。
此事一经,两个人也不能在耽误下去,尽快的赶回了营地,以确保自身的安全。
回到营地,已经申时末。
沈白锦一路跟随着李辰洺,直到看着太子殿下进了重兵把守的皇帐内,她才安心离开。
然后她自己一人又赶回了太医局的帐子。
进入皇帐,李辰洺就看见几位弟弟再同父皇说笑,其乐融融的样子。
“洺儿怎么才回来?快快快,给你五弟道个喜,这次春围,老五夺了第二。”皇帝样子很是高兴。
李辰洺把一脸防备的神色换成了恭贺的笑脸,走到李煦的桌前,“恭喜五弟喜提乙等。”
李煦也站起来,端着酒杯,“谢过二哥哥了。”
两兄弟,面上互相和气着。
皇帝瞧着这哥俩和其他儿子,一时高兴,就赏了所有皇子金钱玉坠一对。回去营区的路上。
“真想不到,平日里温润的太子殿下,也会同人开这般的玩笑。”沈白锦语气无奈,有些生气又不敢表露。
李辰洺看着独自走在前面,憋的气鼓鼓的少女,不禁心里发笑。
“白锦妹妹,莫要生气了。”李辰洺解释。
沈白锦连忙停下脚步,回身摆着手否定,“不敢不敢,我怎么敢生太子爷的气,当时我真的以为您出事了,行为举止过分了些,还劳烦您不要错怪才是。”
“当真未有生气?”李辰洺也站下,背着手,身子微微前探。
“当真。”沈白锦盯着地点了点头,不敢看李辰洺。
“那便好。”李辰洺面色淡然地走到沈白锦身侧。
随后两人就一起步行往营地赶。
不过沈白锦最后还是没忍住,说:“太子殿下以后还是不要再同别人开那般的玩笑了,您没有事儿自然是好的,可是如若您出了事儿,那与您一起的人,全家上下不论多少人都是要与您泉下再相见。”
看李辰洺没有什么反应,沈白锦就继续念叨了下去。
“而且,臣女就是个太医之女,不过封了个小小的郡主位,是不值得太子殿下亲身相救的,您的命比我的贵上不知多少,倘若您命悬一线,我却安然无恙,那我也必定是久久自责不能怅然的。”
一路上,少女自言自说,男子就在一旁听着。
“不过,还是万分感谢太子殿下舍命相救,今日恩情,我沈白锦来日必报。”沈白锦突然停脚步,要跪地叩恩。
见这状,李辰洺立马扶沈白锦起身,“好了,白锦妹妹就无需行这般大的礼数了,你我同窗本就是朋友,出手相救自然是理所当然。”
沈白锦被李辰洺扶起来,面对面相站。
突然,从远处林中飞射出来一支箭,直直射向李辰洺的背。
本来沈白锦要对太子谢恩的,就被一道银光晃了眼睛。
“太子殿下小心。”沈白锦急急的拉着李辰洺的手,往左退了一步,下意识地把李辰洺护在身后。
一声闷响,那箭射到了刚刚所站的位置。
“这周围有埋伏。”沈白锦低声对李辰洺说。
于是两个人背对背,巡视着四周。
随着远处林子内的树一阵晃动,鸟儿惊起,可以判断那贼人似乎已经逃走。
此事一经,两个人也不能在耽误下去,尽快的赶回了营地,以确保自身的安全。
回到营地,已经申时末。
沈白锦一路跟随着李辰洺,直到看着太子殿下进了重兵把守的皇帐内,她才安心离开。
然后她自己一人又赶回了太医局的帐子。
进入皇帐,李辰洺就看见几位弟弟再同父皇说笑,其乐融融的样子。
“洺儿怎么才回来?快快快,给你五弟道个喜,这次春围,老五夺了第二。”皇帝样子很是高兴。
李辰洺把一脸防备的神色换成了恭贺的笑脸,走到李煦的桌前,“恭喜五弟喜提乙等。”
李煦也站起来,端着酒杯,“谢过二哥哥了。”
两兄弟,面上互相和气着。
皇帝瞧着这哥俩和其他儿子,一时高兴,就赏了所有皇子金钱玉坠一对。
从顾小小的帐子离开。
没走几步,沈白锦就碰见了刘珩,一猜便知这人是在外面等了许久。
“沈姑娘,顾小姐她可好?”
“小小她很好,已经服下了药,脚也揉过了,刘兄别太担心。”
刘珩跟着沈白锦一路往太医局营帐走,追问:“那顾小姐,可同沈姑娘提了刘某?”
“未有,就是闲聊了些闺阁的趣话。”沈白锦回答。
她想到小小跟她交代的,绝不可透露一句,关于小小已经知道了刘兄那份爱慕之情的事儿。
刘珩叹气,却说:“那便好。”
沈白锦虽然没有出声,但她咬了咬嘴。想着,这种话本一样的故事怎么就发生在自己身边了,一位武将一位官女,互相有意,却不能说破,往往这种故事的结局都不太好的。
沈白锦心里祈求上苍,希望自己的朋友们一定能有个好结果。
在刘珩的陪同下,沈白锦回到了太医局的营帐,进帐之前,特意寻问了刘珩,今年春围的赢家是哪几位。
刘珩告诉她,一等的是东郊大营的一名三等士兵,二等是五皇子李煦,三等是蒋家公子蒋仲恺。
听后,沈白锦想了想,明日定要准备份礼物送给五皇子李煦当贺礼。
最后,在刘珩离开之前,沈白锦又询问了他这营地的备守防御是怎样的。
刘珩告诉自己,说这营地方圆十几里都有士兵驻守巡逻,非常安全,除了自己人,其他人不可能混进来。
得到答案,沈白锦心里有了数。两人互相道别后,沈白锦进了营帐,刘珩也就离开了。
营帐内,解圆在分包着药材,看样子今日春围场上受伤的人可不少。
“白锦,你回来了。”
“嗯,解圆哥。”沈白锦三步并两步,走到药柜旁,翻找着什么。
“今日春围,比的怎么样?”
“就那样吧。”
“话怎说的这般丧气。”
“可不就丧气嘛!春围狩猎,本就是一场满足人欲望的杀戮,人尚且会受伤,那猎物不更是没了命,怎能高兴得起来。”
“诶呀,白锦你说话可小心些,这要是让旁人听了去,指不定要说你忤逆向上呢!”
沈白锦撇了撇嘴,叹了口气,“人活在世,可真是束缚。”
说话间,需要的东西就在柜子里找到了,拿出来后,沈白锦找了张纸写着什么,写完后就再次离开了营帐,似是赶去给谁送东西。
解圆看着少女离开的影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着:“人要想活着,就不得不做着各种不得已的事。”
……
皇帐。
把酒言欢,畅乐无极,各桌上摆着诸多佳肴美味,想想就可知,定是猎场捕获的那些……
皇子贵戚们依次排坐帐内左侧,随行来的文臣武将也依次列席于右。
才封赏完今日春围的头三等,本正是满堂彩众人皆高兴的时候,可有些人另有心思。
“今日老五我中了二等,这与二哥的帮助密不可分,所以敬兄长一杯。”
那五皇子李煦不知何时来到了李辰洺的身旁,想要他敬一杯酒。
见这情况,李辰洺端起了桌上的杯子,“五弟言笑了,我说过的,你定是会赢的,只不过谁在后面追的问题,不是我的相助。”
酒杯相碰,李煦一饮而下,李辰洺也小抿了一口。
“就算我能力强,也要承蒙有二哥这样的人物在后面赶,总之还是要归功于二哥的。”
“五弟,你醉了。”
李辰洺扶住摇摇晃晃的李煦,叫来了小监将李煦搀回坐席。
李煦临走时,伸手拍了拍李辰洺的背,肆意地喊了句:“有这样的二哥,妙哉!”于是引来不少人的注视。
皇帝看见五皇子醉醺醺的样子,便命人将他送回了帐子休息。
“来人,将五皇子送回去休息,今日得了二等,恐怕是得意忘形了,吃这般多酒。”
宫婢将五皇子馋着送出了皇帐,筵席间又恢复成欢愉热闹的场面。
这桌上虽然皆是美味,可李辰洺却没动几筷,刚才被李煦拍过的地方,有些生疼,想来是被马踩到的缘故。
抬头之时,与席位临面的顾相对上了眼,李辰洺客气地点头,举起杯子与那人敬了敬。
顾相瞧见太子对自己敬酒,也拿起酒杯同敬,两人隔空客气一笑,随后一饮而尽。
看似和谐平静,实则只有彼此知道,那笑里有多少“刀枪剑戟”。
席间一片笙歌,可总有人明显的不高兴着。
那就是李宁安和李数,这两位就是春围第二局的最后两名,不止回来的最晚,而且每人七支箭是一支也没用。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当时在林子内,大家各自“见机行事”离开后,只留下了李宁安、李数两人,且其他组也再无人空余,所以只能彼此成一队。
本来是对手,现在成队友。这不就是等同于让水溶于火,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这规则就在他两人这变了一个样。变成了,阻止对方不能射出一箭,拖延对方不能回营。
当然,两个人自然如愿以偿的将对方时间耗尽,也一同无缘下一局了。
现在两个人都在生着闷气呢,谁也不理谁。
李宁安看李煦被扶着回了营帐,他也想尽早离开,不愿再看见某个人小气的嘴脸。于是起身告辞,“父皇,儿臣也有些醉了,能否先回去?”
“醉了,那就回去休息吧。”皇帝应允。
其实皇帝知晓今日老三老七闹了别扭,而且对他们不守规矩的事,也做了惩罚,看着两个孩子依旧没有丝毫缓和的意思,就想着先放过他俩,等回宫定要好好收拾他们。
李宁安一离开,李数就立马投六皇子李执的“怀抱”,毕竟年纪尚且比其他皇子小些,自然觉得是被三哥欺负了,心里委屈寻人安慰。
夜深。
宴席上的人陆陆续续离开,李辰洺陪着皇帝一直等到最后,毕竟是太子爷,要守在最后。
终于,皇帝也和顾丞相想谈结束后,送走了二位长辈,李辰洺也可以离开了。
走在回帐子的路上,李辰洺就在琢磨,今日试图刺杀自己的人是谁安排的,虽说皇家子弟遭遇刺屡见不鲜,但这围场四周可是严防死守,怎么会有人混进来,外人混不进来,那就一定是围场内的人。
身居太子之位,忌惮的人自然多,可真正敢下手的可没几个。转念间,李辰洺似是想到了谁,眼神转变眉头紧锁,一改往日温润雅气,面目冷峻骇人。
五皇子帐内。
李煦瘫在床榻上,双眼阖闭脸颊红晕,服侍的宫婢整理好后,就依次退出了帐子。
屋里没了人,这时躺着的李煦突然睁开了双目,眼神冷静,完全没有了醉醺醺的样子,抬起手臂将手掌压在头下垫着,嘴角勾出一个弧度,俨然一副得逞的样子。
……
“太子爷您回来啦。”
李辰洺没管他,大步走进了帐子,小太监上手帮忙脱下外衫,又将提前准备好的茶水递了上来。
“爷,今日累坏了吧。”
端过茶杯,饮下清了清嗓子,“这可是近几月最劳累的一日了。”
主仆说话之际。
从帐外进来一名太监,小步快速的走到李辰洺跟前,说:“太子爷,这是沈郡主送来,说是给您的。”
李辰洺接过东西,是一瓶三七丸,还附带有一张纸,上面除了写着服用剂量,还有句“太子相救之恩,无以为报,今后定当千随百顺于太子殿下。”
看完,李辰洺抬脚就要往外走去寻人。
“太子爷,沈郡主早已经走了,这是您还在席宴的时候送来的。”太监连忙追上说。
李辰洺退回屋内,“她可有说什么?”
“沈郡主就说了句,一定要交给您。”
太监弓着背候在一边。
“行了,你退下吧。”
李辰洺手握着药和纸,坐在了桌旁,反复看着那句“今后定当千随百顺于太子殿下”,眉头不自觉的舒展开,看似心情很好。
夜更深了,各营帐都熄了灯,这时看天,是那般深蓝透彻却又静谧深邃。
……
晋州。
近几日街上越发人马稀疏,这入了深夜,更是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但是焱惊楼可不一样,即便到了亥时也还是嘈杂热闹,百十来号人都分别围在不同的桌前。
“买定离手。”庄家坐镇的人喊着。
“我全压。”
一名衣衫褴褛,看上去嗜赌成性的中年男子,将怀里的钱掏出拍到了桌子上。
钱全压出去后,男子双手紧握抱在胸前,口念咒语般:“一定赢,一定赢,一定赢。”
不过,和他对家的人更大手笔,压的赌钱是他的几倍。
“要开了,开了。”
随着庄家启开骰盅,“三大一小,共十八点,这位爷赢了。”
只见那衣衫褴褛的男人一屁股坐到地上,脑袋发懵难以置信,他与对面的人赌了七把连输了七把,这回是把压箱底的钱都拿出来赌了,这是真完了。
那与他对赌的人,走到他身边蹲下,伸手给了他一锭银子,“兄弟,这是给你的,往后别再来了,赌场的规矩你还不知道么,十赌九输。”
见到这人赠钱于己,中年男子赶紧跪倒在那人面前磕着头,“谢谢这位爷,谢谢这位爷,大恩大德小的永生难忘。”
男子头磕地的声音,咚咚得响。
“姜爷,楼上叫你。”一个小厮在二楼的栏梯上喊。
姜客没有在多管男子,转身离开,上了二楼。
暗阁内。
高清寒背身站在窗前,夜风寒凉,阵阵冷气涌进屋内。
不一会儿,姜客也来到了阁内看见高清寒在屋内站着,将门关上的瞬间再一抬头,高清寒就坐在了屋内另一侧的椅子上,本来开着的窗子也关上了。
&nb/>姜客走到高清寒跟前,说:“阁主,一切都安排好了。”
座上男子微微点了点头,神色深邃不可探。
“阁主,我在楼下瞧着,那斜对街的张记杂烩今日店里格外安静,应该是换了新人。”
接着姜客又分析:“往西三里,柳街上有好几家铺子闭了户,想来也是那几家派系与青松派纷争败了的,近街的青柔坊最近招了不少龟奴,应该就是青松派送来的人手。”
说了好几句,也不见高清寒有反应,姜客索性不再说下去,“阁主,您没有反应,应该是早都已经猜到了吧。”
这次高清寒看了姜客一眼,缓慢地眨了下眼,似是肯定。
楼下。
有一位耄耋之年的老人闯了进来,还不待其他人上前驱赶,只见那老人恶狠狠的盯了他们一眼,就飞快的走上了楼梯。
本要上前驱赶的人也都停下,复归原位各司其职。
从楼梯走出,原是耄耋样貌的老人变成了身强力壮的男子,只不过面遮黑巾不见其容。
待其进了阁楼,推门而入,已经等候许久的姜客上前询了一句,“此行可顺利?”
容修对着他点点头说:“顺利。”
接着快步走到高清寒身边,交代着这几日任务的结果,“阁主,此行很顺利,不过郭兄受了些伤,我先让他先回高府了。”
“好。”高清寒应声。
然后起身,准备离开焱惊楼。
不过,在离开之前,高清寒对容修姜客两人又交代了一些话。
跟着高清寒离开的还有在这附近隐匿多日的暗士。
看着阁主从阁楼上的暗门离开,连带着一群黑影的消失,姜客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容修。
“为什么阁主对你说的话,比对我说的话多?”
容修眼神诧异,声音嘶哑地说:“除了刚刚对你我的安排,阁主额外就对我说了一个字。”
“你是不知,这几日除了刚才的安排,我同阁主说话,阁主都只是点头摇头,未跟我说过一个字。”姜客愤愤。
“那可能……阁主瞧不上你。”容修语气肯定。
姜客轻蔑一笑,“呵,你还真是不止声音难听,说话也难听至极啊,阁主要是瞧不上我,那也定瞧不上你这个怪人。”说完,姜客跺着脚气愤地走开了。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声音没有那么难听,容修跟在后面喊了好几遍姜客的名字,“姜客,姜客……”
但是这几声音色都各不相同,毕竟容修可是易容大师,那音色变化是也会二十几种的。
回到高府。
高清寒率先去了郭升的房,
翌日
青松派,堂内。
“昨晚潜入的贼人可追到了?”
陈贤奉坐在堂内的太椅上,把玩着指间的玉扳指,神情严肃。
那回来通报的派徒跪在地上,“没,没有掌门,那人逃的太快,没有追上。”
然后又追述道:“不过他被追踪的兄弟砍了一刀,没个半月肯定是好不了,我们可以借此机会排查,定是能找得到的。”
“行,给你两天时间,到时候必须给我提着他的脑袋回来,否则……”,说话间,陈贤奉就将指间的玉扳指捏碎成了数块。
吓得那派徒,赶紧慌慌张张的跑了下去。
“掌门,这根本不用查,一定是衡岳派的人干的。”青松派元老之一克谦愁在旁边的位置说道。
陈贤奉呵笑了一声,“你怎知就是衡岳派干的,如若真是他们,那又为何将自己门派密轴送过来,这不是白白找死呢。”
“这迷轴自然是假的了,毕竟是衡岳派,至关重要的密轴怎会这般轻易就被偷出来,想来也是一个陷阱。”克谦愁眯着眼睛,盯着陈贤奉旁边桌子上的密轴。
陈贤奉扭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密轴,挑了挑眉嘴角一勾,“陷阱?未必。”
拿起桌上的密轴,对着克谦愁说:“昨夜的事,先别对外声张。”
“那我们的……”克谦愁追问。
“暗中调查着,看看对方什么动静,毕竟我们那个又不是真的,怕什么。”说完,陈贤奉起身就离开了。
……
衡岳派,文厢阁。
例行查阅卷宗秘籍的派徒,照往常一样在文厢阁内点兑。
查阅的时候,瞧见阁内不常用的一盏枯灯竟然掉在了地上,派徒上前去捡,接着就看见了散落一地的书籍宝典,再一抬头这阁内的暗门竟然敞开着,那派徒惊坐在地,然后跌跌撞撞的跑出厢阁。
“不好了,不好了,文厢阁的暗门被人打开了。”派徒一路惊喊,经闻者无不人心惶惶。
如此一阵惊闹,派中长老们也闻声而来。
“胡闹,不要瞎说。”
从陆续赶来的人中,走出一位长者出声制止,此人名叫何天沣,是衡岳派元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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