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冲击(1/8)

    “像,实在是太像了。”郭升小声感叹。

    高清寒看着另一位“郭升”点点头,似乎很满意。

    说话的就是郭升本人,而另一位则是——容修。

    容修,就是昨日焱惊楼那位黑衣蒙面人,自小习得易容秘术,三年前曾江湖上名声大噪,因从未有人见过其真容,所以也无人知晓他归入了高清寒门下。

    虽说郭升跟容修接触过多次,也知其会易容之秘术,但此次他变成了自己的样子,郭升还是难以掩饰眼中的震惊。

    震惊之余,心里很是佩服着容修,因为能习成易容术的人都要经历极大的身体痛苦。

    容修顶着郭升的脸,朝高清寒问道:“阁主,您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

    高清寒眉头一挑,走到香炉前点燃了一根香,安排道:“半柱香后,你易容成我的样子和郭升回焱惊楼,路上大可引人注目些。”

    半柱香后。

    郭容二人一起离开了高府,赶往焱惊楼,不过在其他人看来那是高清寒和郭升。

    高府庭院内空寂,本该在书房的高清寒早已没了踪影,后院庭园一小角落,有一人影闪过,不知何人。

    衡岳派内。

    一人面色苍白,病殃殃的躺在床上,床榻旁的高夫人江姗一勺一勺的喂着药。

    “慎督,你为何就不听劝呢?清寒他从小脾气就倔的很,你越是阻挡,他越是想要办成,现在闹成这幅模样,哎。”

    妇人连连叹着气,很忧虑。

    床上的人一声不吭,十分没有生气,恐怕是快要不行了。

    江姗把空了的药碗递给旁边候着的小丫鬟,给高慎督盖好被子,起身离开了。

    走到屋外,江姗再次嘱咐那小丫鬟。

    “切记,不要向外透露老爷病重的事。”

    “是,夫人。”小丫鬟应着。

    两人快步离开,没人注意高慎督的房门被推开,且走进去了一个人。

    …………

    都城沈府。

    厨房。

    沈白锦正跟在蝶雨屁股后面,吵着要她再给自己煮一锅豆子粥。

    “小姐,您今日从早到晚都吃了五碗豆子粥了,您还是换一样吧。”

    蝶雨躲在灶台后面,对黏着自己的人说着。

    “蝶雨你最漂亮了,再给我煮一锅吧。”

    沈白锦搓着双手,可怜巴巴的对蝶雨求着。

    蝶雨很是无奈,“小姐,老爷都说了,吃食应适量,多好的东西吃多了都是无益的。”

    “你不要搬爹爹出来吓唬我,你要是不给我煮,我就…我就……”

    可是考虑到自己似乎也没什么能威胁蝶雨的,沈白锦只能甩手离开,留下一句。

    “蝶雨,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蝶雨倒是淡定,朝着门口喊道:“小姐呀,你要是想吃我过两日再给你煮嗷。”

    藏在门外墙后的沈白锦撇了撇嘴,很不满意,但也只能作罢了。

    毕竟蝶雨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家里也没有什么姐妹,就拿她当自己的亲姐姐,于是就常被蝶雨管制着。

    今一早,沈鹤和陆沐彤两人就出府看风景,享受二人世界去了。

    此时,沈白锦无聊的在院子里荡着秋千,发丝顺着微风拂动着,不时打到脸上,有些痒就顺手抓一抓。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与浅蓝的天空交融,晕出了一片微紫,成群的鸟儿飞过,最后驻足在檐角。

    府里的家丁从正门领进来几进来几人。

    “没想到着沈太医的府邸如此低调!”李宁安看着府里简单的设施评价道。

    “这府内如沈太医人一般,质朴无华,却又深藏奥妙,真是随处可见盆栽草药,很是清幽。”李数接着说。

    越过前院,来到后庭。

    李辰洺是一眼就瞧见了,坐在秋千上的少女,那霞光把少女的脸颊染的红润。

    少女看见那几人,有些惊讶。从秋千上下来,款款走向来人处,站在几人面前,沈白锦呆呆地看着他们,疑问道:“皇子们怎有空来府上?”

    李宁安先是回答:“沈白锦,你莫不是忘了我在训场嘱咐过你的。”

    “你嘱咐我什么?”

    对于沈白锦迷茫的样子,李宁安只好再次叙述了一遍。

    “你从训场离开时我跟你说过,晚上要来找你的。”

    “有嘛?”

    沈白锦挠挠头,眉毛都快要缠到一起了,她也没想起来李宁安什么时候跟她说过。

    一时有些尴尬,李数先出声打破。

    “好了,白锦姐姐别想了,今日我们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去哪呢?”沈白锦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李数绕到沈白锦身后握着那窄小单薄的肩膀,把她带出了沈府。

    一路上,沈白锦问过李数、李宁安,可俩人神神秘秘的就是不透露一点,问了李辰洺,可他也说是第一次去。

    路过成衣铺,四人都换上了简单的轻装,毕竟三位皇子的装扮太过显眼,不利于隐藏身份。

    沈白锦也一同换上了男装,头发全部束了起来,昔日貌美少女此刻变装英气少年。

    同三位皇子站在一起,除了个头差点意思,其他的也不输。

    再次上街,四人一行。

    虽说换了便装,但也引来很多少女妇人的瞩目,毕竟几个人都太英俊了不是!

    东拐西拐,穿了好几条巷子,在人迹罕至的一间小院前停下。

    门口有两个小厮守着,李宁安从怀里掏出一片竹简,由一小厮接过仔细查验后,才让四人跟着进入。

    从大门走进,小厮在前引路,穿过一段长廊,到一口大水缸跟前停下,小厮也不知推了什么机关,那硕大的水缸便移了位置,在地上出现一个石梯口。

    小厮也把那竹简还给了李宁安,并说:“公子们请。”

    李宁安轻车熟路的走下石梯,李数紧跟其后,沈白锦和李辰洺两人也一前一后走了下去。

    下了石梯,沈白锦等人来便到了——地下城

    这里长年无光,日日燃灯点蜡,却也不算昏暗,竟别有一番特色。由于地下城是由全城各处三十几口枯井作为通风口,空气流动差,所以有些闷热。

    地下城也有街道,沿街卖的都是些新奇的玩意儿,贩卖的人多掩面。

    这里主要是有三栋地下楼,分别连接着地上三座不同的建筑。

    李宁安在前头领着,将他们四人带入了其中一栋,门上方牌匾赫然写着——天下楼

    还未从这奇异景中回过神,沈白锦就被李宁安一把拉倒了屋子里。

    进到屋内,更加令人惊奇。

    屋顶竟然是由数千水晶镶嵌的,营造出星空的假象,各种各样异域服饰的人擦肩而过,在不远的地方还有一间笼子,笼内竟有一头猛虎声声低吼着。

    近处一老翁把几张宣纸洒向空中,然后另一小助手含酒喷火,将纸张点燃,却一下子变成几只扑棱的白鸽……

    这地下城太过神秘奇特,让沈白锦一时间看花了眼,也不断地冲击着她的思想感知……

    “是幻术。”耳畔旁响起李辰洺的声音。

    “幻术?”沈白锦不解。

    “对,就是西南异域的一种障眼法。”李辰洺接着解释,“类似于变戏法,但比变戏法更复杂。”

    沈白锦听完,“哦,这样…”

    两个人拖拖拉拉的东看西看,没有跟上李宁安和李数的步伐,被远远的落在了后面。

    此时李宁安哥俩,已经上了楼梯,当李宁安回头找他二人时,发现他们还在下面看着热闹,便喊道。

    “喂!大哥大姐,你们赶紧跟上来呀!”

    沈白锦李辰洺闻声,赶紧上了楼梯跟上李宁安和李数。

    这地下楼也算是建设宏大,李宁安领着三人在二层一厢间外停下,拉开滑门,里面有好些人,很是热闹,沈白锦等人的进入根本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因为屋里台上正有舞女们摆动着,勾着座下人的心神。

    李宁安领着他们在后面的座位坐下,接着有戴着面具的小役过来招呼,点了几分小食和一壶茶水和一坛清酒,四人便在后面聊了起来。

    “三皇子是怎么得知此地的?”沈白锦颇好奇地问李宁安。

    李宁安有些得意,“那自然是小爷我消息灵通。”

    “什么呀,明明是上回晴鸳姐带我们来的!”李数拆穿了他。

    “晴鸳是谁?”李辰洺问。

    沈白锦也疑惑的大眼睛看着李数。

    李数突然意识到有些说错话了,尴尬地咽了咽口水,说:“晴鸳姐…是…是花想楼的头牌,三哥和她交熟,是个很好的人……”

    “哦~”

    沈白锦和李辰洺二人动作一致地看相李宁安,似懂非懂的样子。

    李宁安看俩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连忙解释说:“你们可别误会,晴鸳只是我一个红颜知己。”

    不过,解释完,他也臊红了脸。

    沈白锦看着打趣道:“我们可没说什么,只是没想到三皇子也喜欢去些风月场所。”

    “没有啦,都是应酬才去的,应酬。”李宁安尴尬地笑,解释声音也渐弱。

    李辰洺抿着嘴看着李宁安,心里有一种“孩子大了”的感觉。

    台上的表演着戏法、杂技、乐奏、舞蹈……多样的表演,让四人看的兴致勃勃,沈白锦和李数时不时的还叫好。

    此地下城真是个夜夜笙歌的地方,李宁安喝了些酒,话更加多起来,给沈白锦详述着地下城的基本情况。

    这样子的地下城全国一共有三处,一处在北方寒地,由于地上过于严寒,所以那地下城更为百姓生活买卖所用。

    第二处就是这中原都城,往年间为储备粮食所挖的地下仓库,后被改建成地下城,主要是全国各帮黑市、异国人士交涉的地方,不过也有朝廷势力渗透于此,是三处地下城最有秩序的一处。

    最后一处在南方皖州,最开始是地下水渠,后扩建为地下城,更多是商人帮派主导,也是最繁华的地下城。

    李宁安一边讲一边喝,开始说些有的没的。

    “锦儿妹妹,你要是以后想去任何一处都叫上我,哥陪你去。”

    “老三,你喝的太多了。”

    沈白锦还未回应,李辰洺先出声并按住了某人那伸向少女肩膀的手。

    &nnbsp;李数在一旁认真的看着舞台上的表演,忽然有些激动,转过身来对李宁安说着:“三哥你看,晴鸳姐出来了。”

    “是嘛!”

    似乎酒精作祟,李宁安很是激动高亢,手舞足蹈的挥着,也真的引起了台上女子的注意。

    沈白锦看着那晴鸳,有着一股熟悉感,女子的舞步翩翩,像一只蝶飞舞在花丛里,她那玫红色的绸纱舞衣,完美的勾勒出姣好的身姿,每一个动作都勾着人魂。

    台下众人欢呼,李宁安在旁边晃呀晃。

    其实李辰洺也对那女子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不过他并未在意。

    因为李辰洺并不是第一次来地下城,身为当朝太子,他怎会不知这种地方,不过他一向扮演的是个优柔寡断远离世事的无能太子,自然不能表露自己曾来过。

    女子下场,众人唏嘘没看够,不过下一班表演也开始了,便也没人再嚷嚷。

    由于兴致好,李辰洺也是小酌了几杯,不过这次沈白锦可理智的没喝半口酒,所以她算是三人中最为头脑清醒的。

    大约半刻的时间后,从厢外进来一女子,径直走向李宁安身旁,那人用手背温柔地碰了碰李宁安的脸颊。

    李宁安感到脸上有些痒,转头看见了女子,站起来一下子抱住了她。

    “晴鸳,你来了。”声音像是小孩子撒娇般。

    “宁安,你喝了好多。”

    听见女子的声音,沈白锦不由得一怔,太耳熟了这声音。

    抬头看相女子,沈白锦心仿佛都停跳了一拍,“如…如…?”

    那晴鸳听见声音,看见眼前男装的沈白锦,眼里也有一丝惊讶,不过很快恢复了平淡。

    她朝沈白锦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出声。

    李辰洺将两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他疑惑,这晴鸳似与白锦相识,但又为何不能相认呢?

    看着李宁安抱着的女子,身条高挑纤细,肤白柔情,就是个寻寻常常的舞女模样。

    李数也看见三哥正抱着女子撒娇,他有些不好意思瞧,只能低头塞了口点心。

    咳咳。

    李辰洺咳嗽了两声,提醒着那俩人应该松手了,这旁边还有人看着呢。

    李宁安依依不舍的从晴鸳身上离开,喝醉的人站着都有些微晃,于是晴鸳扶着李宁安坐下,李宁安也随之趴在桌上酣然大睡起来。

    晴鸳很有礼数地对着李辰洺、李数、沈白锦三人委身俯了俯礼。

    由于李宁安喝的烂醉,而且时候也不早了,今日在这地下城的玩耍算是告一段落,在晴鸳的带领下,一行人从此楼连着的外楼离开,而这外楼正是花想楼。

    宫中是有宵禁的,李宁安喝的不省人事就只能在花想楼睡一晚了,李辰洺和李数倒是可以自行回宫。

    晴鸳送三人离开,还细心地叫了两辆马车,分别载他们回去。

    李辰洺和李数为了赶上最后的闭宫门时间,先急忙赶回去了。

    沈白锦上车前与晴鸳对视多次,也始终没有问她,自己的疑惑。最后离开时,晴鸳撩开轿帘对沈白锦说:“锦儿,莫要多虑。”

    这简单的一句,也算是反面解答了沈白锦那一肚子的疑问。

    看着晴鸳娇嫩的脸庞,沈白锦似乎懂了,她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难处,难以启齿的不由衷,她应该体谅他。

    幽香萦绕,纱幔恍惚。

    头痛欲裂,该死!昨晚就不应该喝那么多,这是李宁安醒来的第一反应。

    时辰早已经三竿之上,好在最近都是甘将军教课,否则严太傅的课就又免不了一顿恶骂。

    “宁安,你醒了。”

    晴鸳把纱帐撩起系好挂在床柱上,伸手扶李宁安起身。

    “他们呢?”李宁安问。

    晴鸳答:“他们昨晚就离开了。”

    “他们跑的倒是快。”

    “宁安,你也该尽早赶回宫了!”晴鸳提醒。

    李宁安从床榻上下来,穿着靴子,“怎么,都不挽留一下我?”

    看着男子费劲的蹬着鞋靴,晴鸳也蹲下上手帮着穿。

    “别玩笑了,这一夜未归留宿于外,就不怕你母妃训你!”

    “有什么怕的,我母妃最宠我了,她才舍不得训我呢!”

    俩人有一言没一搭的说笑,李宁安也穿好了服饰,站在镜前照着,晴鸳在他身后理着衣服的褶皱。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或者说看着镜中的她,抓住晴鸳的手,“那我可真要走了。”

    晴鸳停下,“好,赶快回去吧,别再又挨骂了。”

    眼神相对,情愫交汇。

    李宁安与晴鸳告别后,就离开了花想楼,赶向宫门。

    花想楼楼上,晴鸳不知何时卸了妆容换了身男装,一件蓝衫穿着竟也和谐,面目清秀带着三分男儿相。

    下楼,离开,晴鸳直奔着向如初家的方向走去。

    ——————————————————

    偌大的训场。

    “今日就到此,皇子们回去后定要多加练习,希望三日后的秋围上都能驰骋猎场,箭无虚发,满载而归。”

    “好,我们定不辜负甘将军多日训教。”皇子们齐喊。

    沈白锦在队伍的末端,默默嘀咕,暗自高兴,“太好了,我终于不用在被练马折磨了。”

    众人一齐从训练场出来,沈白锦自然是第一个冲出去的,今天就是她的解放,她激动!她高兴!她兴奋!

    和皇子们相处久了,沈白锦也不需要在他们面前端着自己,皇子们大都渐渐地把沈白锦当成了自己的“兄弟”,毕竟这沈白锦空有一张曼妙的美女脸,性子上完全就是个爷们。

    五皇子见沈白锦“蹿”的那么快,大步的跟在后面,“沈姑娘,有什么高兴事儿啊?怎么跑的这般快?”

    听见有人叫自己,沈白锦停下了“逃窜”的脚步,被人识破自己的“快乐”,她只能有些尴尬的笑着附和。

    “哎呦,是五皇子啊。这不激动嘛,三天后就是春围了,到时候就可以大展身手了,我自然是高兴!”

    说完沈白锦不禁咽了咽口水,毕竟是在昧着良心说话,这几月根本未有好好练习射箭骑马,她心虚啊。

    五皇子看沈白锦如此自信,他佩服地点点头,毕竟去年宴会上比武沈白锦的“侠女”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多日的相处下,也了解到沈白锦的性格,随性洒脱,不拘小节,不像其他女子那般娇弱,所以他打心底里敬佩她,也早把沈白锦当自己兄弟般看待。

    “既然沈姑娘如沈姑娘如此厉害,那春围日定要比一比,可好?”五皇子跟沈白锦约定。

    看着五皇子坚定的眼神,沈白锦也不好拒绝,谁让自己说大话,只能先应下,“好!那就等春围一较高下吧!”

    “沈姑娘,爽快,那可说定了。”

    “说定了,五皇子。”

    俩人迎面相笑,一个笑的豁达,一个笑的心虚。

    ……

    一路走出训练场,一路叹着气。沈白锦懊恼,自己没事儿瞎逞什么能,比输是小,别到时候马骑不稳,弓也拉不满,那才丢人呢!

    路过宫内花园,沈白锦索性在池塘边上一块大青石上坐下,越想越愁,连连拍着大腿,“哎……”

    李辰洺从训场出来,正要去大殿找父皇,恰巧途经此处,看见沈白锦一脸愁容地坐在池边,不由得有些担心。

    “白锦,你在这儿干什么呢?”李辰洺问道。

    听见熟悉的声音,沈白锦抬头,准备起身行礼,“太子殿下。”

    李辰洺按住沈白锦的肩膀,示意她不必行礼,随后也低身坐在了沈白锦身旁的大青石上。

    “什么事儿,让白锦妹妹这般忧虑?”李辰洺柔声问。

    沈白锦有些犹豫,更难为情,不过她信任李辰洺,最后也就告诉了他实情。

    “是这样的,我和五皇子约定春围那日比试一番,但我其实根本没有好好学骑马射箭,我害怕……”

    听沈白锦说完,李辰洺想到了李宁安受伤是白锦一直陪着,练习都没能参加几次,便安慰说:“都是宁安受伤不能练习,还连累了你。”

    沈白锦立马否决:“不怪三皇子,是我自己本身就没有认真去学。”

    看着沈白锦懊恼埋着头的样子,李辰洺的心有些不适,他看不得白锦这副模样。

    “别担心,我帮你想办法,到时候在猎场,你只管呆着我身边就好。”

    李辰洺特意降低声调,沙沙绵绵的声音让沈白锦听了觉得特别安心。

    沈白锦惊讶,呆呆地看着李辰洺:“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李辰洺看着沈白锦笑着说。

    一时间,两人面面相对,然后沈白锦就笑了出来,感激地看着李辰洺。

    这一幕,不知正巧被哪一个小宫女瞧见了,后来在宫中传了好久关于太子爷和沈姑娘的传闻……

    ……

    李辰洺还需去大殿拜见皇上,所以他先走一步;不一会,沈白锦在池塘旁发呆半晌后也起身离开了。

    发呆不是白发的,沈白锦也仔细想了好久,不能老是麻烦太子殿下,她好歹得给自己争口气。

    于是一番内心自我鼓励后,沈白锦决定找刘珩帮忙,让他教自己练箭,三日之内不求箭法精准,起码拉弓时得有气势。

    一不做二不休,现在就去找刘珩。在正东宫门,沈白锦找到了正值差的刘珩,实打实地跟他交代好情况后,刘大统领自然也痛快地应下了。

    有了刘珩这么个厉害的朋友教自己练箭,沈白锦觉得已经成功大半,她这三日一定加倍认真地学,定要在春围那日输的不丢脸!

    接下来几天,沈白锦那是一点没闲着,认认真真地按照刘珩教的练习,每天一大早就往外跑,沈鹤连自己闺女的影子都抓不着!

    今日最后一天,明日就是春围了。

    独得刘珩射箭“秘籍”的沈白锦,进步巨大,加之从前沈白锦也有好好练过,现在六丈之内击中目标完全没问题。

    对于沈白锦十分畏马的问题,刘珩也很忧心,不过春围时他得守卫在皇上周围,那时候只能安排个小侍卫暗中保护了。

    这两日,沈白锦一直在刘珩家练习。

    自从刘珩升了官,他辛辛苦苦攒了小一年的俸禄,于近几日在这都城内买下了一间小宅,小是小了些,但家中陈设温馨整齐,绝对让人猜不到这是个武将的家。

    正值晌午。

    宫门口人流最大的时候,刘珩现在去宫门值班了,只有沈白锦一人在刘宅反复磨着箭的精准度。

    正是春时,南来的鸟儿在房檐上叽叽喳喳叫个不休。

    射了十几箭,箭箭中靶,练习的成果很好,走到靶前,将箭一根根拔下,再次装满箭筒。

    口干舌燥,沈白锦走向石桌想要倒口水喝,正巧壶里空了,端着空茶壶,沈白锦轻车熟路的走到厨房,从水缸里取一瓢水,自己大口大口的饮着,再一瓢水灌进铁壶,将火炉子还没熄的火星里,添上几根薪柴,让水慢慢烧着。

    守着炉火,实在无聊。

    沈白锦便踏出厨房,直奔刘珩的书房,两日来全心专于练箭,还没好好的参观一下,得知刘珩在家里给自己置办了间书房,沈白锦颇好奇,武将的书房会是怎样的。

    到了书房,从推门而入,门口正对着的就是书案,不过最吸睛的是左侧那三列大书柜。

    书柜上还较空,有大量的兵法武器类的籍册,随手翻开几本,里面都标识了注解,看来刘珩是个“理论派”的武将。

    把书放回柜内,沈白锦走到书案前,桌上有三两本诗文集,散落的宣纸上面,有句未写完的诗。

    沈白锦张嘴念来,“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补出未写的部分,沈白锦嘴角勾起弯弯的弧度,“看来刘兄心里住了人,夜里都睡不着觉,光想人家姑娘了,也不知是谁。”

    正思索着,听见院里有些响动,应该是刘珩回来了。从书房出来,跑到院里,果然是刘珩。

    “白锦,我给你带了烧麦回来。”

    刘珩正从厨房里出来,拿着几碟盘子。

    沈白锦上前接下,忽然想到刚刚那句情诗,心中横生一计。

    “刘兄,你最近可有感觉自己哪里难受嘛?”

    听沈白锦问,刘珩也疑惑,“白锦可看出我哪里病了?”

    “看出了。”

    沈白锦在石桌上放下东西,一脸认真的看着刘珩。

    接着两人沿着石桌边坐下。

    刘珩见沈白锦如此庄重又有点搞笑的样子,于是伸手说:“那劳烦沈医师给我诊断一下了。”

    沈白锦故作一脸愁像的摇了摇头,“已经不用把脉了。”

    刘珩睁大眼睛,很惊讶的样子,“啊,我的病这般严重?不用把脉了?”

    沈白锦看着刘珩严肃的神色,重重的点点头。

    “那沈神医快帮我看看,我哪里出了问题。”刘珩有些慌乱。

    “你呀,是心出了问题!心病。”沈白锦答。

    “怎么讲?”

    刘珩连忙问。

    “你近日可有夜里睡不着觉?”

    “有。”

    “可有情绪低落?”

    “有。”

    “可有日日思念之人?”

    “有。”

    问出答案来,沈白锦抱着手臂,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刘珩。

    意识到自己被套了话,刘珩一下明白了,这沈白锦在这儿诓自己呢!

    “沈大小姐,您忽悠我。”

    沈白锦一脸得意的看着刘珩,“说吧,是那家的姑娘,让我们刘大统领想到夜不能眠?”

    被这么一问,刘珩腼腆地红了脸。了脸。

    “哪里有不能眠。”刘珩还在嘴犟。

    接着沈白锦就念了句诗,“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此诗一念,刘珩立马低着头一声不吭。

    随后缓缓从怀里掏出个手帕,放到桌上。

    “这个帕子就是她的。”

    小方帕被刘珩折的整齐,一看就是在怀里揣了许久。

    沈白锦拿起帕子,款式沈白锦眼熟,在帕子一角精巧的绣着一个“小”字。

    沈白锦心里一下子热血澎湃,这是命运吗?她的两个好朋友竟然是一对耶!

    “刘兄和小小,你们两个!?”沈白锦惊讶万分,拍桌而起。

    刘珩见沈白锦这么一下,连忙摇头摆手否认。

    “不是,不是,这帕子是寒斋节送顾小姐回府那日,她遗落在车上的。后来一直未再见过了,所以还没机会还回去。”

    这么一解释,沈白锦略有点小失望。

    “所以你俩还没……小小她还不知道?”

    “是。”

    刘珩叹了口气,应着。

    “刘兄,你别难过,你这么英勇善良义气的人,小小她肯定也很赏识你。”沈白锦安慰。

    刘珩回答:“没有什么难过的,顾小姐可是相府千金,我就是个小武官,时不时能看见她几眼,我就满足了,不敢想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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