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娈童(2/8)

    阮白一眼看过去,确实和楚昊所说的一样。这种一片白的情况很容易迷路,所以楚昊之前才会那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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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凯复不满:“什么叫添乱?”至少他不怕碰冷水,抹布还是拧得很干的!

    楚昊眼前一亮,猛地站起来抓住阮白的肩膀,直接把坐着的人直接提起来,然后t一个无比凶残的眼神:“坐下!”

    比武费时不长,紧接着是第四项考试。四个人轮流上台。

    到底打了好一会儿,许二和许六都气喘吁吁,问:“大人,为什么?”

    阮白被他看得脸上微微发热,内心对自己说一定是围巾包厚了,才不是脸红。他一个大老爷们的脸红个啥。

    说话间,前面的一行四人已经无法维持慢跑的速度,雪层的高度已经接近小腿,视野中也没有什么参照物。

    然后,赢的和赢的比,输的和输的再比过。

    阮白摇了摇头:“两人脚下速度差不多,远程对近战,直接风筝死。”

    许五牵着马匹在乐阳驿等着,收了信件,验好之后,一人给了四个生鸡蛋。

    阮白并没有什么安慰“落榜生”的念头。哪怕是放在现代,这次全部五个人的年纪都已经成年了,而且在外那么多年,早就应该有独立处事的能力和担当。他招聘的是员工,又不是少爷。难道以后见到匈人,也让敌人给他们先做个心理辅导?

    阮白目露凶光:“让你戴就戴,废话那么多。”自己把围巾摘下来,又在头顶脖子上绕了几圈,只露出一双眼睛。

    得到肯定,张大牛立刻就站好,张弓搭箭,先是连续几箭射中了画在围墙上的几个靶心。刚巧几只麻雀飞过,张大牛几乎没有瞄准就射了出去,五只麻雀射中了两只。然后他收弓站定:“大人,小人的特长展示完了。”

    手套最里面是他用钩针钩的羊毛,上面覆盖上一层皮。原本他的打算就到此为止,可是试验了一下,这天气实在太冷。于是他又在皮子上再加了一层皮,里面还塞了羊毛,成品就是现在这样,看上去很丑,不过实在保暖。

    许二被淘汰了,心里面不高兴,但是自家兄弟能够当上驿卒,他还是开心的。

    曹达拢着袖,躲在门后面看热闹。驿卒考试,多新鲜的事情呐。他回头看看自家的驿卒,盘算着是不是也要考一考,好像还挺有趣的。

    “树苗很贵?”

    所有的成绩都出来了。最后许二不得分,许六得二分,张大牛六分,周大虎一分。许二被淘汰。

    楚昊大惊:“哥不冷,赶紧自己戴着,别着凉了。”

    “附近应该有一些常绿树种吧?就是一年四季都是绿叶覆盖的。”阮白伸出一只包子手,两边比划了一下,“挑选一两种容易活的,每隔一段路在两边种上一颗。这样冬天能有个参照物在,不至于迷路,夏天也能遮点阴。”

    在边上围观的许五,看到阮白的样子,急得跳脚。自家兄弟下不去手是正常的,可是现在是作为驿卒的比试,在顺阳关这个地方,驿卒遇到危险的几率要远远高于其它地方,最大的可能性是遇到匈人。

    “是!”周大牛在看到张大虎的表现后,被震慑了一下,听到阮白的话反应慢了一拍,“小人的特长是刀法。”

    楚昊表示不服,伸指头戳了戳阮白:“二弟。”

    结果周大牛一展示,阮白就差点给跪了。这确实是刀法,只不过是杀猪刀的刀法,使用的武器还是从厨房借来的菜刀。

    许氏兄弟两个人反倒更加纠结,两个人不像是比试,反倒更像是喂招,你来我往打得倒是热闹,两根木棍乒乒乓乓的撞击声不断传来,似乎很像是那么一回事情。

    阮白把他攥在手上的抹布展开一抖,上面一块块的脏污清晰可见,撇嘴:“连条抹布都搓不干净,别越擦越脏。”

    西北的冬天又冷又干燥,土坯造的房子很容易就落满灰,没有玻璃窗,天气又冷,一天之中只有白天才会开一会儿门窗透气,其它时候屋子里都黑漆漆的,有些地方还需要点火把。

    他总以为已经把阮白看在眼皮子底下,可实际上他错开眼的时间,阮白就能折腾出不少东西。像是他现在这幅手套,他就没看见他什么时候做的。

    阮白不明所以,看到楚昊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光着手露着脑袋,看看自己全副己全副武装的样子,低头把毛线帽摘了递过去:“戴上。”

    要说周大牛这个还勉强靠得上边,许二和许六就完全不靠谱了,一个展示的是做砖坯,泥土扮草茎,放木模里面夯实倒出,干净又利落;另外一个展示的是木匠手艺,当场用几根木头做了一个小凳子。

    本来阮白的计划是考试一天考完,但是第一天的考试项目花费了太多时间,原定在上午结束的两个项目,直接花费了一整天。这其中主要是因为他的想当然,对周边的环境缺乏认识。

    猎户出身的张大牛弯腰扒开一点雪层,又直起身四顾一圈,指了一个方向。于是一行四人再次前进。

    阮白带着人走出大门,在门口站定:“预备,跑!”

    他拿包子手握了握楚昊的手:“这是试验品,不是很灵活。我再做一副新的,给你。”

    箭枝并没有带箭头,包了一点面米分,白色的印子在周大虎黝黑的脑门上额外显眼。周大虎一脸惊魂未定,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四个人一窝蜂地跑了出去。

    楚昊看了一会儿,视线落在阮白裹成包子状的手套上:“你不担心他们走丢?”

    四个人张了张嘴巴,看着四个一磕就破的鸡蛋发呆。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

    考试的结果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四个人的速度差不多,除了刚开始的时候,用出了冲刺的速度,之后大概回过神了,开始变成慢跑。他们每天晨跑,从荒驿到顺阳关,来回二十里。这次的考试是从荒驿到乐阳驿,一共三十里,听上去好像是只差了十里地,可实际上他们对自己的体力并没有多大的信心。

    于是本来就很紧张的四个人就更加紧张。

    阮白一歪头,质疑:“全世界就只有匈人有好马?”难道一条河上只有一座破桥可以过么?

    最后两个字把楚昊瞬间击中。从他认识二狗以来,一直都是他在主动靠近,甚至连表明心迹之后,他都没有得到任何明确的回答,现在这两个字是不是……是不是表示阮白同意了?

    楚昊看阮白不明白,掰碎了给他讲:“凡是扯上一个官字,这中间就大有文章可做。往大了说关乎一国,往小了说那也是有违祖宗规矩。官道两边种树?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以往一直没有,为什么要有?这不是劳民伤财是什么?”

    楚昊跟在后面解释:“这段路可不比荒驿到顺阳关。这些天虽然下雪不多,可是天天有人跑,有一点积雪也早就被清理掉了。再出个几里地,官道都能被雪埋得看不清。”

    阮白皱了皱眉,张了张嘴巴,没发声。

    阮白和楚昊比四个人先一步到达乐阳驿,此时已经参观了一圈。驿户送上热好的烙饼,被阮白招呼了一起坐下吃。

    四个考试人员却没有什么闲心,经过一番折腾之后,他们随意吃了点干粮和水,全都翻身上马,开始往回赶。

    “放风筝啊。”阮白感觉到身侧吹过来一股冷风,把楚昊挪了个位置给自己挡风,“远程有攻击距离优势……嗯,拿匈人来说,他们为什么难对付?并不是他们的刀子有多锋利,事实上他们很多还在用骨器,冶炼铸造工艺更是和咱们大周没法比。可是他们的马快啊,哪怕他们的弓箭射程没我们的远,他们射一箭能打到我们,等到我们要去打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跑掉了……反正,大概就这么一个意思。”

    “嗯。”阮白的表情非常冷淡,一点都看不出什么,“下一个,周大牛。”

    许五赶紧走到阮白面前躬身道:“阮大人,兄弟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别跟他们计较。”

    丽娘刚巧经过,把抹布直接抓过来,笑道:“打扫是咱们女人家的事情,两位大人还是去书房谈吧。书房已经打扫出来了。”

    所以他以后要折腾什么,一定要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时时刻刻将自己的形象和圣人君子捆绑,掌握舆论的主动权,有条件的情况下,最好培养一批水军,随时准备好口诛笔伐。舆论造势,打口水仗什么的,他才不怕。

    楚昊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官道每年由朝廷和地方拨款维护,每年还有徭役,只是这笔款项本来就紧张,根本就不能动;而且做这些事情,搞不好还会被参一本。”

    所以,他们这个比武,应该将对手视为匈人。现在这种“不分胜负”的样子,是把阮大人当傻子,还是当楚千户是个摆设?

    “是,大人!”四个人回答地铿锵有力,把信慎重收好。

    许五交代连马都还骑不利索的四个人:“你们的任务,是把这些货物完好无损地带回去!”

    其他人面无表情:“……”

    老三带着全家过来凑热闹,听到这么一声,直接就蹲坐在地上,一路疯跑来不及刹车的大胖小胖接连撞在老三的厚毛里,看了看自己狗爸,也有,也有样学样坐好。老四跟在后面舔了舔狗崽子,慢悠悠地坐在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甩尾巴。

    “啊?”阮白一个耿直的只知道执行任务的特工,还真不知道具体的这些弯弯绕绕,“怎么说?”这辈子的公务员职称不对啊,不仅薪水低,竟然也一样有乱七八糟的风险么?

    其实驿站现在什么都没有,也无所谓休息不休息的。再说现在对于四个“上天堂”的人来说,现在都兴奋着,让他们休息也不愿意。一个个抢着干活。

    剩下三个的速度差不多,周大虎是最慢的,一边把鸡蛋从怀里掏出来,一边自我消遣:“杀猪杀多了,连马见着都害怕,唉……啊!”

    “种树?”楚昊不解。

    今天得分的张大牛和许六表情略微放松,许二和周大虎则有些惴惴,尤其是周大虎,不断为自己失手捏碎一个鸡蛋感到懊恼万分。

    “总共就一条官道,能丢到哪里去?”这就跟以前出门,只有几条路;现在出门,不仅眼前全是路,还有高架隧道,一个不留神就能拐错。就这么一条道还能走丢,那简直就是路盲不足以形容,而且说明根本就不适合做驿卒,否则送信能把人给送丢了。

    于是阮白把实习工资结了,宣布开始休年假。

    阮白一挑眉:“凭你们刚才的表现,不让你们走人就已经客气了,还问为什么?呵呵。”

    阮白略微感兴趣。无论是阮白还是楚昊,或者是偶尔客串的田凯复,都没教过刀法。当然不是不能变通。一般武学中的拳法,可以衍伸为枪法棍法;掌法则对应刀法。刀的攻击力高,在军中也属于必修课之一。

    他拍了拍许六的肩膀:“六子,好好干,以后别耍心眼。”比武的时候,他们还想着能打个平手就各有一分;现在冷静下来一想,简直是在白日做梦。

    可是作为旁观者,一早就被打了招呼,要围观可以,但是不能影响场上,出声提醒更是绝对不允许。

    这回骑马总算分出了一个高下,虽然从开始到最后马匹都没有小跑起来过的时候,可是到达的时间还是明显有前后,然后还有货物的保存度。

    他皱了皱眉:“怎么就不在路边上种几颗树?”

    张大虎原本的兴奋压了下来,一脸郁郁地回到围观群众的队伍中,贴墙站好。

    楚昊恭恭敬敬地把阮白放在凳子上,模样十分狗腿。

    这一轮可以使用武器,张大牛用的弓箭,周大虎用的是一根木棍。

    许二也破了一个,不过他是在路上破的,倒是没周大虎那么心碎。

    其实冬天的衣服穿得厚实,阮白给的外套是标准的皮裘,那么一点蛋液根本就渗透不进衣服。

    被嫌弃碍手碍脚的两个人被撵进了书房。阮白终于想到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启蒙老师,赶紧摆出一副尊师重道的样子,恭敬地问道:“学生有一事不解,还请先生解惑。”

    “呵呵。”想了想,阮白把自己的一只包子手递过去。

    第二天的考试比第一天略晚一些,因为第一项是比武,阮白让他们在吃完早饭后,休息半个时辰再开始。

    这两天半时间,他们大都花在和马匹熟悉,以及骑马上面。

    前面一路慢跑的四个人却渐渐感觉到吃力。现在从荒驿出发还不到五里,换做平时不过是刚刚热身,可是现在脚下已经有了积雪,虽然才到人脚踝,可是前面的路况显然不容乐观。

    糙汉子一边说话,没掌握好力气,直接把一个鸡蛋给捏破了。周大虎整颗心都碎了。

    阮白比四个人晚出发,比他们四个先到的驿站。楚昊随时在侧保驾护航,顺便制造威压。许五殿后,看着自家两个兄弟慢吞吞“跑”在最后面,恨不得牵过缰绳自己来。

    临近过年,所有人都告别了恨不得团起来的状态,把门窗全开得笔直,各种打扫。屋子修得急,现在有些收缩,有些地方裂开细小的纹路,如果下雪堆积的话,屋子里的温度高,将上面的雪层融化后,很可能雪水会从这些纹路中漏进屋子。到时候就不是纹路,直接会变成裂缝了。

    阮白严肃点头:“嗯,明白了。”想了想,又问,“国家不以言获罪吧?”如今的大周朝在阮白所在的顺阳关看来,那是一千万个落后,可是从楚昊和其他人的口中,不难知道大周王朝还是很强盛的。周人,尤其是从发达地区譬如说京城来的周人,都有着强烈的自信心。一般情况下,这种国家是不会理会一般人叽叽歪歪几句的。

    “汪!”老三用大脑门顶了顶阮白,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楚昊看阮白防护周全,只能把还带着阮白体温的帽子给戴上,感觉暖到了心里,连掌心都微微发汗:“二弟。”

    现在的第二项总得要分个高低吧?

    阮白点评:“张大牛得二分,另外三个不得分。许六,你有木匠手艺,为什么不做个陷阱,哪怕做个箭杆呢?”好的枪手都是子弹喂出来的,好的弓箭手也一样。现在军队都喂不起,他将来要训练驿卒,肯定只能自产自销,估计还得打申请报告,否则私铸武器什么的……不用估计,百分百会有人上门找茬。

    大周的马匹数量很少。他们只是辅军,哪怕是在家也没什么机会骑马,现在会的一两手还是汤信厚手把手教的。就这么点时间,哪怕有人天赋异禀也看不出来,更加拉不开差距,三十里的后半段,他们只祈求自己能够顺利骑着马走回来。

    送信是驿卒的基本工作之一,他们并没有异议。

    比武的第一步先是抽签,结果是许二对周大虎,许六对张大牛。四个人的习武进度可以说完全一样,但是其实初赛并没有悬念。周大虎和张大牛本来就是因为天赋异禀被田凯复看中的,哪怕使用的是一样的基础套路,两人对上许氏兄弟也是三下五除二。

    楚昊和田凯复心领神会,尤其是楚昊感触最深:“大周缺马。”这次虽然带回了一些良马,可是要繁衍出一批适合的战马,没有几年时间根本就办不到。几年还是保守估计。

    田凯复一脸不堪直视,扭头看到场上的两组已经分出了胜负。张大牛就跟阮白所说的一样,赢了周大虎,不过过程并没有那么轻松。周大虎的速度不慢,加上院子的空间有限,最后还是张大牛翻身上了围墙,才用高度优势,一箭“射杀”了周大虎。

    阮白自己也翻身上马,慢慢地跟在他们身后。

    田凯复一脸心有戚戚。

    楚昊策马走在阮白身边,为了防止中间两组人拉开距离发生意外,其实这一次的监考阵容十分强大。

    阮白的脸包得太严实,楚昊看不到他具体的表情,听到阮白这样简短的回复有些不放心,确认:“真的明白了?”

    阮白搓下巴:“鸡蛋好难买,本来想一人给十个,现在只能凑合着用了。”

    第一项送信环节,看上去四个人是同时到达,实际上若非张大牛能判明方向,其他三个人早就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阮大人和楚大人都不是瞎子,哪能不明白这其中的问题?

    阮白自我检讨了一下,给自己扣了一分。

    平时晨跑二十里地,一般都在半个时辰左右。这回的三十里地,他们却花了足足两个时辰。

    楚昊和田凯复不太明白,问:“什么叫风筝死?”

    “当然不会!”楚昊迅速否定,随即又道,“不过,二弟如今也算是在朝为官,说话还是需要注意分寸。”虽然不会有什么人无聊到去对付一个小小的驿丞,可保不准有人杀鸡给猴看呢?京城那边可没有傻瓜,他的身份瞒不了多久。

    一个月时间的相处,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撇开汤信厚不谈,这四个放在一起比较,尤其能显出高下来。同样是辅军出身,但是许氏兄弟在行为处事上要比周大虎和张大牛要直得多。这一点并不是说就不好,许氏兄弟有问题就会问出口,并不会瞻前顾后,但同样缺少了一份自我思考和审慎。因为他们进入军营以来,背后一直有个当总旗的兄弟兜着。对一个辅军来说,总旗的地位已经非常之高。

    阮白的音量不高,只有周围几个人听见了。许五顿时满脸愧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着场上的两兄弟,恨铁不成钢。

    阮白淡淡地应了一声:“我就是没跟他们计较,只是以后这种小聪明别让我看到。许五,你兄弟岁数不小了,还‘不懂事’。要真出了事情,你要帮他们兜到什么时候?”

    张大牛率先上台,对阮白的方向先是抱拳,然后说道:“大人,小人的特长是射箭。”说完,他有些忐忑。因为他不确定射箭算算是比武里面的。

    许六另辟蹊径,在作为干粮的烙饼上挖了几个坑,把鸡蛋一个个“坐”进去,两个烙饼两头一夹像个蛋格,还用包袱皮包了好几层塞怀里,跟个大肚皮一样,倒是完完整整地带了回来。

    楚昊策马靠近一些。他们现在骑的是战马,战马的性格普遍比较温驯,阮白的坐骑并没有产生什么反应,让楚昊顺顺利利地把阮白的包子手拢到掌心:“二弟总是有许多奇思妙想。”

    阮白回想了一下乐阳驿,发现人家的五等驿用的也是土坯砖,一手拽住田凯复:“瞎忙活啥呢,别添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比楚昊还娇生惯养的富贵公子,也难为他出门连个书童都不带。

    张大牛第一个到了驿站,放包袱里的鸡蛋打开一看,碎了两个,看着两个“鸡蛋雪泥”,挠头:“怪不得觉得一点都不湿。”

    楚昊想了想,微微皱了皱眉头:“想法不错,可是钱哪里来呢?”

    阮白伸手四个狗头一一虎摸,后背安心地往老三身上一靠,既挡风又保暖,舒服。

    阮白把四个人的成绩一一记录,然后公布:“第一项考试,张大牛带路,得二分;其他人不分先后,不得分;第二项,许六将货物完整带回,得二分;其他人货物不完整,不得分。我知道有些人要问,为什么碎了一个和碎了两个都不得分。”话落,他看到周大虎和许二都是一脸为什么的表情,解释了一下,“因为我给你们的货物是这四个鸡蛋,要求是将货物完整带回。至于鸡蛋是碎了一个还是碎了两个,或者全部都碎了,结果是一样的,那就是货物不完整。好了,今天的考试到此结束,好好休息。”

    田先生横了一眼,哼了一声:“行了行了,有问题快问,又没外人,假正经什么。”

    果然,过了一会儿,阮白就皱着眉头喊停:“可以了,你们停手吧。第三场比试结束,张大牛得二分,周大虎一分,许二、许六不得分。”

    楚昊的鼻尖有点红,想追问,却觉得自己连家里还没搞定,并不能给阮白一个可靠的保障。可是不问的话,他总觉得如鲠在喉,怎么都不痛快。

    作为考试场地的大院里围满了人。荒驿百姓们全都放下手头的活,或者拿着针线之类的做做样子,帽子围巾大衣全都裹得比肥羊还肥羊,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考场。

    鸡蛋是易碎品,更何况他们四个菜鸟还得骑马回去,能保证自己不被颠散就不错了,还保证鸡蛋?

    阮白听得一愣一愣的,完了点点头:“哦,我明白了。”

    每年的冬至过后,顺阳关这边基本上就已经封路了。除非遇到特殊情况,否则根本就不会传递消息。

    “哦。那我就问了。”屋子里的暖气一点都没有,阮白开始在屋子里慢慢绕圈,“我能用砖瓦造驿站吗?”没有玻璃,采光问题确实不好解决,不过砖木结构比起土坯房子来说,要更容易开窗。阴雨天气是没办法,至少天气好的时候,室内的采光还是能保障的。

    寒冷的空气中,湿润的呼吸变成一道道白色的雾气。

    阮白点了点头:“可以开始了。”

    楚昊两只大手裹着包子手,心满意足。

    “嗯,到时候我一定找你商量。”阮白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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