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太极豆花(1/8)

    围观党们还没从“老爷好厉害啊”的感想中回过神来,就看到他们好厉害啊的老爷被楚昊被抱走了,跟抱个大胖一样。

    好吧,现在大胖死沉死沉的,再说死胖子也不让人抱。

    楚昊倒也不是真心那么的想……好吧,他确实非常想对外宣告自己对阮白的主权;不过他这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把阮白抱起来,还是因为阮白短时间内没法走路。

    别人可能不清楚,甚至连田凯复估计都看不出来,可实际上阮白刚才那一下爆发出来的力量,远远超出了他自身身体的承受能力。

    走出了一段距离,阮白有些颓丧地感慨:“我还以为自己可以。”果然是错觉啊。现在这幅小身板,距离他以前的身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楚昊反手就想打他屁股,落上去的时候迟疑了一下,抬手在他背上拍了拍。阮白的衣服穿得不多,他的手底下能清晰地感受到凸起的肩胛骨,不禁有些恶声恶气:“少自以为是。你当你现在有多厉害?亏掉的底子是能这么快就补回来的吗?”

    阮白脚痛,心情不好,不过楚昊说得对,他没法反驳,只能低低应了一声:“哦。”

    楚昊又在阮白背上拍了拍,力气轻得和教训丝毫不沾边,拍个灰尘都要比他大力。不过他自觉已经教训过了,看阮白又在反省,干脆把人放回卧房,从箱笼里找出药酒,给阮白推拿。

    裤子一扒,把亵裤往上一推,露出白生生的腿。楚昊看了眉头又是一皱,拿自己的胳膊比划了两下,嘀咕:“腿还没哥的胳膊粗。”那两条手臂更是跟芦柴杆一样,也不知道当初哪里来的力气,杀掉的匈人比他还多。

    白天的炕上并没有多暖和,只是一点做饭烧水产生的热度,阮白差不多被扒剩了一个内衣,“服务人员”还磨磨蹭蹭,二狗老爷很是不痛快:“动作快,冷。”

    楚昊一个实权在握的世子爷,被这么使唤却一点都没觉得不对,赶紧把药酒倒在手上搓热了,再给推上去,推完腿推后背,推完后背推胳膊。

    阮白整个人都被搓热了,在床上拱了拱,拱到被窝里。

    楚昊把人翻面:“别趴着睡。”他看着药酒瓶,眉头皱得死紧,搓完全身都没下去多少。略显粗糙的手伸进被窝照着狗肚子摸了摸。

    阮白猛地一弓身:“干嘛!”

    “啪。”没有拴上的房门被老四一爪子拍开,大胖小胖一起挤进来,双双往炕上就是一搭,后腿蹬了蹬,不知道是不是太胖了,上不来。

    “唔嗯~”四只狗眼看着阮白,十分可怜。

    阮白刚想伸手,就见炕边的狗爪印,手掌一番轻轻拍了它们一记:“小脏狗,不准上炕。”

    楚昊就近把小胖捞进怀里,摸了摸狗肚子:“看看,你身上的肉还没小胖多。”他得赶紧把二弟给养胖,不然到时候被他一压,那不是……世子殿下顶着一张正直忠厚脸,xx思想开始在脑内狂奔。

    “瞎说。”小胖才几斤?阮白转头对上依旧十分高冷的老四,和人来疯的老三不一样,老四十分稳重,一般没什么事情/不到饭点,不会来找他。

    “老四,什么事情?”

    老四抬头看了看两人,最后把视线放在阮白身上,对着门口一扭头。

    阮白赶紧把衣服穿上,下地试着走了两步,微微有一点酸,不过慢慢走也没关系。楚昊的推拿手艺不错,本来他这也算不上怎么受伤,估计到明天就能没事了。

    楚昊赶紧伸手要抱,阮白指挥:“背。”

    楚昊只能蹲下身,抄着阮白的膝弯站起来,跟着老四往外,一路走到牲口棚。

    整个荒驿内,牲口棚的活最繁重,除了每天晚上都要留人值夜外,每天的清扫和喂食都是一项不轻的工作。汤信厚来了之后,才开始变得有条不紊起来。

    出于驿站的牲口还要等明年开春了再调拨,不过曹达当时打过招呼,自己筹措要方便得多。若是依赖官方渠道,通俗来讲那就是得等中央发往地方,一来路上都不知道要走多久,二来马匹这东西在大周属于稀缺物资,各个地方都抢着要,很多地方的军队都配备不齐,还指望一个位于角角落落的驿站?

    他们顺阳关这个地方,虽然要啥没啥,可到底靠近关外,养马场虽然没有翟城那边多,可到底还是有一两个。自己弄马,不仅要快得多,还便宜得多……嗯,这中间产生的差价嘛,当然可以自由支配。

    当然,差价不差价的,在阮白的估计中自己不倒贴钱已经不错了。如果朝廷给一匹马,他们不敢送一头驴子过来;可是直接给钱的话,中间不知道要打多少折扣。总之有利有弊,阮白觉得还是自己弄。

    老四慢悠悠地走到一个牲口棚前面站定。老三正蹲在棚外面,寒风把两条大狗的毛吹得飞起,看上去格外威风凛凛。哪怕是屠户出身的周大虎走过,脚都有些发软。其他几个就更不用说了。

    牲口棚如今基本已经用不着其他人来帮忙。反正对于驿卒来说,今后照顾这种大牲口得是必须会干的活。他们从现在开始学起,顺便也当是给自己赚个食宿钱。哪怕将来干不了驿卒,要真能学到一手,将来回到辅军中,境遇也不会比以前差。

    看上去最没用的竟然是张大牛,他连牲口棚都不敢靠近,就光准备东西负责给另外几个人跑腿。

    老三看到老四过来,站起来懒洋洋地伸爪子厥屁股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张大牛脚一软差点倒地。

    楚昊伸手把人一提,摆正:“你至于嘛!”

    张大牛吞了吞口水,看了看两个人,觉得胆气壮了一点:“小小小人猎户出身,有一次进山遇到一条大虫,那眼神跟跟跟老三一样一样的!”咽了咽口水,“那天,一同去的十个猎户就回来了两个。小人运气好,另外一个一条腿断了。”

    大虫?老虎吧?

    阮白看老三,想想当初那犀利的牙口。这货对上老虎应该是打不赢的,如果等大胖小胖长大了,全家上阵群殴,估计老虎也够呛。

    他微微眯起眼睛想象了一下,到时候他出门就带四只狗,谁不服就咬谁……哦,都不用咬,估计没几个能挨得住老三一爪子的。

    二狗子把狗爪子往张大牛肩膀上一拍,鼓励:“怕什么?上,你得战胜自己的心理阴影!”

    楚昊把狗爪子往自己怀里一揣,目光冰冷地扫了一眼张大牛。

    张大牛突然对心理阴影四个字心领神会。

    幸好这个时候汤信厚走了出来,抹了抹汗,看到楚昊和阮白,赶紧放下手快走两步上前行礼:“小人见过大人,楚大人。”

    老三sp;老三扭了扭头,冲着牲口棚里看了看,然后对着阮白叫了一声:“汪!”

    翻译:快来看。

    阮白和老三在这一刻心灵相通。他一边脚步往前,一边问汤信厚:“这是怎么回事?”

    汤信厚赶紧回答,脸上带了点喜气:“回禀大人,有一头牛生崽子了,难得还是双胎。现在看着是瘦小了一些,不过小人这些天多注意,应当无妨。”

    羊的数量多,回到大周后照顾得又好,已经陆续生了几只崽子。

    匈人的牛和大周的牛不一样,没人知道该怎么养,连汤信厚都是摸索着来,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揣上的崽子。

    “辛苦你了。”阮白探头看了一眼小牛犊,在看看身边的两只胖子,还是胖子好看,弯腰把一只胖子揣怀里。外面好冷,胖子好暖。

    楚昊一看阮白都把脸埋进狗毛里,就知道他又冷了,长臂一伸,连人带狗抱起来,一路走回屋里,期间遭受无数次狗爪蹬脸。

    “去厨房。”阮老爷声控座驾。

    楚昊脚步一转去厨房,问:“你要亲自下厨……大胖你再打老子脸,信不信我揍你?!”

    大胖歪头看了看楚昊,湿漉漉的鼻子凑上前,对着一张糙脸嗅了嗅,转头对着阮白的脸舔了舔。

    楚昊突然觉得好羡慕,他也好想舔……咳。他堂堂平西王世子,怎可沦落到跟一只狗计较!

    下午的射箭课虎头蛇尾,距离晚饭时间还早,厨房里原本只有云姑和三娘在洗洗切切准备晚饭。

    看到两个人进来,云姑顿时眉开眼笑:“楚大人。老爷今天要下厨?”阮白的手艺绝对不是盖的。她以前姑娘家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会做菜,到了夫家也是好吃的,加上家境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也由得她折腾。每年逢年过节自己做的糕点盒子拿出去送人,都是非常体面的。可是在吃过阮白的手艺后,她就由衷佩服起来。每到阮白下厨,她就要在边上打下手偷师。

    三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虽然这些日子已经练出了一些胆量,但到底没怎么敢主动跟两个人打招呼,只是低低叫了一声:“老爷,楚大人。”伸手就从锅子里倒了两碗枣子茶递过去。

    糖很贵,枣子倒是没那么贵,相形之下简直白菜价,还是大甩卖的那种。泡枣子茶也不用整个枣子,去了肉,把核放进去泡着就行。这年头,人连吃饱都难,更不用说是甜的东西。从潘大宁口中知道,他们那种普通的农户,只有家里面条件不错的,才能在过年的时候吃到一口甜的,就是有也是省给孩子吃。

    这种廉价的枣子茶,男人女人都很欢喜。

    阮白捂热了双手,站起来看云姑切菜,胳膊粗的直筒骨,一菜刀下去就是一刀两断,断口十分整齐平滑。大骨头放进锅子里熬汤,到晚上就是一大锅香浓的高汤。

    “云姑,早上不是还剩一点豆腐脑么,在哪儿呢?”

    “我去拿。”三娘把一个大木盆,照着阮白的指示放桌子上。

    阮白又对跟进来的丽娘说道:“去给我点芝麻、面粉、花生。”

    他打算做点芝麻糊,本来该用糯米,不过糯米如今是和糖一样精贵的玩意儿,关键是他在顺阳关根本没见着。

    芝麻洗净炒香,拿了小手磨慢慢磨细,和面粉一拌,再慢慢加入枣子茶搅拌成糊。

    楚昊在边上剥花生看着阮白的动作,不知不觉剥好了一盘子花生:“花生好了,要怎么弄?”

    “找把榔头什么的拍碎。”芝麻糊有点多,他决定黑一点点,拿了小碗给在厨房里的一人盛了一小勺,美其名曰,“尝尝味道。”

    没有白糖,只是用枣子茶来调味,味道并不怎么甜,不过芝麻的香味更加浓郁……

    阮白还在回味,就听到耳边连续轻微的爆响,转头看到楚昊抓一撮花生放手心里,手一握,再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细末。

    楚昊的眉头一皱,不知道咕哝了一句什么,再抓一把一握,这回好了一点,不过碎得不是很均匀。不过他这回点了点头,接着两手左右开弓,一盘花生仁不消片刻就变成了颗粒均匀的花生碎。弄完,他才端起碗喝芝麻糊,觉得这个不错,他娘应该会喜欢,嗯,不能忘记大表姐。

    阮白已经吃完,叫丽娘把忙活了一下午的人都给叫进来,自己则像是摆龙门阵一样,一溜摆开二十几个小碗,一个碗里两勺豆花,放完再拿着芝麻糊勾出半边s形,变成阴阳鱼的形状,阳鱼用芝麻糊点了个圆,阴鱼直接就拿花生碎撒。

    阮白折腾阮氏糙汉子版太极豆花,但是没一个人知道这图案是个啥意思。勤学好问的田凯复率先问道:“阮兄,这是什么?”

    “太极图啊。”阮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碗豆花,越看越觉得不顺眼,各种别扭,突然灵光一闪,内心卧槽,为什么豆花会是甜的?为什么这种邪物还是自己做出来的?

    他把碗一推,无视张嘴哈哈哈的大胖小胖,推给楚昊,低头教训:“狗不能吃甜的。”

    人都吃不到甜的,哪里还会给狗吃甜的?田凯复忽然一个激灵,阮白不是出身边关农户,家境十分贫寒吗?可是那身手、那身气度、还有偶尔谈论的时候那种开阔的视野和偶尔一阵见血的见识,他都无法说服自己这只是一个出身普通的农家少年。

    田凯复心里面想得有些多,忘记了追问。

    不过楚昊可没忘记,等晚上睡前,把人扣住了开始拷问。

    阮白没想到对自己常识的东西,对楚昊来说竟然还是新闻。累了一天,他的脑子难免有些跑调,就开始对楚昊讲睡前故事。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太极图,阴鱼阳鱼相交……”

    “太极拳、八卦掌……”

    “陈氏太极、杨氏太极……”

    “以慢打快,四两拨千斤……”

    “太极张三丰……”

    “一个西瓜大又圆,我把西瓜一劈二,一半给你一半给他……”

    “西瓜是什么?”楚昊又问,但是阮白已经呼呼了。

    阮白醒的比昨天要早一些,楚昊还没回来。他穿好衣服活动了一下,发现一点酸痛都没有,内心给楚昊的推拿手艺点赞。

    外面天蒙蒙亮,屋里还很暗。大部分人都起来了,走道里点了火把,忙忙碌碌地在洗漱,他们今天早上还得早锻炼。

    阮白推开门一看,楚昊站在院子里,伸手在比划……大西瓜!

    “噗。”

    楚昊看到阮白出来,眉头一挑有心想问,却见阮白对他招了招手:“一会儿再说。”

    楚昊点头,把衣着单薄的人提溜进屋里,跟着其他人一起洗漱完,然后一群人抖抖索索地绷着脸皮走出屋子,走出院门。

    周围一片旷野,无遮无挡地北风呼啦啦地刮过来,真是……

    “晶晶亮透心凉,嘶……”

    阮白小声嘀咕,忍着打哆嗦的冲动,好在刚才都在院子里做了一下简单的热身,而且有了昨天的垫底,今天倒是有几个人觉得还好。

    今天的情况有些两极分化。昨天表现不错的照样,昨天有些不上不下的,如许二等人赶了上来,剩下的那些则比昨天还不如。

    不跑步的人一旦进行了长跑,!

    作为一个真·芝麻绿豆官,阮白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竟然还有幸在国家最高领导人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他现在正摩拳擦掌地准备当考官。

    监考老师棒棒哒,终于可以轮到自己抓别人作弊啦!

    特邀监考老师楚昊,完全不理解阮白这种异常的亢奋,掐着腰把人抱回炕上,自己站在边上给他重新整理了一遍衣服,又抱在腿上给人穿好鞋袜,数落:“有你这么穿袜子的吗?都踩脚底了!”

    阮白撇嘴。这袜子又没松紧,当然容易滑下去。羊毛袜他倒是打过两双,纯手工的毛线太粗,打出来的袜子太厚,根本塞不进鞋子。给楚昊的那双倒是有被好好利用,这人穿着袜子睡觉,据说是养生。当然,再养生他也不穿袜子睡觉,根本睡不着。

    “走了走了,去吃早饭,吃完得去监考,许二他们肯定都紧张得腿肚子都转筋了!”

    楚昊好像找到了让阮白兴奋的点,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纵容:“别急,还早呢。你不是监考吗?这时候要从容不迫,你得给考生们压力……”

    世子殿下完全没觉得自己纵容得太狠,会给考生们造成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阮白觉得很有道理,非常受教地点头,把要点一一记下,临出门还塑造了一番考官形象,让楚昊点头通过之后,才很有威严地走了出去。

    考生们,监考老师来了么么哒~

    阮白今天特别威严。

    不仅其他人这么觉得,连阮白自己都觉得自己太有范儿了。他一进考场/厨房,就鸦雀无声,一个个吃饭都跟教养良好的家庭出来的一样,喝粥都没一点声音。

    不对,这不是考场,是厨房。他这样保持下去,今天一半人得消化不良,赶紧搓了搓脸皮,搓成自己最人畜无害的样子。

    没想到他这么一变脸,所有人更加紧张了,连大气都不敢出,总觉得今天的老爷好可怕,突然又想起老爷杀匈人的那天,整条大河都染红了……

    楚昊微微一笑,帮傻掉的阮白搓了搓脸皮,恢复少年柔嫩的肌肤光滑细嫩,摸上去简直就像是个白煮蛋。

    阮白把楚昊的手抓开:“吃饭。”这货的手掌虽然不是很粗糙,但是茧子不少,再搓都要把他的皮给搓掉一层了。

    楚昊看了看阮白脸上一丝丝的红痕,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两道浓眉皱起。

    结果,一顿早饭还是没能好好吃。

    等在院子里集合的时候,许二他们的脸色白中带着青。果然大人就是大人,就算年纪小还是大人。

    阮白也懒得说什么不要紧张之类的废话,看了看四个人每人身上都背着一个包裹,里面应该有准备必要的一些饮水和食物。这一点他并没有提醒,也不知道是他们都考虑到了,还是有人好心。他不在意过程,把四封一模一样的信交给四个人:“你们的任务是把这封信送到乐阳驿。”

    送信是驿卒的基本工作之一,他们并没有异议。

    “是,大人!”四个人回答地铿锵有力,把信慎重收好。

    寒冷的空气中,湿润的呼吸变成一道道白色的雾气。

    阮白带着人走出大门,在门口站定:“预备,跑!”

    四个人一窝蜂地跑了出去。

    阮白自己也翻身上马,慢慢地跟在他们身后。

    四个人的速度差不多,除了刚开始的时候,用出了冲刺的速度,之后大概回过神了,开始变成慢跑。他们每天晨跑,从荒驿到顺阳关,来回二十里。这次的考试是从荒驿到乐阳驿,一共三十里,听上去好像是只差了十里地,可实际上他们对自己的体力并没有多大的信心。

    这两天半时间,他们大都花在和马匹熟悉,以及骑马上面。

    大周的马匹数量很少。他们只是辅军,哪怕是在家也没什么机会骑马,现在会的一两手还是汤信厚手把手教的。就这么点时间,哪怕有人天赋异禀也看不出来,更加拉不开差距,三十里的后半段,他们只祈求自己能够顺利骑着马走回来。

    楚昊策马走在阮白身边,为了防止中间两组人拉开距离发生意外,其实这一次的监考阵容十分强大。

    楚昊看了一会儿,视线落在阮白裹成包子状的手套上:“你不担心他们走丢?”

    每年的冬至过后,顺阳关这边基本上就已经封路了。除非遇到特殊情况,否则根本就不会传递消息。

    “总共就一条官道,能丢到哪里去?”这就跟以前出门,只有几条路;现在出门,不仅眼前全是路,还有高架隧道,一个不留神就能拐错。就这么一条道还能走丢,那简直就是路盲不足以形容,而且说明根本就不适合做驿卒,否则送信能把人给送丢了。

    楚昊策马靠近一些。他们现在骑的是战马,战马的性格普遍比较温驯,阮白的坐骑并没有产生什么反应,让楚昊顺顺利利地把阮白的包子手拢到掌心:“二弟总是有许多奇思妙想。”

    他总以为已经把阮白看在眼皮子底下,可实际上他错开眼的时间,阮白就能折腾出不少东西。像是他现在这幅手套,他就没看见他什么时候做的。

    手套最里面是他用钩针钩的羊毛,上面覆盖上一层皮。原本他的打算就到此为止,可是试验了一下,这天气实在太冷。于是他又在皮子上再加了一层皮,里面还塞了羊毛,成品就是现在这样,看上去很丑,不过实在保暖。

    他拿包子手握了握楚昊的手:“这是试验品,不是很灵活。我再做一副新的,给你。”

    最后两个字把楚昊瞬间击中。从他认识二狗以来,一直都是他在主动靠近,甚至连表明心迹之后,他都没有得到任何明确的回答,现在这两个字是不是……是不是表示阮白同意了?

    楚昊的鼻尖有点红,想追问,却觉得自己连家里还没搞定,并不能给阮白一个可靠的保障。可是不问的话,他总觉得如鲠在喉,怎么都不痛快。

    阮白不明所以,看到楚昊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光着手露着脑袋,看看自己全副己全副武装的样子,低头把毛线帽摘了递过去:“戴上。”

    楚昊大惊:“哥不冷,赶紧自己戴着,别着凉了。”

    阮白目露凶光:“让你戴就戴,废话那么多。”自己把围巾摘下来,又在头顶脖子上绕了几圈,只露出一双眼睛。

    楚昊看阮白防护周全,只能把还带着阮白体温的帽子给戴上,感觉暖到了心里,连掌心都微微发汗:“二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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