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宗师(1/8)
不过是眨眼之间,校场上的双方就开始接触。
普通的士卒只是觉得五名曹家军的气势非凡,进退合宜,配合默契,多的也就看不出来了;甚至觉得这一场还不如原先楚昊手下的五个人,你来我往打得热闹好看。他们只是碍于顺阳关所有的当权者全都在,不敢把议论说出口,只敢嘀咕一句:“看上去也不难嘛。”
其他几个千户百户多少看出一点门道,但是谁都没有直接交手的楚昊清楚。
出招收招全都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花俏,攻守并非没有破绽,但是有破绽也在五个人的配合下,能够很好的弥补,甚至作为诱敌的陷阱。
顺阳关驻军号称三万,其中曹家军三千,眼前不过是五个人。楚昊不由得想了想,如果是整整三千的曹家军,那简直就是一架杀戮机器。
他的眼神发亮,扬声道:“小心了!”
在楚昊暗自心惊的时候,曹家军的五个人,以及对他们实力十分了解的曹大人,更加心惊!这五个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选出来的。虽然在战场上,个人勇武确实无法有太大的作为,但并不是说就要忽略个人勇武了。
曹家军在选拔上十分严格,平时的方方面面都很是讲究。曹家军中的平均素质要高出普通士卒不止三个台阶。眼前的这五个人,哪怕是单论个人武艺,就算比不上百户,也能比总旗高出一筹。如今这样的五个人,却在楚昊手上并没有讨到一点点便宜。
和楚昊实际交战之后,他们才感觉到打得十分别扭。每一次攻击都像是打在一块布上面,不仅布没事,自己的棍子还被缠住了。现在听到楚昊的提醒,他们才突然发现,楚昊竟然从刚才开始,两脚基本就没有主动迈出过一步!
原本楚昊只能说是在被动的防守,现在楚昊却开始攻击。他脚上的动作并不多,但是每一次都落在战阵最紧要的地方,虽然他们能够通过常年配合产生的默契,迅速将楚昊造成的破绽给弥补,但是节奏乱了。
一次、两次……十数次……他们不是新兵蛋子,完全知道自己的体力正在遭到极大的消磨,但是没办法。现在消耗的是体力,如果是在战场上,马上就要消耗的是他们的血,甚至性命!
围观的将领们这会儿也已经鸦雀无声。
五个曹家军,包括曹大人在内,也未必能不上分毫就把他们拿下,这还是基于曹大人对曹家军的充分了解。
可是现在楚昊却能在战阵中穿梭,还时不时给对方造成麻烦。严密的战阵像是一个筛子。
这并不是说曹家军只是徒有虚名,只能说楚昊的功夫有问题。要知道楚昊在此之前,已经对阵数轮,他还是空手!开场至今,楚昊却连大气都没喘一声,汗都没见一滴。
楚昊越打越是爽快。在五个曹家军的磨砺之下,他对阮白所说的“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已经有了越来越深刻的理解。这样做最大的好处是,省力!
没错,就是省力。节省体力在战场上尤为重要,以前只能打三个人的力气,现在换成同样的力气却能够打四个人甚至五六个人……
曹家军的对他的作用已经没有了,楚昊虚晃一招退出圈子,拱手向曹大人道谢:“多谢曹大人指点。”又转身向五位曹家军示意,“多谢众位不吝赐教。”
曹家军的脸上还充满了不可思议。
曹大人倒是豪爽一笑:“还望楚大人以后能为军中多多建树。”
双方自然又是客套了几句,不过军中没那么多繁文缛节,很快散场了。
曹大人转身一走,其他人也跟着散了。回到自己的住处,曹大人的脸上才不见了笑容,问亲随:“楚昊今年几岁了,有二十了吗?”
亲随想都不想:“回大人,楚千户今年十八。”
十八岁……曹大人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后生可畏……想不到老夫竟然还能看到一代宗师。”
饶是亲随知道自家大人对楚昊的看重,听到这样的评价也是大吃一惊:“宗师?!”
曹大人看了看亲随,郑重肯定:“没错,宗师。”
楚昊还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样的评价,只觉得太极有所小成,回去打给二狗看,绝对能让二狗高兴。
许五看着楚昊翻身上马,赶紧追了出来:“大人!”
楚昊赶紧拉紧缰绳:“怎么了?”
许五看着楚昊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大人交代了明日一早让兄弟们跑圈?”
“我没说清楚?”自己上午吩咐过的事咐过的事情,他当然记得。他升职了,手底下自然多了几个百户,许五却还是个总旗。他以为自己的意思很明确,许五确实足够机灵,但是在战场上光靠机灵还不够,他还得有足够的实力,光靠着小聪明……
许五看不出楚昊的心思,赶紧道:“不,是卑下没有听清楚。”
楚昊想了想,点了他一句:“好好训练,别想靠着别的往上爬,上了战场,杀敌、活下来,靠的只有自己的本事。”
许五猛地一惊,眼眶一红:“多谢大人点拨!”他想差了!楚昊载誉归来,不久就升了千户,他总以为自己是楚昊手下的老人,而且向来受到重用,又和阮白熟悉,连家中的两位兄弟如今都在阮白手下做驿卒……哦,现在还不是正式的。可是他总觉得,阮白哪怕不给他面子,也得给楚昊面子,毕竟他也算是楚昊手下的亲信。
可是现在他的脑子却转过弯来了。正如楚昊所说,上了战场,敌人可不管自己是什么总旗还是百户,恐怕百户还死得更快。他跟了楚昊小半年,当然知道楚昊这个百户是怎么当的,到底有多能耐。他再想想自己的所谓本事,简直羞愧万分。不仅是他自己,就连他那两个兄弟,他也得找机会去说说,靠什么都是假的,出头得靠真本事!
楚昊点点头:“走了。”许五是个聪明人,若是实力再上去一些,心思不用放在别的地方,不愁不能更上一个台阶。
于是,!
作为一个真·芝麻绿豆官,阮白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竟然还有幸在国家最高领导人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他现在正摩拳擦掌地准备当考官。
监考老师棒棒哒,终于可以轮到自己抓别人作弊啦!
特邀监考老师楚昊,完全不理解阮白这种异常的亢奋,掐着腰把人抱回炕上,自己站在边上给他重新整理了一遍衣服,又抱在腿上给人穿好鞋袜,数落:“有你这么穿袜子的吗?都踩脚底了!”
阮白撇嘴。这袜子又没松紧,当然容易滑下去。羊毛袜他倒是打过两双,纯手工的毛线太粗,打出来的袜子太厚,根本塞不进鞋子。给楚昊的那双倒是有被好好利用,这人穿着袜子睡觉,据说是养生。当然,再养生他也不穿袜子睡觉,根本睡不着。
“走了走了,去吃早饭,吃完得去监考,许二他们肯定都紧张得腿肚子都转筋了!”
楚昊好像找到了让阮白兴奋的点,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纵容:“别急,还早呢。你不是监考吗?这时候要从容不迫,你得给考生们压力……”
世子殿下完全没觉得自己纵容得太狠,会给考生们造成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阮白觉得很有道理,非常受教地点头,把要点一一记下,临出门还塑造了一番考官形象,让楚昊点头通过之后,才很有威严地走了出去。
考生们,监考老师来了么么哒~
阮白今天特别威严。
不仅其他人这么觉得,连阮白自己都觉得自己太有范儿了。他一进考场/厨房,就鸦雀无声,一个个吃饭都跟教养良好的家庭出来的一样,喝粥都没一点声音。
不对,这不是考场,是厨房。他这样保持下去,今天一半人得消化不良,赶紧搓了搓脸皮,搓成自己最人畜无害的样子。
没想到他这么一变脸,所有人更加紧张了,连大气都不敢出,总觉得今天的老爷好可怕,突然又想起老爷杀匈人的那天,整条大河都染红了……
楚昊微微一笑,帮傻掉的阮白搓了搓脸皮,恢复少年柔嫩的肌肤光滑细嫩,摸上去简直就像是个白煮蛋。
阮白把楚昊的手抓开:“吃饭。”这货的手掌虽然不是很粗糙,但是茧子不少,再搓都要把他的皮给搓掉一层了。
楚昊看了看阮白脸上一丝丝的红痕,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两道浓眉皱起。
结果,一顿早饭还是没能好好吃。
等在院子里集合的时候,许二他们的脸色白中带着青。果然大人就是大人,就算年纪小还是大人。
阮白也懒得说什么不要紧张之类的废话,看了看四个人每人身上都背着一个包裹,里面应该有准备必要的一些饮水和食物。这一点他并没有提醒,也不知道是他们都考虑到了,还是有人好心。他不在意过程,把四封一模一样的信交给四个人:“你们的任务是把这封信送到乐阳驿。”
送信是驿卒的基本工作之一,他们并没有异议。
“是,大人!”四个人回答地铿锵有力,把信慎重收好。
寒冷的空气中,湿润的呼吸变成一道道白色的雾气。
阮白带着人走出大门,在门口站定:“预备,跑!”
四个人一窝蜂地跑了出去。
阮白自己也翻身上马,慢慢地跟在他们身后。
四个人的速度差不多,除了刚开始的时候,用出了冲刺的速度,之后大概回过神了,开始变成慢跑。他们每天晨跑,从荒驿到顺阳关,来回二十里。这次的考试是从荒驿到乐阳驿,一共三十里,听上去好像是只差了十里地,可实际上他们对自己的体力并没有多大的信心。
这两天半时间,他们大都花在和马匹熟悉,以及骑马上面。
大周的马匹数量很少。他们只是辅军,哪怕是在家也没什么机会骑马,现在会的一两手还是汤信厚手把手教的。就这么点时间,哪怕有人天赋异禀也看不出来,更加拉不开差距,三十里的后半段,他们只祈求自己能够顺利骑着马走回来。
楚昊策马走在阮白身边,为了防止中间两组人拉开距离发生意外,其实这一次的监考阵容十分强大。
楚昊看了一会儿,视线落在阮白裹成包子状的手套上:“你不担心他们走丢?”
每年的冬至过后,顺阳关这边基本上就已经封路了。除非遇到特殊情况,否则根本就不会传递消息。
“总共就一条官道,能丢到哪里去?”这就跟以前出门,只有几条路;现在出门,不仅眼前全是路,还有高架隧道,一个不留神就能拐错。就这么一条道还能走丢,那简直就是路盲不足以形容,而且说明根本就不适合做驿卒,否则送信能把人给送丢了。
楚昊策马靠近一些。他们现在骑的是战马,战马的性格普遍比较温驯,阮白的坐骑并没有产生什么反应,让楚昊顺顺利利地把阮白的包子手拢到掌心:“二弟总是有许多奇思妙想。”
他总以为已经把阮白看在眼皮子底下,可实际上他错开眼的时间,阮白就能折腾出不少东西。像是他现在这幅手套,他就没看见他什么时候做的。
手套最里面是他用钩针钩的羊毛,上面覆盖上一层皮。原本他的打算就到此为止,可是试验了一下,这天气实在太冷。于是他又在皮子上再加了一层皮,里面还塞了羊毛,成品就是现在这样,看上去很丑,不过实在保暖。
他拿包子手握了握楚昊的手:“这是试验品,不是很灵活。我再做一副新的,给你。”
最后两个字把楚昊瞬间击中。从他认识二狗以来,一直都是他在主动靠近,甚至连表明心迹之后,他都没有得到任何明确的回答,现在这两个字是不是……是不是表示阮白同意了?
楚昊的鼻尖有点红,想追问,却觉得自己连家里还没搞定,并不能给阮白一个可靠的保障。可是不问的话,他总觉得如鲠在喉,怎么都不痛快。
阮白不明所以,看到楚昊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光着手露着脑袋,看看自己全副己全副武装的样子,低头把毛线帽摘了递过去:“戴上。”
楚昊大惊:“哥不冷,赶紧自己戴着,别着凉了。”
阮白目露凶光:“让你戴就戴,废话那么多。”自己把围巾摘下来,又在头顶脖子上绕了几圈,只露出一双眼睛。
楚昊看阮白防护周全,只能把还带着阮白体温的帽子给戴上,感觉暖到了心里,连掌心都微微发汗:“二弟。”
阮白被他看得脸上微微发热,内心对自己说一定是围巾包厚了,才不是脸红。他一个大老爷们的脸红个啥。
前面一路慢跑的四个人却渐渐感觉到吃力。现在从荒驿出发还不到五里,换做平时不过是刚刚热身,可是现在脚下已经有了积雪,虽然才到人脚踝,可是前面的路况显然不容乐观。
楚昊跟在后面解释:“这段路可不比荒驿到顺阳关。这些天虽然下雪不多,可是天天有人跑,有一点积雪也早就被清理掉了。再出个几里地,官道都能被雪埋得看不清。”
阮白一眼看过去,确实和楚昊所说的一样。这种一片白的情况很容易迷路,所以楚昊之前才会那么说。
他皱了皱眉:“怎么就不在路边上种几颗树?”
“种树?”楚昊不解。
“附近应该有一些常绿树种吧?就是一年四季都是绿叶覆盖的。”阮白伸出一只包子手,两边比划了一下,“挑选一两种容易活的,每隔一段路在两边种上一颗。这样冬天能有个参照物在,不至于迷路,夏天也能遮点阴。”
楚昊想了想,微微皱了皱眉头:“想法不错,可是钱哪里来呢?”
“树苗很贵?”
楚昊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官道每年由朝廷和地方拨款维护,每年还有徭役,只是这笔款项本来就紧张,根本就不能动;而且做这些事情,搞不好还会被参一本。”
“啊?”阮白一个耿直的只知道执行任务的特工,还真不知道具体的这些弯弯绕绕,“怎么说?”这辈子的公务员职称不对啊,不仅薪水低,竟然也一样有乱七八糟的风险么?
楚昊看阮白不明白,掰碎了给他讲:“凡是扯上一个官字,这中间就大有文章可做。往大了说关乎一国,往小了说那也是有违祖宗规矩。官道两边种树?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以往一直没有,为什么要有?这不是劳民伤财是什么?”
阮白听得一愣一愣的,完了点点头:“哦,我明白了。”
所以他以后要折腾什么,一定要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时时刻刻将自己的形象和圣人君子捆绑,掌握舆论的主动权,有条件的情况下,最好培养一批水军,随时准备好口诛笔伐。舆论造势,打口水仗什么的,他才不怕。
阮白的脸包得太严实,楚昊看不到他具体的表情,听到阮白这样简短的回复有些不放心,确认:“真的明白了?”
阮白严肃点头:“嗯,明白了。”想了想,又问,“国家不以言获罪吧?”如今的大周朝在阮白所在的顺阳关看来,那是一千万个落后,可是从楚昊和其他人的口中,不难知道大周王朝还是很强盛的。周人,尤其是从发达地区譬如说京城来的周人,都有着强烈的自信心。一般情况下,这种国家是不会理会一般人叽叽歪歪几句的。
“当然不会!”楚昊迅速否定,随即又道,“不过,二弟如今也算是在朝为官,说话还是需要注意分寸。”虽然不会有什么人无聊到去对付一个小小的驿丞,可保不准有人杀鸡给猴看呢?京城那边可没有傻瓜,他的身份瞒不了多久。
“嗯,到时候我一定找你商量。”阮白保证。
说话间,前面的一行四人已经无法维持慢跑的速度,雪层的高度已经接近小腿,视野中也没有什么参照物。
猎户出身的张大牛弯腰扒开一点雪层,又直起身四顾一圈,指了一个方向。于是一行四人再次前进。
平时晨跑二十里地,一般都在半个时辰左右。这回的三十里地,他们却花了足足两个时辰。
许五牵着马匹在乐阳驿等着,收了信件,验好之后,一人给了四个生鸡蛋。
曹达拢着袖,躲在门后面看热闹。驿卒考试,多新鲜的事情呐。他回头看看自家的驿卒,盘算着是不是也要考一考,好像还挺有趣的。
许五交代连马都还骑不利索的四个人:“你们的任务,是把这些货物完好无损地带回去!”
四个人张了张嘴巴,看着四个一磕就破的鸡蛋发呆。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
阮白搓下巴:“鸡蛋好难买,本来想一人给十个,现在只能凑合着用了。”
鸡蛋是易碎品,更何况他们四个菜鸟还得骑马回去,能保证自己不被颠散就不错了,还保证鸡蛋?
第一项送信环节,看上去四个人是同时到达,实际上若非张大牛能判明方向,其他三个人早就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阮大人和楚大人都不是瞎子,哪能不明白这其中的问题?
现在的第二项总得要分个高低吧?
阮白和楚昊比四个人先一步到达乐阳驿,此时已经参观了一圈。驿户送上热好的烙饼,被阮白招呼了一起坐下吃。
四个考试人员却没有什么闲心,经过一番折腾之后,他们随意吃了点干粮和水,全都翻身上马,开始往回赶。
这回骑马总算分出了一个高下,虽然从开始到最后马匹都没有小跑起来过的时候,可是到达的时间还是明显有前后,然后还有货物的保存度。
阮白比四个人晚出发,比他们四个先到的驿站。楚昊随时在侧保驾护航,顺便制造威压。许五殿后,看着自家两个兄弟慢吞吞“跑”在最后面,恨不得牵过缰绳自己来。
张大牛第一个到了驿站,放包袱里的鸡蛋打开一看,碎了两个,看着两个“鸡蛋雪泥”,挠头:“怪不得觉得一点都不湿。”
其实冬天的衣服穿得厚实,阮白给的外套是标准的皮裘,那么一点蛋液根本就渗透不进衣服。
剩下三个的速度差不多,周大虎是最慢的,一边把鸡蛋从怀里掏出来,一边自我消遣:“杀猪杀多了,连马见着都害怕,唉……啊!”
糙汉子一边说话,没掌握好力气,直接把一个鸡蛋给捏破了。周大虎整颗心都碎了。
其他人面无表情:“……”
许二也破了一个,不过他是在路上破的,倒是没周大虎那么心碎。
许六另辟蹊径,在作为干粮的烙饼上挖了几个坑,把鸡蛋一个个“坐”进去,两个烙饼两头一夹像个蛋格,还用包袱皮包了好几层塞怀里,跟个大肚皮一样,倒是完完整整地带了回来。
阮白把四个人的成绩一一记录,然后公布:“第一项考试,张大牛带路,得二分;其他人不分先后,不得分;第二项,许六将货物完整带回,得二分;其他人货物不完整,不得分。我知道有些人要问,为什么碎了一个和碎了两个都不得分。”话落,他看到周大虎和许二都是一脸为什么的表情,解释了一下,“因为我给你们的货物是这四个鸡蛋,要求是将货物完整带回。至于鸡蛋是碎了一个还是碎了两个,或者全部都碎了,结果是一样的,那就是货物不完整。好了,今天的考试到此结束,好好休息。”
今天得分的张大牛和许六表情略微放松,许二和周大虎则有些惴惴,尤其是周大虎,不断为自己失手捏碎一个鸡蛋感到懊恼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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