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8)

    曾郁踮着脚尖看了很久,大概有半个小时,期间没有动过一下,后来他的脚尖几乎麻了,才不得已从门前离开,坐到房间外的椅子上发呆。有医护人员来来去去,他们都是匆匆瞥一眼曾郁便毫不在意地离开。大约快到中午的时候,终于有人来给晏邢宇换药了,他是昨晚和曾郁有过交流的医生,进门前那医生有些惊讶地问他:“你在这儿坐了多久了?”

    曾郁倏然回过神来,医生戴着口罩,他认不出来了。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

    医生看看表:“中午你男朋友可能会醒一次,到时候我们会联系你过来,所以不必一直在这里等的。”

    “男朋友”三个字让曾郁的脸一下就红了,他慌忙从椅子上跳起来,紧张得手都不知道怎么放:“我……我没事,医生,”他咽咽口水,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困扰他许久的问题,“他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因为他昏过去之前我往他肩膀上踢了一脚……我怕会伤到他的心脏……”他羞愧地埋了埋脖子,像一头做贼心虚的羊。

    “目前没有观察到心脏方面的问题。”医生敷衍地回答一句,刷卡进了隔离室。曾郁呆愣着张开嘴巴,想不透这句话的意思,他觉得医生似乎回答了又似乎没有回答,以至于他无法确定晏邢宇是否因为自己踢的那一脚而昏死过去。医生在隔离室里呆了十分钟左右就出来了,曾郁还想追问一下关于那一脚的事情,可是医生似乎很忙,出了隔离室就匆匆往另一边走。曾郁只好继续在隔离室外等待。

    很快他接到了来自顾浩思的电话——昨日离开之前,顾浩思就和曾郁交换了电话号码,为了“日后联系方便”——顾浩思在电话里简短地向曾郁问了声好,然后说白曦晨刚才醒了,想见见他。

    事实上oga隔离区就在alpha隔离区的临栋。曾郁在挂电话之后又踮起脚尖看了看病房里的晏邢宇,alpha躺在床上的姿势没有变。他看完以后就拔腿跑向电梯,因为他想快一点回来。

    白曦晨是半个小时前醒的。他醒过来之后,医护人员又团团围住他,生怕他再次情绪失控。顾浩思在接到医院的通知之后也很快赶到了。这一次白曦晨冷静了许多,他向医生详细地询问自己腺体的状况,医生拿出诊断纸摆到他眼前,解释腺体功能并没有完全损坏,修养一定时间之后即可康复,脖子被纱布包裹只是因为腺体出血过多,防止细菌感染。医生滔滔不绝的详细解释终于让白曦晨放下心来,他对医生说,他想见曾郁。

    曾郁进病房前,顾浩思还对他友好地笑了笑。alpha今天穿了一套黑色的西装,一副社会成功人士的得体模样。曾郁走到白曦晨的病床前,干巴巴地打了声招呼:“曦晨。”

    白曦晨看了一眼窗外背过身去打电话的顾浩思,对曾郁笑了笑。他笑起来的样子很美丽,很虚弱。他的嗓音像是过度劳累后再发声的空荡乐器:“小郁……医生说昨天是你送我来医院的,谢谢你。”

    曾郁客套答话:“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白曦晨点点头,似是不舒服地清清嗓子:“医生说……我的腺体没有大问题,至少没有沦落到被陌生人强奸甚至标记的下场,我已经很高兴了,”他秀美清澈的眸子眨了眨,看向曾郁,“其实这都要多谢那个给我注射抑制剂的人。”

    “是谁?”曾郁微微瞪大眼睛,与白曦晨对视。

    白曦晨又瞟了一眼窗外,才微微翘起嘴角:“是晏邢宇,”他的嘴角翘起的弧度竟有一丝诡异的甜蜜,“我发情的时候,要不是他来给我打了一针抑制剂,结果一定会更糟糕。”白曦晨兴高采烈地问他,“小郁,现在你可以联系上晏邢宇吗?我想要好好谢谢他,就算是通过电话也行。”

    这一早有预料的答案让曾郁如鲠在喉。他现在终于完全地回想起昨天晏邢宇得知他要去找白曦晨时的表现了。晏邢宇原本想要喂他吃安眠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却给他铐上了手铐。他在与手铐搏斗的时候一直以为晏邢宇还在屋子里面,或许在书房工作或者在别的地方做与真相没有一点关系的事情,他以为晏邢宇给他铐上手铐就是要折磨他,让他在清醒的状态下接受白曦晨发情求助无门的事实。他就是没有想到晏邢宇会给自己打三针抑制剂然后代替他去找了白曦晨。晏邢宇如同莽夫一般给白曦晨打上抑制剂就回家了,alpha甚至没顺便给oga叫一辆救护车。

    他一直在为这件晏邢宇不说出口的事情生闷气,最后还借着生殖腔被刺探的恐惧踢了晏邢宇一脚,而那一脚可能是导致晏邢宇陷入晕厥的间接原因。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如此地卑鄙无耻。他老是觉得晏邢宇只会做坏事。

    白曦晨对曾郁莫名的沉默感到疑惑,他抬起没有输液的手碰了碰曾郁的手臂。曾郁毫无所觉。这个时候,医生毫无预兆地从外面打开隔离室的门,门发出了“喀啦”一声刺耳的鸣响。医生在外面大喊:“曾郁先生?”

    曾郁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去。医生保持着拉开门的姿势,朝曾郁拼命挥手:“你男朋友醒了,他在到处找你,我们的护士都快压不住他了——”

    在白曦晨见鬼似的脸色下,曾郁风一样冲出了隔离室。

    s大附属医院几乎没有接收过如此“可怕”的病人。由于s级alpha的稀有性,医生在给晏邢宇用药时不太能拿捏得住分寸。医护人员万万没有想到注射了三针抑制剂以后的alpha在应激发情时还能表现出强悍的战斗力,以至于好几个beta联起手来都无法控制住他。

    几个在乱斗之中受伤的医生冲出了隔离室,他们跑到医药房去找临时镇静剂了。曾郁赶到的时候,隔离室的门再次紧锁,他顾不上带路的医生,一路小跑到那扇窗子前踮起脚试图往里看。

    “曾先生你先不要过去——”医生在后面叫嚷着阻止他。

    隔离室里很安静。病床上有红色的血迹,床褥凌乱,可是没有人躺在上面。曾郁还想仔细看看,却被追上前来的医生拉开:“曾先生,你稍微等一下,因为你是beta,现在病人正处于极度狂躁的求偶状态,如果你冒然进去,他可能会伤到你的。我们的同事正在请求援助,到时候他们会和你一起进去,希望您呆会儿能协助我们按住病人,好让我的同事帮他注射镇静剂。”

    曾郁被医生说出的一大串话弄得有些懵,但他还是听话地被拉到一边去。戴口罩的医生急匆匆离开了,走廊暂时安静下来。曾郁双眼看着那块高高在上的玻璃,又退开一步。正在这时,巨大的碰撞声似乎从隔离室里传了出来。那声音将曾郁唬了一跳,像是有什么金属制的物体被重重砸在了墙上。曾郁盯着那扇用特殊材质制成的隔离门,他握紧拳头缩起肩膀,他很用力地想要感受到医生说的alpha的情绪,可是他什么也感受不到。他能闻到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但是他就是闻不到晏邢宇的情绪,他明知道那扇门就是用来阻隔信息素的传播的,但是他此刻却是如此渴望想要像一个oga一般感知到alpha的信息素。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在闷热的病房里炸开了,它炸开的声音像是一挂点燃的鞭炮被丢到了深不可测的水缸里,鞭炮炸了震耳欲聋地炸了可是在水缸外面的人只听见沉闷的不足挂齿的响声;那响声像是肚子饿了咕咕地叫但是肚子的主人却毫不在意,因为他什么时候去吃饭是他决定的不是肚子决定的,更不是那个听见他肚子在叫的人决定的。

    曾郁只好背过身去焦急地等待着医生的到来。在下一次巨响前五个穿着白大褂的alpha医生终于过来了,他们是从其他科室被临时叫过来的,脸上还戴着防毒面具一样的口罩。戴着口罩的医生向曾郁招手,让他先进去稳定住alpha的情绪,以找寻机会让医生进来给他注射镇静剂,如果alpha失控伤害到他,alpha医生会进病房阻止。曾郁迫不及待地点头答应,他只想进去看看晏邢宇是否安全。

    他丝毫没有顾及到自己生命的安危。

    开门的一瞬间,信息素的气味像海啸般席卷而来,使曾郁几乎窒息。他难受地咳了两声,捂了捂鼻子,才吃力地抬步往里走。从玻璃外面能看到的景象实在太有限了,事实上这间隔离室还连接着一间独立的卫浴室,角落的两台架子已经变为一团稀巴烂的废铁,喑哑粗重的喘息声从他背后传来。

    曾郁颤抖着嗓子,叫了一声:“……晏邢宇?”

    没有人回答。可是喘息的声音更重了。曾郁回过头去看向里间没有关上门的浴室,三两步走进去。晏邢宇蜷缩在洗漱台边的墙角,纯黑色的发丝凌乱不堪地铺散在额前,左边脸颊一片红肿,似乎是争斗的过程中被揍了一拳。他用布满血丝的双眼瞪着这位闯进来的不速之客,仿佛曾郁是一名全然的陌生人。他的样子令曾郁害怕。

    “……晏邢宇?”曾郁忍受着刺鼻的异常信息素气味,试图朝alpha走去。这味道像带有尖锐的刺,每当他走近一步,就锋利地扎在他的五感之上。如果这个时候走进来的是一个oga,他一定知道该如何安抚alpha的情绪。然而曾郁却不知死活地走来了,他从没有认为自己是一名救世主,只是因为听到晏邢宇在找他所以义无反顾地来了。

    他战战兢兢地停在浴室外,就这样无助地与晏邢宇对视,不知道是应该前进还是后退。曾郁小心翼翼地问:“晏邢宇,你、你……我可以进去吗?”

    晏邢宇沉默半晌,忽然诡异地扬起嘴角。他似乎终于认出了曾郁的模样,他高高兴兴地站起来,站起来的时候他又向洗手台急促地倒了一下,但他迅速地保持住平衡。他对曾郁喊:“老婆——”他的声音很嘶哑,像是用嗓过度的歌唱家,“老婆,你过来……”他一边向曾郁伸出手,一边朝他靠近。

    曾郁茫然点头,听话地跨进了浴室,他问:“晏邢宇……你有没有受伤?”

    晏邢宇极为温驯地看着曾郁的脸,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刺鼻的信息素似乎变淡了一些。曾郁来到晏邢宇面前,想要看看晏邢宇的手。他一门心思地关怀着晏邢宇的身体健康,却不知道alpha的鸡巴早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比胀满气的轮胎还硬了。当然这气是慢慢充盈起来的。他走近晏邢宇,甚至没来得及抓住他的手,就被alpha一把钳住了脖子。

    曾郁哀嚎一声,猝不及防地矮下身去。他的后脑勺被alpha的掌心死死摁住,晏邢宇一改兴高采烈的语气,愤怒地控诉:“老婆你太臭了,你身上都是那个oga的臭味。”他将曾郁的脸狠狠按在自己的小腹上,滚烫的阳具在裤裆里高高隆起,隔着衣服的布料,鸡巴使劲地蹭着beta因奔跑而漾红的脸颊。“我一醒过来就想肏你,”修长的双指插进beta脱力的嘴巴,晏邢宇急不可耐地拉开裤子,将他的鸡巴插进曾郁嘴里,“结果老婆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曾郁的鼻腔被粗长上翘的性器顶得溢出大量的鼻水,他“呜呜”地叫着,只来得及抓住晏邢宇的腰,晏邢宇不让他跪,很快扯着他要将他压在地上。在这空隙中曾郁哇哇大叫:“等一下!等一下!晏邢宇!”

    这三个字再一次激怒了晏邢宇,他把曾郁按在地板上,不允许他动弹。他已然陷入了愤怒与暴力的窠臼中,只想拉着曾郁一起下地狱,他的双眼变得更加赤红了,像是一头发了疯的野兽。血腥味开始沾染在曾郁的鼻侧,曾郁在挣扎中看清楚了晏邢宇指节上的伤口,伤口迸裂了开始流血,血擦在曾郁的脸颊和衣服上。他下意识张开腿往上夹住alpha的腰,同时扬起手奋力地抱住晏邢宇的肩膀。alpha怔住了。他任由beta贴在他的怀抱里,还不由自主地伸出双臂托住了beta的屁股。他知道曾郁轻轻地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这次不是他主动的。

    曾郁亲了一下晏邢宇的嘴唇,将脸贴在晏邢宇的颈侧:“对不起,晏邢宇……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辛苦。”

    他看见晏邢宇脸上流下的泪,混在愤怒暴力的欲望之中。

    过了好久好久,他才听见alpha重新说话。晏邢宇很小声很小声地将脑袋埋在曾郁的耳边,委屈地对他说:“他们打我……”

    alpha声音颤抖着,更小声地说:“我的脸好痛……”到最后竟然像蚊子在呢喃。

    随着曾郁进入病房时间的增长,门外的医生们越发觉得beta在里面遇到了不测。

    beta是不具有自如运用信息素的能力的,如果不是非常必要,他们一定不会在alpha情绪失控的状态下让beta独自一人赴险,因为一旦beta无法成功安抚alpha的情绪,极有可能会遭到alpha的攻击,尤其在alpha方级别如此之高的情形之下,beta是完全没有能力反抗甚或自救的。

    他们在门外心急如焚地等了大约二十分钟,最后是口罩医生终于忍不住了。他毅然决然地打开了隔离室的门:“是时候进去了。”

    所有人一进去都发现了那个半小时前还完好无损的铁架子——为防止狂躁alpha的破坏,医院的器材基本上都以军用级材质为标准定做,然而那些连枪都不一定打得穿的架子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坨废铁。他们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寻找起alpha的踪迹。口罩医生第一个发现了关紧的厕所门。这个时候曾郁正忙着哄晏邢宇穿好裤子。

    晏邢宇乖乖地躺在曾郁的怀抱里,高大的身躯辛苦地弯着,显得有些诡异。曾郁在晏邢宇红肿的脸颊上亲了几下,又吻上晏邢宇的嘴唇。alpha激动地箍住beta的腰,硬挺的下体火急火燎地蹭在beta腰际:“老婆……我想肏你……”

    “不行,”曾郁认真拒绝,“你的身体现在很虚弱,医生说你需要睡觉,如果过度劳累,中枢神经就会产生不可逆转的损伤,知道吗?”

    晏邢宇的牙齿喀喀攥死,发出了难听的磨响。他剐着曾郁的眼神像是要把beta大卸八块。曾郁伸出手抚摸着晏邢宇的脸颊,他感受到晏邢宇的脸部肌肉崩得像即将射出的弓弦:“听话好吗?等你的身体好了,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他的脸色赦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曾郁讶异于自己的大胆。

    “等我睡着了你就跑了。”晏邢宇把手放在曾郁的腺体处,指腹按在那个凸起上仿佛要将那个地方按穿。曾郁拼命摇头:“我不跑,我一直留在这里陪你,直到你醒过来。”晏邢宇并不愿意相信他的“承诺”,他必须要牢牢地守住自己巢穴里的猎物,这需要付出极大的专注力与耐力。他不想让曾郁离开,因为他知道曾郁总是喜欢远远跑开,只要他失去觉察曾郁一定是第一个走的。可是他的本能他的心跳正在蠢蠢欲动,每当他回想一次老婆说的话他的拳头就又软了一分,他迟疑着拉曾郁的手腕,问他:“如果你走了呢?”

    “……我走不了的,”曾郁绞尽脑汁想让晏邢宇听话,“我的书包还在你的房间里,所以我怎么样都不会走的。”

    晏邢宇愣愣地看着他,又问:“……真的?”

    曾郁点头,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是马上就被医生的突然闯入打断了思绪。他们看见alpha一手钳制着beta,一手掐住beta的脖子。口罩医生大叫一声:“拦住他——”几个alpha扑上来将晏邢宇和曾郁拉开。他们这次做了充足的准备,两个人抱住晏邢宇的手,两个人锁他的脚,还有一个人死死摁住他的脖子。

    晏邢宇猝不及防被扑倒了,他慌张地要扭头去看曾郁:“老婆?老婆……”

    “别怕,晏邢宇……医生只是给你打一针镇静剂,睡一觉就好了,”曾郁被口罩医生扯到一边去,他伸出手想触碰alpha,混乱之中晏邢宇的脸色因为缺氧而迅速转白,他们的手在下一秒紧密地交握在一起,晏邢宇粗粝的五指绞着曾郁的手掌,他的嘴巴不停张合,殷红的双眼无措地像是在像曾郁求助,曾郁又急急忙忙对医生说,“医生,请你们轻一点……他、他会配合的……”口罩医生没有回应,他从随身的医疗箱中拿出针筒药水,快速掀起晏邢宇的衣袖,扎止血带消毒,而后果断一针刺入他的静脉。

    直到彻底昏过去时,晏邢宇仍旧没有松开抓紧曾郁的手,他的鲜血斑斑点点地沾在曾郁的指缝间。

    医生处理好晏邢宇手上的伤,又清理掉隔离室内的残骸,问曾郁要不要和他一起出去。加强型镇静剂的有效时间长达1时,不到明天晏邢宇是醒不过来的。曾郁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对口罩医生笑了笑:“不用了,谢谢您,我在这里陪他。”于是口罩医生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走之前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了一句:“如果你们要发生性行为的话,一定不能过于激烈,最好不要让他再次产生狂躁的症状。”曾郁百口莫辩张口结舌目送着医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睡着的晏邢宇脑袋总是不由自主地埋向另一边,曾郁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担心这样的姿势会让alpha的脊椎不舒服,就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脑袋扳正,alpha细碎柔软的黑发在他的指腹间搔痒,曾郁退开手去,在痕痒的手指上挠了挠。现在有一个天使端端正正地睡在病床上了。他盯着晏邢宇的侧脸发呆,直到肚子咕咕叫起来。

    曾郁这才想起他中午还没吃饭。他走过楼道口的时候客气地对值班的护士打了个招呼,才赶紧下楼吃饭。医院的伙食味道都很差,曾郁也没什么胃口,吃到一半就不想吃了。他颠颠地跑回alpha隔离区,护士还以为他要进去,他不好意思地向护士道歉:“我打算回家拿一下生活用品,只是过来看一眼,等会儿再回来,麻烦您了。”晏邢宇还在玻璃窗里睡着,姿势没变。

    护士是名三十岁上下的beta女性,听见曾郁的话,戏谑地撞了撞他的肩膀,轻声对他说:“你男朋友真帅。你们两个感情很好吧?”曾郁瞪圆了眼睛看她,脸又“蹭”地红了。护士朝他挤挤眼睛:“刚才你过来之前,这里面就好像打仗一样,吓死我了。我还真是第一次见alpha发情能疯成这样,四五个beta医生都按不住。他还一直喊‘老婆老婆’……听起来既生气又伤心。”

    曾郁回宿舍拿了另一个备用的书包,装上洗漱用品和法语教材就匆匆忙忙赶回了医院。护士热情地给他开了门,还说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按铃呼叫。曾郁进去以后发现晏邢宇的脑袋又掉到另一边去了,他不厌其烦地摆正alpha的脑袋,让他像天使一样睡觉。

    到晚上的时候,曾郁打了一桶热水给晏邢宇擦身子,又问护士要来冰块给alpha敷脸。隔离室里没有另外的床铺,所以曾郁就睡在了晏邢宇身边。第二天晏邢宇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的老婆像只小鸟一样蜷缩在他的怀抱里。

    他老婆身上香香的,有他的味道,也有老婆自己的味道,没有别的味道了。这样的味道让他感到快乐。

    晏邢宇抚摸着曾郁的脸颊,曾郁在睡梦中砸吧了一下嘴巴,嫩红的嘴唇无意识张合几下,他的老婆香香的味道让他又开始热血沸腾。他闻着他老婆香香的味道感到自己勃起了。晏邢宇急躁地翻身骑在曾郁的腰上,他用自己的胸膛和下体压住beta的身体,而后俯下脑袋亲密地吻上他的唇,睡梦中的曾郁嘤咛一声,嘴巴不费吹灰之力便接受了alpha的进入,alpha黏腻地亲吻着beta,他们的舌头纠缠在一起。晏邢宇品尝着这香香的味道。曾郁很快就被这动静惊醒了。这个时候晏邢宇炙热的性器已经插进了他的臀缝,稠白的粘液凉凉地沾在曾郁的臀肉上。他听见晏邢宇叫他:“老婆……”

    曾郁以为自己回到了两个月前,他和晏邢宇在宿舍的床上没日没夜地做爱。那个时候他觉得晏邢宇疯了,他胆战心惊,唯恐发情过后的晏邢宇会搞死自己。他的想法有一大半都成真了,这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定位早已清晰得不能再清晰。可他就是没想过晏邢宇再次发情的时候,自己还和他待在一起。

    “晏邢宇……”他傻傻地应了一声,摸摸晏邢宇的脸,那里有一块红肿,现在已经变淡许多了,“脸还痛吗?”

    晏邢宇摇摇头,又点点头:“还有一点痛,”他抓起曾郁的手,让他微凉的手心贴在被揍过的地方,“亲亲我好吗,老婆?”alpha墨绿色的眸子转为清明,高挺的鼻峰亲昵地擦过曾郁的鼻尖。所有见到他这副模样的人都会愿意将自己所拥有的微不足道的一切双手捧着献给他,因为他看起来是这样美好且珍贵。

    曾郁任由晏邢宇靠近自己,红着脸亲了亲晏邢宇的嘴巴。他悄悄瞄了一眼不远处的隔离门,圆形的玻璃窗外没有人的踪迹。

    在被子下面,曾郁静静地张开了腿,他让alpha滚烫的性器更深地陷进了他的臀缝。他的脸还是红,好像更加红了,他轻轻地羞涩地对晏邢宇说:“你……你可以进来,但是医生说……不能做得太激烈……”

    alpha呆呆地和他对视了几秒,才醒悟过来。然后他兴奋地捏着曾郁细细的腰,闷哼一声,将性器湿哒哒地捅进了beta香香的后穴,与此同时他掀开了曾郁的睡衣,拇指熟练地抚摸上beta小巧柔嫩的乳头,然后他再一次亲上beta的嘴唇,他们深深地纠缠在一起,像一对不离不弃的连体婴。他的腰胯餍足地冲撞了好久好久,久到他们俩都觉得累了还不肯停下。

    这一次曾郁乖乖地趴在晏邢宇的怀里。他们在被窝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做爱。

    由于alpha的配合,接下来的隔离治疗进行得顺畅了许多。曾郁除了吃饭和回学校更换衣物以外,基本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alpha的病房里。口罩医生原本预计还要给晏邢宇追加至少两针的镇静剂数量,结果到alpha发情期结束,也才刚好打完这三针镇静剂。在医生进来查房的时候,若晏邢宇醒着,他会极度缺乏安全感,以至于要紧紧抱着曾郁才肯接受医生的检查。他们洗澡的时候是最容易擦枪走火的,晏邢宇非要曾郁帮他擦背,曾郁洗澡的时候他又不听话老是要闯进来看他。曾郁也不敢锁门,怕晏邢宇情绪反复暴躁,只好无时无刻不依着他闹,腰和屁股都实在受不了了,最后只好用嘴巴,用大腿——在没人的时候他们几乎啥都干得出来。到最后口罩医生都产生了晏邢宇本身就是一个粘人热情的alpha的错觉。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努力加载中,5秒内没有显示轻刷新页面!

  • 上一页

  • 返回目录

  • 加入书签

  •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