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哥丢弃的小狗（不是(2/2)

    他心头乱跳，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然而这一夜没有。后面的一个接一个夜晚也没有了。

    半梦半醒的仇瑞低声呻吟着，头疼得快要裂开了。

    他想，胆汁肯定是吐出来了，否则怎么会这么苦，苦涩的滋味从胃里一直泛到喉头，跟心里一样苦不堪言。

    小美嘴是闭上了，但她认为自己对这俩男人的痛苦负有一部分不可推卸的责任，遂决定再自作主张一次。

    小美施施然走到了仇瑞面前，递了一个信封给他，巧笑倩兮：

    后者马上识相地闭嘴了。

    也许是太激动了，仇瑞呼吸困难，手指颤抖，吃力地把照片放回信封。

    他翻转过去，接住他的只是冰凉的床单。

    他的意识还没醒，但他的身体已经有了经验，知道只要轻轻侧身，就会准确无误地落入那人的怀抱。

    仇瑞不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是吆喝着要庆祝，要欢乐，今晚一定不醉不归。

    然后他就会抱紧他，抱得紧紧的。直到他们重新睡去，两个人的心跳渐渐汇聚成相似的频率。

    太好了。这是件大好事。

    他想，许哲南那么聪明，一定不会再给他抛弃他的机会了。

    “仇先生，谢谢你的成全。我会照顾好哲南的。请放心。”

    半小时后，仇瑞在自家店里打开了信封，看到了一张小美和许哲南的结婚照。

    仇瑞却感觉到一种强烈的落荒而逃的冲动。

    仇瑞睁开眼，突然意识到许哲南不在他身边。

    那人胸膛的热意会传入他的全身，他会顺势把他搂得更紧，哪怕没有醒来，也会在他脖颈上留下一串啄吻。

    于是两天之后，仇瑞在工作的路上撞见了那位来找过自己的女孩。

    许哲南还是不说话，继续定定地看着小美。

    他从八年前就担心的事终于没有发生在许哲南身上，多余的杂枝被修剪掉了，偏僻的岔路被规避掉了。

    长大后，他虽然会了些为人处事的朴素智慧，也掌握了几门吃饭的手艺，但他依然不是个聪明人。

    照片上，许哲南穿着黑色的礼服，挽着小美的手臂。郎才女貌，一对壁人。

    “小张，小毕，今天到这儿吧，不干了，收工！走，一起陪哥去喝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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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许哲南决裂那天在他心里敲下的重锤落了地，重复的钝痛叠加到了极限，终于使他分崩离析。

    真的太好了，他见证了许哲南终于“走上正道。”

    他喘息着，揉着自己的胸口，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最后大概是疼晕过去的。

    然而，就算是这么不聪明的他，到这会儿也终于搞明白了一件事。

    是他亲手弄丢了许哲南，再也没有了找回他的立场。

    许哲南，终于要拥有他应得的美好人生了。

    他做错了。

    仇瑞从小就不是个聪明孩子。

    同时眼神不自觉地观察着女孩四周，有几分期待能看到许哲南，却又害怕看到许哲南的身影。

    许哲南一言不发地抬眼看她。冷若冰霜。

    如今，他的办公室100米内都仿佛围绕着一团黑沉沉冷冰冰的雾气，任谁路过都会被冻一个哆嗦的程度。

    就像许哲南所说，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把他从自己身边推开。

    所以，他认为自己做的没错，但却在空荡荡的家里过得浑浑噩噩。

    包括他离婚都没消沉这么久。

    一种巨大的失落像渐渐涨潮的冰凉海水，慢慢把他给淹没了。

    然而为时已晚。

    他的第一下属小美实在看不下去也忍受不了了，小心翼翼凑过来说：

    “如果我告诉你，那位先生……气色很差，状态不比老板你强多少。你心理会不会平衡一点啊？”

    “老板，您猜猜我今天在路上偶遇了谁？”

    他识字晚，数数儿也比别人晚，一看到复杂的数字、逻辑、定义……就会大脑一片浆糊般混乱。

    恍惚间，那女孩明显是发现了他，竟然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他下意识地向右边侧过身去。

    仇瑞瞳孔巨震，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他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但他的脚背叛了他的意志，此时此刻僵直在了原地。

    小美硬着头皮跟他对视了几秒就怂了，也不敢卖关子了，谄媚道：

    在酒精的撕扯下他做了稀薄的梦，梦里的许哲南像抱着自己一样拥抱着别人，亲吻着别人，跟别人上床。

    夜晚，仇瑞睡得不安稳。

    疼痛变得尖锐、绵延、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两个小伙计高兴地摘手套，雀跃道：

    然而三个小时后，一贯海量的仇瑞跪在自己家里的马桶边，吐了个天昏地暗。

    他后知后觉，根本没有意识到他推开的、是对于他来说具有什么意义的东西。

    “仇哥今天有啥喜事儿？这是否极泰来呀。”

    许哲南就不一样了，他不止自己痛苦，把他周围的人也折磨得不轻。

    仇瑞在心里一遍遍对自己说。

    反正许哲南看她的眼神已经像要杀人了，她再努把力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片刻后，他平缓了呼吸，大声招呼店里的两个小伙计：

    他俩都知道最近老板肯定有心事，那张脸天天拉得老长，就没个笑容，跟了他几年了都没见过仇瑞这么低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