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相同气味的沐浴露催眠后的亲吻(2/5)
那个人说：“小心一点。”
方元序很喜欢这里，常在没课的时候，拿着画夹，坐在这里看风景，画林深。
一双温暖的手抚上了方元序的脸，温柔的擦拭着方元序的泪水。那双手太过于温暖，方元序哭的更凶了，那人把外套搭在他身上，又把他揽入怀里，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头。
太阳高悬于空，却驱不走周遭的黑暗，滚烫的火焰忽明忽暗，却赶不走骨髓里的冷意。
一夜之间，全家就只剩下他一人。
不料却被拉入一个带着柠檬气息的温暖怀抱中。
方元序最后的记忆是扑向他的妈妈和耳边尖叫着的“小心”。
货车司机因酒驾且造成重大交通事故而获罪进了监狱，并且赔了一大笔钱。
他要活下去，不能让爸爸妈妈白护了他，也想多看看……那个无意间拉了他一把的男生。
轻生的欲望突然被打断，方元序愣愣的任那个人拉进了大厅，送回了教室。
那天之后，方元序再也没有被困于噩梦之中，有人在梦里，温柔的，不容置疑的把他拉了出来。
几件衣服凌乱的铺在床上。
动作太过于自然，方元序完全没有意识到，就这样拉着林深往校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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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给他披上一件外套，“天气冷，多穿一点。”
方元序脱下身上的外套，上面写着：高二1班，林深。
初冬的风，冷的刺骨，方元序不是不知道冷，而是对冬天抱有了一种怨恨。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想知道怎么办。初冬之际，他穿着夏季的校服在操场上晃荡，操场上多是打球的男生，大多也是穿着短袖，所以没人发现他的异常。
是林深的。
元序，就是冬天。
林深用舌尖温柔地撬开了方元序的齿，深深的吻住了他。
“对了，我过段时间要去隔壁市接单，可能好长时间见不了。”
林深拉他避开足球，却在冥冥之中拉他出了深渊。
在医院躺了两天后，方元序不顾医生的阻拦，回到了学校。其实他并不是多想回到学校，而是不想在医院待了，那里总是让他想到躺在病床上的父母。他也不想回家，家里都是父母生活留下的痕迹。
冷气一拥而上，他被激的打了个寒颤。秋天已经结束，天气早已不适合穿薄薄的秋季校服了。
可是今天要去见林深，方元序不想这么随便，但现在买衣服也来不及了。
“好，注意安全。”方元序摩挲了下筷子，低声道，“等你回来后，我有件事告诉你。”
他讨厌冬天，讨厌元序，讨厌自己。
方元序没有察觉到身边的人僵住的身体，他的思绪已经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初冬。
方元序打算从高楼上跳下去。
他也没办法弹钢琴了，曾经热爱的事物成了憎恶的事物。
方元序正着急呢，眼睛几次瞟过床上为数不多的衣服。视线定在了一件灰白的外套上。
方元序霎时脸色苍白，手脚冰凉，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无论怎么去忽略，它也会用另一种方式出现。
“让我再干一件卑劣的事吧。”方元序打开录音，“说爱我。”
那年初冬，方元序拿到了省上钢琴比赛的一等奖，刚好那几天又临近他的生日，于是父母给他请了假，打算来一次全家游作为奖励。
方元序忍不住哭出了声。其实他手机里有一份林深表白的音频，那是他剪出来的。他把林深高三时作为优学生秀代表的发言录了下来，通过剪辑，剪出了一条“我喜欢你，你最好了”。
寒冷的初冬，鲜红的血迹，刺耳的警笛……
此时天空只剩一轮高挂的月亮。
之后，方元序便一直偷偷关注着林深，了解的越多，他就越知道这个人的好，越忍不住深陷其中。
方元序上次被亲的找不着北，只是匆忙的丢下个“三天后，晚上七点，学校侧门”便跑了。
好友专注于盘子里的菜，也不知有没有听清方元序的话。
方元序摩挲着校服上的名字，刻意遗忘的记忆一次全部涌上心头。
方元序松开握着的手，拿纸把椅子擦了擦，让林深先坐下，然后自己挨着林深坐下。
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或许活下来也挺好，爸爸妈妈护他不就是想让他活下来吗？他不能任性的家里好不容易护下的幸存者弄没。
方元序当时想喝水，好巧不巧杯子里没水了，就催着爸爸开快一点，快点回酒店，却不料前方拐弯处突然冲出一辆大货车。
他们在月色下接吻。
足球带着凌厉的风落在了方元序的脚边。
“所以，要照顾好自己知道不！”好友叭叭叭的大谈特谈了一番。
学校侧门比较偏，本校生一般都不会来这里，所以就格外冷清。
那是一个极偏的位置，但是视野极好，可以看到清澈的小河，也可以看到远处连绵的山。
等方元序醒来时，他孤零零地躺在医院的床上。意外发生时，妈妈扑向他，为他挡下了致命的伤害，自己却因伤势过重，没等到救援就不治身亡，爸爸被车窗玻璃扎穿了太阳穴，当场死亡，而他，只是受了点擦伤，以及中度脑震荡。
柠檬的气息包裹住了方元序，冰凉开始慢慢褪去。
方元序忍不住抬头凑上去吻住林深，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舔舐自己的伤口一样磨蹭着林深的唇。
方元序。
但是，那件衣服似乎还散发着柠檬的气息，方元序忍不住把外套往身上套了套，还能穿。
方元序到时，林深已经在那里了。他一过去，林深就非常自然的拉住方元序的手，并与他十指相扣。
方元序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从床上拿起一件厚一点的外套套在了外面。
这几年苟且偷安，生活能过就过，这么一翻找，方元序才发现自己没几件衣服。
当方元序情绪冷静下来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怎么又亲了林深，还在人家面前哭了，哪怕知道等林深醒后不会有任何记忆，方元序的脸还是涨的通红。
但回到学校后，方元序却发现自己有的地方坏掉了，他好像被情绪抛弃了，面对好友的关心，他没法回复，连笑容都没法扯出来一个。
“方元序，我爱你。”林深一字一顿对说道，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我爱你，林深。”方元序转头望着身旁被催眠的林深，泪水蓄满整个眼眶，无声的划过脸颊，“我爱你。”
太阳正在落山，天色还没暗透，月亮已经高高挂起，眼前的河水一半闪着橙红的光，一半闪着银白的光。
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爸爸开快一点，如果没有这样做，爸爸就可以躲开货车，就不会发生这次的灾祸。他还恨自己为什么反应那么慢，没有及时护住父母，而是被他们护住了。
那是……高中的校服外套。
可谁知意外发生了。
方元序本来想亲自送回那件外套，但每每临近林深班级时，方元序就不敢靠近了，再加之林深也没有来找方元序要回外套，就这样，外套被方元序私藏了起来。
随着那人的动作，方元序渐渐平静了下来，自杀的欲望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想要活下去的欲望。
方元序想带林深去他的秘密基地——河边的走廊。
按理说，这场灾祸的造成者应当是货车司机，方爸爸虽然加快了速度，但是依旧在限速内，可是方元序把一切责任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
真正的救赎不是厮杀后的胜利，而是能在困难之中找到生的力量好心的安宁。
“这套校服，是你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方元序沉默了一会儿，手指按住胸口的名字，“如果不是那天你拉我了一把，我可能已经跳楼了。”
方元序无数次从噩梦醒来，无数次质问自己：你为什么要活下来？你凭什么活下来？
学校最高的楼正好是一座废楼，平常不会有人往那里去，正好，死了也没人察觉。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大货车的速度极快，爸爸已经来不及打方向盘，与大货车正面相撞，汽车翻了出去。
他满脑子都是与父母相处的日常，浑浑噩噩地往废楼的方向走去，心想，我来陪你们了。
方元序每天都被无尽的噩梦困住。铺天盖地的血红笼罩住了他的整个世界，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好汽油味充斥整个鼻腔，父母痛楚的呼喊和喘息在耳边从未停歇，而他被钉于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为了能以后也可以和林深见面，方元序隐晦的多方打听到了林深的理想大学，那是一所对方元序来说分数线很高的学校，但方元序为了以后能多见林深几面，开始咬牙拼命学，最后竟然真的考上了那所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学校。
方元序偏头看了看林深，缓缓拉开拉链，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