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 好眠()(2/8)
“常娘子夜半光临,有何贵干。嗯…让我猜猜。”应传安转了转灯柄,微光颤动,神色照不明,“来借县令印章?”
见她举动,立在堂中的带刀皂隶顿时拔刀出鞘,应传安摆摆手示意收起来,对她茫然道,“表示什么?”
相对无言。
今夜的郧阳分外热闹。
陈禁戚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快些肏我。”
陪人漱洗完,应传安辞以府上公务,陈禁戚懒得看她,摆手让她走。
“啊……原来如此。”应传安一抚掌,“倒真是好办法,诸位请。”
她抿唇,去了。
“要调县卒可去寻李巡检调动。常娘子,请。”
“见过应知县。”谒者入,七七八八地拜过。
“养不熟的。”
七年前晋王之乱时,叛军袭经郧阳,通过与当地士族豪商协商,并未通过郧阳城,而是绕道攻了邻城。
“还能如此?”应传安挑眉,“不过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吧。”
“……”
“应知县过奖,过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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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请进来。”
应传安听到身后的人嘀咕了句。
“快些做什么呢,殿下。”
“你家这本书一直都是卖二十文的,怎么偏偏到我们这里就涨价了?”
她点了点立在一边的律钟,利落闪去后堂,传道,“我需寻县丞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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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她唤道,“陈禁戚。”
“救命!!……啊原来是应知县,失敬。”
二人走到店前才听清那乌泱泱的人群都在叫嚷什么。他们群情激奋,振臂高呼,再理一理,能发现最中心有一个男人一直在与店家对峙。
“我!”
“……”陈禁戚无话可说,“应知县最好是马上来。”
应传安当真缓不过来,他腿根和臀上全是自己掐出的青红,还有大片泛着绯色的,是她掴出的掌印,臀缝间时不时溢出几滴她射进去的精液,滑到大开的双腿内侧,再往前看,就是微微丰盈的乳肉和埋在床中织物隐隐露出一点艳红的乳尖。
“……”
“……”
应传安来不及多品味这直觉后的含义,匆匆错开视线闷头向远处走,是出于趋利避害的本能,所有人都不相信真的将有乱世到来。她不想看到他,只想避得远远的,离他带来的波涛汹涌的预感远远的。她厌倦了猜测和惴惴不安,这些只存在于笔下嘴上的细若游丝的呓语,比真正的灾难还要折磨人。
“未拜阁下姓名。”应传安饮了一口茶,把茶盏放下,趁抬手之际顺手理了下的衣领遮了遮颈上的痕迹。
应传安把自己的衣角从她手中抽出来,“常娘子该对郧阳熟得很,便不送行了。”
“好吧。”应传安应下。
府尹门口大小火把高擎,烛灯通转,街坊都披了件外袍就出来看热闹,由暖溶的火光向内,一片刀光肃寂。
“……”
“没有,殿下。”应传安松开捂脸的手,“麻烦殿下再…”
“嗯。”她心不在焉。
“前些日子盛行《三行议律》,你们涨价,现在变成这本,你们还是涨价!一群投机取巧的逐利之辈……”
应传安遣人送了老县丞归去,开始整理郧阳相关事宜。
“凭县卒。”
她肏得太尽心尽力,比之之前,以往种种都算和风细雨,陈禁戚受不住,下意识抓着褥子往前膝行半点,又被她抓着脚踝拽回来,还要问上一句“怎么了?殿下。”
“……”
这匪患能存在个五六年未被清荡,真说不准背后有什么说不得的东西呢。光凭常炽那群小孩和郧阳估计解决不了。
“县卒啊!!难不成要我们空手去打?”
“做…唔…做什么?”
她小腹酸得紧,脑子干脆空白,实在吃不消,干脆坐边上缓一缓。
常炽坐不住了,示意道:“知县支持我们吗?”
应传安无声骂了一句,一把掀了薄衾,拎了盏灯推开房门走到院中,和翻墙进来的三四人面面相觑,一瞬间与贺显无比共情。
“我有计策要陈。”
“县令有所不知。那些山匪虽然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但实际上人数并不多。据我们观察,统共不过七十人。只是他们阴险狡诈,戒备森严,叫我们无从下手,若有机会接触,一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前面有一家书肆。”陈禁戚道。
“我操。”真敢认啊。
“诸位坐。”她抬手示意。
“…认真的?”
应传安没让人驱赶聚在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任他们探头张望,自己老神在在地吹凉手中新烫的茶。
“你…啊啊…哈嗯…”陈禁戚跟本说不出话,应传安尽朝着那处顶,快感漫卷,床架支呀摇晃得更厉害,只恨不得把手下的床栏掰碎。
应传安穿好衣裳,静静坐在一边。
“当过一段时日同僚。”应传安笑道,“当真是人中龙凤。今见其族妹,不愧与之一脉相承,亦是玉树之姿。”
“……”应传安沉思片刻,道,“娘子打算凭什么偷袭?”
“郧阳往北有一山名北容,山上有一窝盗匪,为非作歹,抢劫过往商队多年。”常炽坐回座上,义薄云天,“我等欲除匪患,想假以上贡之名议和,再于背后反水偷袭。”
郧阳是个繁华的地方,虽然说比不上东西都,但世家盘聚,豪商横行,七七八八的势力不少,烂摊子半点没缺。
“不知常娘子有何事将叙?”
常炽略有局促,“知县谬赞。”
“常娘子搁这演《佛手橘》呢,”她笑容不减,“借印章去批调衙役?勇气可嘉啊。”
应传安转头看去,一白衣少女正坐在堂中,远远应声,起身阔步走来。
谈到深夜,应传安终于理清山匪一事。
她摊开一卷新帛,疾写奏报置在一边,次日便转送御史台。
应传安起身,在一边因长辈前来而垂头瑟缩的崽子边上遛了一圈,一言不发落了座。
应传安现在不太想听。
“支持啊。诸位所为正是造福于民的善事,我为何不支持?”
“他们都说只差您一句话。”律钟愤愤道,“出了事不还得姑娘担着。”
应传安自己也挺累,但她真停不了,太爽了,殿下的反应也太往她心口上戳,她呼吸零乱,衣襟大散,唇上沾了自己咬出的血滴。
夜静未静。
“郧阳孟氏二公子。”应传安看都没看他,却兀自报了他家的睥睨之态从何而来,又是怎敢在门,他是天生该做那些事的人,这是还未发生的既定事实。
“洗耳恭听。”
“门前排队的人都挤都街上了。知县不去关心关心?”
陈禁戚俯身趴好,“快些。”
“我要沐浴。”陈禁戚抬头说了句,又躺下了。
掌柜的表情非常难看,“公子,您这也是读书人,难道不知道东西要看世道定价?现在朝中盛行这辩法文风,学子间供不应求啊。”
“常氏常炽。”那白衣少女起身端行一礼,“见过知县。”
“来人。”应传安抬手,院中顿时起银白刀光,她温声道,“将这几个私闯后堂的歹人拿下,即刻押到前堂候审。”
“常娘子还有什么事吗?”应传安理了理衣袖站起来,冲她笑道,“无事便送客了。”
两人都筋疲力尽,一时之间只有喘息声响起。
“并非集粮贡匪。还请县令听我细说。”
“没有了。”他冷笑,“不会再有了,”
府上的侍女看了茶,应传安端着茶盏,看着那白衣小姑娘身后乌泱乌泱的一大片人,在自己府上体会到了三堂会审的压迫,
“常氏?”应传安心中盘算了下,出现在郧阳的常氏一脉,是靠依附郧阳士族孟氏为生的,据她所知,当今朝堂上与她同任拾遗一职的常熯便出身于这支。她看着那小姑娘道,“当今左拾遗常熯可是你族兄?”
“多谢知县!”
“我有疑问。”应传安不太想直视她和她身后一大帮子人,又捧起茶盏盯着漂浮茶叶看,“若仅凭县卒就能摆平,何苦拖到今日才动手?郧阳县中仅驻了一百七十名士卒,如何与山匪对打?”
“知县。”来人通传禀道,“孟氏使者求见,余氏商行管事求见,周家家主求见,柏家长公子求见。”
应传安膝行过来,拍了怕他的大腿催促道:“求您了。”
他拢了下长发,重新跪好,回头看了眼翘首以盼应传安,顿觉羞耻,面上烧得通红。
太不应该了,应传安看着身下人脊背的曲线。
次数多了实在不行就也跟上来,把他逼到要撑着床栏。
她宿醉后的头疼刚返上来,这几天又听不不少信息屯在脑子里未整理,但这小姑娘看起来能带很多情报的样子,最终还是平心静气,邀她到堂前落座细叙。
应传安颔首低眉,“是。”
“应知县是不是不行啊。”陈禁戚气笑了。
“什么?”常炽茫然看回去,应传安已经神色如常。
“呃……”常炽思考一下,移开眼睛,“正是。”
一回到府上,先见着律钟,府中宾客盈门,律钟把她拉到边上,把发生什么交代了个大概。
叛军于漫川关被镇平,晋王之乱结束后,流民四窜,郧阳的北容山上便也汇了一帮匪寇,专拦商队的道。大商行的不敢拦,净挑些小本生意下手,靠打家劫舍掳掠物资,竟苟活至今。
“你竟认识我堂兄?”
“等等!”常炽连忙拽住她,“知县不…不表示一下吗?”
太不应该了。
侍女引座,甫一坐定,一月白衣衫的公子便道,“还请知县闭了府门。”
应传安只觉心力交瘁,“我倒是比较好奇,谁提出的集粮贡匪一事。”大郢固然有衰落的迹象,但哪到了要像山匪上供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