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解铃人(4/8)

    “当初来花间苑的这个所谓的大人物是谁?”

    谢尽欢闭上眼睛:“别急,我还没讲完呢。”

    军部的长官走了之后没两天,一批货物秘密运送到了花间苑的库房。

    谢尽欢至今记得那一日,他被带到一个房间,刚一进门便被人按倒在床上脱了衣服五花大绑起来,双腿以一个极为羞耻的姿势分开,像待宰的羔羊一般跪在床头。

    “妈妈,这是干什么?!”十五岁的谢尽欢吓得大叫,“我最近没有犯错,为什么——”

    有人掐着他的脖子逼迫谢尽欢仰起头,一杯苦涩的药水下肚,oga被呛得直咳嗽,生理性的泪水糊了满脸,只听身后传来老鸨循循善诱般的声音:

    “欢儿,妈妈送你件好东西,你要‘戴’好了,贴身戴着,一刻也不能拿下来,让它从今往后和你融为一体,知道了吗?”

    下腹越来越热,未发育完全的生殖腔火烧火燎地疼,谢尽欢在床上拼命挣扎,可身子却软如一滩烂泥,眼前的景象开始重叠,恍惚间他看到老鸨手里拿了个什么东西,晶莹剔透的,在他眼前晃了晃。

    接着老鸨收回手,把东西交给按住他的其中一人:“放进去吧。”

    有人用一块破布堵住了谢尽欢的嘴,少年咬紧酸胀的牙关,却还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少年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记得醒来时自己又回到了他们那些“替补”住的大通铺。谢尽欢努力睁开眼,艰难地转过头,待视线清晰后四下看去,惊讶地发现大通铺上躺着的那些兄弟姐妹好多都和自己刚刚一样不省人事,偶尔有几个也先醒过来的,正在床铺上蜷着身子:

    “唔……”

    谢尽欢头胀得疼,想爬起来喝口水,可刚一起身,下腹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全身一震,扑通一声磕倒在铺上,捂着肚子呻吟出声:

    “哈啊……疼……”

    要命的疼痛如潮水般褪去后沙滩上留下的湿印,挨过那一阵强烈的不适,生殖腔内居然反升起一股少年从未感受过的、难以言喻的涩感,好像整个生殖腔被泡在温水里般,明明该痛才对,可余韵拉得越长,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便越让人抓心挠肝。

    谢尽欢连呼吸都放缓了,双腿不由自主地夹紧摩擦,感受着肚子里那挥之不去的奇怪触感,他下腹但凡肌肉稍稍牵扯用力,诡异的酸涩便伴随着疼痛卷土重来。

    他的手颤颤巍巍向小腹探去,咬了咬牙,指尖在平坦的三角区用力一按。

    隔着单薄的皮肉,他触摸到了体内的一个硬块。

    少年谢尽欢的头皮一下子麻了,身体里有个不属于他的东西这件事恐怖到让他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什么——唔啊……!”

    尖锐的疼痛令他克制不住地喘出声,少年几乎要在床上打起滚来,他崩溃地缩成一团,瘦小的身躯抖如筛糠:

    “嗯啊……不要,拿出去,把它拿出去!”

    屋门紧闭着,不大的房间内关着近二十个十多岁的孩子,其中大多都歪歪斜斜地昏迷着,偶有清醒的也和谢尽欢一样痛不欲生,整间屋子如一所逐渐抽干空气的监牢,让少年快要窒息。

    少年满面通红,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已出了一身冷汗,汗水贴在打湿的衣襟上,微凉的空气让谢尽欢很快便失温一般瑟瑟发抖,他疼得想要大口喘气,可越是用力呼吸生殖腔便越痛。

    他再也忍不住,鼻子一酸,热泪怔怔地从眼中掉落下来。

    “冷……”他嗫嚅着,“棉被,我要棉被……”

    肩膀上忽然多了一份重量,谢尽欢虚脱地低下头,一件不属于他的外套披在他背上,搭着他肩胛骨的那双手同样在微微发抖。

    恍惚间他听见一个温柔而略显稚嫩的嗓音:

    “好点了吗?”

    “谁……”

    他抬起哭花了的脸,用尽全力抬头望去。

    说话的是一个清秀的少年,同样的衣衫褴褛,刘海下的眉眼弯弯。

    少年看起来正在遭受和谢尽欢同样的苦楚,唇色有些发白,声音却温温柔柔的:“有没有暖和一点?”

    谢尽欢一怔,急促的呼吸都不禁放缓,对方的话语像是附有什么魔力,竟真的平舒了他躁动不安的心。

    谢尽欢抓紧了外套,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们给我身体里,放了什么东西?”

    少年垂下眼帘道:“听外头的人说,似乎是什么玉,专门用来……大概是要装着它一辈子的,这样也不会有人逃跑了。”

    说着他苦涩地笑了笑,把床铺上堆砌的发霉枕头拨开,勉强清理出一块能好好躺着的空地,又扯了扯谢尽欢的衣袖:“睡一觉吧,睡着了总比醒着好受些。”

    谢尽欢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吸了吸鼻子,颤抖地嗯了一声,乖乖跟着那少年一齐躺下,两个人都侧躺着,在昏暗的屋内脸对着脸。

    疲惫如潮水般袭来,谢尽欢一咬嘴唇,哑声问道:“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把破旧的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半张脸,轻轻叹了口气。

    “我叫亭生。”少年说。

    亭生成了谢尽欢在花间苑唯一的朋友。

    亭生姓贺,原本是个受了良好教育的孩子,可父母经商失败,破产之后一家人负债累累,终日东躲西藏,终于在一次雇车时被人陷害出了车祸,父母当场身亡,他侥幸捡回条命,也不得不流落街头,最终阴差阳错下来到了这花间苑。

    他来这的时间不过个把月,谢尽欢没注意到他也是自然,可亭生却早就留意到屋里这个与众不同的混血小孩。

    “你不是a国孩子的长相,”亭生曾这样告诉他,“妈妈一定把你当作花间苑未来的摇钱树的,她舍不得动你。”

    “那你呢,你打算在这呆一辈子吗?”

    说这话时他们刚结束一天的晚训,许多人因为多了生殖腔里那块玉,身子都不听使唤似的,完不成“功课”,吃了好几棍子。他们两个今天没太挨打,回到房间后躲在角落里,亭生不知从哪弄来些药膏,给谢尽欢上药。

    亭生懂一些小小的医术,正巧在这里他们日常最常面临些跌打损伤、头痛腹泻的小毛病。

    少年给谢尽欢卷起裤脚的小腿上药,动作十分轻柔。

    “当然不想,”亭生上完了药,把药膏递给谢尽欢,“只要能离开这,我们有手有脚的,一定能找到个混口饭吃的地方……我想自己挣钱,重新回学校读书。”

    谢尽欢示意他撩起衣摆:“我从来没上过学。阿生,学校好玩吗?”

    白色的膏体在青年瘦得脊梁突出的后背上匀开,亭生低着头想了想,说道:“不好玩,但是比这里自由,开心。”

    门外有人砰砰砰拍了三下门,没好气地催道:

    “都上床睡觉,老实点!”

    他们这才缄了口,和其余的人一起窸窸窣窣爬上床,紧挨着躺下。

    窗外的灯熄灭了,屋里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谢尽欢闭着眼睛,听着屋里不时传来一两声变调的呻吟,蜷紧了身子。

    他们这一批人被埋了玉至今已有一周,绝大多数人都还不能习惯肚子里这个时时刻刻磨人的石头。有身体差的,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发情期紊乱,甚至活生生被玉折磨而死,老鸨也只是叫人把尸体抬走,剩下的该怎么训依旧每日照常。

    “啊……”

    不知是谁在屋里喘了一声,满屋的oga本就心照不宣地忍着情欲,这一声闷喘仿佛打开了某种开关,床铺上有人开始像发情的动物般呻吟起来,谢尽欢颤抖着想堵住耳朵,可那声音还是源源不断地往耳朵眼里钻。

    “好难受,”有oga在黑夜里呜咽着,“唔……射不出来……”

    oga的信息素愈发浓郁,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只感觉床铺传来微微的振动,似乎是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开始蹭着被子生涩地自慰起来。

    生理本能占据了上风,羞耻尊严早已是最不要紧的事。谢尽欢脸上一阵阵发烫,终于忍无可忍,捂住耳朵,紧紧闭上双眼,恨不得自己彻底消失在屋内。

    尽管他自己的腿间,也早已经泛起酥酥麻麻的湿意。

    恍惚间,一只手抓住谢尽欢的手腕,他猛地睁开眼,看不清来人,只能压低声音厉声道:“是谁?”

    “尽欢,是我,亭生。”

    少年的声音让谢尽欢放松了警惕,随之而来的便是下腹愈发无法忽视的痒意,空虚的女穴不断翁张着。谢尽欢闷哼了一声:

    “阿生,我睡不着……”

    “我也是,稍微一动,玉就在肚子里硌得慌。”

    亭生听起来同样有些力不从心的颤抖。少年隐忍着呼出口气,凑到谢尽欢身边,抬手抓住谢尽欢并在一起磨蹭的腿根。

    谢尽欢一愣:“阿生,你不会是打算……”

    “尽欢,”他听见亭生唤他的名字,“你帮帮我,我也帮你,好吗?”

    谢尽欢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他知道他们终是要做这些事的,可真的面对这一步,他心里还是有个迈不过去的坎儿。

    可他懂得亭生的难处,正如他自己就正在遭受情欲的折磨。如果非要有这样一个人,他宁可对方是他唯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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