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w is comig(2/8)
“我们那时候不正规，不能比，”陶子青说，“吃了没？”
他没挣扎。
明知道陶子瑞会给他发消息，明知道看了会难受，还是……
陶子瑞远远的停下了。
陶子青也沉默着。
青春真的很短暂，电子竞技这条路，运气好能走个十来年，运气不好年就到头了。
跟在后面的牛头一个闪现过来，想帮他顶开人，隔着一段距离，结结实实给他的尸体磕了个响头。
“……嗯。”
“我不高兴是因为技不如人没拿冠军，不是因为输给你，我输给谁都不高兴。”
这把他们的对手还是上一局的下路，并且拿的极其强势的组合，奥巴马加布隆。
“哥，多坐会儿可以吗？”陶子瑞问。
“哥，为什么不理我？”
永远都有人在后面，不顾他们的死活追赶，他们作为前辈，一刻都不敢停歇，那么拼，那么努力，然而一到点，还是得憾然下桌。
“啊？”陶子青心里颤了一下，“你坐啊。”
十六岁的陶子瑞，大概以为安眠药真的能安眠，家里很多精神药物，没狠心给他用。
青青青青青：【今天不训练吗？】
陶子瑞顿了顿，鼻子凑到他肩上，侧过来，汲取脖颈的味道，“你不怪我？”
“可是你那天也没挣扎……”陶子瑞杵着不肯走。
第二局，陶子青选了峡谷里最有魅力的英雄——快乐风男·亚索，打算拯救一下自己一塌糊涂的心情。
“牛啊，青宝，回来比划比划！”
其实是去给吴岚送行。
主要对面组合太强势，并且自带复仇buff。
他跟陶子瑞之间，古怪又复杂的感情，不能被任何人窥探，哪怕只是冰山一角。
“嗯，吃了。”陶子瑞拿了块西瓜。
“到底走不走？暖气很贵！”司机大叔不耐烦地问。
陶子青拽住他的胳膊，拖着他往出租车的方向走。
打职业到现在，谁没有辉煌过。
陶子青没说话。
【好兄弟，带你们赢。】
事实上，吴岚八强退役并不是体面的结局，陶子青一直想陪他拿个冠军。
传奇……
酒意渐渐上来，陶子青突然发现大家的眼睛都有些红。
陶子青没说话。
他弟弟年纪小，不懂事，他不小了，他不能不懂事，这是他妈从小教他的道理，六岁到二十三岁都适用。
本来陶子青打算播两个小时再去，可一早赶去点菜的吃货福宝已经来信息催了。
陶子青缓了一会儿，一闻空气中的气味，胃里一阵翻涌，“呕——”
他没去看后面的人，径直走到街边候客的出租车前，打开后座的门，站到一边。
现在想来，他恨不得陶子瑞给他用的是更有效的药。
“吹牛小二？”
陶子瑞的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认定的事情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他的大脑只有一种思路，会坚定地顺着那条思路走到死，根本不顾别人死活。
他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也才二十出头，没有那么成熟。
陶子瑞没打算放过他，追着他闻，鼻尖若有若无触碰，“哥，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为什么？”
“行，下次陪你把胜率打回来，这把打完我得先撤了。”
“哥，我是不是不能赢你？”陶子瑞问。
冷风吹乱纤细的短发，视野中徒留一片雾白的车尾气，出租车载着他的弟弟没入魔都拥挤的车流。
“我看你不高兴。”
“没怪你。”陶子青说。
“可我还没走。”
酒店门口人来人往，这样怪异的举动吸引了不少目光，有两个男人绕开他们，回头看了一眼。
牌子倒还过得去，但穿太久了，布料破损了，鞋头脏兮兮的。
陶子青回到歌房里，歌房安静了一瞬，又假惺惺热闹起来，仿佛那个不速之客从未来过。
但直播间的粉丝都看见了，这男的嘴角憋着笑，快乐风男果然很治愈。
陶子青睁开眼。
消息还停留在全球总决赛结束那晚。
陶子青把果盘推到他面前，一副很亲切的样子，“还没跟你道过喜，出道就拿世界亚军，不容易，恭喜。”
【糊涂啊牛牛，托儿索有什么可救的！青宝压根不想赢！】
可能是在陶子瑞身上付出得比较多，又可能是陶子瑞性格有缺陷，爸妈的心永远挂在陶子瑞身上，对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照顾好弟弟”。
“再跟我待一会儿，再跟我待一会儿，别丢下我……”
“渣渣们，放马过来，老子江南喝不醉！”陶子青把酒杯往桌上一砸。
妈妈不会想“我们”，妈妈只会想陶子瑞。
陶子青一秒钟按了七八下闪现，f都要按烂了，还是瞬间暴毙在空中。
六岁的他不需要照顾，六岁的陶子瑞需要，十七岁的他不需要照顾，十七岁的陶子瑞需要。
他们只能看见陶子青的侧脸，陶子青的下颌线绷成一把锋利的刀，眉眼浸没在黑暗里，很难分析情绪。
他没表态，翘着二郎腿，一个人霸占几个人的位置，身体还是犯懒的状态，但眼睛在发怔，透着醉红。
“江南喝不醉”同志第二天下午脸色惨白地从床上爬起来，滚到垃圾桶边上吐了半天，然后抱着垃圾桶发怔。
光呢？
“我……听说你们在这儿，来玩一下。”陶子瑞撑着门，语气有些生硬，显然不通人情世故。
这英雄拿出来，十有八九都是不想赢的，直播间炸了，他的队友也炸了。
陶子青：“……”
“lendsneverdie传奇永不湮灭！whentheworldiscallgyou当这个世界在呼唤你！youhearthescreagoutyourna你是否能闻世人皆唤你名?”
陶子瑞却不配合，手腕灵巧一转，反客为主握住他的手，攥得很紧，“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别走……”
【哈哈哈哈哈哈！这牛！我要笑死了！】
“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我给你发了一年的消息。”
歌房里的人立刻把目光转移到陶子青身上。
陶子青笑了笑，扯下口罩，坐到人堆里，现在的他确实非常需要酒精和热闹。
【这就是十个火箭才能上的灵车吗？】
【420有没有出的？我也想要！我有一件福宝的了，我想挂在一起！】
就像陶子瑞说的。
“你该走了。”陶子青往后一退。
陶子瑞固执起来根本不在意外人的眼光，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安眠药不会削弱他的力量，安眠药让他保持清醒，清晰记得那一晚，他完全可以掀翻自己的弟弟，却只是口头制止了两句，欲拒还迎。
这一站，歌房里一直留意着他俩的人又看过来。
陶子青垂着眼，盯着自己被粗鲁对待的手，眼眶有些酸。
“别这样……”陶子青眯起眼，偏头避开。
大家很默契的没提退役和比赛，笑吟吟吃饭喝酒，仿佛只是一场普通的叙旧局，可陶子青心头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
可他陶子青是个正常人！
【我秒过了。】
陶子瑞：【dic放假吗？要不要回家？妈妈说想我们了。】
为什么不配合？
【兄弟放心，我有熟练度。】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弟无视周围探询的目光，慢慢逼近，轮廓越来越清晰，眼里的攻击性越来越强。
陶子瑞偏冷的声线带着一点颤抖，“哥当年不也一样吗？”
陶子瑞一动不动，像个木偶人，过了好几秒才蠕动嘴唇，“你又骗我，又骗我……”
陶子青的喉结快速滚了两下，手指的痛感仿佛和他的心脏连通，一阵揪心的疼。
视野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点亮了，持光而来的人站在门框里，高大挺拔，笔直修长，看不清面容。
青青青青青倒是配合，二话不说掏牛头。
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陶子青松开拳头，拍拍裤子，回头笑道：“酒洒了，我去下洗手间。”
“我是说你。”陶子瑞侧过脸看他。
陶子瑞指头都捏充血了，嘴唇哆嗦着，布鞋小幅度蹭着地面。
“哎，他们真的急了！”陶子青抓着头发，笑叹一声，口头挽回颜面。
结果草丛劈出一道白色裂缝，一下蹦出三个人！
“不用管我。”陶子瑞往里走，门在身后缓缓关闭。
陶子瑞不停捏着自己的手指，几秒没出声，看起来有些无措，忽然又抬手抓他，“我可以带你……”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为那时的欢喜感到震惊，然后才慢慢明白——哦，他也是个变态。
他表现得极度正常，仿佛兄弟之间的龌蹉从未发生过，可他脑子里，闪过的全是那一晚不堪的画面。
“脑子不正常？”
他甚至很喜欢陶子瑞。
吴岚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少喝点儿，省得又在街上吐。”
他真的不愿意提陶子瑞，从bw官宣陶子瑞开始，“snow”这个词就跟魔咒一样，每天在他耳边反复吟唱，对他来说是一种相当难熬的酷刑。
“哥。”陶子瑞站在他面前喊他。
【青神，你别这样对我，我晋级赛。】
“哥，今晚能不能一起睡？我们一起睡好不好？我想抱着你睡，我不弄你了，好不好？我不乱摸了……”
峡谷之巅个个都是喷人的好手，要换别的路人，这会儿喷子的基因就该动了，偏偏这个送人头的是世界第一adc陶子青。
外面空气冷，更觉得扑到脖子上的热气滚烫，灼完之后还会衍生出酥麻的痒。
全喝趴了。
不舍得上前，也不舍得后退，一米八的大男生，裹着发旧的羽绒服，无措地站在街上，头发盖了半张脸，像个自闭症还没治好的小孩儿。
“明年我多签几件，别找二手贩子，什么破签名值四百……新款刚上会有优惠券，你们官网能抢到最好，抢不到下回来比赛现场找我。”陶子青带着话题远离陶子瑞。
“青宝，来喝酒，别躲着了。”
谁是传奇？
【……有人秒吗？】
朦胧视野里昏暗的小歌房，看起来就像八进四那天，黑得一眼望不到头的观众席，应援灯牌都被粉丝踩在了脚下。
所有人奥巴马：【青神，也不用这么哄我们，受宠若惊啊。】
“哥……”陶子瑞着急地喊了一声，指甲掐进自己的手指。
他从来没讨厌过陶子瑞。
陶子青尽量维持表面的平静，免得叫人看出端倪，脑子却在飞快搜刮提前退场的借口。
“我想见你，我每次跟你比赛都很开心，我一直去找你，可是你不开心，也不理我……”
吴岚是圈内的老大哥，跟很多一线选手关系都不错，来赴宴的人不少，除了dic内部成员、个别其他战队的好哥们，还有几个已经退役的前队友。
陶子青胆汁都要吐出来了，捂着肚子，擦擦嘴，爬到床边拿手机。
装醉吗？
“怎么了？”张黎扬声儿。
“闭嘴！”陶子青严厉地呵斥了一声。
青青青青青：【我不在乎输赢，回头我练练，下次带你赢。】
打职业以来，妈妈很少跟他联系，陶子瑞去bw的那天，妈妈联系了，骂了他两个小时，话里话外怪他带坏了弟弟。
陶子青又气又好笑，“你是在侮辱我吗？”
陶子青坐在门的对角，看门就是一团黑，但他直觉，自己已经被陶子瑞捕捉到了。
陶子瑞：【哥，我输了，你没来看我，为什么不来，你还在怪我？】
“我想跟你牵手，我想碰你，想和你说话，哥……”
陶子瑞肩膀一抖，看着他，眼眶红透了。
“吵起来了？”福宝捂着嘴小声问。
忽然有人推开包房门。
歌房恢复了原本的昏暗，音响还在播放震荡人心的音乐，但陶子青听不见了。
也有很多人说他是光。
今天是相处了十来年的队友的欢送会，提早走人很不给面子，吴岚都还没搬出俱乐部，怎么着都该一块儿回。
完了，就记得昨晚情绪很激动，不记得自己干了啥……
陶子瑞的眼睛很清澈，和这个年纪绝大部分男生一样清澈，导致底下的欲望无所遁形。
这人怪好的，陶子青想。
出门没走几步，陶子青就发现身后跟了人。
陶子青掏出手机，探了半个身子进去，对准二维码，扫了一百过去。
【这大兄弟别的不说，对青宝是真的忠诚，这t都去，可惜救的没送的快。】
大概是……他也快到年龄了，虽然游戏水平暂时没有波动，但训练时间一长，手臂酸痛的频率明显上升。
“别别别，这把我的，害你输不要紧吧？你号胜率这么好看。”陶子青是真过意不去，他确实想快乐，可他没想过送，好歹是个职业选手，还是打adc这个格外谨慎的位置的，英雄熟练度再低也不至于被打成0/9。
嗯？
他怎么会讨厌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
陶子瑞维持着前倾的姿势，身体僵住。
他们音量不高，但陶子青还是听见了。
“这人干什么？”
陶子青撇开眼，拿起桌上的酒杯。
眼看着气氛开始尴尬，吴岚忙招呼：“当然可以，来来，坐，喝点什么？”
“snow？”坐在门边的张黎率先认出“来客”，一脸惊讶。
九年职业生涯，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英雄联盟始终是他唯一的光，他想拥抱这光，却怎么都追赶不上。
【我亚索adc。】
不明白为什么。
他脚步一顿，扭头往包厢外面走。
陶子青扫完钱，扭过头看陶子瑞。
手背突然被蹭了一下，陶子青触电般抽开，猛地扭头，错愕地瞪着他。
“上车。”陶子青说。
是的，这哥们的牛玩得也不怎么样。
他很小就在鱼龙混杂的地方摸爬滚打，深知人性丑恶，真的不愿意向任何好友透露家庭情况。
青青青青青：【不好意思来晚了。】
光潮水般涌进来。
陶子瑞抓住自己的头发，抓得很用力，骨节都泛白，像是在对抗着什么，如同一头焦躁不安的小兽。
陶子青眯着湿红的眼睛，把手揣进口袋里，宽大的羽绒服烘不暖遍体的寒意。
司机顿时变了嘴脸，“不急，不急，我现在打表，你们慢慢来，有话好好说。”
这首歌是英雄联盟s7主题曲，在场每一个人都听过，陶子青初中都没读完，不会英语，听见这个激动人心的旋律，只能窝在沙发里跟着哼哼，哼着哼着就有点想哭。
当陶子瑞掌控着他的欲望，附在他耳边说“哥，我喜欢你”的时候，一霎那的怔愣，满心的欢喜，来得比惊恐更早。
陶子青随意摆手，拉开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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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这双什么都掩饰不了的眼睛，陶子青完全能看出他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意图是什么。
而其中最想隐藏的，便是陶子瑞。
【青宝的签名超好看的！等一款青宝的冠军皮肤签名版！】
可打扮这种行为，并不符合陶子瑞的性格，恶念早就萌芽，他没意识到罢了。
吴岚摇头，“不知道。”
青青青青青的牛头有皮肤，是一款相当受欢迎的奶牛玩偶皮肤，有个敲铃铛的嘲讽动作。
陶子青没吭声，默默后退，透过晕着霓虹的斑驳车窗，看里面阴郁的小神经病。
陶子青匆匆收回目光，强行把他塞进后座，按上车门，朝一旁看好戏的司机说：“送到bw电竞俱乐部。”
陶子瑞那双透亮的眼睛一点点暗下去，脑袋也垂了下去，只露出一个清瘦的下巴，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我们俱乐部的都走了，我当然也走。”
“不训练，今天我们一队放假，晚点要出去玩。”陶子青说。
陶子青缓慢地眨了下眼，终于从错愕中抽离出来，放下腿，坐正了，端出和平时一样温和的笑，“啊，来了，坐。”
“上车吧。”陶子青说。
感情这种事情，真的无法控制，能控制的只有行为，他可以偷偷地去想，偷偷地喜欢，将来再偷偷地淡忘，总之不能让这段畸形的感情在暗渠里肆意生长。
看到他发的消息，奶牛站在塔下给他敲起了钟，很软萌，显然心态不错。
陶子青沉默着等待他宣泄情绪，直到他结束胡言乱语，平静下来，将唇瓣压上自己的喉结。
“哟，原来是职业选手啊！打什么游戏的？”司机稀罕道。
妈的假茅台！
陶子瑞的呼吸太烫了。
“是啊！头一回见有人吹白酒的，你们是不知道，青宝吹完跪马路上吐了俩小时，拉都拉不走，还好没被拍，要不准能上热搜。”
他大步走到陶子瑞身前，扒下两只自虐的手，并在一起，用两只手压着轻搓。
“哥，我想你，好想你……哥，你好香……”
陶子瑞头发很长，一直没剪，下半张脸在忽明忽暗的荧幕光里看不出血色，阴郁得可怕，“你为什么不去看我比赛。”
“这就喝多了？以前吹牛小二的时候不是很牛逼吗？几瓶啤酒给我们青神干趴了？”张黎配合着调侃。
陶子青蹭地站起来，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陶子青看向他那双鞋。
没发？
这批人，除了福宝和大佐，年纪都不小，或许会和他有一样的感触。
“一年了，还没闹够吗？”陶子青压着音量，用所能给出的，最好的语气质问。
“来，牛小二是吧？福宝，去叫服务员上一瓶茅台。”
【算了，信青神一回吧。】
“听话。”陶子青说。
十五分钟不到，两个人被打出送人头警告。
陶子青心跳很快，手骨剧痛，艰难地忍受他的言语，口罩下的脸色非常难看。
挺好笑的，马上二十四了，听个歌还能想哭，音响太牛逼了，每一个鼓点都像敲在心脏上。
“上车。”陶子青重复，语气和天气一样冷。
怎么说也是个公众人物，头发没时间剪就算了，鞋也不知道换双好的。
【420太低了，青宝真迹超少！上次有个傻逼480卖我一件假的，那个签名，一看就不是青宝的字！】
“……”
陶子青啪啪敲着键盘，准备跟他对线两个来回，这么多粉丝看着，打不过总得从别的方面找回点面子。
陶子青戴上口罩，走进酒店的旋转门，湿冷的寒风带着车鸣刮过来，水珠冻在了纤长的睫毛上。
“哥……”陶子瑞又开始搓手，嘴边冒着雾气，不知道是不是被冻坏了，“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酒店包厢里有个ktv小厅，装修得挺有氛围，大家吃完饭就钻进去，三三两两坐着，喝酒唱歌。
【？二楼？】
还不如没打职业之前，知道他要回家，陶子瑞总会剃好头，换上新衣服，收拾得清清爽爽，看了就舒服。
今天到场的都是老熟人，这么熟了，也没一个清楚兄弟俩状况的，无不好奇。
队友都沉默了。
陶子瑞盯着他看了好几秒，在他身边坐下来，双手交握，搓着手指。
二十出头的男人最怕激，正好兜里有点小钱，正好有相对的自由，陶子青一句话，dic原定一天的假期，硬生生拖到一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