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打他还是骂他了(2/8)
陶子青不打算在重要关头跟他起争执,迅速平复情绪,“下去记得吃点东西。”
陶子青偏开头,企图躲避全方位笼罩自己的充满情色意味的高温和甜香。
“不是你抽七匹狼的时候了?”陶子青颠颠手里的烟,“爱要不要。”
还一步一步来,天呐……
“嗬,在二队一口一个黎哥,来一队就喊张黎,几根牛骨都不舍得,”张黎起身,居高临下瞥他一眼,“白眼狼儿。”
抓在他胳膊上的手一松,无力垂落。
张黎这个人精哪里看不明白,冷笑一声,一把夺过来,“正好没吃饭。”
陶子青招架不住,鼻尖充斥着混乱的味道,视野里又是一具朝气蓬勃的男性躯体,忍无可忍地低吼:“我喝多认错人了!”
陶子青穿的是一条很宽松的牛仔裤,即便不能完全遮挡,不仔细看肯定看不出来,但他几乎整个人都贴到墙上,侧过脸训斥:“你不是不让我为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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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身后传来起床的动静,悉悉索索的,陶子瑞打开衣柜,挑了套顺眼的衣服,“哥,你是不是也硬了?”
“你们!你们一只狼一只狈!加一块儿凑不出一颗良心!”
陶子青根本不敢看他的身体,对亲弟弟产生欲望,于他而言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然而这件事就这么惊人地发生了,并且还赤裸裸落入亲弟弟眼里。
不明白?
不过陶子青、张黎还有以前几位老队友都是电竞圈老祖宗,不喜欢这种不符合实际情况的规定,每天硬是拖到十二点过了才起床,老板拿他们没办法,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导致后来的福宝和大佐也每天睡到自然醒,只要赶在两点之前上号就行。
陶子青扯了下嘴角,“今天尽量配合一下snow,我不想他去二队。”
没有人就不为难了吗?
“虽然这操作有点离谱,不过你忧心过头了吧,”张黎拍拍他的肩膀,“snow只要正常发挥,怎么着都去不了二队,放心吧,想想福宝。”
他什么时候说过?
陶子青低低骂了一嘴。
“雷……灵吉……”
陶子瑞恍若未闻。
“你没定闹钟吗?都几点……”陶子青一把掀开棉被,看见眼前的风景,抓着被子的手指倏然一收。
陶子瑞手里的衣服啪嗒掉到地上,眼神愈发晦涩,周身的气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哥,你那天说了,你说你很喜欢我。”
“……我胡言乱语,我乱说的,喝多了脑子混乱,这里想一茬那里想一茬不是很正常吗?”陶子青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
陶子青掏了包阳光利群出来。
“瞎操心什么呢,他怎么可能去二队。”张黎点上烟。
“哥……”陶子瑞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双眸水红,仿佛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他一直以来表现得还不够明确吗?
张黎咬了咬烟嘴,点点头,“行,会看着办的……你这么在乎你弟?以前怎么没听你提他?”
“不是!酒后吐真言!”陶子瑞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医生说这是自闭症伴发的妄想症,陶子瑞有一个自己的小世界,里面有东西跟他聊天,或是人,或是怪物,不高兴了就可以进去玩一阵。
独属于男性的气味混杂着沐浴乳的清香,顷刻间催发了血液流窜的速度。
“你……”陶子青猛地惊醒,被羞辱了一般,一把摔下棉被,气得浑身发抖,“你在我床上做了什么!”
“你喊了我的名字!”
两点一般是各个战队开始打训练赛的时间。
陶子青咬牙否认:“我没说过那样的话。”
被子有什么好闻的,脑残。
“小瑞?”陶子青大惊失色,下意识抓起他的手,“小瑞,小瑞,你在干嘛?”
dic有明文规定的作息表,在俱乐部老板还会担忧选手健康的时候贴的,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中午十一点开始午餐,十二点结束,过时不候。
“张黎!”福宝嚷嚷道。
“又不是完全没可能,没签约还好,试不上还能去别的队,现在合同都签了,俱乐部一句话定生死,”陶子青叹了口气,“操,烦死了。”
“哥,你不是也喜欢我吗?”陶子瑞攥紧手中的衣服。
“老陈也是煞费苦心,强行牵一头猪打lpl。”张黎感慨道。
福宝涨红了脸。
他为难的不是这段感情本身吗?
陶子青捶了下他的胸膛,“你怎么不跟我提你未婚妻?”
他没有办法分辨真假,低着头,视线无处安放,“我喝多了,我说的是胡话。”
陶子青脑瓜子嗡嗡的,一下子无法回应他的话,背过身,用力搓了几把脸,语气很差,“赶紧起来,下去打训练赛。”
“唔……奥……辛真……”
陶子瑞本来就耿,要是给到错误信号,一定会往这条路走到死,到时候他要怎么收场?
宿舍里的陶子瑞睡得正酣,整个人闷在被子里,只露出头顶一撮短发,看着都有点窒息。
“哎哎哎!”陶子青伸手一拦,指着他手里的保温壶,“这是卤牛骨?”
“以后别在训练室抽了,两三个小时哪里散得掉?你们抽烟闻不出来,我一闻就反胃。”福宝抱怨着往楼上走。
“行了,我那份给他吃吧,反正胃也受不了,你给他留两根,”陶子青跟着站起来,揽住福宝的肩膀,“走,排位去。”
“你说你没办法,你说我们不能被发现,会被千刀万剐的,你自己说。”
陶子瑞病情加重,得臆症了?
是什么让陶子瑞产生了不在外人面前就可以暧昧的错觉?
陶子瑞拎着衣服,一丝不挂,茫然又错愕地看着他,仿佛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抗拒。
“算了,随便抽吧。”张黎不情不愿地收下了,取了一根烟,剩下的全揣自己兜里。
福宝瞬间瞪大眼,朝他挤眉弄眼,暗示:没看见有外人在吗!
“谁说的?”陶子青满脸惶恐,他像一个见不得光的扒手,在落针可闻的暗巷慌忙逃窜,明明自己的音量很低,却总觉得震耳欲聋,“我没有,从来都没有……上一次,上一次是意外,是意外你知不知道,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我绝对不会喜欢你!”
陶子青没听懂,撩起眼皮。
“哎哟,啥生活条件?奖金发下来了?”身后传来一声懒洋洋的调子,张黎抓着头发从楼梯上下来,打着哈气,眼睛还没完全睁开。
“可是这里没有人啊,没有人也会为难吗?”
眼见着快到点了,陶子瑞还没起床,发消息也不回,陶子青只能去宿舍喊人。
那天?
“……什么?”陶子青如遭雷击。
最严重的时候,陶子瑞甚至会在清醒状态下出现幻听,两个世界混为一体,那个世界的东西跑到这个世界来跟他对话。
张黎看他一眼,没吭气儿。
戳上后腰的硬块像带着强电流,电得陶子青后腰一阵酥软,回过身一把推开了他,满脸惊悚,“你干什么?”
寝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刻意压低的否认不停在耳边回荡。
靠得太近了……
陶子瑞紧紧盯着他的脸,有些咄咄逼人,“你还摸了我的脸,我想亲你,你不让,我就没亲了,反正你都喜欢我了,我们可以和别人一样,一步一步来,我可以等。”
“排位?”福宝强烈抗议,“还没到点儿呢!为什么要加班啊!我昨晚都已经练到很晚了!我要睡觉!”
陶子瑞双眼呆滞,嘴唇蠕动着,中了邪似的,不停说着没有含义的话,灵魂好像去了另一个世界。
他和福宝都嫌开暖气太干,所以被子早早换成冬天的厚棉被了,盖着的时候闻不出什么味道,一掀开,浓郁的异香扑面而来。
喝酒?
对上一双没有焦距的眸子。
陶子青翻了个白眼。
“你说过,”陶子瑞黑黢黢的眼珠子直盯着他,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包括陶子青的视线,“那天你喝了很多酒,我扶着你去厕所吐,你抱着我说的。”
所以陶子瑞先前这么听话,主动跟他保持距离,是误以为他俩已经互通情意了?
陶子青放轻音量:“小瑞,小瑞跟哥说话。”
陶子瑞上身什么都没穿,下身不清楚,被子遮到了小腹,似乎是察觉到了冷,哆嗦一下,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眼,望着对着自己发愣的人。
“厉害,二手烟都能闻出来。”陶子青说。
陶子青简直要疯,胡思乱想间,陶子瑞已经挨上了他的背,热气朝着耳根洒下来,“哥,我又硬了,好奇怪,一看见你就硬了……”
那天发生的事陶子青完全没印象了,听陶子瑞这么一提,心跳狂乱,满身的冷汗都下来了。
“训练室?”张黎诧异地挑眉。
“哥……”他眼底有些红,过度熬夜引起的,瞧着莫名有一种可怜的感觉。
陶子青看着他,没说话。
张黎一看就不乐意了,“你吵我睡觉了,没点愧疚心吗?就拿这破烟打发我?你信不信下午我演你弟?”
“就是啊,教练在你身上下这么多功夫,总得给人家一点儿回报吧?训练训练,德杯不能让人家失望。”陶子青不由分说压着他往训练室走。
“是那个烟嘴闪到我的眼睛了,”张黎一屁股在他边上坐下,恬不知耻地说,“来一根。”
陶子瑞身体僵硬,任凭怎么喊都没反应,缓慢又迟钝地吐着音节,时不时会有片刻的停顿,像在跟什么人对话。
和有没有人有什么关系?
不会是酒店那天吧?
陶子青举了举手,“早上游戏打得烦,不开窗了么,一会儿就散了。”
“那能一样么?”张黎好笑,“我怕你惦记我媳妇,你还怕我惦记你弟?”
“谁在训练室抽烟了,臭死了!”福宝一脸不爽地从通道过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壶,远远见着他们就质问。
“被子太香了,”陶子瑞抱着被子坐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他,“我好硬,不弄睡不着。”
“我不怕千刀万剐,哥你要是怕,我们就偷偷在一起,不让任何人知道。”
“没有,空的。”福宝说。
“哥,你硬了吗?”陶子瑞不依不饶,甚至朝他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