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悖逆(1/5)

    我垂眸看着这把刀,手探进他半湿的衣衫,将掌心贴上左胸,感受着那赤裸皮肤下狂喜的跳动。

    啸影脸颊耳朵飞红一片,咬着唇低眼不说话,羞怯的同时,却在我的身下微微张开腿,得到空隙后,又将一条腿勾上我的臀部,拉我下去压住他。

    我的唇沿着他肩头亲吻吮吸,他的臀部贴着我的阳具磨蹭。小床禁不住两人的重量,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在啸影一记湿润笨拙的献吻后,我停了下来,躺倒在他身边:“天正好,陪我补会觉罢。”

    我拉起薄被,合眼假寐。

    “主上,您……”旁边的男人没动,楞了半晌,轻声小心道。

    “不用管。它自己会消停的。”性欲旺盛也是绝情功法的副作用之一。当然,这次不是。可啸影还来着月事,我再怎么钱迷心窍,也干不出那种混蛋事。

    旁边安静下来。我感受着紧挨的温暖,意识飘入一片朦胧的白光,方圆几丈的杂音模糊成遥远的杂音。

    忽然,我睁开眼,因为某人拉着我的手,将它再次塞进了衣襟里。触手的部位柔软饱满,富有弹性,还有一颗硬硬的圆点,挺立着摩擦着我的掌心,在那里留下一点微凉的稀薄液体。

    主动做这事的人根本不敢看我。全身肌肉紧绷,脑袋几乎要全埋进被中。

    “怎么又有汁水?”我蹙眉,记得十来天前这把刀诡异的胸部已经恢复正常了,可现在这尺寸这触感,和我,每一道都记载着一次挑战和对抗,见证着你们在这条路上付出的艰辛。

    若你还是刀,你便不该如此完整、无损。若你是个娼妓,你便该谄媚趋奉,却又被弃若敝屣。

    “属下已是一块破铜烂铁,无法为您所用,本应干脆利落地自戕以了残生。可属下……舍不得。属下毫无办法,只能腆着脸皮,待在堡内,求您垂怜。”

    “这段时日,若梦若幻,属下感恩戴德,不敢妄求。只是……属下日夜惶恐,惴惴不安……”

    教你武技的师傅曾说过,恐惧会让人臣服。只有从恐惧中解脱,刀者才能了悟,保持在空寂的状态,保留一颗清明之心。

    你从未像现在这般知晓恐惧的力量。你的头脑一直在探索质疑,你的心总是焦虑,并感到罪恶。它彻底摧毁了你。

    你小心翼翼地望着他。他的眼神很冰冷、很尖锐,像是一扇紧紧关上的窗。

    “属下想为您做些事,无论何事皆可,以求将来某日,您会于须臾之间,忆起属下……”

    “够了!”那人低斥,扭头沉默。你能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情绪正在冲刷他,而他将自己锁起来,绝望地独处着。

    他用手盖眼,一声沙哑、疲倦的声音从喉头逸出:“啸影,我待你如此,并非想让你回报什么。你无须自证,也不用替我做什么,才觉你有价值,才能立世……”

    “就……只是简单活着也不行吗?

    简单活着?

    这个组合如此陌生。简单一词,也可以与活着相连?你瞪大双眼,感到困惑。

    相比简单,你更习惯痛苦。相比活着,你更熟悉死亡。痛苦的感觉是活生生的。你埋葬与之相关的回忆,让其变为空白。只有这样,你才可生存。

    你膝行到青年面前,拉过他的手,小心而虔诚地亲吻他的手背,他的指关节,他蓝色的血管,他的脉搏,然后你大起胆子,直起身子,吻了吻他的眉骨。

    “如果……如果我给你一个孩子,你会愿意待在这里吗?”

    你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胸口跳出来,彷佛要一下飞到屋顶,它胀得满满的,足以填满整个房间。

    “……是我骄慢了。罢了,忘了我的语无伦次。”他闭着双眼,叹了一口气,捏了捏鼻梁。

    “啸影,你想要的、你需要的……”他转过头来,清了清喉咙,当他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很温柔。

    他咧开嘴,浅笑着伸出手,环住你的腰:“迟早,我都会给你。”

    他明明在笑,你却觉得难受至极。你本能感知,或许正是你造就了他的悲伤:你的愚蠢、狭隘、轻忽或者残忍。你的喉头肿胀得几乎疼痛起来,但你强迫自己咽下那股感觉。

    你感到恐惧。

    你什么也没说,只是回拥了他。

    两天后,那人在远处朝你招手。

    “这里有几个封号,你来选选。”他翻着手中的小册子,身体线条在日光下拉的很长,全身笼罩着一层淡金色的光芒。

    “唔,霜锋、寒林、燕引都很适合你……不过我还是最喜欢‘啸影’……”

    “就还是‘啸影’吧,如何?”

    又两天,你迎来了你的封刀大典。

    你满心欢喜,以为这是重生,以为你终于可以为他做些什么。但你错了。

    这是你撕开胸腹,掀起那如坚固屏障一般的肋骨,亲手扎进那人心脏、催索性命的尖刺。

    正如梦境中你做出的选择。孤注一掷,却又错得离谱。

    事已铸成,无可挽回。

    二十

    封刀大典,是纵横堡为数不多的盛事。与之并行的另一件要事,是十八殿兵器的出炉。

    数百年来,纵横堡依凭锻造屹立武宗五脉。最盛时期,堡内完善的锻造技艺达多达百种,负责统筹总览的铸师、担待具体冶锻的工匠、维护秩序的监长,从事日常琐事的杂役加起来超过千人。

    父亲亡故后,为了节省耗资,我消减了十八殿的人员规模,不常用的品类和非必须步骤也去掉。唯独没动过的,便是出炉和大典。

    反复锻打、千锤百炼,才可练出拥有强大韧性和杀伤力的利器。因此锻造中的折损都可以接受。而既然是千中挑一,自该极尽荣耀,盛大隆重。如此才有信赖纵横堡品质的诸侯重臣源源不断地送上珠宝黄金和巨额银票,购买我们的产出。

    此次堡内出炉人形兵器共二十五人,其中刀剑弓为多数。够资格上大典的,不过四人。

    我用朱笔圈住纸上啸影的名字,从最后圈画到首位。

    在我决定正式收他为护刀后,堡内有关啸影的流言风语沸腾到了极点。母亲震怒,派秋如星几次劝诫,都被我直接拒之门外。最后,她只能亲临浮光阁。

    “孩儿身为一堡之主,却连一把刀的去留都做不了主。母亲不觉很好笑吗?”侍从一退下,我便率先发难。

    “这是两件事!”她气得咬牙,“我此前以为你自有分寸,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料你越来越糊涂!廷歌,你再不收束言行,继续如此放浪形骸,以后还有哪家女子敢嫁你?”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低笑,笑声很快停顿。我看向身边的女人,声音变得很冷淡,“母亲以为,孩儿还会有那一天?”

    母亲瞬间噤声,脸色苍白。她的嘴唇抖了抖,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又什么都没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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