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蛇舞(7/8)

    苏易水道:“是……是我。”

    洪羽道:“沐清歌还有什么阴谋诡计?”

    苏易水道:“没有。”

    洪羽道:“灵泉现在何处?”

    苏易水摇头道:“我不知道。”

    洪羽斥道:“你觉得我们都是蠢货,任你愚弄吗?”

    苏易水认真思量,才道:“蠢货是有几个……最蠢的是洪羽。”

    四周窃笑不断,洪羽恼羞成怒:“谁在背后指使你,从实招来!”

    苏易水难受地捂着头,用力想了又想,抬手指向开元真人:“是他。”

    ……面对无数双转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开元真人无奈摇头:“岂有此理。”

    苏易水却道:“昨夜,你明明要我答应替你寻找灵泉,不要告诉另外二派。你说今日的审问只是个过场,只要我听你的话,就保我在九华安身。你这老狗昨晚睡了我,今日怎么翻脸不认人?你还说要教我一种双修的功法,合修之人不但法力难以寸进,反而日渐元气亏损。其他门派的人若要我做他的炉鼎,就让我用这个法子……”

    苏易水话未说完,座中便有人道:“看不出来,九华派这么阴啊!”

    开元真人叹道:“易水,你心中有怨,也不该污蔑师门。”

    他以广袖挥出一道罡风,想让苏易水闭嘴,空山派的温师太却蓦然出手制止,与开元真人隔空对了一掌。

    温师太向来性子火爆,直言道:“真言咒如何能作假?不妨听完他的话。”

    洪羽隔岸观火,不由心下偷笑,紧接着问道:“除了他,还有谁呢?”

    苏易水转转眼珠,在人群里环视一圈,纤长玉指慢慢指向了天容道长。

    洪羽一愣,继而大怒:“你看清了,这是我师父!”

    苏易水却道:“他说早听闻我是炉鼎之身,昨晚试了试,才知道其中的妙处。他还说飞云派的弟子个个不成器,最草包的就是洪羽,我与他们比,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我若跟了他,明日指证另外两派勾结沐清歌,便收我做他的首座弟子,衣钵传人。”

    洪羽脸色涨红:“你放屁!”,望向天容道长的眼神却有些惊疑不定。

    苏易水一本正经道:“我没有放屁……放屁之人……是你师父!”

    洪羽愕然道:“什么?”

    苏易水嫌弃道:“天容和开元老狗一把年纪,比魏纠还不像个男人。你师父插进来的时候,放了个臭不可闻的屁。”

    戒律堂中原本人人屏息凝神,各怀鬼胎,此时听了苏易水口无遮拦的讥讽,忍不住轰笑出声。

    天容道长喝道:“无耻妖孽!”

    他袖中飞出只紫金针筒,临空炸开,无数金针携风雷之势,扎向苏易水肩头。劲风之下,只见苏易水单薄的身子断线纸鸢般破笼而出,砸到温红扇脚边。

    温红扇蹲身扶起苏易水,眼泪忍不住簌簌而落。

    她颤声道:“你……”

    其实苏易水的种种传闻,她多少听过些。可她一直欺骗自己,那都是无稽之谈,苏易水只是被沐清歌掳去,他始终还是自己的未婚夫,当年那个芝兰玉树,软软唤自己温师姐的少年郎。直到今日,一直不愿面对的猜测终于当众验证,她才如梦初醒,明白二人不可能在一起……

    她伸手想帮苏易水擦擦肩上的血水,终究却没有碰他。

    苏易水对她略略点头,随即面无波澜地望向众人。

    他这样一闹,三大派都下不来台,一时也没人敢出面决断他的去向了。既然大家都是一样的烂,唯一的办法,只好当苏易水是个疯子,就算有真言咒,他的话也不能算数。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快达成无声的默契时,屋梁间飘下一阵轻佻的笑声。

    二请君入瓮

    “好戏,好戏,本座看得过瘾——”

    梁上不见人影,唯有幽灵般的笑声忽远忽近,绕着天井回旋。

    开元真人问道:“是谁!”

    只见戒律堂中魔气翻涌,纱帘乱舞,一道乌鹊似的黑影从面前一闪,苏易水已被人从堂下抱起,飘然落在了开元真人的主座上。

    一双秀若柔荑,涂满丹蔻的手指轻托起苏易水的脸,啧啧叹道:“几日不见,怎么被揍成猪头了?我就说三大派一群伪君子,没有本座这样的真小人好伺候吧!”

    这人说话吐气若兰,眉目秀美冶艳,身形却高大英挺,周身煞气暗暗涌动。

    正是那留影珠中,转生树下,与苏易水苟且交媾之人,赤门门主魏纠!

    他一介魔头,胆敢只身上九华,倒也有几分胆魄。

    苏易水被他抱住,却一脸漠然,毫无欣喜。

    魏纠故意恶心他,旁若无人地同他耳鬓厮磨道:“你热情乖顺些,本座就不计前嫌,带你回赤焰山如何?被我一个干,总比被三大派几十上百个轮着干好。”

    苏易水下意识地偏头远离,眼角余光却瞥见众人正高高在上地审视着自己。

    落在魏纠手中,他当然嫌恶得要死。可落在三大派手中,却是生不如死……

    千古艰难唯一死,沐清歌还在转生树上,苏易水又怎会放弃。他与魏纠对视片刻,慢慢垂下了眼睫。

    他身上那种高傲的气焰,在这一瞬间消失无踪,整个人变得孤单荏弱起来。

    魏纠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还没有带他走的意思。

    苏易水脸色一黯,忽然抬手勾住了魏纠的脖颈。

    他闭起眼,唇瓣微翘,长臂主动将魏纠按向自己,张嘴含住了魏纠凉薄的上唇。纤羽似的睫毛刷过魏纠的脸,柔软的舌尖亦不请自来,在魏纠的口齿间撩拨徘徊。

    在戒律堂这种地方,苏易水竟公然向魔头投怀送抱……众人张口结舌,不约而同地咒骂起来。

    魏纠却仿佛被苏易水施展了定身术,呆呆地僵坐原地。

    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在他的灵台间回响:“他妈的!”

    他被苏易水欺负过很多次,也以牙还牙,穷凶极恶地报复折辱了苏易水。可被苏易水亲吻,却是从未有过,也从来不会设想之事……哪怕在梦里,苏易水已俯首帖耳地跪地求饶,认他做爹,也绝不可能这样亲吻他的。

    实际上,作为花丛老手的魏纠,还从未与谁亲吻过……

    混杂着清香与血腥气的呼吸喷在面上,魏纠破天荒地感到一丝不知所措。

    一股热意悄然在下腹处流动,腿间性器也跃跃欲试地抬头。苏易水这缺德的小婊子,上回在转生树下,掐着点在他要射未射时出手暗算,害得他下身一惊一凉,之后就像中了邪术般,与赤门的女修们温存时,关键时刻总是心中发怵,硬不起来。赤焰山甚至有了些捕风捉影的传闻,说尊上苦心修炼,为此不惜自宫……此仇不雪,枉称魔尊!直到今日追上九华,被苏易水当众一亲,魏纠才久违地体会到了欲念萌生,想即刻压着苏易水一展雄风的冲动。这趟九华之行果然没有白来……自己总算是冲破心魔,好起来了。

    苏易水绵绵地亲了一会儿,睁开雾蒙蒙的双眸,对魏纠莞尔一笑。

    这一笑十分可怕,立刻让魏纠身子酥了半边,心底骤然升起不妙的预感。

    魏纠头皮发麻,下意识要推开苏易水,却终究慢了些许。电光火石间,他的腰俞穴被苏易水两指一拂,那感觉像被人用刀捅了屁眼一般,刻骨铭心地抽痛起来。

    魏纠想嚎叫出声,却被苏易水丰润的双唇堵住了嘴。

    在旁人看来,苏易水正柔言甘语,不知说些什么讨好谄媚的悄悄话。魏纠却听见苏易水传音入密道:“魏门主,你的伤还好得起来吗?”

    丝丝灵力正从魏纠的丹田处流逝,顺着搭在腰俞穴上的指尖,钻入苏易水体内……这天杀的小娼妇,竟在,竟在吸食他的灵力!

    上九华前,魏纠已打探清楚,苏易水灵力枯竭,又被三大派以禁术压制,根本不可能有反抗的力量。所以他放心前来,毫不担心苏易水联合三大派对付自己。

    苏易水怎么可能,吸得动自己的灵力?!

    魏纠双眼发红,狠狠瞪向苏易水。他被勾起兴致的阳物犹在挺立,随着灵力被榨取的节奏,抵在苏易水的腿根来回摩擦。可他却已没有了玩弄苏易水的心思与精力。

    反观苏易水,吸足了他的灵力后,惨白的脸颊恢复一丝红晕,身子渐渐变得温软。甚至连雪色的发丝,也转黑了几根。

    魏纠瞧见苏易水额间飞虫状的符印一闪而过,阵阵剧烈的心悸后,忽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自己这任由苏易水抽取灵力的症状……分明是蛊!

    是那回,转生树下的那回!苏易水在他身下承欢时,随着两人交换的体液,神不知鬼不觉地给魏纠种了鸳鸯蛊。

    昔为鸳与鸯,今为参与辰。昔者常相近,邈若胡与秦。这蛊毒出自南疆,只有身体水乳交融,仿佛鸳与鸯,内心却憎恶仇恨,邈若胡与秦,鸳鸯蛊才会发挥最大的功效,让宿主毫不费力地从中蛊者身上汲取灵力,哪怕是个从没修过仙的凡夫俗子也可以。何况苏易水的初次还是与魏纠在一起,这蛊毒发作起来就更霸道了。

    也许,那晚魏纠向苏易水揭破真相,害得苏易水心神俱裂,濒临崩溃时,苏易水这没心没肺的东西就已起了心思。

    精成这样,自己败得不冤!魏纠一边被吸得丢盔弃甲,一边思忖道,看来苏易水的身子依恋极了自己,心里也恨毒了自己!想自己纵横一世,今日若被吸干而死,实在是大大的丢脸。

    他心中不甘,阴恻恻道:“苏易水,你和这些伪君子串通,请君入瓮,诱我来此,是不是?”

    苏易水道:“不错。”

    魏纠额角青筋直跳:“蠢东西!你杀了本座,他们卸磨杀驴,难道会放过你?”

    苏易水竟点头道:“连你都知道的道理,我又不傻。”

    魏纠疑道:“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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