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诅咒(7/8)

    「你没听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啊！哎呀……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你是……？」意识到正在看着白家大宅的左灵岚，林兰赶紧松开紧抱着白易秋的手。

    「我是秋的……」

    「她是我的nv朋友！」左灵岚将视线看向林兰，正想面带笑容回答林兰的问题时却被白易秋打断了。

    「……」眨了眨眼，左灵岚看向白易秋。

    「原来是小秋的nv朋友啊……我们家小秋没给你带来什麽困扰吧？」林兰手遮住嘴巴惊讶地看了看左灵岚，随後又走向前握住左灵岚的手问道。

    「事实上，带来了很大的困扰。」看了看握住自己的双手，左灵岚露出一个再灿烂不过的笑容说道。

    「怎麽这样，小秋！」林兰蹙眉往白易秋那边看去。

    「……」白易秋一脸无辜地看向左灵岚。

    「是啊，太过分了，秋。」左灵岚先是对白易秋扁了扁嘴，随即趁林兰不注意时瞪了他一眼。

    「我们先进去吧，天气很热她会中暑的。」放弃和眼前的两个nv人争辩，白易秋转身直接往主屋走去。

    「抱歉喔，我家小秋给你带来困扰了。」走在石阶铺成的主道上，林兰对身旁的左灵岚说道。

    「不会，实际上，这种困扰还挺令人愉悦的。」轻笑了下，这句话所言不假，这次的说法让她觉得很麻烦，但……她却意外觉得愉悦。

    为什麽会有这种情感呢？她不明白。

    「这样啊，今天怎麽会想跟着小秋来呢？这里可不有趣，而且还特地穿着正装。」林兰用充满好奇的眼神看着身旁的左灵岚，这麽热的天还穿着和服，这nv孩的忍耐力非同小可啊！

    「我是来见位故人的，至於正装……是因为秋说有可能会见到您跟伯父所以特地要我穿上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天气还要她这样穿真的是……

    「故人？」林兰歪头想了想，随即像是明白了什麽般眼睛一亮，「是目前居住在我们家的那名nv孩吗？」

    「她是没错，不过不是来找她的。」

    「咦？那是……？」

    「灵岚！好久不见了！」像是要解开林兰疑惑般，本应躺在自己房内休息的白夜龙出现在进入主屋所需经过的门前。

    「爸？！您怎麽出来……」

    「好久不见了，龙。」先林兰一步走了过去，左灵岚看着年老不少的白夜龙轻笑道，「你又老了不少呢。」

    「都那麽多年了，我不老才奇怪吧？」看着仍旧与当年一样的左灵岚，白夜龙轻笑了下。

    「身t，还健康吗？」

    「都这把年纪了能健康到哪去，能活到再次见到你已经是万幸了。」说这话时，白夜龙还轻咳了一声。

    「你真ai说笑。」左灵岚无奈地说道。

    「爸，您跟易秋的nv朋友是故人？」看到白夜龙和左灵岚谈笑风生的样子，再加上方才他们两人对彼此的称呼，林兰说出了她的推测。

    「nv朋友？」白夜龙疑惑地看向左灵岚。

    「别看我，问你孙子去。」左灵岚带着笑容对白夜龙说道，随即看向林兰回答她方才的问题，「龙他之前帮助过我，所以才会认识。」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奇妙的缘分呢。」听了左灵岚的描述，林兰点头看向白夜龙，「莫非与小秋在一起也是因为爸？」

    「我现在才知道他们在一起。」白夜龙耸耸肩把一切撇得一乾二净。

    「这个还请去问秋吧，我会害羞的。」注意到林兰的视线，左灵岚脸上挂着笑轻松的将解释的这个重责大任推给了不在场的白易秋。

    谁叫他要乱说话，他活该。

    「这样啊呵呵，好吧，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叙旧，先进去了。」林兰轻笑了下，绕过白夜龙走进主屋内。

    「你会害羞？」林兰走後，白夜龙挑眉看向左灵岚。

    「怎麽？有问题？」左灵岚跟着挑眉看着白夜龙，「你孙子乱讲话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喔。」

    「谁说的话找谁算去。」

    「这时候就不顾祖孙情了吗？！真无情。」左灵岚假装惊讶地说着。

    「你怎麽不说说自己不顾友情，不顾师徒情？」白夜龙反讽道。

    「啊啊……龙，这里好热，我们去你书房行不行？」眨了眨眼，左灵岚直接选择转移话题。

    「书房现在是我儿子在用，到我房间去吧。」

    「欸～我被你怎麽了怎麽办？」

    「……」白夜龙先是看了看左灵岚的脸，接着视线缓慢移动到她的……x口。

    「g嘛？」左灵岚疑惑地看着直盯自己x口看的白夜龙。

    「不可能。」又看了左灵岚一眼，白夜龙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然後转身打开门走进主屋。

    「你什麽意思啊！喂！」左灵岚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叫道，他这是在嫌她x部小吗？是吧！

    左灵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x部，嗯……一片平坦。

    「蛛，我x部很小吗？」左灵岚眯起眼问着。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蛛，我知道你一直跟着我。」

    不管你x部大小为何，岚岚永远都是最完美的。又沉默了片刻，蛛说出了他认为最不会伤害到左灵岚的话。

    「……也是。」所幸左灵岚本身就没什麽在意自己的身材，只见她耸了下肩，顺着白夜龙方才的路线走了过去。

    幸好是个笨蛋。左灵岚离开後，蛛出现於白家主屋的屋顶上淡淡说着。

    「龙，为什麽你房里你这麽热？」进到白夜龙房间後，左灵岚便毫不顾形象的趴在地上。

    「那是你穿太厚了，笨蛋。」看着眼前模样随意的左灵岚，白夜龙蹙眉说着，「我刚刚已经有要佣人将夏日的浴衣拿来，你等等换上或许会凉一些。」

    「……」左灵岚的动作一顿，转头直盯着白夜龙看。

    「g嘛？还有什麽问题吗？」被左灵岚的视线盯到十分不舒服，白夜龙弹了下舌问道。

    「秋呢？」

    「大概是去找晓柔了吧，怎麽了吗？」

    「我不会自己穿浴衣。」

    「那你今天怎麽穿和服的？」

    「秋帮我穿的。」

    「之前呢？我记得之前很常看你穿着和服啊。」白夜龙有些头疼地问道。

    「之前是蛛帮我穿的，因为他很喜欢和服。」左灵岚一脸无辜的说着，就因为蛛这莫名的嗜好，ga0得她每次出门都热个半si，最终都会召来附近亡灵替自己散热。

    「我明白了，我待会请佣人顺便帮你换上。」叹了一口气，白夜龙无奈地说道，「蛛也很辛苦呢。」

    「那就麻烦了。」听到白夜龙这麽说，左灵岚灿笑说着。

    「对了，今天怎麽会想要来找我？」摇了摇头，白夜龙好奇地向左灵岚问道，他原先一直以为左灵岚不是那种会想主动去找人的人。

    「是秋今早临时跟我说要来的。」

    「你们住在一起了？」

    「我们一直都住在一起啊。」左灵岚蹙眉看着白夜龙，「龙你真的越老脑袋越不重用了喔。」

    「不是，我的意思是，易秋认清你是亡灵的事实，居然还愿意跟你住在一起？」白夜龙一脸惊讶的说道，看来左灵岚带给他的影响力真的很大。

    「秋的确愿意跟我住在一起，只是……我不明白他心里到底在想什麽。」左灵岚垂下眼帘说着，她真的猜不透白易秋的心思，向来如此。

    「怎麽说？」看左灵岚一脸忧郁的样子，白夜龙跟着蹙眉问道。

    「秋他……虽然跟我住在一起，但对於我是亡……对於我真实身份这件事只字未提，就连我想解释，也会被他转移话题或是直接无视。」说这些时，左灵岚的眼神闪过一丝哀伤，「他就当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如以前一样。」

    「……或许这就是他的决定吧，如果假装什麽都不知情的话，就可以不必再犹豫着，也不会违背自己的正直之道，他是这麽想的吧。」沉默片刻後，白夜龙抬头说着，白易秋的个x他不是不了解，他在想什麽自己也大概猜得到，只是……这方法只怕会苦了左灵岚就是了。

    「是这样吗？但在我看来，这不过就是逃避现实而已。」左灵岚苦笑说着。

    「那你就让他逃避吧，说真的，你们两个我都不想失去，失去了你的易秋，将不会是以往的那个易秋，而失去你，我会对你感到愧疚并且不舍的，所以，暂时就让他这样吧，也许有一天他想通了，得出一个他认为正确的结论了，那麽……」

    「那样的话就太迟了！」左灵岚猛地大吼道，随即她抬起头看着白夜龙，眼角的泪珠不断滑落，「已经没时间了啊！龙，已经没时间了……」

    「什麽意思？」白夜龙伸手拭去左灵岚的泪。

    「……」左灵岚摇了摇头，眼泪仍然不受控制的倾泻而出。

    「你别光是哭啊……灵岚，没有时间是什麽意思？」第一次看到平时那个浑身充满了活力，随时随地脸上都挂着笑容，彷佛不知道悲伤为何物的少nv哭泣，白夜龙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抱住她，像是安慰哭闹的小孩般轻拍她的後背。

    「……」哭了一阵後，左灵岚的心情平复了下来，只见她离开了白夜龙的怀抱，用他递给她的手帕擦掉眼角的泪，「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都是朋友说些什麽呢，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就算了吧。」以为是因为自己询问才会导致左灵岚哭成这样，白夜龙有些抱歉地说着。

    「不是的！」看到白夜龙带有歉意的眼神，左灵岚急忙挥手否认到，「你知道……我和蛛所签订的契约内容吗？」

    「……」白夜龙摇了摇头，他虽然知道蛛与左灵岚之间是契约关系，但是契约的详细内容他却一无所知。

    「我和蛛所签订的契约内容是……直到我认知真实为止，他都会让我留在这人世间。」讲的契约内容时，左灵岚顿了下才又继续说了下去。

    「认知真实……」白夜龙跟着重复了一次，认知真实……是怎麽样的一个人才会向魔许下这种心愿，而且这麽简单的心愿，左灵岚竟然到了现在还没达到？

    「千年以来，我一直都没能认知真实为何，直到秋的出现。」左灵岚阖上眼，平复一下差点又倾泻而出的心情後才又继续说道，「他让我认识到了什麽叫作真实，让我产生了想留在这人世间的想法。」

    「所以，契约达成了，本来一个月前我就得消失，变回灵t回到蛛的身边了。」左灵岚耸肩轻笑道。

    「一个月前……那你现在怎麽……」白夜龙不解地看着左灵岚，既然一个月前她就得消失，为什麽她到现在还会坐在这里？

    「因为我拜托蛛再给我一点时间，而他也同意了，他很笨吧？明明只要拒绝我，让我回归灵t，再把我吃掉就好了的。」

    「不……」白夜龙摇了摇头，蛛会这麽做，恐怕是因为他对左灵岚产生了除了契约者以及救命恩人的nv儿以外的感情了吧？「那麽……那个时间的期限是……？」

    「我离开左家的那个日子後一个月，也就是……五天後。」左灵岚苦笑着，她原本以为秋只会玩个几天的，本没想到居然一下子就过了两个星期多，也许……她自己也太沉浸与这虚假的日常里了。

    「五天後？！」白夜龙惊呼了声，那不是没几天了吗？

    「是的，五天後。」左灵岚点点头，「这样你觉得，我还有时间等秋他慢慢来吗？」左灵岚用泫然yu泣的表情看着白夜龙。

    「……你不打算跟易秋说这件事吗？」

    「我很想，但我说不出口啊……」左灵岚再度啜泣起来，「看到他一如往常的待在我身边，我就完全说不出口啊……」

    好想……她好想继续待在他身边。

    她好想跟他说，可是她没办法……

    因为一旦说了，那麽目前的假象将会不复存在，白易秋将会再度陷入憎恨起她，一想到白易秋那厌恶的眼神，她就不想、也不敢说出口。

    「那麽，你又该怎麽办？等到五天後什麽都不说的突然消失吗？」左灵岚突然消失，白易秋一定会发疯的，这一点，作为旁观者的白夜龙相当清楚。

    「……」左灵岚没有回答，她只是轻微的摇着头。

    她不喜欢这种不告而别的方式，要走，也是等事情告一段落後才走。

    「去和易秋说说吧，不过我想也没这个必要就是了。」白夜龙的眼神看向门外，「你说对吗？易秋。」

    「……」听到白夜龙叫道自己的名字，白易秋拉开拉门走进了白夜龙的房间，「我只是来叫灵岚去陪晓柔的。」

    「秋？」愣了下，左灵岚看向走进来的白易秋。

    「从哪里开始听的？」白夜龙意有所指地问道，他知道白易秋一直在外面。

    「……」白易秋紧抿着唇不做回答。

    「易秋。」见白易秋不愿回答，白夜龙的语气严肃了一分。

    「从太迟了那里开始。」看到难得严肃的白夜龙，白易秋叹口气说道。

    「那你应该知道灵岚的时间所剩无几的这件事实了吧？」白夜龙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知道。」

    「那你想怎麽做？继续假装什麽都没发生过，依旧过着虚假的日子吗？」知道左灵岚问不出口，白夜龙乾脆替她问道。

    「……不。」握了握拳，白易秋摇头说道。

    「那麽是要进行除灵吗？」

    「不……」

    「助她升天？」

    「不……」白易秋再度摇头。

    「既然什麽都不想，那麽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麽呢？」

    「我……」白易秋开了开口，却迟迟说不出个所以然。

    是啊……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杀了我吧，秋。」在白夜龙和白易秋对话的期间，左灵岚早已将脸上的泪痕擦拭乾净，徒留两颗哭得通红的眼睛看着白易秋。

    「咦？」白易秋看向左灵岚，她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

    「你不是梦想要成为正直之人的吗？那麽就……杀了我吧，如此一来，你就不会违背你的梦想了。」左灵岚面带笑容看着他，手指向自己的心口处，「来，从这里，运用你的灵力从这里攻击吧，蛛的咒术对你没有影响了对吧。」

    「不……」白易秋後退了几步，接着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我并不想失去你啊……」他抱住自己的头，低声说着。

    「别说这麽任x的话了，这样，会害我想向你撒娇的。」听到那句话，左灵岚苦笑说着，指着心口的指尖微微颤抖。

    「我……抱歉，再让我想想吧……」白易秋抬头看了左灵岚一眼，随即丢下这句话离开了白夜龙的房间。

    「抱歉，龙，今天……可以睡在这吗？」背对着白夜龙的左灵岚在白易秋离开後对白夜龙说道。

    「嗯？啊啊，可以喔，我待会就叫人帮你准备客房。」看到左灵岚微微颤抖着的肩膀，白夜龙搔了下头答应道。

    「可以的话，请让我住在之前曾住过的那间房里。」

    「我知道了。」

    「谢谢你，龙……谢谢……。」左灵岚带着哭腔说着。

    沙—

    夜晚的白家十分寂静，静到一种令人害怕的地步，此时，外面有任何风吹草动，门後的人基本上都会注意到，就好b像是现在，白易秋的房门外。

    「秋，睡了吗？」左灵岚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白易秋的房间。

    「……还没，g嘛？」担心左灵岚会因为自己不回应而整晚站在外面吹风，白易秋搔了搔头考虑片刻後还是决定回应她。

    「我这里有馒头，你要不要吃？」左灵岚手中拿着一颗馒头，担忧地问道，傍晚听到佣人说白易秋身t不舒服所以不吃晚餐时，她就一直担心到现在，很怕白易秋是因为不想看到自己所以才不来的。

    「不了，我不饿。」

    「不吃东西的话对身t很不好的。」

    「……」

    「秋……」左灵岚又唤了声。

    唰—

    房门被一只手拉了开来，看着站在外头的左灵岚，白易秋叹了一口气後朝她伸出手。

    「拿来。」

    「嗯！」见白易秋愿意收下馒头，左灵岚连忙将馒头放到他手上。

    「回去吧，晚上很冷。」白易秋无奈地对左灵岚说道。

    「那个……果然我还是，想知道你的想法。」抓住白易秋的衣角，左灵岚顿了下後说出今晚来白易秋房间的真正目的。

    「……」低头看着紧抓着自己衣角的手，白易秋始终没有开口。

    紧抓着自己衣角的手正在轻微颤抖着，他不想让这只手的主人伤心，不想再听到她那经压抑过後的细微哭声，因为……听了心很痛。

    「秋，我很喜欢你喔。」见白易秋迟迟不回答，左灵岚露出了苦笑，「如果是消失在你手中，我愿意。」

    「不！」听到左灵岚这麽说，白易秋猛地抱住左灵岚，「我不希望你消失。」

    「可我终究会消失的，契约时间一到，就会……」左灵岚任由白易秋抱着，已经好久……没有让人抱着自己过了，人类的t温，原来是如此温暖的吗？

    「我不想杀了你。」白易秋握了握拳，将头埋进左灵岚的颈窝中。

    「你这麽说的话，我可是会撒娇到最後的喔？」左灵岚愣了下，轻声说着。

    「那就撒娇吧，尽情的……」

    「不能反悔喔。」

    「不会的，我不会反悔。」白易秋抱紧左灵岚，「我是你的守护灵不是吗？那麽，我就会守护你到最後一刻。」

    曾经，他认为欺骗了他的左灵岚罪该万si。

    但是在左灵岚离开後，他渐渐发现，自己不能没有她，尤其是当他今天得知她所剩无几的时间时，他更加地不想失去她了。

    亡灵又如何？违背自己的梦想又如何？他只要她在他身边，一直陪着他就够了。

    「你怎麽……？！」左灵岚推开抱着自己的白易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为什麽会知道守护灵的事？这件事应该只有蛛和她知道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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