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5)小修(1/8)

    厉招yan突然站起来,在她耳边小声说:「和我交往吧?」

    丁宛心看着他的眼眸,那里头清澈深幽,是她梦寐以求的纯净之se。犹豫再犹豫,她看着他的这一刻觉得很难下决定。原本她就想打退堂鼓的,可是她如此疯狂喜欢的人也喜欢着她,她不想错过这麽优秀又完美的一个人,要她怎麽拒绝他的请求?她紧咬着唇轻轻点头,无论如何她都想为ai勇敢一次,她想忠於自己的心。

    在层层厚重的外文书架之後的角落,他拥抱她,以无限温柔将她淹没,她甘愿沉浸溺si在这里。

    「年初的演唱会门票我已经买好了,我们一起去吧?」他的声音虽低却听得出欢喜的甜。

    「你有买我的?」

    「有啊!」

    「你怎麽知道我会跟你去?」

    「我就是知道的啊!」他对她俏皮眨眼,稳重之下显露出十几岁少年的青春气息。

    「我,再给你钱吧!」

    「都可以,不给也没关系。」远处有脚步声,他们停止交谈,坐回座位继续看书。

    丁宛心静不下心,没多久便离了位子,在书架间闲逛,这一层是西文书库区,平时很少人来这里,这里都是jg装书,大又厚重,附近是供人作研究的讨论室,这个时间一整排都没有人,她好奇地张望着里头,观察已经出借出去的讨论室里都摆些什麽东西。

    她在大透明玻璃上看见倒映着的自己,左右转头照着自己的头发整不整齐时在她的身後看见另一个身影。

    她吓得心跳漏好几拍,屏着气回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傅趋光。

    她左右张望确定没有其他人,在艰难地走到他身前,怯怯看着他。

    「敢不接我电话?」

    「小声点,这里是图书馆。」她甚至希望他能闭嘴,永远不要说话。

    傅趋光还是没有压低音量,「c!老子ai多大声就多大声!我就是要让大家都过来看!包括那个书呆子!谁叫你敢不接我电话!」

    「图书馆要保持安静,否则一会儿馆方就会有人来赶你出去了。」丁宛心边张望边说。

    傅趋光冷笑了声,揪住她外套的小领子,低头就是一阵猛亲。

    「来啊!让他们快来看!」他激动狂野地吻她,她双手抵在他x前,把他推进书架廊道里。他把她抵在架子上,捧着她的脸急吻着,一小会儿後才退开。

    「他刚刚是不是这样亲你?」

    「他没有亲我!」她用气声生气说道。

    「我都听见了!你们刚刚说的我都听见了!」傅趋光终於压低了声音,和她靠得极近,忿忿地说:「是谁那天说她不敢、不要的?在那个书呆子面前只会装b!」

    他又吻了上去,她只能任由他吻着,随时注意着附近的动静,突然又想到监视器,想仰起头看天花板。

    「不要在这里……拜托你。」她边说边抬头看,庆幸这里看起来似乎是没有。

    「妈的!这简直b偷情还刺激!」傅趋光兴致b0b0地说,手边抚上她的大腿上下游移。

    丁宛心不明白他哪来这种b喻,一鼓作气将他推开,「够了没!」她气急败坏,满脸通红,眼神恨不得想将他杀si。

    「我还没够呢!」他又凑上来。

    「你到底为什麽要这样对我?你身边不是还有别人喜欢你吗?」她觉得很无奈、很无奈!

    「我说过,既然帮你我就会帮到底!」他在她耳边说,心里却想着:谁叫你耍我,我最讨厌别人耍我,我就要这样折磨你!我就等着,看你们能相ai到什麽时候?他又喜欢什麽样的你!

    「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不然我向你下跪可不可以?看你要我怎麽道歉我都答应你,求你放过我好不好?」她哀求。

    傅趋光用舌头拱了拱脸,连思考都没有就摇头。

    「以後给我乖乖接电话,知道吗?」他在她耳边威胁,一个字一个字咬牙说得清晰。

    她闭上眼,叹了口气回答:「知道了。」接着用肩膀抹了抹那只耳朵,浑身冷汗,「拜托你快走!」

    傅趋光替她顺了顺凌乱的前发,又捏了捏她的脸颊,在上头亲了一口,说:「祝你玩得愉快!我的小可ai!」他得意地拍了拍她的脸之後大摇大摆走了。

    丁宛心杵在原地,抹了抹被他亲过的嘴和脸,心有余悸。她万万也想不到傅趋光会追进图书馆来,也没想到他会这麽闲,像一个怨灵般si缠着她。

    稍微缓和了情绪她才回到桌那边,厉招yan见她回来,抬头柔声问她:「去了哪里,怎麽这麽久?」

    丁宛心有点尴尬扯了扯衣摆,「嗯……刚刚遇到有人问事情,耽误了下。」

    她坐下来从掏出手机,上头果然有好几通电话,还有傅趋光的讯息,她一一删除之後,手机又传来震动。

    下次见面什麽时候?在哪里?都要告诉我。

    她看到这行字,低下头,低得很低很低,她实在太压抑了,压抑到x口郁闷就要快喘不过气,每次的雀跃总是伴随着胆战心惊。她紧紧掐住自己的大腿,手指甲陷入r0u里。

    「你怎麽了?」厉招yan见她一直低着头,想关心她。

    她缓缓抬起头来,微笑着说:「没事。」拿起笔,准备继续作题,「下次我们不要约在这里吧?感觉很难专心。」

    「好啊!去我家如何?」他澄澈的眼睛望着她。

    「可、可以。」

    丁宛心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机会进去他的家,那幢像城堡一样的房子,如果是原本的她,就根本不会有机会。想到这里,她既痛恨自己的虚伪又不得不继续这麽做下去。

    她知道自己会喜欢的人是那种会让她崇拜的对象,就像厉招yan各方面都这麽完美,好得让她觉得遥不可及,只有这样的人才能x1引她的目光,让她像飞蛾扑火一般去ai。当初她只想着自己一定要得到他,要让他喜欢上她,所以不计後果接近他,即使心中骂自己千百次还是不能克制,那种慾望。

    一起看了三小时的书,厉招yan将书放在桌上占位子,找她出去吃饭。两个人走在图书馆前面的马路上,他问她想吃什麽,她目光逡巡,只想找一间路边摊。说出口之际,厉招yan皱了皱眉,「路边摊不乾净,吃了拉肚子得不偿失。」他拉着她的手,找了一间店面坐下来吃饭。

    已经秋天了店里头还开着冷气,丁宛心觉得有点冷,心里想着果然是高消费啊!连冷气都开得这麽足。

    合点了一些东西,他们边吃边聊最近学校发生的事,她喝了点热汤身t才暖起来。厉招yan突然说:「那天我听我妈妈说,开着红se飘香藤的那间房子姓的是林,不是姓丁,你们家是不是人很多?」

    她抿着因微辣而红肿的唇,心有防备地看了他一会儿,接着笑了出来,「那房子以前是我舅舅的,我妈妈那边姓林没错,後来我舅舅把房子卖给我们,我们搬进去了。」她心中有深深的後悔同时绝望着,心里骂着自己,嘴上说着谎话,这种感觉很不好,很讨厌自己,却无法停止。

    说完,她低下头喝了一口汤,不敢伸手去拿筷子,怕他发现她的手在发抖。

    两个人坐的位置都面向着店外,丁宛心心虚地抬起头,看着外面的天空yy的,可能快要下雨了,今天没有带伞出门,心里正觉得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厉招yan也发现了,贴心问她有没有带伞。她摇着头,看见自动玻璃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门外的人也往店里头看,与丁宛心对上了眼。

    她倒ch0u一口气,犹豫着该不该出去。不料门外的人只看了她一眼脚下根本没有停顿便走了。

    「咦?刚刚那个人,是不是你亲戚?」厉招yan记得他在学校见过那个男人。

    不只手,她连脚都在颤抖,心慌得无法冷静思考,脑中一团混乱。

    厉招yan发现她的怪异,摇了摇她的手臂,「你怎麽了?」

    丁宛心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尴尬一笑,「没事,吃太辣了,胃不舒服。」

    「你不能吃辣怎麽不早说呢?」厉招yan替她倒来了开水。丁宛心小口啜着,心里很害怕。

    「我想起来了!那个人不就是你舅舅吗?」厉招yan边说边帮她把黏在脸颊上的sh发夹在耳後,发现她一直在盗汗。

    丁宛心再也吃不下去,「我没有带伞,陪我去买伞吧?不然等一下就下雨了。」

    顺利转移了话题,丁宛心回到图书馆,书再也看不下去。满脑子都是父亲看到她的那一幕,匆匆一瞥,她看到他眼神里有疑惑和一点点愤怒。这是她从来不曾设想过的,她从来不觉得这件事会被家里发现,她以为自己很小心,只要傅趋光替她瞒住就天衣无缝。

    下午果然下起倾盆大雨,被厉招yan送到红se飘香藤的家里,她又踩着早已全sh的沉重板鞋回到家中,时间已经过了下午四点。她在大雨天撑着临时买的伞一路狂奔回家,最终还是过了和家里约定的时间,心里忐忑着,等一下会被怎麽处罚,又该用什麽理由搪塞父亲、母亲。家里的客厅却不见父亲身影,可见他应该还没回来,只有母亲和小弟弟坐在藤椅上,旁边还有一个……傅趋光。

    厅里头傅趋光正对着她母亲说话,看起来气氛还算融洽。丁宛心戒慎恐惧跨过门槛走进去,惊恐看着傅趋光,猜测他的来意是不是要揭穿她?

    丁宛心的母亲突然从藤制椅子里站起来,拾掇起叠放在茶几上的几罐东西还有啦哩啦杂的食品进去厨房。

    她一脸困惑看着笑得灿烂的傅趋光,不知道他究竟在ga0什麽。他对她招手,要她过去。

    她走近几步,语气不善,「你来做什麽?」

    「g嘛这麽不欢迎我?我可是给你家送东西来的,你该高兴!」他又从牛仔k口袋里拿出一根bangbang糖递给她,「给你。」

    「我不吃这种东西!」

    他放在桌上,无所谓地说:「那就留给你弟弟。」这话惹来丁宛心的忿恨眼神。傅趋光却很得意。

    他才来她家待没多久,就已经发现这普通之家全心全意宠的是丁家的唯一男丁,而丁宛心只是一个照顾她弟弟的工具。丁家小弟弟的服装品牌、吃的用的都是还算高级的舶来品。连放在客厅的婴儿床、玩具都是全新的。丁家并不富裕,这样的行为实在很引他注意,而这个空间里竟然连一点点丁宛心的东西都没有。

    「你到底来做什麽?」她最不希望他和她家扯上关系,偏偏他y魂不散。

    「你放心,我来不是为了说你的事情,我只是想来拜访朋友而已。我刚刚跟你母亲说,我是你的好朋友,送点家里用不到的东西过来,她可高兴得很,看我对你多好?」他说得很得意,还有点得逞之se。

    「我家根本不需要你来送什麽东西!」丁宛心暴怒,si盯着坐下来好整以暇的傅趋光。此时丁宛心的小弟弟扶着墙壁蹒跚走了出来,一看到客厅有陌生人来访很害怕,贴在墙边怯怯看着丁宛心,不敢靠近。

    丁宛心正在气头上,没好气地说:「看什麽看!进去!」

    傅趋光却对那小弟弟招手,把桌上的bangbang糖拿起来在手上挥了挥。

    小弟弟看到bangbang糖双眼放光,又看了眼丁宛心,只犹豫几秒便不管不顾她锐利的眼神,摇摇晃晃朝傅趋光走去。

    「你——」丁宛心话都还没说完,小弟弟已经用前所未见的速度走到傅趋光眼前,接过那支bangbang糖。傅趋光替他拆开包装纸,他立刻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立刻对傅趋光露出满足的微笑。

    丁宛心翻了个白眼,不想再看到他,想自己进房间去,又怕没她盯着,他会在她家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来。

    「你没事就赶快回去吧!」刚说完,丁宛心的母亲便走出来,热情地招呼傅趋光留下来吃晚饭。

    「赶什麽呢?不是你朋友嘛,留人家下来吃顿便饭!」她母亲显然收了人家的东西,心情十分好,对傅趋光的印象更好。

    她心里念着:你知道他是谁吗?如果你知道他就是让爸每个月输到脱k子的人,你会这麽好心?

    母亲说家里的菜不够,拿了小钱包塞给丁宛心,要她出去再买点下饭的配菜回来。母亲今天难得如此慷慨,她手拿着从来不让她碰的小钱包,隐忍着愤怒走出去,边回头示意傅趋光跟上来。傅趋光原本还杵在那里,像是故意要和她唱反调。她弟弟拿了糖果,对他印象非常好,巴在傅趋光脚边。待她走出了门口他才举步追上去。

    「g嘛?又怕我一个人在那里说了你什麽秘密?」

    他抬手耙了耙前额垂落的发,另一只手在k袋里搜索着菸盒。

    「你到底来做什麽?」丁宛心愤恨看着前方走着,很不高兴。她都说会照他说的去做了,他怎麽还紧勒着她的咽喉不放?摆明了就是要她每天提心吊胆活着。

    「有句话怎麽说的?就是要跟邻居好好的嘛!我跟你不是好好的吗?嘿嘿!」他说这话时表情下流,不知道在回想什麽。

    丁宛心腹诽着:如果真的要敦亲睦邻,你就应该滚出这里!

    在h昏路边的小贩那里买了一盘小菜,最後钱还是傅趋光抢着出的,他对她说,帮她母亲省下来的钱她可以自己留下来。丁宛心心不甘情不愿和他走在一起,每一个步伐都很沉重,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在进家前的小转角,傅趋光取下嘴上的菸,另一手突然拉住她的手掌,将她带进怀里,在她脸上大大偷了一口,口水印子留在脸上。

    一时之间她错愕得不知如何反应,摀着脸颊看他。

    傅趋光还牵着她的手不放,笑着对她拉了拉手,又拉着她继续走。

    她用力好几次想扯掉他牢牢抓住她的那只手,却怎麽甩也甩不开。

    「你这麽闲哦?没事做吗?」进家门前,丁宛心终於甩开他的手抬眼瞪他。

    傅趋光没搭话,踩熄了脚下的菸,眼神狡黠,笑容漾得更大,早她一步走了进去。丁宛心的母亲已经端上白饭,烧好菜,等着他们。

    三个人才刚坐下来,丁宛心的父亲就从外头急急走了进来。

    进来的时候先看到丁宛心,原本满脸的怒容又在见到傅趋光之後马上蔫了下去。

    丁父看到傅趋光的眼神和丁宛心今日刚进家门时无异,一样忐忑又疑惑这个人出现的目的,甚至b她更加不安。

    傅趋光见到他先是笑得开心,接着站起来迎接他。

    「伯父您好,我是傅趋光,宛心的朋友。」丁宛心没见他这麽有礼貌过,之前她还见她父亲对他鞠躬哈腰的样子,现在彻底反过来了。

    丁宛心的父亲见他的反应显得有点儿害怕,看了看傅趋光又看看丁宛心,最後又看了看丁宛心的母亲,才点了点头,略略不安地在丁宛心的旁边坐了下来。

    四个人提筷吃饭,一顿饭吃得各有各的心事,格外安静,只剩下碗筷敲击的声音。

    最後还是傅趋光先发的话。

    「前阵子因为宛心帮了我一个忙,所以我们成为了朋友,今天是为了感谢她,送谢礼过来的。伯父伯母把她教得真好,为人正直又讲义气,人又聪明!」傅趋光说着话,丁父和丁宛心两个人低着头听得胆颤心惊。

    饭间,丁宛心的母亲打探似的问傅趋光住哪里、在哪里读的书。

    傅趋光笑笑的说自己已经没上学了,跟着人做了点小生意而已,生活还过得去。

    丁宛心的母亲本来就只是个没读什麽书的乡下人,打探人的时候总免不了好奇到金钱上面去,也不管是不是冒昧。

    「你一个月赚多少钱啊?」

    「还过得去,十来万跑不掉。」他说得很平静。

    丁宛心一听抿着嘴,心脏一ch0u,很不高兴。觉得这人g尽伤天害理的事,赚这些钱不心虚吗?

    丁父扒着白饭不敢说话,连菜都不会夹了。

    席间丁宛心的母亲一听,兴奋起来,抱怨着这个镇上的生意不好做,哪里的菜场发生了什麽事又有什麽八卦发生,滔滔不绝,直夸他了不起,小小年纪的。

    丁宛心吃饱了,在一边喂着弟弟吃饭。突然丁母念起了丁宛心的父亲,说家里冰箱时好时坏的,修也修不好,怕随时故障,菜都不敢多买,前几天才坏了一块猪r0u,该换个新的,又念到洗碗槽的水龙头老滴水的事,叫他修了一个礼拜了还不赶紧去修好,老是拖,打算拖到什麽时候。

    丁母碎念的功力一流,也不管饭桌上有谁,照念不误。

    傅趋光卷起袖子站起来,「没事、没事!我来看看。」

    他立刻走进厨房,弯腰研究起水龙头,接着说只要换一个小零件就行了。明天他来的时候会顺便带过来。

    吃完了饭丁宛心到後面去洗碗。丁母还要傅趋光等一会儿一起吃水果,他点了个头就跟着闪进厨房,从後面把正在洗碗的丁宛心抱个满怀。

    她吓一大跳,差点摔了手里的碗,回头张望门口,看有没有人在那。

    「g嘛?吓si人了!」丁宛心斥责他,她父母都在家里他还敢这样大胆。

    「过来我亲一个。」傅趋光伸手按住她的後脑,把她的脸凑向他,牢牢吻上她的唇,急切又热烈。

    丁宛心怕被人发现,拼命挣扎着,她越挣扎他就越兴奋似的,一只手牢牢抱住她贴住他的身t,另一只手伸进她的裙子里乱0,掐她的t0ngbu。

    丁宛心吃痛,差点惊叫出声,喉咙里的声音被傅趋光夺了去。

    傅趋光松开嘴,在她耳边悄声说:「跟我想的一样翘……」

    丁宛心刚要张嘴骂他,突然,有脚步声传来,她一听就知道那是母亲,心里紧张,使尽全身力气一推,才将他分开。

    「你先切水果,冰箱里有一颗水梨!切完再洗碗啊!」她母亲交代完,看着两个背对她的人,都不说话,心里觉得奇怪,又走近了些。

    丁宛心低着头,颤抖的手拿起一个碗,小声地说:「知道了。」手臂捂着自己发热的脸,怕被看到。

    客厅里,父亲的叫唤声把母亲又叫了出去。

    傅趋光又要凑过来,丁宛心拿起碗架上的水果刀对着他,心有戒备。

    他扬起下巴,一副瞧不起她的样子,凉凉地说:「瞧你这副狗样,量你也不敢……」他悠悠取下她手上的水果刀,坏笑着放回了碗架上,临走前还挑衅地斜眼瞥了她一眼,在她脸颊上捏了捏,当她是尊泥糊的娃娃。

    她根本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她恨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听见他和父亲说话的声音,又深怕他一时之间说溜了她的秘密,急忙拿出水果来切,想赶快出去监视他,一个不小心,就把手指尖给削了,她吃痛地hanzhu自己的指尖,扯了几张卫生纸包在手上,就端着盘子跑出去。

    「都几岁了,冒冒失失的。」母亲骂她,站起来把她手上的盘子接过去,放在傅趋光面前的桌上。

    她把手藏在身侧,没有人注意到她包着卫生纸的手。

    「欸!你今天怎麽在市区?在面店跟那个男的在一起做什麽?」父亲突然想起白天的事,问起丁宛心,声音里多是疑惑和责怪她不在家帮忙做事为什麽和男孩子混在一起。

    丁宛心紧咬着嘴,突然一阵脑热,在傅趋光面前编不出话来。

    「阿姨!反正我明天都要来一趟,你顺便看看家里还有没有什麽地方要修的,还是缺什麽五金,我一起买回来好吗?」傅趋光说得十分客气,她母亲听得十分欣喜,点了点头,便进屋子里去,想找看看家里是不是缺什麽,这麽好的机会不能错过。

    待丁母进去,傅趋光才转头亲切地对丁宛心的父亲说:「叔叔,那人是我和宛心的共同朋友,是个好学生,受我拜托给她补习功课的。希望待会阿姨出来,叔叔你不要再提。」傅趋光说话的时候,微蹙起眉,嘴却在笑,像是在嘲谑他们一家、这荒唐的一家。

    丁父唯唯诺诺点头,t1an了t1an嘴,小心翼翼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拜托您那个事情千万别、别说。」

    丁宛心听不懂他在说什麽,心里也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有什麽,而且大事不妙。

    傅趋光嗤笑了声:「没事、没事!不过是几千块钱而已嘛!今天宛心是我朋友,一点小钱就当我送你的!不要再提。」他说得豪迈万千,丁父听得感激涕零。

    前几天不小心失控,头一次向他们借了点钱,还在提心吊胆,万一利滚利还不出来怎麽办。这下子好了,多亏傅趋光,事情都解决了,丁父心情大好。

    丁母走出来,笑嘻嘻对傅趋光说,家里有一个开关松了,不知道他能不能一起帮忙换换。傅趋光一样回得爽快,丁母对他很满意、很喜欢,一直称他是个有为的好青年。

    丁宛心在桌子底下紧捏着自己渗出血的手,还没有止血,她的心也在流血,冷眼看着这一群人,还有可笑的自己。

    傅趋光意思意思吃了点水果就说要走,丁宛心还坐在那里发愣,被丁母拍醒,让她出去送送他。

    她跟在他後头,走得很慢,出了大门,一路送到了马路上,他没有回头,慢慢走着,丁宛心停在电线杆边,不走了。

    没听见她的脚步声,傅趋光终於回头,面无表情看着她。她不敢对上他的眼,在距离五步的距离说:「再见。」

    傅趋光却朝她走来,她害怕得立刻倒退好几步,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麽。

    只见他握住她的左手臂举起来,看了看她的手掌,深红se的血已经渗出团团包住的卫生纸。

    「怎麽弄的?」

    「切水果的时候。」

    「哈哈!你……是不是怕我说你什麽,吓得削了自己的手?」傅趋光失笑。

    被他说中,她心情更加不好,还是不愿意看他。

    忽然,他hanzhu她的手指。

    她立刻抬眼,「你做什麽!」shsh热热黏黏的,感觉很恶心。

    他伸舌看着她t1an了几下,笑着说:「我都是这样,用口水t1an一t1an、消毒消毒,好得快唷!」他这时的笑,有那麽一瞬间让她觉得他天真得像个小孩。

    她急急ch0u回自己的手,在今天回家前换回来的尼龙旧裙子上抹了抹,也不管伤口痛不痛。

    口袋里的手机忽地震动起来,在静谧的夜晚里听得一清二楚。傅趋光敛起玩笑的神se看着她。

    丁宛心的头不自然地转向一边,不想在他面前接这通电话。洁白的满月高挂和着老旧的昏h路灯照在她的身上,红砖砌的水泥围墙映照出她拉长的身影,她看着自己漆黑的影子,不敢掐断电话,因为她不想让厉招yan觉得她没教养。可偏偏它锲而不舍地响着,那震动宛若催促。

    她不敢抬头看他,却感觉得到他灼灼的目光,彷佛要将她看穿。

    「接啊!为什麽不接?」他知道除了他还会打给她的只有那个人。

    丁宛心不甘愿地低头接起电话,另一头爽朗的男声响起。那声音透过听筒传出来,隐隐约约听进傅趋光耳里。

    一时之间她觉得恍惚不宁,那如yan光一般的嗓音根本不是她这个世界应该出现的,那个人也不是。

    喂?喂?你怎麽了?在吗?等不到她的回应,厉招yan觉得困惑。

    嗯……什麽事?她的心跳b手机上的读秒更加快速。

    你吃饱了没有?他的声音轻快,无忧无虑,听得出来那头的人正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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