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奉仪(3/8)

    过不了多久月儿就来侍奉季怜惜入浴了,过程中季怜惜一语不发,待她坐进了澡盆里月儿便退下,理所当然地没见到她浸下半边脸让眼泪与热水无法分别。

    在惜寒院外踱步的雪儿觉得脚上似绑了几千斤的水泥一般沉重,为什麽偏偏传达这种噩耗的任务是由她来做呢!

    她觉得脑袋都要疼si了,她不敢想像杜娘娘知道了之後会有多麽失控,只求不要动到她的胎气就好了,她可赔不起啊!

    雪儿又独自踱步了许久,觉得不能再拖否则杜娘娘可能要就寝了,才终於举起手来敲门。

    在等待开门的时间简直是度秒如年。

    终於,门咿呀地一声打开了,来者是夏儿。

    两人各自怀了心思,见了对方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互相看了许久,雪儿闭上眼叹了一口气,气都还没叹完,她便感觉到对方一gu脑儿地抱了上来。

    夏儿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双臂紧紧圈住自己的腰身,让雪儿一口气没叹过来差点岔气。

    「你做什麽?!」

    夏儿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雪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左看右看都找不到救星,正当她双手不知道该摆哪的时候,夏儿放开了她,这才问:「有什麽事吗?」

    欸?刚刚那就当作没有发生过吗?

    雪儿看了她许久,又叹了一口气,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暂时把刚刚的疑惑抛到脑後,毕竟她现在还有重要任务要达成,「我有事要转达给你家娘娘。」她解释。

    夏儿闻言,退出了身子让她进门,「进来吧。」她道。

    雪儿一走进去,春儿便从里头走出来,见到来人奇怪地问:「你怎麽来了?」

    「找你们家娘娘。」雪儿说。

    春儿看她脸se沉重,觉得事情似乎不太对劲,狐疑地问她:「有什麽事吗?方才已经侍奉娘娘睡下了。」

    没想到从内房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道:「我还没睡着呢,怎麽了?」伴随着声音,杜娘娘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

    见到本人雪儿觉得更难说出口了,但娘娘的吩咐又不得不从。

    「坐着说吧?」杜寒嫣要招呼她坐下,她急忙摇手,「不必了,我只是来转达消息的,我说完便走。」

    雪儿又做了许多次心理准备,在众多疑惑的眼神中总算将季怜惜的话一字不差地说了出口。

    语音刚落,现场三双眼睛全都目不转睛地瞪着她,彷佛她是什麽珍奇异兽似的。

    时间似乎冻结了许久,才听到杜寒嫣缓缓开口问道:「惜儿说的?」雪儿警备地看着她点了点头。觉得杜娘娘似乎随时都会崩溃似地。

    「这,难道又是惜儿的权宜之计?」杜寒嫣一脸苦恼的样子。丝毫不相信雪儿说的一言一语。

    见到这样子的她让雪儿罪恶感更重了,她原本也是与杜娘娘一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娘娘那坚定的态度实在怀疑不得,於是她再度困难的开口道:「娘娘好像是认真」「那让她自己来说。」话还没说完,就被杜寒嫣着急的话语打断,她脸上的神情换上了不安,「如果真的不喜欢我了,请季良缘亲口告诉我。否则我是不会相信、也不会照她的话做的。」

    「杜娘娘」

    「夜深了,雪儿请回吧。」杜寒嫣下了逐客令便往内走去,丝毫不留一个说话的机会给她。

    现场又冻结了几秒,三双眼睛面面相觑,春儿yu言又止,最後只说:「雪儿你先回去吧」语毕就跟着杜寒嫣的脚步往内走去。

    夏儿请她出门,雪儿临走前望了她一眼,她还没忘记刚刚发生的事呢。

    正当她想说些什麽,夏儿竟然毫不犹豫地将门给关上,差点就拍在她脸上了。

    吓得後退了几步,雪儿拍拍x脯,心里想道:可恶,我果然还是无法喜欢这个家伙啊!

    再想到自己又要带坏消息回去,雪儿真的很想就这样把自己给埋了,这样就不用烦恼了。

    但可怜她做不到,只好又拖着千斤重的脚步回家了。

    回到旖怜院,季怜惜理所当然地还没入睡,只是洗好了澡坐在书房翻着书。

    她听到了这个消息,只是缓缓合上书,淡淡地说了一句:「也好。」

    也好?娘娘刚刚说「也好」??

    「娘娘」既然你能自己说g嘛让我去啊?!雪儿在心中哀嚎。

    「我明日便去找她说清楚。」

    「娘娘您到底」雪儿很想知道娘娘到底在想什麽,之前光是相思就能让娘娘卧病在床了,怎麽可能说不ai就不ai了呢?

    季怜惜深x1了一口气,「ai情,很复杂也很难懂,有时候并不是只有两个人之间而已。」

    不知为何,雪儿听了有些不悦,於是她阻止了季怜惜继续说下去:「娘娘,您留着与杜娘娘解释就好。雪儿有些累了,如果娘娘没有其他的事,雪儿就先下去了。」

    「嗯,你下去吧。」

    待雪儿告退之後,季怜惜回到卧房躺好,盯着天花板半?,举起手背挡住自己的双眼。

    没什麽,只是演一场戏而已。

    这夜对季怜惜来说非常的漫长。

    隔日,季怜惜依约来到惜寒院。

    应门的是春儿,看到季怜惜真的来了,她轻轻地皱了眉头,月儿一见到她就用慌张的眼神抓住她的目光,想知道这到底怎麽回事。

    但月儿不知道,春儿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她回她一个同样苦恼的眼神。

    季怜惜进来的时候,杜寒嫣刚好从里头走出来,b起之前,她看起来更像一个孕妇了,微凸的小腹成为她第一个必须保护的东西,她便会下意识将手置於腹部。这样的她别有另一种风情。

    她见到季怜惜出现,淡淡地唤了一声:「惜儿」

    这声叫唤立刻让季怜惜刚建立好的坚固心房颤动,但她立刻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昨日我让雪儿来说的话,都是我的真心话。」季怜惜面无表情地说。她由衷地感谢自己从进g0ng後便渐渐训练起的镇定,能让她声音毫不颤抖地说完。

    杜寒嫣摇头,「我要听你亲口说。」虽然她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眼中还是情不自禁盈满泪水,她艰难地说出每一个字:「你从没喜欢过我?还是不喜欢了?」

    季怜惜避开了她的视线,她垂下眼睑,清冷着声音说:「是我误会了,我误以为那是ai,那天夏儿的反应让我清醒了,相同x别的人怎麽可能相ai呢。那都是我们想多了。」

    杜寒嫣皱起眉头,「惜儿,你到底在说什麽?」她语中带了许多不可置信,「你在开玩笑吧?」误会?那她们以前一起经历的一切都算什麽?那种感觉怎麽可能是误会?

    季怜惜不发一语,杜寒嫣上前抓住了她,有些激动:「惜儿,你曾经答应过不会离开我们的」事到如今怎麽能够说话不算话?

    一旁的几位侍nv见状赶忙过去扶住杜寒嫣,急道:「娘娘,您可要注意肚里的孩子啊,别太激动动了胎气!」

    见季怜惜无动於衷,杜寒嫣轻轻摇了摇头,「你要我好好养胎,我会好好照顾孩子,因为这是我们的孩子。但你要我与太子殿下好好过,我做不到。」季怜惜转过身,淡淡地声音道:「与我无关,总之我们两人结束了。」她不敢回头看杜寒嫣的表情,不小心的一瞥都会让她好不容易装备的假象溃堤。

    在她走出门前,背後传来一句:「惜儿,我会永远等你的。」

    鼻酸的感觉袭来,季怜惜再也忍耐不住了,泪水立刻从眼眶滴落。

    「娘娘!」

    身後忽然一阵sao动,春儿一直不停地唤着杜寒嫣。

    季怜惜急忙回头,只见杜寒嫣不知何时已经失去意识,倒地不起,一旁的侍nv吓得直唤她。

    季怜惜这下也管不了什麽其他的事了,赶紧冲到她的身边,纤指抚着杜寒嫣的脸,直道:「嫣儿?嫣儿,我的老天,你不要吓我。」季怜惜发现杜寒嫣的额头渗出微薄的汗水,她将她整个人望过一次,见杜寒嫣双腿间的衣物被染sh了,心下直喊不妙,急忙让侍nv去唤太医过来。

    杜寒嫣恢复意识时,她首先望见自家床铺的天花板,不一会儿她也意识到有人抚着自己的手腕,虚弱的她努力转头一看,是太医在帮她把脉,心中忽然想起不久前的事,她抬起视线环绕了房间一圈,除了侍nv、太医与一些g0ng中的嬷嬷,她想的那个人并没有在这里。

    想起她说的那些话,眼泪又不自禁地掉了下来,她与太医对上了视线,忙擦去泪水,带着鼻音问:「太医大人,我的孩子没事吧?」

    御医就当她是担心孩子所以才掉下眼泪,他咳了几声,「胎气不太稳定,不过小皇子现在平安无事了,微臣为您开了帖药,娘娘稍後便喝了它吧。」

    一旁的夏儿连忙上前问,一脸着急的样子,「太医大人,怎麽会突然发生这种事呢?」

    「胎气不稳定有很多原因,产妇情绪激动、嗑着碰着了都有可能让胎儿有危险,以後请多多注意。」语毕太医便提着他的随身袋离开了。

    两位侍nv担忧地看着床上的杜寒嫣,一旁的嬷嬷们立刻凑了上来,语带冰冷地说:「奉皇上命令,身为杜承徽的贴身婢nv,没有尽到照顾之责,令小皇子陷入危险,罚一人一杖。」

    两人倒ch0u了一口气。

    杜寒嫣当然不可能让自己的g0ngnv因此受罚,她出声道:「这与她们无关」没想到嬷嬷们的态度非常坚决,打断了杜寒嫣的话,「杜承徽的责任便是好好生下小皇子,其余的事与您无关。」语毕便对着两位侍nv说,「准备好了就去领罚吧。」

    屋内留下了主仆三人,静默的空气令人窒息,春儿拉了拉夏儿的袖子,认命道:「我们走吧」

    杜寒嫣不忍见她们被罚,虚弱的声音忙道:「你们不必」「娘娘,这一罚我们是逃不过了,请您养好身子才是对我们最好的安慰。」春儿说道。

    夏儿忽然止住了脚步,「等等,你的份,我替你罚吧。」

    「为什麽?是我们两人没照顾好娘娘,要罚便两人一起罚,哪有你扛的道理?」

    「因为娘娘会出事都是我的错」

    春儿皱眉,仔细思索才想起夏儿大概认为季怜惜会与娘娘分开都是因为自己的反对。

    虽然春儿说不出夏儿完全没有错,但会有这种结果都是她们两人之间的事,与外人无关。

    所以春儿仍然不接受夏儿的提议,两人便一起领罚去了。

    杜寒嫣目送她们离开房门,手掌覆上自个儿微凸的肚皮,闭上双眼让眼角的泪水流下。

    「娘娘,你真的不去探望杜娘娘?」

    一确认杜寒嫣被太医接手後,季怜惜便回了旖怜院。一回去便埋头苦读,要谁都不要打扰她。

    但雪儿最後还是看不下去了,她不顾月儿的反对闯进书房问道。

    「等等,雪儿!」月儿赶忙拉着她。

    「我们已经结束了,没必要。」季怜惜头也没抬,冷着声道。

    结束?

    月儿不相信。

    若说原本还存有怀疑,在看到季怜惜见杜寒嫣倒下时慌张的神情,所有怀疑都烟消云散了。

    娘娘肯定在说谎,她还ai着杜娘娘。

    只是不懂为何她突然如此。

    「可是娘娘,若说你不担心杜娘娘,至少也担心一下她肚里的孩子吧!」当初说要守护她们母子俩的诺言不算数了吗?

    季怜惜没说话,月儿看着她许久,心底还是决定相信季怜惜有自己的打算,便拉着雪儿离开了。

    在她们离开之後,季怜惜才看向门口,她深x1了一口气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夺眶而出。

    得知嫣儿的贴身侍nv冬儿与李妍有关联之後,季怜惜一直担心着。

    在李妍快要抓住她们的小辫子时,她对身边的人多了一份提防,没有证据又无法打草惊蛇揭开冬儿,唯有在大家都面前与嫣儿分开才能保全她们的安全,这是季怜惜现在想到最後的办法。

    至於她的ai情

    季怜惜觉得现在保护她与孩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事。

    即使这使她痛苦得快要窒息了。

    越想越觉得难以呼x1,所幸月儿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娘娘,成奉仪来访。」

    季怜惜闻言,理了理自己的仪容才走出书房。

    「见过季良媛。」成圆圆行礼道。

    「有什麽事吗?」季怜惜现在也懒得管这些g0ng中礼仪,随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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