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家书(2/8)
月儿充耳不闻,故自回头走人,春儿当然不会就这样放过她,她急忙加快脚步跟上月儿的步伐,仍不放弃地追问。
「像是喜、喜欢的感觉」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自此娘娘认识了杜奉仪後,更常笑了。」小雪道,不是对谁说,也不是自言自语,她就是想告知天下。
季怜惜听老板一说,疑惑地问大嫂:「嫂嫂为何要买布呢?」
「为、为什麽」雪儿觉得唯一的原因只可能是刚刚那件事了。「又要演戏了吗?」难道这只是娘娘策略中的另外一出戏码。
虽然雪儿一行人身分与季怜惜她们并不能平起平坐,季家却还是礼貌地请她们坐上餐桌。
嫂嫂搀扶着大哥,让他能好好与妹妹说话,「大哥…」
季大嫂这才安心地收下布匹。
这天晚上,季家的餐桌特别热闹,她们笑谈着三年来的点滴,好像要让对方错过的那些全数补回来一般。
在惜寒院外踱步的雪儿觉得脚上似绑了几千斤的水泥一般沉重,为什麽偏偏传达这种噩耗的任务是由她来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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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到底是如何呢?」春儿调皮道。
小夏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这还用说,没有咱们娘娘,季良媛都要憋坏了。」说完後她也不管雪儿s过来的视线,重新将注意力聚集在前方两位大人身上,眼神深不可测。
「我指的不是」「我是喜欢你啊。」月儿又说了一次,而且这次她还把身子凑了过来,眼神里闪烁着,近在咫尺的两张脸蛋几乎要相碰。
岂料,在春儿脑子还是一团混乱的时候,唇上已经覆上来冰凉的气息。
屋内的温度与屋外无异,同样寒冷,餐桌上分别坐了两个人,把餐桌当旗桌对弈着。
季怜惜让风儿退下之後,月儿回来了。洋溢着甜蜜心情的她一进门也注意到了气氛有些不对。慌张的眸子直望向雪儿,想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但後者皱着眉头摇头,让她丈二金刚0不着头脑,ga0不清楚状况。
杜寒嫣在一旁捡起方才季母弄掉的针线,欣慰地看着怜惜姐姐与家人的重逢,为了怜惜姐姐此刻的幸福,如此冒险也是值得的,不是吗?
「等一下。」季大嫂一双眼睛无解地望着眼前不认识的姑娘,「请问您是?」
她将她约出来,就为了问她对两位娘娘之间的看法?那她们之间呢?!
春儿热烘烘的脑袋都还没冷却,听到这句话立刻清醒过来,抓着她急忙问:「什麽叫试试?你是说你只是单纯想接吻吗?」
只见她满脸通红,嘴角的笑有些不好意思、有些狡诘,「从早前便想试试亲吻的感觉了。」她道。
「娘娘,原来你在这里!今日怎麽起这麽早?」月儿正要去准备早膳的路上偶然发现了季怜惜。
「怜儿,三年不见,你长大了。」季大哥抬手0了0她的头,季怜惜忍不住哇地一声抱住大哥,在他怀里大哭,季父则在一旁轻拍她的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仔细一想,她已出嫁为太子妃,季家本就不该再挨饿受冻,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在等待开门的时间简直是度秒如年。
「欸」等等,这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那好,寒嫣,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们季家的家务事没道理要由你来支出,我还是去买粗布便好。」季大嫂对她释出善意的微笑,这年头这样热心的人不多了。
今日机会如此难得,若自己再让她跑了她就不当人了!
三者都在门板发出声音时抬起了头,见来人後不禁愣了神,季母甚至把针线都弄到了地上。
这天夜晚不安逸,怀着忧心的季怜惜又得到了风儿的线报。
她看向季怜惜沉思的脸。那张jg致的脸蛋似乎一丝庆幸的感觉都没有,那双眸子深得雪儿自己都有些害怕。
走到了门前,季怜惜却步了。
若其实月儿对她根本没意思呢?
这个吻并没有维持太久,都是初t验的两人很快便分开了。
「感觉?」月儿歪头。
春儿一把拉住月儿的手,但在抓住的瞬间一个想法跳进她脑子里。
「娘…是我。」她放开了杜寒嫣的手,上前扶住自己的母亲。
她让自己等了那麽久,现在稍微让她着急一下也无可厚非吧?
三年多没有家里的消息,至今她害怕打开门见到的已经不再是自己熟悉的景象,近乡情怯的心情,她总算是t会到了。
杜寒嫣微微一愣,虽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但这是怜惜姐姐,必定会更加分的。
这回真的确认了,春儿打从心底漾出笑容,眼泪也不自禁地充满眼眶。
老板见眼前是个有钱的主,嘴巴自然溜了起来:「够够够当然够,嘿嘿,多谢姑娘。」
杜寒嫣吩咐夏儿一行人分摊几匹布带上,「送到季家去。」她说。
「她是…」季怜惜yu言又止,在这里说出身分不太好,但她又找不着其他她俩关系的代名词。
雪儿被她的认真吓得瞠目结舌,「但、但杜娘娘怎麽可能就这样乖乖听话呢?」她一定会想尽办法过来问娘娘问个清楚的!
「怜惜姐姐?」发现她停下了脚步,杜寒嫣不解。
沉默暂时降临在两人之间,她们就这样肩并着肩走上回去的路,不知道走了多久,月儿突然开口:「我说了喜欢你,可是你还没说过喜欢我呢。」
终於,门咿呀地一声打开了,来者是夏儿。
听她这样说,杜寒嫣忍不住瞄了季怜惜一眼,只见後者不发一语,沉静地看着她,彷佛在等待她的表现,杜寒嫣跃跃yu试,「粗布穿不暖的,怜惜姐姐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这是寒嫣自己想做的,季大嫂别介意。」
雪儿闻言呆愣在原地许久,嘴里喃着:「可是可是」迟迟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季大嫂无奈地低下头,每次在赚取了微薄的收入後,她总来看看这些钱能否购买布匹,也许这点微小的增加看在老板眼中根本微不足道吧。
「做冬衣?」季怜惜见嫂嫂失落的神情,不仅心疼,疑惑也更深了,她不是一直以来都有寄衣物回家的吗?
「我是喜欢你啊。」月儿答道。
互相看了许久,雪儿闭上眼叹了一口气,气都还没叹完,她便感觉到对方一gu脑儿地抱了上来。
她满怀感谢地望向杜寒嫣,「这一切都是多亏了寒嫣。」
季怜惜抑制不住自己渐快的心跳,她不安地盯着门板,突然之间,手掌感到了一阵温热,她望向身旁的人,杜寒嫣就像察觉了她的不安一般,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脸上依旧是那副令季怜惜动摇的笑颜,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这人便一下将自己拉进了屋内。
正想好好问问,杜寒嫣却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别在这里说这些。
杜寒嫣让夏儿拿来银子放上柜台,「这里够买了吧?」
雪儿又独自踱步了许久,觉得不能再拖否则杜娘娘可能要就寝了,才终於举起手来敲门。
见季大嫂还有些犹豫的样子,季怜惜出言说:「嫂嫂别担心,回头我会好好谢谢她的,我们现在先回去吧。」
月儿这家伙到底是懂还是不懂啊!
季怜惜开口了,她让月儿去烧洗澡水,留下了雪儿一人,然後突如其来地交代她:「你去与嫣儿说,我们自此以後不要再见面了。」
季怜惜自己虽然吃不下那麽多,却还是开心地将碗递上,「怎麽会呢?nv儿巴不得回来吃饭。」
夏儿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双臂紧紧圈住自己的腰身,让雪儿一口气没叹过来差点岔气。
两人各自怀了心思,见了对方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见月儿竟然真的开始一派轻松地往回走,春儿气得牙痒。
并且风儿还发现了杜寒嫣的侍nv之一冬儿,即为李妍的眼线,早不知道何时已经为李妍做事了。
季怜惜闻言,脸上偷偷g起了微笑,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但季怜惜的眼里却有容不得玩笑的严肃,她嘴里吐出来的每个字都让雪儿全身发冷:「不,你与她说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你让她好好养胎待太子殿下回来,从此以後别再见面、也别再想我了」
春儿闻言朝月儿的方向望去,只见她并没有看向自己,反而转过了头,装作蛮不在乎的样子。
「怜…儿…?」他们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季母首先站了起来,微微摇晃着身躯靠近:「怜儿…真的是怜儿吗?」
而中年妇nv则坐在床榻上缝补着。
月儿被追问得烦了,回过头用食指点了点春儿的脑袋瓜:「所以我刚刚不是说了,我喜欢你吗?」
「怎麽了?」月儿问。她的声音令春儿回了神,她晃晃脑袋,心里直帮自己打气。
李妍知道了一些什麽。
春儿一掌劈开这棵千年老木头的心都有了。
而杜寒嫣难得见到怜惜姐姐如此像孩子的一面,眼尾也笑成了弯月,听得津津有味。
季母伸出乾瘦的手抚上季怜惜的脸庞,「怜儿…真的是我的怜儿…」季怜惜紧紧抱住季母,「娘,nv儿好想您!」
不行,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有个结果,即便是坏结局也在所不惜。
跟着大嫂的脚步,经过了几段路程,季怜惜怀念不已,兴奋地对杜寒嫣忆着自己的童年。
月儿真诚的目光直shej1n春儿瞪大的眸子里,见状似乎还盈满了笑意。
一旁的雪儿并没有避讳,当她听到这件事时简直吓坏了,没想到杜娘娘身边就有李妍的手下,所幸两位娘娘相恋的事只有她们几个可信的人知道,否则nv子相恋这事摊在yan光下,铁定没好下场,更何况她们还是太子的妃子们。
「……爹…娘…」季怜惜许久未唤的称呼逸出口中。
她觉得脑袋都要疼si了,她不敢想像杜娘娘知道了之後会有多麽失控,只求不要动到她的胎气就好了,她可赔不起啊!
雪儿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那你你对我就毫无感觉吗?」春儿结结巴巴地说,果然要从口说出中还是十分困难的。
并一想到这,春儿原本的气势一下子凉了一半,呆愣地望着月儿狐疑的眼神。
月儿没想到自己是得到这种答案,心下有些急了,换她追着人家问,只是春儿b她还有耐心,直到回到了院里也没有告诉她。只肯在进去前留下一个轻轻的吻在月儿的脸颊,令她呆愣在原地迟迟没回过神来。
看出了季怜惜的难处,杜寒嫣笑着说:「我的名字是杜寒嫣,季大嫂喊我寒嫣便好。」
季大嫂苦笑:「嫂嫂无能,在怜儿出嫁後没能照顾好家里,近来天气严寒,思忖着为爹娘做几套冬衣,无奈微薄的收入无法支付。」
春儿抬了抬头,从月儿口中轻松听见了「喜欢」两个字了,但怎麽觉得她的喜欢不是那个意思啊?
被月儿一唤,季怜惜才发觉自己又不知不觉在想着杜寒嫣了!
季怜惜见不得她这样磨磨蹭蹭,再次抬起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威严:「我让你去便去,难道翅膀长y了主子的话也不听了?」自从主仆二人关系越来越像朋友,这样言重的话雪儿已经很久没从季怜惜口中听到了。於是雪儿这下也不敢不多言了,举起沉重的脚步就朝门外走去。
季怜惜垂下眼眸,「那你就跟她说,我突然清醒了,说我发觉nv子相恋不会有结果的,你跟她说我累了,我不想再喜欢她了,如果她想为我好,就结束吧。」
家里院子积了不少雪,只勉强能看到一条细细的走道,可想而知,兄长残疾无法除雪,只靠着嫂嫂与年迈的父亲自然没法将院子除得乾净,至多只能清出条道路。
春儿迅速地摀住了唇,惊讶地看着b自己稍微高一些的月儿。
过不了多久月儿就来侍奉季怜惜入浴了,过程中季怜惜一语不发,待她坐进了澡盆里月儿便退下,理所当然地没见到她浸下半边脸让眼泪与热水无法分别。
这种话竟然从那个ai杜娘娘ai得si去活来的娘娘口中说出来。
李妍身为g心斗角的能手,季怜惜并不意外她会买通杜寒嫣的侍nv,所幸冬儿并不是嫣儿的贴身侍nv,知道的事应该不会太详细。
「怜儿你怎麽今天突然回来了?」季父忍不住将不怎麽丰盛的菜肴夹进季怜惜的碗里,「在g0ng里吃惯了大鱼大r0u,回来不会不习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