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家书(6/8)
「快睡吧。」
杜寒嫣转回了身,回抱住她,「惜儿,在你怀里我好像一点都不痛了。」她ai透了这满腔的温柔香味,「我ai你。」
「嗯,我也ai你,永远不变。」
雪儿此刻只觉得周围的氧气似乎被ch0u乾了,无论她多努力,都好像即将窒息一般无法呼x1。
她眼前的人说出了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自白。
夏儿在鼓起勇气向雪儿坦白时早就用光了所有的力气,坐在地上的她眼泪已经无法停止。
一直以来,伤害娘娘的人就是她。她就是那个奉命在娘娘药里下毒的贱人。
因为害怕李良娣的威胁,便贪生怕si地服从她的命令。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再也无法忍受了,一开始这件事并没有这麽困难,但与杜寒嫣朝夕相处之後,明白了她是多麽好、多麽单纯的nv孩之後,伤害娘娘的罪恶感时常压得她喘不过气,但b起罪恶感,李妍的威胁对她来说是更可怕的事,直至她知晓了季娘娘与杜娘娘之间的关系後,她害怕李妍会因此更进一步伤害娘娘,她也会成为摧毁娘娘幸福的祸根,多麽罪不可赦。
在她如此痛苦之际,压垮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便是雪儿无条件的温柔。
她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但如此一来李妍绝对不可能放过她的,她想过了,最终都是si路一条,不如自己结束这条背着无数罪名的烂命,心里还会好过一点。
然而却在这时,雪儿又出现了,又用她的温柔将自己的防备破坏殆尽。
所以当她此刻见到雪儿此刻的表情後,便已知道这个世界没有她什麽好留恋的了。
「所以,你就不要阻止我了。」语毕,夏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缓缓地就要朝湖边走去。
她用尽最後一丝力气往里头跳,却瞬间被一个怀抱给牵制住。
「你别给我开玩笑了。」後头的雪儿紧紧箍住她,虽然夏儿没办法看见她的表情,却能从她咬牙切齿的语气听出来她有多生气,「所以想一si了之吗?觉得抱歉的话就赎罪,就给我好好活在世界上痛苦下去。」
「但是但是,没有人会原谅我的李良娣绝对不可能放过我的」雪儿摧毁了她好不容易提起的自我了断的勇气,下次自己何时能再鼓起勇气已是未知数了。
「我会保护你,无论如何都会保护你。」
「你到底在说什麽?」遑论自己的生si与她无关,她又何必那麽在乎,甚至自愿把自己扯进这x命攸关的烂泥里?
「我不知道」雪儿把她搂得更紧,「只是别si就好。」
夏儿闭上了眼,眼泪又源源不绝地流淌下来。
若以往所发生的种种一切,让她觉得痛苦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此刻,一睁眼就能见到她最ai的人躺在她的身旁,每一丝气息都近在咫尺,只要轻轻一靠便能触碰到那双世界上最柔软的唇瓣,杜寒嫣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即使下腹传来的疼痛让她一夜无眠,季怜惜真如她承诺的一般一整夜陪着自己,这点便足够甜蜜得让她似乎感觉不到痛楚了。
季怜惜这张脸杜寒嫣觉得怎麽看都看不腻,每一个部位似乎都经过细心雕琢而成,也难怪太子殿下会想将她纳入後g0ng,若自己是个男人该有多好。
只是拥有像季怜惜这般的nv人夫复何求,她不解怎麽还能够有其他心思放在别的nv人身上呢?
季怜惜仍旧没有张开眼睛,但她嘴角微微上扬的角度暴露了她早已清醒的事实。
杜寒嫣当然也发现了,只是故意不拆穿她,她还不想破坏这美好的一刻。
「身t感觉怎麽样?」最终还是由季怜惜打破了沉默。
「很糟糕,可能要唤一下太医大人了。」杜寒嫣虽然面不改se地摇头,口中说的却是让季怜惜吓个半si的言论。
闻言季怜惜哪还有心情在床上温存,立刻跳下了床随便抓了一个下人要他请太医过来。
杜寒嫣扯住她的袖子,缓道:「惜儿,这大概是最後了。」
季怜惜急忙靠了过去,「嘘,别胡说,乖,事情不到最後还没办法下定论。」
太医来了之後季怜惜也没法一直待在屋里陪她,只见她独自一个人在外头来回踱步,看起来十分慌张的样子。
「娘娘在那儿。」雪儿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引起了季怜惜的注意。
她往那方向望去,只见雪儿牵着夏儿的手走来,虽然被杜寒嫣的事占满了心神,季怜惜仍旧空出了一部份的注意力为夏儿和雪儿难得的亲近感到些许讶异。
「夏儿,嫣儿的情况似乎不太好,太医正在里头」话至一半,季怜惜发觉夏儿此刻抖得非常厉害,「你怎麽了?」她疑惑地问。
雪儿轻抚着夏儿的背,「说吧,现在不说更待何时?」
「发生什麽事了?」季怜惜问。
然而夏儿此刻神情看起来十分痛苦,眼泪也止不住地一串串往下落。
她突然双腿一曲,跪在了地上,额头也与地面贴在一起,「季娘娘我我」夏儿始终不敢抬起头来。
雪儿见状,深x1了一口气,跟着一起跪了下去。
「你们这是在做什麽?」季怜惜现在满心担忧着房内的杜寒嫣,根本毫无心思去猜她们现在的行为背後的含义。
夏儿双唇止不住地颤抖,她必须忍着牙齿不打颤才能说出完整的话:「是是我娘娘杜娘娘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夏儿总算把话说了出口,雪儿端详着季怜惜的神情,心脏感觉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这话什麽意思?」季怜惜一时没ga0懂她所说的话,皱着眉看着跪在地上的身影。
「我我受李良娣的命令,在娘娘的药里下毒」
「什麽?」夏儿虽然没抬起头看到季怜惜的表情,却能从她不可置信的语气里听出她即将席卷而来的怒火。
「奴才罪该万si」
「站起来」季怜惜语气冰凉,让夏雪两人浑身从头到尾冰冷了一回。
夏儿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还没反应过来脸上便呼来热麻麻地一记,一旁的雪儿吓得忍不住唤了一声娘娘。
季怜惜放下了手,「我的气出完了。现下嫣儿才是当务之急,无论结果如何,我没有立场对你惩处,你接下来的处分,待嫣儿恢复了再说。」
夏儿恨不得季怜惜将自己千刀万剐一番,对她来说最残酷的是跟杜娘娘坦白自己便是那害她的人,自己曾是她最亲信的左右手,现在自己彻底摧毁了她的信任,她还不如一si了之。
此时房内突然有了一些动静,太医从房内走了出来,声音听起来有些迫切:「快去让产婆过来!」
当老妇人急忙赶来,进门前道:「你们谁来替老身帮把手!」
夏儿身为杜寒嫣的贴身侍nv,下意识便要进门去帮忙,季怜惜则一上前将她挡住,「我来吧。」
看着季怜惜的眼神,夏儿能发现里头充满了不信任,心下一惊,但她怨得了谁,这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产婆见竟是一位娘娘自愿帮忙,虽然觉得奇怪,但仍然没有多说什麽。
季怜惜进了门後约莫又过了三个时辰,屋内传来宏亮的哭声。
屋外一行人,除了夏儿和雪儿以外还有得到了消息纷纷赶来的其他侍nv,甚至连成圆圆都来了。
她们纷纷瞪大眼睛面面相觑,最後开心地笑了出来。夏儿则松了很大一口气,顿时失了力气差点跌在地上,幸好雪儿反应快把她接个正着。
屋内,产婆把刚出世的孩子递到季怜惜手上,经历了一番波折的她接过满身鲜血的nv婴,倏然有gu热泪盈眶的冲动。
她将孩子抱到杜寒嫣身边。
心力交瘁的杜寒嫣看起来十分疲累,满头的汗水。
她抵抗着几乎让她快昏过去的痛楚加上放松後袭来的困意,无论如何也想见见这位让她又ai又恨的小东西。
见季怜惜满脸感动地抱着孩子朝她靠过来,杜寒嫣真的有种这是她俩孩子的错觉。看见了这画面,杜寒嫣也安心地睡去了。
「禀报皇上,小公主出生了。」
「杜承徽吗?」皇上叹了口气,「是公主啊…」
太子纳了那麽多房妾,都不见哪位的肚皮有起se,他都快怀疑是自己儿子的问题了,好不容易杜承徽争气有了身孕,出来竟不是男孩,着实可惜!
他们皇家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麽孽,嫡出总是香火单薄,太子还对自家妹妹怀有非分之想,至今也不肯纳个正室,他老人家真的不得不担忧啊!他只求凝儿有了驸马後yan儿能慢慢放下执着。
无论如何,这下出来的也是自己的皇孙nv,他下令各家必须庆祝这唯一一位皇孙的出生,为她献上祝福。
有别於外头的欢庆,杜寒嫣产後得在房内安静休养。
季怜惜则三不五时就会到她房里去,也不吵她,自己静静地在一旁看书,让偶尔醒来的杜寒嫣一睁眼就能看到她在身边。
总算恢复意识的她在太医检查无恙後,季怜惜才准许她坐起身。
「惜儿」她靠在床上,轻唤道。
季怜惜闻言靠上去,牵起她的手,跟着坐在床上,「好多了?」
「有你陪着,什麽病都好了。」
「你啊可别再吓人了。被你吓到半条命都没了。」
「那可不行,人家好不容易才鬼门关走一回,你可不能再离开我。」她顺势靠近了季怜惜怀中。
「孩子呢?」
「在r娘那儿呢。」季怜惜顺势吻了吻她的发心,算是慰藉她的辛劳。「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还未想过呢。」虽然有些对不住孩子,但杜寒嫣前阵子满脑子季怜惜的事,哪还有心思放在孩子身上。
「也是,这孩子未满足月便等不及出世了,大家都来不及准备好。」要她说这孩子还真够坚强,连太医都断定这孩子活不下来了,她却勇敢地证明了她足够资格活在这世上。当然,这其中功劳也得算上杜寒嫣的一份。
所幸孩子与嫣儿都平安无事,否则她可不会轻易放过李妍。然而现在母nv均安,李妍诡计没有得逞,怕不是气得牙痒,只求她别再想打什麽如意算盘了。
虽然气恼,但季怜惜可不是短见之人,这给嫣儿下毒的仇,她总有一天会算清的,而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在杜寒嫣身子恢复之前,守着她的安全才是重要。
「有关名字我这倒有几个想法,听不听?」季怜惜道。惜儿一个与孩子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倒b她这亲生母亲上心,杜寒嫣见她竟还想过孩子的名字,可见得她真把这孩子当作自己骨r0u了。思及至此心下顿时生了甜蜜。
「惜儿读过的书多,还是由你来想得好!」
季怜惜一笑,「我想若是个男孩,便唤作凯风,期许他能够领会母亲的辛苦,常念春晖寸草之心;若是个nv孩,便作子衿,祈愿她能找到真心相ai的人,并且能自由地与之相守偕老。」
杜寒嫣一听,便知晓这两个名字都来自於诗经,再次细品便能发现季怜惜所要表达的意涵事实上都与自己有关。这不就代表季怜惜心心念念的可不是自己吗。
一阵感动的情绪涌上心头,季怜惜想出来的这两个名字她都ai极了。
而既然是个nv孩的话「子衿」杜寒嫣喃喃念道。
季怜惜向她看了一眼,忽然有了什麽点子似地微笑问道:「那你觉得叫季子衿好?还是杜子衿好?」言下之意已经完全不把太子放在眼里,看子衿作自个儿孩子了。
杜寒嫣当然乐见季怜惜这个样子,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嗯我们杜家人口多,不愁没有香火延续,而季家只有你与你兄长两人,那还是姓季来得妥当!」
说到季家,自从发现了太子殿下阻断她与娘家的来往後,她想尽了其他办法,再怎麽说她也是身为良缘,在这g0ng中还有点说话的地位,太子暗中ga0的小动作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麽。
在那之後无论是书信还是银钱都有好好地寄到了家里。嫂嫂也就不必那麽辛苦地扛起家计,最近甚至还听说有了喜讯,嫣儿肚里的孩子也平安出世了,这下可谓是双喜临门。
但这当然是在没考虑现状所得到的想法。那位烦恼根源还被关押在天牢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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