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缘＿往事种种（１）(1/8)

    大耀朝，由慕禅砚开国，年号将盛，当了五年皇帝，驾崩，年仅三十九。太子慕昱於年二十一时继位，大耀朝一片安乐，边境安全，百姓生活快乐。当了十六年的皇帝，年仅三十七，驾崩。再後来，二十岁的太子慕华敛继位，年号「启光」。

    启光九年，夏。

    顾琬莺受傅凡之命入了g0ng，与帝早已相识的经历，那段最纯真的过往，还是太子的慕华敛，早就想把她迎为太子妃，只是两人当时年纪都轻。慕华敛不否认，自己的确喜欢顾琬莺。

    顾琬莺入g0ng，被封为二品昭容，当时还有丞相嫡nv入g0ng，不过区区七品才人。帝日日入琬莺殿里，其余嫔妃形同摆设。慕华敛不需要靠nv人，来稳固自己的江山，九年的时光，兵权皆已回收手中，至於其他权力，每个人给一些，相互压制，他再偶尔来一句话，也没有什麽问题，没有人敢忤逆皇帝。

    她没有辜负傅凡给她的使命，慕华敛喜欢她，非常喜欢，有什麽好的也都第一个给她，至高的权力，或是金银财宝、美绢丽帛，只要她开口，没有什麽不可以。日日临幸，夏日炎热，也携她去了清凉的梅凉行g0ng。她怀孕了，帝册封其为皇后，从代掌六g0ng管理之权，到现在完全掌握六g0ng。

    一个个月过去了，天气也逐渐转凉，顾琬莺的肚子渐渐隆起。那一天是个下雪的日子，她想看雪人，命g0ng婢堆出一个雪人，摆在g0ng里面，许是雪人身上的凉气过於b人，她肚疼，太医来了，皇帝也来了。外头有人烧起了草，说是要把明yang0ng的雪融乾，烟传了出去，无se的烟。

    太医看完，开了帖药，艺芸下去煎药，慕华敛搂着顾琬莺，坐在榻上。顾琬莺身t在颤抖，慕华敛只当她是刚刚吓到了，所以只是静静搂着她，然後给她温暖。

    顾琬莺嗅着身後男人传来的淡淡柠檬味，慕华敛有个喜好，洗澡时用的肥皂，在制作时添加大量的柠檬汁，抹在身上自然是充满清新气味。那味道闻久了也不腻，就像他的脸，看久了也不腻。

    外头门被破开，慕华敛警觉的将顾琬莺藏在身後。进来的是军人，不只一个而是一群，领头的是傅凡。顾琬莺对於慕华敛立刻将自己藏到身後的举动十分感动，但是这也改变不了什麽。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己ai得是傅凡，而不是慕华敛。

    「傅卿，此举何意？」慕华敛看着眼前步步b近的军队，沉声问。

    「如皇上所见。」傅凡没有说话的兴致，他只想快点结束现在要做得事。

    慕华敛戒备的看着四周，尽量的将顾琬莺藏在身後。却不想，身後一阵像是要把自己撕裂的痛传来，往下一看，一把大刀就从背後穿过来。为为什麽？转头一看，顾琬莺将一个鼓鼓的布包从肚里取出，腹部变得一片平坦。

    「阿莺，这是为何？」慕华敛不敢置信的看着顾琬莺。

    「因为我ai的人是傅凡，所以若要从你们之前抉择，我只能选傅凡。子行，你别怪我，错就错在你太ai我，而我不ai你」顾琬莺十分平静的看着慕华敛，但是慕华敛却从她眼中，读出一分痛苦。

    「将来，大耀朝就会变成是我傅家的天下。慕华敛，你就和莺莺好好告别吧！」傅凡留下侍卫守着人，自己慢慢走出殿内，他仰头看着天，再低头看着四周倒地的g0ng婢们，那烟是迷烟，闻一些些便会昏si，何况刚刚烧得可不少。

    「阿莺，你可ai过我？哪怕是一点点的喜欢」，慕华歛的白衣已被血染成红，喘息声越来越重。

    「我没有，我只ai傅凡」，顾琬莺扬声说着，看着慕华歛的双眼，含着迷茫，却有一丝光，祈求的光，像是在求慕华歛不要说破。

    「如此，甚好。至少你不会为我的si亡感到伤心。」，慕华歛闭上双眼，静静等待着si亡来到。

    顾琬莺坐在他身旁，默数着。

    「阿莺，就算你这麽说，我依然ai你。我si後你要好好过，不会再有人和我一样护着你了，傅凡他不是个好男儿。」，语毕，顾琬莺转头去看慕华歛，伸手去探鼻息，已无气息。

    分明不ai你，可是我的心为什麽像撕裂一样的痛？

    大耀第三代皇帝殒落，庙号昭熹。傅凡与某内侍太监假传圣旨，自立为帝，改国号为季。

    前朝皇后册封为正二品贵妃，号释君。是释放郎君还是弑君，顾琬莺已不想再去多想。

    慕华歛si後数月，傅凡不曾再来看她，吃穿用度没有克扣，可是她却觉得日子好难过。

    上回，於御花园散心之时，无意听见傅凡与皇后林结彤的对话内容，三尺白绫跟毒酒和匕首，要她选一项。不论功过，她至少十分安静的自己生活在容华g0ng，十分安静地过自己的生活，为什麽还是要她si？

    「娘娘，辛公公要来传口谕，请娘娘出去迎接。」，g0ngnv鱼珠走进来，不带表情地说。

    「真的来到了」，她喃喃说道，随後脱下最外层的hse外衣，仅穿着白se中衣。

    鱼珠没有多说任何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走出去。

    「请释君贵妃去一趟金龙殿，朕有礼yu赠。」，辛公公说完，迳自离开，顾琬莺跟随其後。

    金龙殿不很远，傅凡和司安在里面。

    傅凡见顾琬莺走进来，开门见山地说，「三尺白绫、毒酒、匕首，择一。」，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酷。顾琬莺不再争取，或许这是她要偿还给子行的。

    她直接拿起匕首，往心头便是一刀，「第一刀，还给子行」，用力拔出，鲜血随刀而出，再刺进去，「第二刀，还我顾家几百人口」，再拔再刺，「第三刀，笑我自己傻傻信你」，再拔再刺，「第四刀，问你有没有ai过我？」，傅凡全程冷眼看着，闻其问句，只答「和你以为你对慕华歛的感情一样。」，意味深长，值得探讨，可顾琬莺闻其言却只是笑了，再把刀子刺进身t，「第五刀，笑我ai你那麽多年。」，气绝，倒地身亡。

    「真傻，至今仍未知晓自己真正ai的是慕华歛。司安，处理乾净。对外称暴毙而si即可，丢入乱葬岗。」，司安闻言，瞳仁收缩，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傅凡，却随即收拾起自己的情绪。

    司安最後找了一个地方，好好安葬了顾琬莺。

    後来，那个地方时常闹鬼，荒草丛生，只有一棵树与其相伴。

    是说顾琬莺那日五刀自杀，委实吓了在一旁等着g魂的鬼吏，决绝的五刀，还真是猛。只是不久前那nv人刺了一个美男，想不到一个月後，刀子却指向自己了，令人唏嘘不已。

    判官仔细看了簿子，上面大大小小纪录了一些善与恶，恶事大多是顾琬莺因为傅凡而做的，而善事则是她自己做的。不是什麽罪大恶极的人，si那日的五刀也多少偿还了一点。最大的罪就是她刺杀慕华敛，那男人可是真心换绝情。不过，若是今日顾琬莺没有自刺五刀，她的寿命还有五十年，再让她重嚐一次这辈子，相信她这次会好好把握。顺便把慕华敛送回去，抹掉记忆也留个契机能恢复记忆。

    「顾氏琬莺，念你尚余五十年寿命，特赦你返yan重活，望你这次的好好把握。我会让你留住部分记忆，而慕华敛我也会将他送回去，你可要好好的向他赔罪。他对这生的记忆，我会全数抹掉。回去吧！路上莫要回头」判官大掌一挥，顾琬莺感受到一gux1力，然後就晕了。

    判官没有告诉她，慕华敛的记忆是有可能恢复的。

    —慕昱皇帝登基，年号振原。将盛二年，慕华敛出世。振原三年，顾琬莺出世。现为振原十年，立才冠京城之慕华敛为东g0ng太子。

    「琬莺，爹爹给你换了个夫子，要好好学习，不然爹爹会罚你，知道吗？」顾胜从高叠的书卷里出来，弯腰与顾琬莺变得齐高，0了0她的头，很是慈ai。

    「是！琬莺会好好学习，可是为什麽要换夫子？」琬莺先是做了个敬礼的动作，然後歪着头不解的问。她顶着两个小包子，笑容很灿烂，十分的可ai。

    「新来的夫子是江湖上有名的悦竹公子，他的才学较今朝太子，可是不分轩轾的，所以爹爹就派人去请他。只是，没想到一个这麽厉害的人，只有十四岁呢！就跟太子一样」顾胜笑着回答，越想越觉得自己请来悦竹公子真是太对了！有这样的夫子，琬莺又是如此聪慧，不怕琬莺会变得无智。

    顾琬莺点点头，看着一旁沙漏，上课时间快到了，她搂了一下爹爹，道了再见，便急匆匆的跑回自己的乐竹苑。其实，顾琬莺也很喜欢竹子，她的住处辟了一处专门种竹，风一吹，便沙沙的响。

    王妈见小姐回来了，赶紧抱起她往闺房冲，可别第一天便迟到。头发绾成两条辫子，cha了一朵今朝摘的鲜花，小小朵挺yan。衣服选了一套桃粉se，裙子落在脚踝上，一串银铃系在脚踝，走起路便会玲玲当当的响。王妈将顾琬莺放在床上，仔细打量了一番，顾琬莺扬起笑容，一时看去竟是人b花娇。

    「小姐长得真好，七岁便是这般倾城se」王妈十分满意，提起书袋，便和顾琬莺一同去到平时上课的习堂，穿过小竹林时，她突然想起有东西未带，便让顾琬莺在原地等候。

    顾琬莺看着四周的竹子，开心的笑着，风徐徐，几缕调皮的发丝在乱舞。若不是身段尚未长开，此时必定是个绝se佳人立在竹林里的美好画面。前面有个穿着青se衣裳的男子走了过去，身高挺高的，脸看不太清楚，但是远远看着便觉得挺俊的。那一身青衣，像是与竹林融在一起了。顾琬莺决定，要把刚刚那位公子称为青竹。

    王妈回来了，抱起顾琬莺便往习堂冲。到达时，还没有看到任何人，王妈放心的放下她，然後便往外走去，离开了，就如往常一般。顾胜有一男一nv，皆是元配所出，不过他也没纳妾，很是ai妻，只是发妻已亡。

    一个小哥哥走了进来，身高需要顾琬莺抬起头才看得见。她很兴奋的看向他的脸，与他双眸相对的那一刻，像是有东西在脑袋里炸开了，一幕幕的影像在脑里构成一场大戏。顾琬莺还不是很能理解，只能任凭影像跑来跑去。

    那一幕幕的影像，在顾琬莺脑海里构成一出戏，ai恨情仇，而自己却是主演。悔意渐深，恨也不断燃烧，是自己害了顾府，也害了慕华敛。可是为什麽我还在这里？我分明刺了自己五刀。

    有个声音跑出来，道：念你深怀悔意，判你还yan弥补，还请好好把握。

    顾琬莺觉得时间过了很久，但是睁开眼的那一刻，一个放大的脸在自己面前，纤细的指压了压自己的脸颊，有些冰凉。顾琬莺忍不住伸手0了一把眼前人的脸，一0就呆了，肤如凝脂。

    悦竹公子见其傻在那儿，轻笑出声，站直了身子，双眼紧盯顾琬莺，深怕有什麽好笑的画面没看到。

    顾琬莺回神，看向悦竹公子的眼里，充满了悔意。敛下眼帘，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张开眼又是哪个天真活泼的顾琬莺。

    悦竹公子见她眼里闪过一丝悔意，还来不及抓住，她又是那个传闻中的娇俏nv孩，只当自己看错了，晃晃头定定神。一个七岁的小丫头，怎麽可能会有悔意，何况我俩素昧平生。

    「青竹」顾琬莺喊了一声。她其实很想唤他一声子行但是现在还不是时机。

    「本公子是——」他尚未说完，就被顾琬莺截了去「琬莺喜欢唤公子青竹，可好？」她露出一个可ai的表情，眼里水汪汪的，声音娇娇软软的。

    想她也不过一七岁姑娘，自己怎舍得拂了她意，而且那表情还真像自己si去的妹妹。他点了头，言：「好。既然姑娘替我取名青竹，那我便替姑娘取个字吧！便唤玉安。」当朝太子、将来皇帝替她取字，说出去也是挺风光。正要上课，小丫头却说要讲个故事给他听。

    「有个姑娘恋上隔壁府搬来的公子，但不知公子意。两人时常一同出游，某一次那公子救了姑娘，姑娘心里情意更深。几个月後，公子表明身份，说自己是当朝监国之子，游玩数月，家里的爹爹命人叫回了。姑娘觉得自己爹爹不过一小官，配不上监国之子，不敢说出情意，所以公子就回去了。过了几个月，姑娘的爹爹救了皇帝，皇帝将其调任为京官。姑娘满心欢喜的搬家至京城，见了那位公子。公子见其来到，诉出自己喜欢她的事，姑娘也回应了他。原想两人能结亲，但那公子却要姑娘在京城建立自己的名声，然後嫁入帝家，诱帝，然後与自己一同谋划拉下当朝皇帝，并且许姑娘后位。姑娘深ai着公子，於是她做到公子所有的要求，而且帝也倾心於她。最後，姑娘杀了那位皇帝，助公子登基上位。公子称帝，却负了姑娘，娶了姑娘尚未出阁时的手帕交为后。姑娘心如si灰，最後用五刀了解了自己。」顾琬莺说完，一抹伤心划过，抬头眼里一片清明。笑望青竹，似是要他给些结论。

    「玉安，首先帝王家是不会有真心的，然後那位姑娘委实傻了些，若是那位公子真心ai她，怎可能要她出卖清白来换自己的大业？玉安，不要太相信男人。我们上课，但你这故事那儿听来的？」青竹眼里有着嘲讽，他嘲自己也嘲那位姑娘。看向顾琬莺的眼里，一片疼ai。

    那帝王是你顾琬莺心里想着，苦味自心头漫上来，自己记得一切，而他却什麽也不知道。

    「我是在茶馆里听一个说书老者讲得，想着故事有起伏，才记了下来」顾琬莺说完，想起自己和他都站着，遂将他拉去台上，而自己回到座位上坐着。

    子行在讲学，顾琬莺仔细听着，纵使这些东西她上一世便学过了。自己可是师承皇家，而且还是眼前人教的，想法受他影响，一堂课师徒两人相互辩论，青竹满意她的才学，一番谈论两人有些不明的地方，也都解开了。

    相谈甚欢。顾琬莺以及青竹两人。

    继那日上课後，顾琬莺和青竹每次上课都辩得酣畅淋漓，不满时辰绝不下课，而且原定一个时辰，y是被青竹磨成两个时辰。顾琬莺有私心想和慕华敛相处更久，而青竹则是觉得难得此等知音。如此日复一日的上课，青竹的身姿越发挺拔，而顾琬莺也正在成长，竟是一年过去了，顾琬莺八岁了，而青竹十五岁。两人的感情更加的好，青竹一个月会出门一次，会记得捎带小玩物，而顾琬莺出府会带糖葫芦、糕饼之类的给慕华敛。原先顾胜害怕两人年岁渐长，这样相处不好，但是看悦竹公子没什麽歹念，也就放心的让他继续教导顾琬莺。幸而大耀朝风气开放，倒是不怕有闲言碎语。

    今天青竹告假，顾琬莺便出府游玩，到了茶馆，她便看到一个此生不想看见的身影。

    今日一早起床，她便心神不定，用膳时更是摔了一个瓷碗。之後王妈替她绾发，更因她的躁动，而不小心扯掉几根发丝，吓得王妈跪下告罪。

    是傅凡在那里。算一算时间也到了，自己八岁正是遇上傅凡之时。现在看傅凡，大概十二岁，长得确实b一般男孩好，但是b上十五岁的慕华敛，实在是不怎麽样。不过想想也是，之前的自己和慕华敛根本没有那麽亲密。

    之前的自己是怎麽做的呢？心情有些起伏，是恨。

    「小姐，前面的是隔壁新搬来的人家，唤傅凡。府里主子只有他一人，其余奴仆约二十人」王妈立於一旁，悄悄告诉顾琬莺。

    「嗯…」想起这样回答，并不像以往的自己，她只好不情愿的再开口：「我们去和傅公子说说话，顺便打个招呼！」说完，泄恨似的咬了一口糖葫芦。

    携王妈一同走到傅凡身旁，她不愿意先开口，傅凡注意到她们主仆，却不知何意，亦未开口，但眼神却悄悄打量着。王妈见情况尴尬，遂率先开口：「傅公子，老妈子姓王，是顾府的下人，这是我们小姐」傅凡没有任何动作表示听见，只是对着顾琬莺柔柔开口，眼神很是温柔，言：「在下姓傅单名凡，初次见面，你好」

    倒是把王妈完全晾着。

    「嗯」她发出一个单音，打过招呼就想走，但是却想到一个好计谋：假如我照着以往那样过，然後拿到他谋反的证据，交给子行，那是不是就能报仇了！即便没拿到证据，亲手杀了他也好。但如果失败，被傅凡发现，逆行计画，那子行是不是就会离自己而去？不行，现在自己不是最重要的，子行好就好，我便是赴汤蹈火也无妨。

    顾琬莺眨眨眼睛，几息後，抬起头来眼里的恨被收拾乾净，只漫着倾慕。上一世，傅凡为了计画周全，特别派人调教过她，无论是身段、表情、气质，只要顾琬莺想要，任何特质都能信手拈来。

    「傅哥哥等等可要一同游湖？」顾琬莺放软声音，软糯糯的说，眼里有着期盼。

    傅凡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小丫头，一时被晃了眼，点头道好。

    王妈心里有些不安，总感觉今天的小姐有点不同。

    两人在茶馆用了些点心，顾琬莺吩咐王妈包二十文的糖渍桂花糕，便和傅凡一同去游湖了。於船，顾琬莺和傅凡蹲着，看水里的鱼在悠游，一条鱼噗腾出水花，溅上傅凡的脸，顾琬莺急匆匆的用袖子替傅凡擦，青葱似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脸颊。没有子行好0。她垂下的眼帘，掩盖了眼里的厌恶以及不屑。傅凡因顾琬莺的触碰失了神，回过神一拂手，竟将顾琬莺弄下了船。顾琬莺只记得某次出游被傅凡救，但万万不是第一次，所以便没有防备，这是怎麽回事？难不成有变化？

    「小姐落水了！」小船无法承受太多重量，所以船上只有两位主子以及两位下人，王妈不擅水x，那位下人亦然，一时只有傅凡能下水救顾琬莺，但他却呆愣在那里。

    预想中会是蓝衣的傅凡救她，没想到却是一袭青衫映入顾琬莺的眼里。那人的眼里充满了愤怒及不舍，顾琬莺有些心疼。是慕华敛吧？青衫。

    顾琬莺吞了些水，约莫两刻钟後才清醒。还在水里时，就已经有些半昏半醒，那时候，感受到一个温软的东西覆上自己的唇，度来阵阵温暖的气。顾琬莺想：那是慕华敛的唇。

    顾琬莺张开眼後看见王妈一脸担忧，颈下感受到一点温热。猛地起身，发现自己躺在慕华敛的腿上，而他仔细的盯着自己，眼里含着丝丝忧心。

    「玉安，你总算醒了」青竹像是松了一口气似，微僵的脸放松了许多。

    「小姐，老奴担心si了，幸好小姐没事，不然老奴一定要以si谢罪」王妈拉着顾琬莺，先是上下检查着，再来脱下自己最外层的背子，紧紧裹住她。老人家天气一凉便穿得多，这下脱了一件，身上还穿着三件了，还不包含最里层的单衣呢！

    顾琬莺看了一眼傅凡，他的脸se不佳，看来是不习惯被人晾在一旁。

    顾琬莺悄悄伸出自己的手，捏了捏慕华敛的掌心，是要他放心。青竹的耳朵有些红，看来是害羞了。顾琬莺突然发现他十五岁了，正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年纪，看来自己要在这时加把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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