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最後的审判(4/8)

    她暗暗自问，“用得着如此犹豫吗？”

    nv英雄也有无法决断的时候，的确少见，是什麽因素影响了她，陈悬自己也不清楚，一个萍水相逢的男人，两人唯一的交集，只不过是在她晕倒前的一段极短的谈话，当时她还把枪口对准他的脑门，而且如果她觉得需要的话，一秒间，她绝对毫不留情的击杀他，然而志坚临危不惧，镇定恒常的神态，确实让她感到印象深刻，他是有机会把她交给秃鹰去领取奖赏的，但是他没有，不仅没有，还把她亲自送至劳b0那里，让她得到了妥善的照护，虽然伤口现在仍旧隐痛，目前却是行动无碍了，无疑她欠他一个大的人情。

    “或许将来要进行的革命事业用得着他，更何况我还欠他一份人情既然欠他，还他便是了，没什麽大不了的。”她心想。

    提得起，放得下，磊落直率，说做就做，这是陈悬的个x。

    “这样低阶的家庭，不可能会有清洁机器人，只能自己动手了”

    看着客厅这局面，她轻叹口气，卷起了袖子，好不容易把志坚移至沙发上，换上了乾净的衣服，然後开始清理客厅，来来回回穿梭於浴厕和客厅间，异常忙碌。

    当她在浴厕清洗拖把和地毯时，酒醉浑不知今夕何夕的志坚却是起身，迷迷糊糊的来到了厨房，按下机器麻雀的开关，一gu脑儿地想听听看看瑞秋。

    “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他自言自语。

    天花板被开启了一个方型孔洞，拟真型机器麻雀飞了出来，原地振翅盘旋之际，从腹部投影出瑞秋的影像。

    瑞秋的影像是出现了，志坚却又醉倒在厨房，睡si了，任瑞秋怎麽叫都叫不醒。

    “志坚、志坚，你怎麽了？”瑞秋几番想要扶起志坚，却是不能，因为她的影子穿透过了志坚的身t，短暂的几秒间，她才记起自己仅仅是个，早已不存在这世上的幻影，站在志坚面前，她忍不住黯然神伤。

    水声哗啦啦的传至厨房，被瑞秋感应到了。

    “丽塔？”瑞秋低语道。

    瑞秋脸上满是期待与欣喜，毕竟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丽塔了，无论她是不是幻影，丽塔永远是她存入记忆中的孩子，她往浴厕移动，想见见她。

    意外地，陈悬洗好了拖把，从浴厕出来，与瑞秋撞个正着，说是撞其实不尽然，毕竟一个是实，一个是虚，徒然惊吓到而已，面对面，两人都大吃一惊。

    “你是”

    “请问你”

    瑞秋看着眼前的年轻nv子，忍不住把nv子与志坚做了联想，酒醉的志坚和照料他的nv子，该是新欢吧，她想，记忆t里忽然浮起一阵酸楚，想到自己不过是个机器幻影，连忌妒的资格都没有，真正的瑞秋早过世多年了，除了释怀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祝福吧，她暗下决定。

    陈悬被瑞秋意外的撞击，看着瑞秋的影像和她头顶上的机器麻雀，一时半刻，会意不过来，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明白影像中的nv子，究竟是什麽？为什麽会出现在丽塔的家，只是觉得眼前的nv子，典雅娴熟，俱有难得的气质。

    双方陷入短暂的沉默，瑞秋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小姐你好，我是瑞秋，志坚的妻子，丽塔的母亲，我明白你的疑惑，真正的瑞秋早已不在这个世上，我是她的替代品，正确的说我是瑞秋的记忆残存影像，想必你是志坚的nv友，谢谢你照料志坚和丽塔，我感到你是一个很好的nv人，这个家我就托付给你了”

    瑞秋忽然朝陈悬低头弯腰，表现出恳切请托的模样。

    “不，我不是”像受到惊吓，陈悬不经意松开手上的拖把，喀当，任它掉至地面，发生声响。

    “理想是好的，要不是我的话，我看你这狗窝，都被人一锅端了，呵呵呵。”

    讲话的是个短发的年轻nv子，她的影像曾经出现在叛军指挥官，邱立伟的萤幕上，作势威胁叛军投降的她，就是科技侦防部，指派下来的特别指导员，为何是她？除了g练狠辣外，对於39区，她拥有别人少有的地型优势。

    为了一网打尽这些叛军，她在幕後运筹帷幄，煞费苦心编织了一个接一个的陷阱，有别以往的做法，她主动投饵，不过她关注的重点不在这些叛军身上，这些叛军对她来说，只不过是小菜一碟，无足轻重的蚂蚁，她在意的是躲在背後，喂养他们的藏镜人，所以她对叛军保证说投降者不杀的承诺是真的，可惜没人相信，因为她需要这些微不足道的蚂蚁，透过牠们行走轨迹上的面包屑，好寻找到背後的主脑。

    叛军是如何组织起来的？拥有俱高度杀伤力的武器装备又是谁提供的？如何提供？所有的疑问都需要解答。

    她坐在39区戒律指祷队长的位置上，张扬的将双脚跨在桌上，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桌前站在一个圆滚滚的矮胖男子，两人似乎有所争执。

    “我…，理想是好的，我难道没有任何功劳，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要不是我识破职田，并且将计就计，设立了临时前进指挥所的话，你有办法好整以暇的，等着叛军乖乖的掉入你的包围圈吗？”

    吃瘪的哈迪马，在争辩上虽落下风，仍旧不甘示弱的据理力争，他想藉由夸耀张显自己的功劳，好掩盖掉自己的过错，功劳是挂在嘴上了，却对那场伤亡惨重的爆炸，轻描淡写，心里恨不得把它，从他的人生记忆里一笔抹去。

    指导员抓起一根香烟，旁若无人的点燃，一时烟气缭绕上升，烟雾里，她态度悠然，根本没认真的听哈迪努力的辩解。

    “好像少了什麽？啊~对了，去倒一杯酒来”她环视办公室周遭後说。

    “”哈迪睁大了眼睛，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

    政治大臣紫衣主教，多兰罗切克，当时与他通话时，特别要求他，为了消除叛军，要他服从指导员的指挥调度，本来心中已埋藏不满，但他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一个小nv生，於是乎心中不快溢於言表，但更没想到的是这个小nv生，手段竟如此霹雳，毒辣痕准，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弹指之间杀伐决断，让他心里对她更增三分忌惮。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强忍着压抑许久的暴躁脾气，y是去倒了一杯浓酒，给那个坐在他的位置上，目空一切嚣张跋扈，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nv人。

    接过酒杯，指导员露出轻蔑的微笑，那感觉就像是她收服了一只不驯的野马，有一种得胜的滋味挂在嘴角。

    “队长，你说完了吗？”指导员问。

    “”这一问，哈迪反而不知该说什麽。

    指导员起身，露出不屑的表情，“那该我说了，我怀疑39区戒律指导队里有内鬼，我要求你们全数进行忠诚测考，包含你。”

    “什麽！”

    指导员话一搁下，人即大摇大摆的离去，将已踩在脚底的哈迪抛诸脑後。

    祷告所里，人人b往常更加忙碌，这一切与左思道接到的紧急公文有关，这份公文是由地区主教转信仰院发下的工作要点，不知为何要点里特别针对39区，里头明确要求39区的祷告所，要服从上头从政治院指派下来，进行查核工作的特别指导员。

    政治院将手伸进信仰院的地盘里，还要进行查核工作，这可是破天荒，绝无仅有，左思道隐隐约约感到，最近层峰的权力斗争中，权势的天平似乎倒向了政治院，信仰院则意外的落居下风，有种山雨yu来风满楼的感觉。

    “教长，来来了，他们”机要奔进教长办公室，面露惊慌之se，讲话支支吾吾。

    说曹c，曹c到，特别指导员率领一批人，进入祷告所的腹地内，转眼间就要抵达祷告所。

    “慌什麽，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左思道板起脸孔说话，表现出强y的态度。

    特别指导员一行人，不通报，不招呼，旁若无人，态度昂扬地，直接走入教长办公室内。

    左思道起身迎了上去，一见到特别指导员，大吃一惊，脑筋立即空白，本来已在腹中草拟好的强y草稿，全部抛到外行星，忘的一乾二净。

    “理想是好的，左教长，喔，不，应该称你是左代理教长，我们怀疑祷告所有内鬼，奉政治大臣紫衣主教，多兰罗切克的命令，我要求祷告所里所有人都要进行忠诚测考。”

    “你”左思道yu言又止，像是有苦难言。

    “左代理教长，说到底，你现在能不能扶正，还要看我的脸se，就凭我的一句话。”

    她语带威胁，而且是公然公开的威胁。

    “”

    说也奇怪，左思道听到她这番夹棍带刀的恐吓言语，居然不恼，反而露出极度困惑的表情。

    “所有人都出去，我要私底下和左代理教长，好好谈谈。”特别指导员挥挥手，不怒而威的，号令所有人离开办公室。

    门一关上，左思道坐在沙发椅上，像泄了气的气球，两眼无神，特别指导员则从教长酒柜里，倒了一杯浓酒，出乎意料，她恭敬地，把酒杯摆在左思道面前，左思道也不客气，随即一饮而尽。

    “薇薇，你一声不响就离开了家里，音讯全无，现在不打招呼说回来就回来，回来也罢，还带着一群野兽要来向我兴师问罪，你这样对吗？”左思道语带埋怨地说。

    “哥，我怎麽是来向你兴师问罪的，我可是来帮你的”

    特别指导员姓左名薇薇，是左思道唯一的妹妹。

    为了躲避地面乃至天空上的侦察，设定智能程式的机器小栗鼠昼伏夜出，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抵达目的地，觉志尖港，这是理想国对外唯一的空港，位於魂城北区内，历经三个世纪的建设，其规模之巨，科技设备之齐全和新颖，着实令人咋舌，叹为观止，足以睥睨傲视太yan系内各星球及其所属卫星。

    这座空港采军民商，三用合一，是太yan系内公认战斗力数一数二的军事舰队，「理想主义军」的驻地战勤备泊港，不仅是军用备泊港，也是所知星系内火力与防御程度最高的军事堡垒，采战训合一，内设各级军事学院，进行等级森严的战略与战术教育，这套军事教育制度，被称作「阶梯式发扬火力」。

    堡垒内各式大小舰艇不计其数，保修工厂军屯物资仓库，连绵不绝一望无际，为随时备战，各级战斗和後勤单位，固定时间内会进行不同的课目演训，这样的演训不知为何，b以往更频繁，参训质量更胜过去，有一gu大战一触即发的味道，为此高司幕僚不分昼夜的，进行谋划和兵棋推演，备勤仓棚内则是一律灯火通明，加强点检维修，一切都是为了可能发生，或不会发生的战争做事前准备。

    理想主义军的军徽，以一面铜se椭圆形衬底，左右各镶有一只怒吼雄狮，边缘缀有丰收的稻穗，稻穗的核心则是一顶金hse的皇冠，象徵军队无条件拥护理想，支持皇权。这支理想国用来威吓他国，镇慑不驯的锐利尖刀，目前牢牢握在军事大臣紫衣主教安海理的手上。

    觉志尖港不仅是军用备泊港，也是民商用港，它所经手的货品物资，进出口的贸易量，总吞吐额，雄冠所有太yan系各星球之上，对於资源临近枯竭的理想国来说，无疑，觉志尖港是她的生命线，是她用来往返资源，联络各殖民属地，维持国家於不坠之地的基石。

    建国之初，为了配合觉志尖港的筹设，深有战略眼光的教皇罗圣言，就力排众议，拍板将理想主义军，布置於空港卫戍区，并且逐步扩建。

    如此设置的目的主要有三，其一，保卫国家赖以为生的生命线;其二，布置在空港，保证军队可以即时获得，从外地进口的战略物资;其三，透过空港已发展成熟的深度星t测绘技术，蒐集并汇聚相关资讯，构建出目前已知的宇宙大剖面的星际航线图，军用星际航线图在战时，可因应敌方的距离与地理位置，便於军队在第一时间内，拟定战术，即时编组出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执行闪电战，使敌人措手不及，务求一旦开战必能歼灭敌方，即使不战也能动摇敌方心志，和战间灵活运用，以达到扩大战果的战略目的。

    觉志尖港作为理想国的门户，对外交通来往以两个地方为大宗，第一个是火莱姆斯的首都，另一个则是自由港，也就是过去地球人所称的月球。

    自由港的正式名称为「太yan系民主自由协同邦」，俗称「自由港」，并非是一个强固的国家组织，没有政府应有的相关部门，行政职权统一由理事会共议执行，由太yan系内无数的商行，和依附在商行之下的群t或人民社团，互相选举出代表人，由代表人在代表大会中选出理事，理事最後推举出理事长，自由港的政权中枢就是理事会，由理事长担任理事会的法定主席，理事长当然就成为自由港的最高领导人。

    这是商业同盟所共同构建的联合团t，无论经营的货流品项、行业规模大小，皆以自由港为企业总部，因应时势变化，一同会商对应措施，以谋取共同的利益，可以说自由港的灵活应变，左右逢源，太yan系内无人出乎其右。

    虽然没有编制正规武力，但号称政治中立的自由港，拥有数量不明的毁灭x战略导弹，对外奉行滴油以及毒鱼政策。

    滴油政策举例来说，就是在船舰上，在所有人赖以维生的统一饮用水中，只要放进一滴机油，就能造成全船陷入无水可饮用，濒临全船崩解的困局。

    毒鱼政策则是池塘内，布满牙尖嘴利的大型鱼种，这些鱼种奉行着弱r0u强食，适者生存的达尔文主义，其中存有一只看似弱小，却彩se斑斓的毒鱼，毒鱼的彩se鳞片对外昭示着，牠是只拥有剧毒的鱼种，任何企图攻击或者吞食牠者，牠就会释放连自己都无法幸免的剧毒，与池塘内所有的鱼虾和生物同归於尽。

    两个政策大致雷同，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主动破坏，另一个则是被动报复。概括来说，谁敢攻击自由港者，自由港就把战略导弹，投向攻击者的国家，好报复对手，造成对手承受毁灭x的後果。这样的後果，让许多想吞食自由港者，在最後一刻猛然缩手。

    身为强权之间的小政治实t，战略吓阻和战略平衡就是自由港的国策。

    因为是由各商行以及各企业团夥组成的政t，受此影响，政t的特se就是利益挂帅，简单来说只要有利益可赚，什麽意识型态都欢迎，什麽宗教都不反对，伸缩自如灵活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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