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变·上》(1/8)
上篇·人间月圆缺
我收到了李大哥的信,他在信中解释半年前不告而别的缘故,说是不得不回乡照顾家中害病的亲人,现下亲人已体无大碍,他于书信末尾处邀请我们前往他的家乡——李家村——参加他的婚礼。
我与封见月、孙玥碰头后知晓他们也收到了同样的书信,三人压下心中的疑惑,在重新联系上大哥的喜悦中迅速打点行李、贺礼后同行前往李家村。
李大哥姓李名常乐,自称师从云游道士,是一位武艺高超、古道热肠的好汉。
我与他的相遇说来也偶然:我法且越发狠厉地肏弄那口柔软、鲜嫩、狭窄的肉穴,不时发出被挤压得发痛的哼哼和舒爽的呻吟。中途李常乐忍受不了抬起腿想要踢开花颜,却被对方趁机抓住脚腕,抬高腿推到他的脸庞,做了一个韧带拉伸,阴茎也进入得更深。
李常乐一下子被顶得失神,嘴巴也失去了控制,发出了响亮的、淫荡的一声喘息,立刻身体软乎下来,眼神迷离没有焦点,冒气泡似的咕噜着呢喃。
花颜眼睛一亮,趁火打劫,加快了腰上的力度和幅度,好像要碾平身下人肉壁上的褶皱似的,每一次进入都是重重擦过前列腺,然后稍有弧度的长阴茎顺着肉道顶到结肠口,引得李常乐腿一抻,仰头挤出高昂、沙哑的呻吟。在花颜的阴茎慢慢随着肠液和精液滑出后庭时,李常乐下意识用腿夹住了身上人的腰,花颜一惊,看着李常乐迷茫、色欲的脸,发现李常乐已经陷入情欲无法自拔,大脑混沌一片,短暂忘记了两人之前的不愉快,也不知道自己正在花妖肏弄——化人后的身体更能感受到欲望,也更加渴望欲望。
翌日清晨,听到送饭的敲门声,李常乐迷迷糊糊地醒来,身体的酸痛姗姗来迟,他神情痛苦地往后一摸,从后庭中摸到了些许花瓣,他看着花瓣情绪复杂,手指按摩了一下太阳穴后起身穿好衣服,一瘸一拐地前去开门。
这天夜晚,花颜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李氏祠堂,胸膛贴着李常乐的背,一手顺着肩膀抚摸他厚实的胸膛,一手沿着脊椎探向昨夜他于此处兴风作浪的后庭。
经过昨日的情事后花颜对待李常乐时的一言一举却沾染上轻浮和欲色,不再同往日以妖怪间的习惯称呼,反而张嘴闭口一个“娘子”,每当李常乐想要驳斥,花颜便故作天真无辜地微笑,说这就是“李常乐”每日必须要完成的事务——从身心上侍奉、取悦“慈心花祖”。
花颜说:“妖怪不会感到羞耻,我们吸收日月精华,只有人会有羞耻心。服从欲望有何不对,况且昨日从强奸变成了合奸,你的身体十分贴合我……”
李常乐听他“污言秽语”变了脸色,本不想再理他,但花颜得寸进尺,手指蹂躏着他身下的后庭,在李常乐耳边轻声问为何不夹着他的花瓣。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李常乐抓住花颜的肩膀,刚扬起手,却见对方楚楚可怜地望着他,一手已经摸上自己的丹田,唉声叹气全是自己的错,当初只想着凝聚回李常乐的神魂,未曾想到现在的尴尬处境。
李常乐闷闷不乐地收回手,只将花颜推开,走到墙壁前盘腿坐下,他没看到花颜低头时面上的愉悦和得意,看着墙壁上自己的影子说昨夜之事权当没有发生过,希望花颜好自为之。
花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李常乐分开两腿按在墙上又肏了一顿,直到肉穴口打了沫也不愿意停歇,李常乐昏死了片刻后再醒来,依旧被钉在身后人的阴茎上起伏,额头撞在墙上的淤青隐隐作痛,这痛楚不比后庭的酸痛更折磨人。
往后花颜许是因为凝聚的妖力过度花在化形肏弄李常乐这事上,于是便每个三四天来一次,祠堂内的花香竟也同慈心花祖的庙里一样,李家村人以为是慈心花祖保佑李氏家族,播撒神香,哪知道是被关在祠堂内的李常乐以后庭承受着慈心花祖的“无私灌溉”。
李常乐的养父挎着饭篮来见他,见其发髻散乱、衣衫不整,又毫无筋骨地坐在蒲团上,忍不住说教了几句,李常乐接过饭篮,牵起嘴角苦笑了一下,并不反驳养父。
现在李家村人的性命已经维系于花颜一身,李常乐不敢想若是自己再次离开,花颜不知会对李家村人做出什么更加伤天害理的事情。
李常乐在李氏祠堂里呆了六七月,精神萎靡了不少,但也未松口答应与慈心花祖成亲,他尚有那一点自尊。某日养父送饭时提起“慈心花祖”的成亲仪式近期举办,他要去给慈心花祖供奉些米面馒头,李常乐低头接过饭篮,顺手拉过衣襟,遮去胸膛上的红印,而面对养父的审视和叹气,李常乐一言不发。
成亲仪式的前一晚,花颜迫不及待地与李常乐圆房,虽然之前的媾和没落下一次,但这次花颜一反常态,不再是大开大合地粗暴强奸,可能是这几个月亲身实践后的缘故,柔情蜜意、缠绵悱恻,尽是绕指柔的慢功夫。此外,花颜还在李常乐耳边调笑,说他们俩颇像在正式成亲之前偷尝禁果的新婚伴侣,激得李常乐绞紧肉穴,面上交织羞愧、情欲。
细细的呻吟从李常乐的嘴角飘出,穿过祠堂半掩的窗户,仿若野猫春叫,声声勾撩人情意。
李常乐被花颜禁锢在身下肏弄得后庭汁水淋漓,大脑浑浑噩噩,花颜在他耳边轻声引诱,一会儿说救救自己,一会又让李常乐断断续续喊了三声“相公”。李常乐余光瞥见窗外影影绰绰,联想到明日慈心花祖的成亲仪式,台下的李家村民也是这般看着他们行这荒唐之事,不禁潸然泪下。
“怎么哭了?”花颜停下抽插,阴茎还埋在李常乐的体内就忽然把对方转过身抱起,阴茎在后穴里转了一圈,又抬了抬腰肢,固定住身量较大的男人,面上一副关心的模样。
满脸通红的李常乐被后穴里的阴茎搅得脑袋发昏,长长地呻吟了一声后扶着身下人的肩膀半晌说不出话,但花颜凑近耳朵就能听见他的嘀咕:“不要……不要再进去了……太多了……太胀了……”
花颜安慰似的拍了拍李常乐的背,勾人的眼睛似有似无地瞥了眼方才那扇闪过人影的窗户,自认计划进行得有条不紊,怀中的男人很快就只属于自己。
在慈心花祖的成亲仪式前,我们通过李大爷的途径见到了慈心花祖的新娘,虽然昨晚我们已经在窗外看见了那等荒唐之事,但我们仍想当面说清楚:为何前六个月不与我们联系,晚上的那个男人是谁,为何又要和慈心花祖成亲?……哎,这种让人羞于启齿的事情又如何说得清楚。
不出我所料,李大哥坐在蒲团上向我们摆了摆手,摇了摇头,说出了我来到李家村后梦中的话:
“回去吧。”
李常乐说打算后半生留在李家村成家,安慰我们不必担心他,孙玥的热情和执着也无法挽回他“退隐江湖”的意愿。
我没有告诉大哥昨晚我们的所见所闻——这种事情说出来毫无意义,徒增尴尬——既然他不愿主动告诉我们,我们也无法介入其中。
我们将之前准备的贺礼送到李大哥手中,离开时我抓着依依不舍回头望的孙玥的手臂,同时也无意回头看了一眼,李大哥的高大身躯在成排的李氏祖先牌位下也显得矮小,他没有目送我们,反而看向祠堂的一个角落,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里窥伺。
离开李家村一个月后,我逐渐淡忘去李家村的种种诡异,时常回味与李大哥最后一面时他的复杂神情:李大哥终究选择从江湖游回自己的池塘,这是他的选择,他始终都是我们的大哥,只可惜江湖少了一个传奇……
黑暗侵蚀人类王国留尔亚已有三年,“留尔亚之围”之后魔族盘踞留尔亚的王宫、城堡,代替留尔亚的国王和领主们统治这片土地,阴云盘亘在王国之上并且隐有向人类领地再次扩张的趋势。
幸存在外的留尔亚王子来到邻国米希兰,花费一番打点后觐见了米希兰的国王,他行以重礼请求国王的帮助。
早已暗中和魔族勾结的米希兰国王吐出漂亮话搪塞敷衍,谁料留尔亚的王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准确来说,他征服了米希兰国王最爱的小王子,那位情根深种的小王子在父亲耳边不依不饶地撒娇恳求,磨得米希兰国王慢慢变了口风,答应先派人潜入留尔亚探寻留尔亚王室成员的情报。
马库斯·戈特里布被米希兰国王挑中主导这次潜入行动。这位骑士早些年是前线士兵,屡建奇功被国王亲自受封为骑士。今近三十五的骑士戈特里布欣然接受了国王的派遣,他深知魔族在战场上的可怕、残暴,更别提踏上已是魔族聚居的地区,但若是想要拜将封侯、功成名就,出身低微的他不得不冒更大的风险。
戈特里布挑选了两名手下,便衣行动,在两国边境处招募了一个留尔亚人向导。
戈特里布他们到了边境后才发现边境居民竟然光明正大地和魔族往来贸易,此前留尔亚和米希兰之间的关系并不和谐融洽,边境居民也因水源和土地多有纠纷冲突。现在驻扎留尔亚边境线的魔族为了控制边境、稳定社会,又因为和米希兰国王定下了契约,在对待境内留尔亚人上自然是知晓方寸、软硬兼施,米希兰这边的边境居民因为魔族那些耸人听闻呢的传闻也不敢冒犯,倒成了一片互通有无的“和谐”景象。
那位留尔亚人向导得知戈特里布他们要前往留尔亚王都后将佣金翻了一番,戈特里布拦下身后要冲动发怒的手下,面色严肃镇定地应允了对方的要求:他们会提前支付一部分佣金,他们安全回来后才会把剩下的佣金支付给他。
一行人花费了一个月来到留尔亚王都的城门口,他们混入进城队列。这一路上风平浪静,若不是时常看见巡逻的魔族、残破的城墙和待修缮的民居,还以为进入了一个寻常的人类领地,不过想想也是,除非对留尔亚人赶尽杀绝,魔族在占领留尔亚后总需要有人来管理留尔亚人,而原来留尔亚国王和领主手下的官吏便是不二之选。
戈特里布抓紧兜帽领口,抬头眯眼看向天上飞过的四五只有翼魔族,它们拉着建筑材料飞上城墙,那些魔族消瘦干瘪,比不上戈特里布之前在战场前线上看到魔族凶猛强壮。
留尔亚王都在“留尔亚之围”后划归魔族中的灰树族,灰树族会在定居处埋下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这些埋入地底的肢体在魔力催化下迅速长成颜色似钢铁般的灰色大树。灰树族人栖身于大树里,或者他们即大树本身。曾有一种猜测,认为灰树族和精灵族同属一为祖先,这种说法遭到了精灵族的抗议和驳斥。此外,因为灰树族附带改变居住环境的习性,这种魔族的另一个特点便是共生:各式各样的魔族种族汇聚到灰树林附近,这些聚居的魔族单论种族个体而言并不强大,但是光看数量就让人汗毛倒立——那些搬运建筑材料的瘦弱有翼魔族应该就属于这种情况。
据说留尔亚之围时留尔亚国王欧韦·奥斯丁尼斯身先士卒,率一队轻骑冲入魔族大军,突袭杀死大军之中的灰树族族长伴侣,这件事惹得灰树族族长勃然大怒,所以留尔亚被攻破后,王都成了灰树族的地盘。
还未至王都,隔着几里地便能看见扎根于王宫如同铁幕般的灰色树林,灰树的叶子如火山灰般随风飘散,落到地上又转眼消逝。戈特里布一路上都听到各式各样有关留尔亚王室的成员的传闻,据说他们都被活埋在灰树林下成了养料,也有说他们被关押在地牢里受尽折磨,马库斯·戈特里布此行的目的就是来确定他们的情况,以便他的主人——米希兰国王——做出下一步判断,所以他们的行动不宜打草惊蛇。
戈特里布一边走一边余光瞥视城门士兵,这些士兵中有人类,也有魔族,其中的灰树族人十分显眼,他们通常高挑而纤细,喜好身着厚重华丽的银质盔甲和装饰艳丽娇嫩的鲜花,说话类似人类贵族那种优雅、圆润的声调,戈特里布乍听灰树族人开口还以为在听米希兰贵族拿腔拿调,不过灰树族人音色比较清亮,勉强能入戈特里布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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