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回忆——刻骨铭心(二)(4/8)

    我虽然心里感激,却还是轻轻拨开她的手,朝nv长老走去。

    「不要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怕了!」我怒气冲冲地指着嚣张的nv长老吼,

    「事情就是这样!不然你还要我拿出什麽证据!」

    她似乎是看到我动了真怒火很满意,故作无辜的笑,

    「我没有要你拿出任何证据啊!反正你也拿不出来,我只需要你去跟陛下请罪,然後让龌龊的人类永远离开这片土地。」

    我突然想起柏给我的宝石,不知道可不可以算是证明。

    於是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默默地掏出那颗宝石。

    「它,能不能证明?」我微微歪头一笑,胜券在握。

    就算这只是一颗随便都捡的来的宝石,柏在上面施法过应该是铁铮铮的事实。

    只见所有长老都大惊失se,纷纷朝我跪伏在地。

    唯独那个nv长老表情滑稽的凝滞在脸上,冷汗直流。

    「大人!请恕罪。」长老们低喊,语带不可置信的尊敬之意。

    这颗宝石很特别吗?我疑惑地拿在手中看。

    「你……你一定是把柏大人也收买了!不然哪里来的jg元!」

    说完这句话後,她也没说什麽了,只是默默地收整衣衫,黯淡的跳下椅子。

    「见jg元,即见本尊。」他们默默的小声低呼,就让一个人在我前头带路,其他人则跟在我身後。

    我自己继续疑惑的低头把玩手中的宝石。

    到了会谈室後,我把宝石还给柏,「他们说这是jg元,是什麽意思?」

    他只是笑了笑00我的头,并没有回答。

    我分神的想着,抚了抚自己刚才因跌倒而擦伤的膝盖。

    「我们已经听莫馨小姐说过了!此事不容小觑,不可轻忽!」

    刚才帮助我的长发长老严肃的说着,

    「么弟说的没错,恶魔收回了自己所给予的交换物品,也就是收回自己分散出去的法力,很危险。」

    那个一直面se冷清的男人,此时终於有了点表情,剑眉深锁。

    么弟?看来他跟长发美nv是兄弟……

    兄弟?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开始不断咳嗽了起来,咳到脸都红了。

    声音不大不小,还真刚好,刚好x1引了大家的侧目。

    「馨?怎麽了?」秦星澄走下高位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背。

    我简直停不下来咳嗽,也没有脸说出那种尴尬又愚蠢的理由。

    直到我顺了顺呼x1,才对着他乾乾的笑了几声。

    他无奈的r0ur0u我的发丝,一切动作都被大家看在眼里。

    我这才想到他们为我被口水呛到这种小事停下会议,只好赶快把秦星澄赶回去。

    「陛下,请小心提防j诈狡猾的人类啊!」那个nv长老冷不防地冒出这一句。

    在屏息无声的会谈室中,这句话特别响亮、清晰。

    只见秦星澄走上阶梯的脚步一顿,杀气腾腾的转过头来。

    「谁说的?起身。」他用冷到结冰的语气道,直瞪着发声处。

    大家转头看向她,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起来,身t却诚实地颤抖。

    「我之前也是人类,你这是看不起我?」他笑了,却笑得令人寒毛直竖。

    就算是为了我说话,我也不禁一阵恐惧。

    「不!小的不敢!」她立刻匍匐在地,一动也不敢动。

    「是吗?我记住你了,再让我听到类似发言……」他朗笑着,却是皮笑r0u不笑,

    「等着。」

    我无自觉的颤抖。

    现在这秦星澄才是真的秦星澄?还是之前才是真的?抑或者两者都是?

    秦星澄转头看向我,似乎有一丝失落窜入眼中。

    「别怕。」他轻声道,语气温柔缠绵,令人眷恋。

    不知道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给其他长老听的,总之全部人都听到了。

    我只是僵y的点了点头,抬眸却未见他的温柔。

    他已经整顿好表情并坐上上位,已是公事公办的神情。

    「继续吧。」

    虽然他这样说,却没有人敢说话。

    他叹了口气,满脸无奈之se跳入我们的眼中。

    「不要瞧不起我、欺负莫馨,你们就可以和我平起平坐。」

    这句话似乎让大家的恐惧之se缓了些,於是那个神秘的美人开口。

    「咳咳!总之根据传说的内容,有三种可能x,当然,也有可能都在这之外。」

    我仔细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到底是男的还是nv的。

    姑且只好让这小小娱乐分散对恶魔的恐惧,还有……冷酷的秦星澄。

    「第一,传说中,恶魔只要把所有曾经施放或是分散的法力收回来,并全数传送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就可以化身为人类;」

    美人说完这第一个可能x後,就稍微看了一下秦星澄,看到他似乎没有甚麽反应,继续道,

    「第二,嗯、当然,也有可能这只是他几千年来的小小恶趣味,是我们太过大惊小怪。可是最後一个可能x……」美人紧锁着眉苦思,

    「虽然这些都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还没有与其他长老们讨论……」

    秦星澄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和煦的一笑。

    「常长老,我已经从柏那里听闻你的尊名了,智囊军师嘛!还扭扭捏捏的做什麽?」

    「不敢当。总之,听说恶魔只要把自己分散的法力收回来,力量就足以摧毁世界!」他先是谦虚的压低下颚,随後讲出了震撼众人的一句话。

    摧毁世界?

    长老们有些惊讶的高呼,也些反而处变不惊的微微颔首。

    我不知觉的抬首看向秦星澄,他也拢着眉,不知正在深思着些什麽。

    「陛下,虽说这仅是么弟的臆测,但也必须好好正视才行。

    恶魔已经活了千百年,千百年来,替人实现的愿望绝对不止这些,更何况那已经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代表在更之前的法力应该已经收回,否则不会率先处理近代的事情。」

    语气上好像还是很平淡,彷佛泰然若之,但是从内容来看,似乎已经是件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是啊!从时间轴来推论,实现对方的愿望,并将法力给予对方的时间点,差不多都是在三百多年前,而收回它,是在一百多年後,这中间,即使是一瞬间,一定有什麽改变了恶魔的心思。」

    一个娇小甜美,带着一副眼镜的nv长老推算着,

    「如果真是要毁灭世界的话,时间应该剩下不多了!陛下……」

    世界末日,要到了吗?

    一gu颤栗从脚底传到了头顶,激起了一阵阵恐惧。

    虽然仍不确定,但机率也有三分之一,也就是,

    近期内,有三分之一的机率,世界会毁灭。

    看大家充满希望的望着秦星澄,无一不是期待他说出反驳的言论。

    「星澄……」我也不自觉地低喃一声。

    「星澄……」莫馨柔柔的呼唤声唤回了我的灵魂。

    会谈室内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清晰闻其声。

    此时,就算是平常会被淹没在众人云语中的低喃,都可以传入我的耳中。

    更何况是她说出来的话。

    「毕竟我们也不确定恶魔真正的企图,大家稍安勿躁。」

    尽管我的内心也因为这个猜测而恐慌,我还是以一个不知所云的统治者身分安抚大家,

    「这几种猜测,都先别传出去。而且,有很多种可能x,别因为这是其中最糟糕的可能x而伤心神,先好好的打理打理自己,明日再开一次会。」

    我尽量以柔和的语调说,像是在安抚小猫小狗,但是对象明明是德高望重的妖jg长老们。

    「散会。」在一片紧绷的静谧中,他轻声下令。

    大家各自作鸟兽散,却看的出来根本没有人是安心的。

    莫馨独自坐在位置上恍神,而我露出温柔的笑容朝她走去。

    「会不会……很害怕?」

    我似乎露出了一丝像是怕受伤害的小狗神情问道,所以她眼里才会藏着几不可见的笑意。

    话中有话,一语双关。

    我问她,会不会害怕未来的世界「有可能」会毁灭?

    我也同时在问她,会不会恐惧,冷酷的我?

    她怔了怔神,悄悄的蹙起了眉头,我不自觉歪头看着她,并模仿她的神态。

    「不会啊!毕竟也不确定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露出孩子般淘气的笑容,双手张开,像是在等待着我的怀抱。

    傻nv孩。

    我嘴角g起,不管她到底有没有听懂我所真正想问的。

    就当她那声明朗的「不会啊!」是在回答我好了。

    我转身背对她,单膝跪着,反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莫馨轻快的笑了几声,毫无防备的扑上我的背,双手垂在我的脖子下方。

    「好久没有这样给你背了……真怀念。」她像是小猫般在我耳际咕哝了一下,额头悄然的贴上我的後脑勺。

    我忍住了想把她r0u进怀里的冲动,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膝窝,往长老们所谓的「房间」走。

    「你、你、你确定这里只是房间吗?」莫馨瞠目结舌的呆站在门前。

    「柏说这里是我的房间。」我忍俊不禁的走进去,顺便把她一道拖了过去。

    看来柏他们是念着我刚从人类世界过来,应该不习惯森林中的房间,才把这里变成一般都市中的小套房。

    打开门就是一片树林,而进了门就是都市房间,真是格格不入。

    更不用说那在树木枝枒间突兀的白se大门了。

    两房一厅,外加一间厨房两间厕所。

    虽然说不算很豪华,也够我和莫馨住了。

    客厅摆设舒适简约,暗蓝se的沙发上摆着一只兔子抱枕。

    房间一间是淡紫se的,一间是天蓝se为主的。

    看着莫馨闪闪发光的眼睛直盯着紫se房间,我暗自庆幸柏早就估算好了我一定会和莫馨一起住在这里。

    「所以关於恶魔这件事,你要怎麽处理?」莫馨趴在粉紫se的大床上,抱着刚才沙发上的兔子抱枕,声音软软的问我。

    这倒是问了一个好问题,我坐到她身旁後沉思。

    她漫不经心的拉扯着丝滑的紫se棉被,等待着我的回覆。

    「可能……得再回去人类世界看看了吧?」我思虑深远的沉y,

    「毕竟不确定是真是假,得先再多观察,顺便先和你爸以及其他人那边洽谈好,如果属实,jg灵与人类,可能史无前例的必须合作一次了吧?」我深深的一吐气。

    「喔……」她像是只乖顺的小绵羊,应了声之後就拎着衣服走进浴室。

    听见浴室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我才有一点安全的真实感。

    明天我应该会去跟其他长老们谈好,并带着她往返莫家。

    她出来之後,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裙,身上披着一件浴巾,而头发还是sh漉漉的。

    看着我直盯着她,她有点害羞的拉着浴巾遮了遮x前。

    「过来吧!我帮你吹头发。」我忍不住噗哧一笑,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朝她招了招。

    她坐到我前方,先用浴巾擦了擦自己的发尾,直到不会再滴水之後,才把浴巾转身放到我脚上。

    她就只是这样静静的、静静的坐在我身前,而我也只是轻柔的用手拨弄她的头发,让热风随意的吹拂在她的发丝之间。

    如此宁静,只有吹风机轰轰作响的杂音,彼此都没有说任何一个字,也不会尴尬。

    「谢谢你。」莫馨不明不白的说出一句道谢,

    「怎麽了?」我温柔的顺着她保养极好的乌发,一次又一次的抚弄,柔滑的触感令人ai不释手。

    「谢谢你帮我吹头发……还有,其实我很早就想这样子跟你说了。」

    她难得感x了起来,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谢谢你陪伴了我那麽多年,澄。」她倏地转过头来对我莞尔一笑,明眸皓齿,无一处不让我心动。

    尤其是那唤着我单一名字的嗓音,直让我心头甜腻的化不开。

    我先让莫馨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确定她不会无聊後,才出门去寻找柏。

    看着s出去的橙se气息准确的指向保管王冠的所在地,我心中就浮现一阵疑惑。

    「梣绯……」靠近的时候,我就听到一阵夹杂着哭腔的浓厚鼻音。

    我心一惊,连忙把施放出去的气息收回来并掩藏好,静静地缩在墙角偷听。

    「如今我甚至连你是生是si都不知道……可是我真的很想你,几百年来没有一天晚上不是梦见你。」

    我偷偷朝里头偷觑了一眼,白天时意气风发的柏早已不复存在,背对我趴跪在地,只徒留了一片沧桑。

    「我真的真的很讨厌你,很讨厌你那种什麽都为别人着想的个x,连未来都要帮我们顾得好好的……

    就算神木一族没有恶魔给我们的智慧、没有你留下来的警惕,我们也可以幸福快乐的走下去啊!能不能为了自己自私一次,梣绯……」

    低哑的哭声中,倾慕之情早已奔流而出,再也无法隐藏、无法只是留在内心最深处。

    「我ai你,就算你那时候ai的是那个浑帐小子,我也都在你身旁、

    我ai你,就算你生si未卜、就算我三百年来都没看过你了……

    我真的真的真的很ai你!ai到可以什麽都不要!再让我,看你一次吧……」

    崩溃的呐喊,是宣泄情绪的最佳管道。

    听着他那不顾一切的情话,我也忍不住鼻酸。

    声音渐渐平息,连微弱的回音都消散以後,我思考着究竟该进去打扰别人的思慕,还是改天再来。

    我悄悄的靠近门口,蹑手蹑脚的凑近。

    刺目的白光一闪,周遭像是关了灯一样,伸手不见五指。

    身t好轻、好轻,就像是一根羽毛一样漂浮在半空中。

    四肢都是透明的,包括身躯,好似没有躯壳一般,只留魂魄飘荡,似梦境、似幻影。

    这种感觉,好陌生。

    周围彷佛一条又一条的光线连贯,朝着我身後撞去,是光圈与光影在往我身後移动呢?还是我在往前以惊人的速度窜去。

    我这是……进入了王冠中的记忆?

    原来柏所说的「再让我,看你一次吧」,是指进入回忆里。

    是因为我也在王冠所施的法术范围内,所以也进来了吗?

    转头,我看见了柏,满怀悲伤的侧脸。

    他却没有看见我。

    「美nv,有荣幸知晓你的芳名吗?」一个貌似风度翩翩的绅士,朝着他口中所谓的美nv伸出手。

    美人蓦然回首,墨se的星眸闪烁着,有些害臊,更多的却是好笑。

    我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我的影子,森林之神所共有的目光。

    「你疯了啊!」她呵呵笑着,眼中满是倾心ai慕。

    「别担心,我不会对你怎样的。」对方歪头一笑,眼睛满载着兴味盎然与坚定,姑且先收回了手。

    看着眼前美人樱唇紧闭,似乎想要陪他继续演下去,他笑了。

    「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做郑飞。」

    「咦?」美人启唇轻呼,眼底却没有半点惊讶。

    「我的名字怎麽了吗?很奇怪?」郑飞盈满笑意的问道。

    「我叫做……梣绯。」梣绯隐忍着笑,名字如此雷同的两人就这麽彼此凝视着。

    郑飞望着梣绯,深深一鞠躬,手再次向前伸去。

    「既然缘分将我俩的名字牵了起来,不如,共同度过这一晚吧?」

    她风情万种眨了眨眼,浅笑着把手覆了上去。

    看来他们早已认识了呢。我暗自叹一口气,眼角余光撇向柏。

    我们都知道,梣绯将手搭了上去,同时也把自己的一生,也搭了上去。

    和柏一起站在他们两个身後,良久,柏丝毫不觉我的存在,快步跟上。

    匆促的身影,逐渐殁入了夜晚,绚丽闪烁的人行道。

    我跟随着前方三人的脚步,现在正踏入,越夜越美丽的——

    罪恶之城。

    在黯淡的夜se下霓虹灯刺眼,郑飞带着梣绯进了一家昏h的酒店。

    踏进门口的脚有些犹豫,她却还是鼓足了一切勇气走进去。

    「紧张?第一次来吗?」他的视线转向身旁的人儿,握住对方的手掌微微收紧。

    「嗯。」她的眸好奇的环视四周,浑然未觉此地是一个令人难以ch0u身的龙潭虎x。

    「要不要喝点饮料?」两人并肩坐在吧台不远处的座位,坐定後郑飞起身离去,归来时手持着一杯琥珀般澄净的yet。

    「喔、嗯,谢谢。」她有些怔愣,回神时点头微笑示意,犹疑的一抬手,抿了抿唇。

    入喉时如同火焰灼烧着食道,尽是辛辣的苦涩味。

    刺激过後,味蕾却尝到一点不易察觉的甘甜。

    她信任的一笑,一饮而尽。

    梣绯t1an了t1an唇,发现郑飞用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怎麽了吗?」她有些尴尬的抹了抹嘴角,随後r0u了r0u太yanx。

    「你很可ai呢,梣绯。」x感饱满的唇g起,双眼皮的g人眼睛,似乎正无所不用其能的尽量施展自己的魅力。

    「过奖了。」她谦虚的低下了头,手指开始不自在地打转,双颊渐渐浮现cha0红。

    「不舒服吗?」一双宽厚的手掌覆上纤纤玉指。

    「头有点晕,但是还好……」梣绯羞赧的想ch0u回手指,对方却不知羞一样的越靠越近。

    直到了鼻尖互碰,他才深情款款的轻声说:

    「梣绯,我想,虽然我和你只认识了不到一年,但是……」

    「但是,这段缘分会在这里被斩断。」一个强劲的力道加上y冷的嗓音,将梣绯ch0u离了狼爪。

    我转头看着身侧,身影有些飘渺的他微微驼背,颓丧且悲伤。

    而眼前实t的他、回忆里的他,全身肌r0u紧绷而僵y。

    当年的柏依旧和现在没两样,依然英气b人。

    唯独眼神,冰冷而慑人,嘴唇咬的si紧。

    「喔?你又是她的谁?」「柏?」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前者质疑及不悦,後者疑惑与迷茫。

    「不要以为她不知道,我就也不知道你刚刚给她喝的酒,浓度有多高,正常人一杯就可以昏迷不醒。」柏嘲讽的笑着,把娇小的梣绯拉近自己身旁。

    「你ga0错了吧!我还很好……」她不满的反驳,话只说到一半就软绵绵的倒进柏的怀里,只剩细细的呼噜声。

    「那你又是以什麽立场来怀疑我的行为?」郑飞不屑的冷哼,

    「就凭……」柏哑口无言,剩下的话像是哽在喉咙,怎麽也说不出口。

    「没有任何关系对吧?那就让我带走她。」他扣住梣绯的肩膀想将她拉回来,却怎麽拉也拉不动。

    「就凭她是我最ai的人!」他不顾一切的大吼,使得其他顾客和老板都稍稍往这里注目,但争风吃醋在酒店内绝对是家常便饭,一些人一下就转开了目光。

    但是更多的人看两个男人都英俊挺拔,nv的又娇俏动人,开始围观了起来。

    四周甚至有些人和郑飞稍有关系,吹了吹口哨,还有些许的奚落声传来。

    他一个堂堂男人岂能忍受这种屈辱,气氛愈来愈剑拔弩张。

    「所以呢?她又不ai你,她ai的是我。你一厢情愿又是何苦?」

    郑飞尖酸刻薄的话语准确戳中柏的痛处,而柏虽然怒火奔腾,却依旧挂念怀中喝醉的美人。

    他面无表情的伸手点了几指,紮紮实实点中了x道,让郑飞全身无法动弹,只能说话。

    「你做什麽!」他甚是恼怒,却又无能对抗,只能不顾旁人目光的大吼大叫。

    「好样的!」「点x这招帅啊!」「大哥也教教我吧!多露几手!」

    旁人渐渐倒弋,越来越多的喝采声是为了柏,郑飞反倒被视作无恶不赦的坏蛋。

    也有些nv生或羡慕、或忌妒的看着醉倒的梣绯,恨不得自己才是那个被护在怀里呵护,还让男人争相抢夺的美nv。

    柏唇角g起一笑,轻轻点头向众人致敬,就快步离开酒店。

    魂魄般的柏此时眼中才燃点星火,却不知为何只闪烁了几下。

    我不疾不徐的跟在後头。

    回到了在记忆中,我所唯一熟悉的地方——妖之森林。

    里面完全没有变,只有几棵大树,此时还只是小小的neng苗。

    夜深人静,森林内悄然无声。

    柏似乎在各个房间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後跑向一个较为中心的房间。

    应该是他自己的房间吧。

    他把梣绯轻手轻脚的放在丝绸床单上,蹙着眉头,似乎不知道现在该怎麽办。

    「郑飞吗……?」床上的人儿动了起来,半眯着美眸,藕臂缠上了柏的颈项,似乎是在认人。

    他似乎略显不悦,但更多的是僵y与不知所措。

    「呐!」她猛地一用力,把根本不敢抵抗的柏拉到床上,身躯攀在他的身上轻轻磨蹭,媚眼如丝。

    「这个晚上,你不该做点什麽吗?飞……」梣绯吐气如兰,眼波羞怯略带点期待的挑逗着柏,但是她叫的名字根本让他兴奋不起来……吧?

    柏眼里一沉,若有所思的隔着衣料,抚0梣绯的背。

    随後,他把她压在身下,说:

    「这个晚上,叫我柏。」

    「咦?柏……?」梣绯似乎不太明了,眼睛骨碌碌的直绕着他打转。

    柏眸里的y暗更添一分,有些无奈、有些艰难的再次说:

    「对。那是我……另一个绰号。」

    「喔!那就叫你柏吧!柏、柏……」她傻傻的笑着,却不知道她每一声都刺痛着柏的心,同时也鼓舞着他的心跳。

    「……嗯,你没叫错。」

    後来,一室欢盈。

    想起我当年趁人之危的一晚,至今还是会觉得惭愧,但同时却又暗自感到满足。

    如此矛盾的心情,谁懂呢?

    从我进来这个回忆的时候,就有一个似实似虚的白影跟着我,不知道是不是被困在这个回忆里的魂?

    如果是的话,我想告诉他,我也跟他一样,只不过是心灵被困缚在这里,血r0u之躯则没有。

    白影也跟着我悄悄地离开了那令人感到羞愧的地方,总觉得有个伴呢,真好。

    只是我同时也对他感到抱歉,等回忆结束,我就要离开了。

    而他应该还是在这里吧。

    今天,我看到当年的我紧搂着梣绯,我也似乎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好留恋当年懵懂的疯狂。我不禁搓了搓半透明状的臂膀。

    时光似乎有蓄意快转,转眼间,便到了早上。

    当年的我应该已经把梣绯安置到她的房里,并想好一套欺骗她的说词了吧?

    我步向她的闺房,白影也如影随形。

    果然和记忆中的一样,我假装和打开门的她来个巧遇,并解说来龙去脉。

    「所以你昨天是在森林门口遇到我的?」她掩住驼红的小脸,满脸不敢置信。

    「嗯。陛下如同行屍走r0u一般呢,感觉t力不足……」我好不容易挤出一点揶揄的微笑。

    「别说了啦!昨天喝完酒之後就什麽都不记得了……不过也就只有你懂我,不要跟其他人说喔!」她羞红着脸,双脚并的更拢,虽然我有稍微帮她清理过了,但……

    这一句「你懂我」依旧和当年一样,戳的我心窝好疼。

    是啊,我懂你,懂你到想把你占为己有。

    你怎麽从来都不明白……

    其他人早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她和人类在交往,却不怎麽当一回事。

    子民们和长老都有志一同的相信,「nv神大人」不会像情窦初开的小nv孩一样不识大t,一定只是找点乐子罢了……

    好吧,她就真的只是小nv孩。

    虽然我好几次都警告她不要和人类靠太近,她却只要撒个娇、咬咬唇我就弃械投降了。

    我这一生最大的败笔就是她了吧。

    管他的呢,反正我心甘情愿。

    几个月後,我才逐渐发现不太对劲。

    每次和她相处,我总感觉到有gu生命气息在很近很近的地方窜动——她的肚子里。

    我渐渐感到不安,极度的不安。

    她不可能没有察觉到,而其他人更不可能没有察觉到。

    那是我的孩子吗?

    应该是,因为她自己也总小心翼翼的不让他们之间发展到那一步。

    可是我却和她……

    我问了她,他们除了那晚还有没有……?

    她摇摇头,一个劲的要我帮她保密。

    她或许是以为那是自己与ai人产下的ai的结晶,所以兴致b0b0,同时却也担心着大家的观感,所以最近y晴不定。

    我很胆怯。

    有一天,其他长老强制召开了一场会议,当然,我也在场。

    「梣绯陛下的肚子里……各位不可能毫无察觉吧?」一个年事最高的长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严肃的环视我们一圈。

    大家只是让沉默填满空隙,互相彼此凝视,默默的点头。

    「那一定是人类的孩子。」他笃定的朗声喊。

    大家沉默过後,许多人开始纷纷碎嘴。

    「我们是不是太没有警觉心了啊?居然让陛下……」

    「到底该说人类狡猾还是陛下……不检点呢?」

    「胡诌!这个形容词永远都不该用在陛下身上!一定是人类害的!」

    我至少必须该出来解释点什麽吧?

    因为是妖jg与妖jg结合所产的孩子,所以她腹中的孩子未来可以名正言顺的继位。

    可是她也知道这个问题所在,若孩子产下了,我岂不是势必得解释那夜的事情……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颤巍巍地举起手。

    「等等,那是……我的孩子。」我轻声喊,却充满了本来就没有很宽广的会谈室。

    顿时鸦雀无声。

    「那是……你、你和陛下、的小孩?」良久,主位上的长老才结巴的吐出这一句话,彷佛这是什麽需要再三确认的艰涩词汇。

    「是的……」我把那一晚的事情全盘托出,语末,还诚恳且焦急的拜托他们不要同陛下说。

    又是一阵刺耳的安静,压的我喘不过气,好想尖叫逃离。

    「这样子的话……就能放心了吧?」长老会中最小的老么喃喃自语着。

    一句话打破了凝结的水面,又开始热络了起来。

    「柏也真是的……居然趁乱跟陛下……」

    「别这样嘛!他也已经ai慕陛下几十年了,那种时候会忍不住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现在该怎麽办?既然是血统纯正的孩子……」

    「可是要怎麽跟陛下解释?」

    长老们有些叹息着摇头;有些用暧昧的眼神看着我;更是有些直接坦荡荡的点出我的不该。

    可是大家都担心着一件事。

    「咳咳!肃静!」长老清了清喉咙高喊,「既然这样的话……各位认为那个孩子该如何是好?」

    我默默的在一旁不知所措,反之其他人个个争相抢话。

    「既然这样就让那孩子继位啊!只是柏不想让陛下知道……」

    「我也认为既然血统纯正就可以放下心了!」

    「还是跟陛下说实话好了。」

    「好。既然大家都认为可以继位,只剩下一个问题了,柏?」长老一句话简单扼要的终止众人纷乱的言语,矛头又指向了我。

    这话题怎麽变的那麽快……

    大家都看着我,让我紧张的直冒手汗,手掌不停张合着。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麽,声音却像哑了一样,好似不管多用力都发不出声。

    「你们在g嘛呢?」梣绯在结界上轻划,探了探头,一手搭在肚子上走了进来。

    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腹中的孩子似乎很活跃。

    大家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我。

    「柏?怎麽大家都在看你?」她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敲响了凝重的气氛。

    主位上的长老又叹了一口长气,眼神示意大家先离开,让我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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