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流言(1/5)

    二十七、流言

    许多人怀抱着武侠梦,总觉得刀剑在手便能江山任遨游。

    可那是假的,都是错觉。

    习了武仍要吃饭,甚至吃得还会b常人多一些,钱也花得多花得快。

    武林嘛,人在江湖道上走动不交朋友像话吗?

    饭店上一时爽快,跟店中朋友说今天的饭菜前自己包了,最後两袖清风。

    武林人士终究是人,是人就会受到各种事情所牵绊,并不是练了武就能随心所yu。

    追根究底,那不过是给你几分筹码,遇事时多了一些解决方法。

    当然,不是一时怒火中烧便能杀人放火,毕竟你怎麽练武总会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这武林道上的名声臭了会寸步难行,但犯了法可是天下围攻。

    这世上较之常人b较不受王法拘束的,大概只有一种人。

    不是官,因为官上面还有官,在儒门思想盛行的此刻,大家可是乐得因公义而忘私情,就别指望犯了错事还有同僚愿意庇护。

    那种不太受王法拘束的,自然就是制定规则的人,或者说是王。

    昔日称王,今日皇帝,大抵就是那些相同姓氏而贵不可言的人。

    一般人能驱使的刀剑不过一两把,了不起一派之主多一点,但身为官府之上的最高权威,皇室能动用已经不是兵器刀刃,而是兵山军海。

    可皇室就不受外物所拘了吗?那也未必,毕竟皇室也有皇帝或者辈分高的长辈在,有些时候的限制甚至b一般家庭来得更加严重,毕竟天家之事往往g系甚大,不是什麽能简单了事的事情。

    除此之外,皇家的一举一动昭若天光明灭,很难不成悠悠众口的谈资。

    有言倒是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武林中人尚且ai惜羽毛,皇家自然也是如此。

    毕竟这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的,怎麽传怎麽变怎麽怪,防不胜防。

    有时明明知道是空x来风,急着廓清真相,人家说你心虚。

    可就算放着什麽都不做,人家又当你是默认。

    流言可畏,问题如是。

    而在这获季将近的封京之中,流言是止不了。

    纵刀剑如林、官威如山,也禁不绝言谈,更别说点燃这把火的根源仍在。

    那是不久前跟着皇太后娘娘一并回g0ng的七皇子,此刻却跪在了宗庙之前。

    更别提在此之前早有风声,说是有哪里不长眼睛的盗匪在封京附近作乱,七皇子要往离g0ng向皇太后娘娘请安时,无意间救下了受害的商队,商队中就有一名nv子。

    当然,这英雄救美的事情时有所闻,就连武林道上都听得不想再听,反正这年头也不流行蒲柳之姿难以为报的把戏,听听也就是了。

    可这消息搭配七皇子当真跪在宗庙前的景象,流言蜚语自然星火燎原,更别说是本就乾燥少雨的获季末期了,这火当然是一发不可收拾。

    作为东方家的一员,向闻人皇家成员献上忠诚的东方文,此刻深深感受到了一件事──什麽叫作没事也中箭?这不叫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什麽叫做殃及池鱼!

    本来想说好不容易结束餐风露宿的生活,可以回到自己房间闲散好一阵子,待到自家的殿下就封,届时再风风光光出京就好,不料才回家睡了一觉,问题就发生了。

    赶到现场时,只有宗庙前空荡荡的广场,以及跪在那里的自家主子。

    ……可为什麽旁边还放了一个脸盆?就作工来看,那应该是皇家用品无误。

    作为一个专业负责的东方家人,他立刻开始回想在此之前有没有收到什麽指示,像是发生了类似状况或是突发事故时该怎麽应对,以免误了主子的事情。

    可是没有,没有印象,脑海之中完全没有类似的印象!

    所以自诩善t上意但绝对不会作超过本分之外的工作的东方文本人傻了,这回是真的莫名其妙外加束手无策。

    毕竟他是东方家人,身在闻人家族成员边就是了为了照看一二,主子跪在宗庙外晒光吹风的,他也不能自己回家安歇。

    可站在旁边也不对,找个椅子在旁边作下也不对,就算想找人来换班也办不到,如果让他陪着跪就能解决问题的话,他还满想跟着跪的。

    就在苦恼之时,在这不属於主要g道,也不会有无关人等路过的宗庙前广场上,来了一辆车驾。

    宗庙并不在皇城之中,不过就在朝议必经之路的旁边,所以路过的只会是朝官之一,毕竟皇帝不能随便出皇城,所以只能是官员了。

    可是能直接坐着车驾出皇城门,且直趋宗庙的人不多,或者说只有一个。

    辅政,这职位并不在三府六卿之列,是本朝才设置的职位,所以说到辅政都只会想到一个人,而这个人与目前跪在宗庙前的七皇子有莫大的关系。

    闻人洛,当今皇上的长子,敬皇后之子,换言之就是七皇子的同母兄长。

    那辆马车在闻人泓不远处停下,只见一名穿着闻人皇族最为标志的纯白外衣的男子步下马车,外衣之下可见一件绣着金蛟的灰袍,头顶金冠、步踏紫靴,来到闻人泓的身前。

    年长闻人泓十六岁的他,今日已是壮年,眉眼之间或可窥见闻人泓未来的模样,然而较之弟弟来说脸颊较为消瘦,顾盼之间有种高人一等的傲气。

    跪在地上的闻人泓只差灰袍无绣,顶上只是普通的儒冠。

    这对兄弟一站一跪,明明近在咫尺,却半晌都没人开口说话。

    最终,闻人洛闭上眼吐了一口浊气。

    「你让我很失望。」

    由於是在闻人泓的後方一段距离站着,所以东方文见不着自家殿下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嗓音。

    「皇兄可曾对我满意过?」

    声音略显枯哑,恐怕是好一阵子没饮水了才会如此。

    就在东方文思索着要怎麽拐自家殿下饮水时,闻人洛再度开口。

    「你与我同是母后之子,没道理你无法让我满意。」

    闻言,闻人泓身t微颤,竟是乾笑了起来。

    「皇兄,我不曾见过母后啊。」

    这句话是事实,因为敬皇后因难产而亡故,那新生儿自然是出世就没了母亲。

    「g0ng中有画像。」

    「……皇兄,我再说一次,我从未见过母后,只见过敬皇后。」

    一瞬间东方文都觉得大皇子在说笑话,但显然不是。

    「但母后是你的母后,那个位置不会有别人了。」

    「是啊,高妃只是妃子,以前是,以後依然是。」

    东方文0不透这段对话的用意为何,他只知道高妃只的应该是六皇子的生母,不过也只是六皇子的生母,没有其他的孩子,在六皇子意外逝世之後在g0ng中便是个无足轻重的妃子之一。

    唯一重要的应该是在闻人泓六岁前,曾让高妃照顾的这点吧。

    「你应该是我的臂助。」

    「因为我们是同胞兄弟,是吗?那你怎麽不寻求长宁公主的协助?」

    「她是公主,而且已经出嫁了。」

    「我也会就封,而且还不知道在哪里。」

    「我知道在哪里,在平州。」

    平州在云州西北,封京北方,门州之西,在前朝时属於云州,在重划地方区划时,原本的云州西北两部被划分成了平州与门州。

    东方文这回有些听出味道了,原因在於缇王的封地正好位於门州。

    此时,闻人泓有了不同的反应。

    「是啊,这些事已经成了定局,而我能向皇兄保证的也只有……有事发生时我绝对不会置身事外,因为我从降生於世的那一刻开始就没了选择。」

    「既然知道,还不快点起身,进g0ng向皇祖母认错。皇祖母虽然严厉,但只要你成心认错的话,她也不是不会原谅你」

    「……唯独此事,不可能啊。」

    东方文见着了闻人洛的脸se一变,伸手指向不远处的那个脸盆。

    「你明白皇祖母的脾气,她从不妄言,而且说过的话未曾收回过,就如那盆水一般,收不回去了。」

    根据东方文的眼力判断,那脸盆里面没有水……啊,所以说是覆水难收吗?

    「……」

    又是一阵沈默,最终闻人洛摇摇头,转身离去。

    「随便你吧。」

    不久,那马车便又缓缓离去,那方向应该是皇长子在封京内的府邸。

    东方文这时找到了机会搭话,正要上前,却被回过头自家主子的眼神所慑。

    数个吐息之後,他才察觉那道目光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远处。

    那是贯穿封京由西北向东南延伸的大道,在那大道的停着另外一辆车驾。

    车驾处,另外一名穿着白se外衣的男子踱步而来,彷佛这里不是宗庙之前,而是某处名胜古刹,他仅仅是来玩赏罢了。

    只是看得更清楚了,东方文却是倒x1了口气,只因那又是另外一位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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