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凶手与“凶手”(2/5)
邹松黎走后，你贴在门口，听着他的脚步越来越远直至消失，过了大约十分钟也没了动静，你才彻底放下下来。
“之前……我哥给我坦白，有一天晚上，他喝多了酒，开车的时候撞到人了。我们在家战战兢兢等了几天，看到新闻说有个学生被撞至今下落不明。”
“你……”你装作无措的样子，正要开口让这个美好的误会加深的时候，你的房间里突然穿出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闷闷的，因为装了隔音板所以并不大声。
关于胡旻舜的事你一向很谨慎。
他看着你的动作，以为你害怕想要报警，立马双手高举，着急解释了一遍，又说:“你可以我把绑起来！”
“我们谈谈吧。”
你皱起眉，对他刚刚伤害自己试图求救的行为很不赞同。
“加一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有什么事好联系我。”
他已经被你的手段折服，他已经能预感到，刚刚求救不成被你发现后不知道有多少可怕的折磨等着他。一想到这几天的折磨，男孩不由自主的流下泪来，祈祷着这次的惩罚能轻一些、快一些。
“可以。”
虽然用的是问句，但他的语气是如此笃定。
“嗯，是。”
“我，我叫邹松黎。”
“最近……我经常看见你，出现在我家附近。”
“噢…噢！好……我帮你提吧！”
你被他絮絮叨叨说的有些烦，更没有心思听他说话，赶紧找了个借口结束这段谈话。
怎么……这人有点像在讨好你的样子？
“你的目标不是我吧，是我哥吧。”
你冷漠应声。
他晃了晃神，抢过你手里的袋子，安静地跟在你身后。
“你大可以把这件事告诉警察，借助警察的力量让我哥伏法认罪。但你没有，我猜你还有其他目的，你是想威胁我们吗？你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东西？还是你觉得我哥把那孩子撞死之后抛尸？你悬疑看多了，想像侦探一样调查出线索之后，将我哥举报给警察？”
你心里不免有些暴戾，恶意蔓延，你一脚踹向他脆弱的腹部，却也控制着力度，连踹几脚，听着男孩痛苦的呜咽，你的心情才缓和了不少，将他拽上床重新锁了起来。
他抬头看了下你的脸色，发现你的表情还是那么冷漠，没有丝毫变化，咬了咬牙继续说:
“嗯……行，其实这件事也和我没有多大关系，我只是挺好奇胡旻舜死没死，顺便验证我之前看的悬疑推理能不能运用在现实生活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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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吧，我养了只猫，比较调皮，平时关在房间里，估计是吧什么东西弄到地上了。”
你愣住了，不禁感到有些好笑，这人是什么傻白甜脑回路？你突然想到这人之前穿着警服，这人应该还是个警察，啧。
柔弱少女同意与一个陌生的强壮男人独处一室，在常人眼里不可理喻的决定却是你保全自己被迫做出最好的选择。
你很满意他对你的恐惧，比起最开始铮铮铁骨、不服管教的小野猫，你更喜欢现在被你调教的服服帖帖的小狗——当然，对于小狗偶尔的调皮，也必须得到相应的惩罚。
说着他把一个袋子递给了我，里面有一堆医用口罩。
你有一瞬间的慌乱，下意识往房间门口望去，又很快镇定下来将头转了回去。
他越说越离谱，你简直要笑出了声。不过这样正好，不需要你再去误导。
打开房门，你看到摔倒在地不停向门口攀爬的男孩，看向你的眼中尽是恐惧与慌乱。想到他刚刚试图发出求救信号，你与他朝夕相处这么久了，对他的好他没看见吗？居然还想着逃跑？外面可是伤害他的人的弟弟，他也不怕被别人杀人灭口！
“怎么了？房间里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吗？”邹松黎将你的慌乱尽收眼底。
但你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你心里着急房间里的男孩，他听到了外面有人，故意弄成声响求救？还是真的睡姿不好不小心滚下床？如果真的摔下了床，他有没有摔疼？他会不会压倒伤腿？
你加了他联系方式，互道“再见”后迫不及待关了门，但你心里却想着最好不要再联系，毕竟你以后有机会要搞死他哥。
你看着对面的人露出了然的表情，突然觉得很厌烦，冷下脸，语气添了几分不耐:“你多久离开？”
“你是？”
到了家门口，你打开门，让他进来，不慌不忙，像邀请熟悉的朋友来家里做客一样。
他好像越说越顺，从一开始的犹犹豫豫到现在语速越来越快，像是越来越笃定自己的说法。
你对邹松黎的话回答的很敷衍，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状态，心里一直担心男孩，表面却没有表露出来，他大概是想要你替他哥的事保密，说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云云。
你很快镇定下来，对方没有第一时间报警，而是私下里找你，一定还有其他目的。多半是他那嗜酒如命的哥哥，他可能知道他哥哥撞人的事，也可能是为了别的什么的，不管怎样，他没有第一时间报警都给了你喘息的机会。
“说吧，什么事？”
你取下口塞，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的眼睛与你对视：“疼么？”
他顿了顿，接着说。
那人眯了眯眼，把脸上的口罩向下扯了扯，露出小半张脸——看清他的那一刻，你的心脏猛地收缩，不由得退后两步，慌忙地低下头避开他的眼睛，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你觉得十分荒谬，又不可思议，联想到之前发生的一切，你的直觉告诉你，就如同你猜想的那般，不知何原因有人发现了你做的事，还找来了，可能会以此相要挟，甚至作为正义的一方将你举报送入大牢。
“啊……噢噢，我马上离开，对了这是给你带的口罩，最近疫情比较严重不要出门。”
你歪头思考，房间门应该锁上了，你出门前给男孩带上了口塞，防止他大喊大叫扰民，也让他没有咬舌自尽的能力——虽然他现在身体越来越差，一天到晚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但也不排除奋起自杀的可能。
你起身开门，示意他赶紧走。
“去你家吧……我哥哥在家。”
他一口气说完自己的猜想，眼睛死盯你，想从你的神色中获取什么答案一样。你便遂了他的愿，做出一副被他猜中的样子，惊讶中带着如临大敌的凝重，还有一眼就看穿的防备，一只手也装模作样地摸上了手机屏幕。
他腿上的伤一直没有好过，刚刚一番动作崩裂了伤口，洁白的纱布浸染了鲜血，男孩脸色苍白，大口喘气，眼睛直直盯着天花板，像是疼的不行。
你径直越过他，在前面带路，走了几步看他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你皱了皱眉，开口道:“跟上。”
你抬头望向那人，因为背光看不太清容貌，但他却让你感到一种诡异的熟悉。
“我之前调查过你，发现你和被撞的学生是同一个班的同学，相信你已经猜到了，我哥就是撞到他的凶手，你接二连三的出现在我家门口是为了什么？如果你是目击者，你大可以举报他。但你没有，我猜你不是目击者，你只是不怎么出于什么原因知道了我哥撞到那个孩子，经常出现在我们家附近观察，寻找线索。”
你觉得有点奇怪，但没有开口询问，外面交谈始终不太安全，你不敢保证现在没有人在监视你。
好在他好奇心没那么强，也可能是被他哥的事牵动太多心神没心思想别的，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男孩大口喘气，听你一问，眼中顿时溢满了泪水，他颤颤巍巍点了点头，声音颤抖地应了声“疼。”
他打开vx，露出二维码，一脸期待看着你。
他顿了顿，双手交握，有点局促的样子。
“嗯，谢谢。”
“嗯。”
你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还真是验证了你的猜想，他们果然是兄弟关系。
他双手握着杯壁，略高的温度烫红了他的手却浑然不觉，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很是犹豫的样子，最终用力闭了闭眼，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他对面，他没有到处乱看，也没有问为什么你家就只有你一个人这种傻瓜问题。
“我没有任何恶意，我保证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举动！”
你大概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勾起嘴角点了下脑袋。
“碰！”
我知道，他的哥哥叫邹松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