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他们填满了彼此(5/8)

    白宣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长时间的无法深度睡眠让他头疼的厉害,不是被拉入陆嘉许的精神海,就是做噩梦。

    他打开光脑,陆嘉许最新的报告发到了他的端口,白宣调出来看的仔细,觉得头更疼了。

    那天之后他们就有了间隙,帝国也不愿意让陆嘉许这种无法控制的危险因素到处乱跑制造恐慌,毕竟,连自己0契的向导都会伤害……

    白宣没有继续想。这些日子为陆嘉许做的周旋,简直忙的他团团转。

    自从他亲自把陆嘉许送过去,就再也没有去看过他,多久了?

    好像快一年了。

    白宣看着那个研究人员所给的指导意见,向导的陪伴。

    帝国无法处理陆嘉许,他也无法,陆嘉许是彻彻底底的受害者,又是一个那场战争中的英雄,他的父母又在那次战争中全部宣告牺牲。

    而且,他们永久结合了。

    白宣可以逃避这段时间,但没法永远逃避,人民不允许,帝国不允许,他们的结合更不允许。

    本能让他去爱他,理智让他想离开他。

    他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释然,忘记那件事情,胸口一想到陆嘉许就觉得疼。

    白宣收拾好自己下楼,他回了白家,兄长在楼下等他,拿着皇室的密令,唇抿的很紧。

    “阿宣……”

    “我接他回去。”白宣没有等兄长说完,就开口道。

    “你不愿意不要勉强自己,哥哥可以……”

    “没有哥哥,我不勉强,我……”白宣的目光发散了一下,似乎又看见了他的陆嘉许,“我还是爱他的……”

    兄长没有继续说话,定定的看了白宣很久,叹了一口气,搂了搂自己的弟弟。

    “在家里是可以哭的。”他开口道。

    这是牺牲。

    他们都明白的牺牲。

    白宣回抱了哥哥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哭。

    那天之后他再也不哭了。

    ——

    “白先生,他最近的状态不太好。”短发女士一边带着他往地牢走,一边开口道,语气小心翼翼。

    白宣没有说话,他将黑曜石握在手心里,有些疼。

    “他好像没有什么理智,量子化的后遗症太严重了,而且精神海很暴乱……”

    白宣跟着她一直走,穿过又长又曲折的通道,来到了一个被封锁的严严实实的大门前。

    短发女士站定了,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流下,有些紧张的盯着他道。

    “您知道的,他的力量太强了,我们没有办法控制,所以采取了些非常规的手段……”

    “非常规的手段?”白宣看向她,蓝色的眸子里一片冷色。

    “开门。”他开口道,将黑曜石握的更紧。

    门被打开,房间里暗的惊人,浓厚的血腥味传来,然后是锁链的晃动声。

    白宣疾步走到隔板前,透过厚重的玻璃,和陆嘉许睁大的眼睛对上了。

    他看见他急切的想往他这来,不停的发出嘶嘶的请求声,尾巴拍打着地面,然后被电流电了几下,挣扎的更加厉害了。

    “东西关了!这东西打开!”白宣开口道,敲了敲面前的厚玻璃,内心本来准备好的冷淡和距离直接被陆嘉许这副惨状给击碎了。

    这就是他们说的治疗?!

    去他妈的!!

    “不行,他现在的攻击性太强了,我们无法保证……”

    白宣看向了犹豫的女人,眸子里的愤怒和杀意将她未说出口的话全吓了回去。

    “嘶嘶…………嘶嘶……”

    陆嘉许挣扎个不停,却看见他一直想再次见到的那个人重新又往门口走去了,他看不清楚了,委屈和害怕再次将他整个人淹没。

    “嘶嘶……啊啊啊……”

    链子让他有些窒息,可是他更害怕再也没法看见他了,拼了命的疯撞。

    滴。

    身上的束缚一松。然后是硬玻璃撤离的声音。

    陆嘉许重重的摔在地上,他抬起头,迫切的去找那个人的身影。

    站在光里,好像瘦了些,没有笑了,显得很冷漠。

    白宣一步一步向陆嘉许走去,在距他还有半米距离时,停住了。

    以前漂亮闪耀的尾巴这秃一块那秃一块的,露出脆弱的嫩肉,结痂的伤疤被挣扎弄开了,又流出了血来。

    陆嘉许有点脏兮兮的,头发变得很长,脸小小的,消瘦极了。

    白宣看见那个尾巴尖急切的想来缠住他,最后却只是小心翼翼的在他的鞋尖上蹭了蹭。

    陆嘉许的眼睛睁的很大,哭的很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太疼了。

    他应该说什么?应该做什么?

    他以为他们这次相遇时,陆嘉许应该光鲜亮丽的在一个明亮的房间里,接受着良好的治疗,而不是,像个囚犯,被锁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室。

    所有的预想都无法成立。

    白宣沉默了一会儿,弯腰捡起了陆嘉许的尾巴尖,离他近了些,将手伸向了他。

    “抱歉,要和我回家嘛?”他看着陆嘉许开口道。

    白宣看见陆嘉许小心的往后磨蹭了一下,他听见了什么响声,然后一个不正常的弯曲的,没有任何伤害能力的爪子急切的搭到了他的手上,像是怕极了下一刻他就会收回手,还在不停的发抖。

    “嘶!”

    要,我要和你回家。

    白宣有些头疼怎么把陆嘉许带回去,他的量子化收不回去,脖颈脸侧都是细小的鳞片,尾巴很大一团,走在路上也容易吓到别人。

    最终,是军舰把他们送到了家门口。

    白宣一直没有开口和陆嘉许讲话,他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带着人往家里走。

    回去把尾巴上的伤口处理了,还有脖子上的勒痕,身上的其他伤口,都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当然,还得给陆嘉许继续栓点链子,过了观察期,才能真正的放他自由。

    蛇尾把花花草草压的乱七八糟的,陆嘉许一直盯着他,很紧张。

    “坐好,尾巴给我。”

    白宣让人坐到沙发上,拿来清水药物和纱布,把尾巴抱到怀里,准备先处理一下。

    看着真疼。

    白宣皱着眉,给掉了鳞片的地方都上了药,又缠了厚厚的纱布。

    陆嘉许似乎很困,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也不肯闭上眼睛。

    白宣把他弄干净了,确保每个地方都摸上药了,又把被他自己弄断的指骨接上了。

    “不疼嘛?”白宣皱着眉把包好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看向陆嘉许,便看见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落。

    “嘶……ten……疼……”似乎是很久没有正常说话了,陆嘉许的嗓子很哑,吐字也不太清楚。

    白宣看了看陆嘉许尖尖的爪子,觉得胸口又开始疼了,他知道陆嘉许为什么那么做。

    于是干脆找了个指甲剪过来,将陆嘉许往旁边挤了挤,开始给他剪指甲。

    “没事,长长了我给你剪,你听话一点,我……”

    话还没有说完,陆嘉许的脑袋就靠了过来,泪水蹭到了他的脸色,有点凉。

    “……听……听话……”

    他想告诉白宣,他会很听话很听话,不要把他送走了好不好,破碎的嗓子却连说几个字都费劲的厉害。

    白宣的身体僵了一下,又强迫自己放松了下来,他敷衍的揉了把陆嘉许的头发,忍了忍,沉默的将手擦了一遍,让他去洗个头。

    “该怎么办啊……”白宣无奈的拨弄着窗帘上的细小挂坠,蓝辉在他的精神海游来游去,给他传递了摆烂的本质,白宣感觉自己想通了,

    大不了,再被捅一次?

    白宣佛性的想到,他对可怜兮兮的陆嘉许,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办法。

    他把白噪音房间给陆嘉许收拾好,又给他定了些现在他能穿的衣服,刚闲下来,就又拥有了一个小跟班。

    从客厅跟到厨房,从厨房到花园,白宣转过身去看陆嘉许,他的头发太长了,披散在颈后,几缕被风吹起,带来山茶花的香味。

    “尾巴不疼嘛?”白宣捏起陆嘉许的尾巴尖,声音里没有什么情绪。

    陆嘉许摇了摇头,尾巴尖在他的指尖缠了缠,眼眶下的青紫在日光下格外明显。

    白宣沉默了下来,如果是以前,他会让陆嘉许去好好休息,他陪着他,可现在,他不是很想将全部的精力和时间放在他的身上,他们都有了自己的,空间和秘密。

    他们的精神链接没有消失,只是被他单方面的断开了,暂时也没有想要重新链接上的打算。

    好吧,白宣想再拖一下,拖到自己可以平和一点的和陆嘉许对话,而不是,虚假的假装原谅,给他们留下永远填不上的间隙。

    白宣进了屋,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你的食物和衣物我准备好了,你再看看有没有别的需要的,可以先用我的光脑买。”说着,靠近了些,将他的长发撩起,摸了下陆嘉许变得光滑了的脖颈,红痕还没有褪去。

    “这个是最新款的,戴着不会太不舒服,三个月观察期后就可以取下来了,你知道他们现在都不太相信你。”黑色的颈带被扣上,白宣解释道。

    陆嘉许垂着眼睫,一只手去扯住了白宣的衣角,很温驯的样子。

    “……我……我可以……一直……戴着……”

    陆嘉许说话的语速很慢,努力想把自己再凑近一点,长发从白宣的手背扫过。

    他的情绪稳定了很多,似乎一点攻击性都没有

    白宣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去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捏了捏他的脸颊。

    “吃点东西,然后去睡觉。”他开口道。

    营养液很快就被陆嘉许喝完了,他跟着白宣往二楼走,然后被人挡在了门外。

    “你的房间在下面。”

    “……我……我害怕……”蛇尾巴绞了起来,陆嘉许的手贴在门上,看起来可怜极了。

    “陆嘉许。我还没法…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白宣本来准备委婉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由的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他的天性想要让陆嘉许不要害怕,不要难过,自我的保护机制却让他想要离陆嘉许远一点。

    陆嘉许愣了一下,好不容易有了些血色的脸颊又惨白了下去,他往后退了几步,开口道。

    “好。我……对不起……我……晚安。”

    门被合上。

    白宣有些烦躁的在房间里踱步,他点了一根烟,将蓝辉放了出来,靠在它的身上,看着暗红色的光亮,心情沉闷了起来。

    烟雾弥漫中,白宣将一口烟雾吐出,把未燃尽的香烟按灭,自嘲的啧了一声,进洗浴室好好的清洁了一下。

    算了,总得再试试,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且……

    陆嘉许好像又要哭了。

    他没法真正的丢下他不管,哪怕,在无法笃定陆嘉许不会伤害他的时候。

    白宣想通了些,推开门,便看见陆嘉许蜷在自己的蛇尾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手上又渗出了血。

    似乎还准备给他的左手放点血。

    “手给我。”

    陆嘉许愣愣的抬起头,下意识把手递过去,下一刻,被白宣抱了起来。

    尾巴拖在地上,陆嘉许抱他抱的很紧,呼吸也很急促。

    白宣认命的把他扔到床上,也没有准备给他包扎一下,只是定定的看了陆嘉许一会儿,下一刻,一个带了些暴躁意义的吻落在了陆嘉许的唇上,与其说那是吻,不如说是咬。

    陆嘉许的呼吸更加急促了,他愣愣的把自己的口腔打开,白宣的脸在他的面前放大,舌尖探了进来,然后又狠狠的他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铁腥味在口腔中弥散,却让陆嘉许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他的手试探的搭在了白宣的背上,没有被躲开,下一刻,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扣子被解开,陆嘉许有些急躁的去追逐离开的唇瓣,攥着白宣衣服的手却不敢太用力,只是发出小声的呜咽,想要再来讨要一个吻。

    白宣安抚的又在他被急出来细小的鳞片的脸侧亲了亲,属于向导的气息让陆嘉许冷静了些,尾巴尖蹭了蹭白宣的脚踝,然后不客气的缠住了他的小腿。

    “要……做吗?”陆嘉许开口问到,下意识吞咽了下口水。

    白宣浅淡的瞥了他一眼,视线重新落在他有着伤痕的胸口上,指尖碾过已经硬起来的乳粒。

    “……不了。”白宣的话音刚落,便感觉小腿上的尾巴用力了些,陆嘉许的眼神黯淡了下来,然后不舍的,把尾巴松开了。

    肉眼可见的失落出现在陆嘉许的脸上。

    白宣收回手,将陆嘉许手上新出现的伤口处理好,然后伸手捏住了他的尾巴尖。

    冰凉偏金属的质感。

    陆嘉许靠在自己的尾巴堆里,被白宣用被子裹着,也不挣扎。

    属于蛇类的竖瞳扩散,陆嘉许有点傻乎乎的望着他,舔了舔自己被咬出血的唇瓣,用尾巴尖缠住了他的指勾。

    “陆嘉许……”为什么——?

    白宣想问陆嘉许为什么会,为什么会那般,可对上他小心翼翼满是惶恐的眼睛,却什么也说不出了。

    他不是没有查到原因,可他想听陆嘉许亲口说出来,而不是,只是那些单薄的资料。

    “……阿……阿宣……”

    迟迟没有听到接下来白宣想说的话,陆嘉许也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可还是想喊白宣的名字,想听见他的声音,最好白宣还能够抱住他,让他闻闻,闻闻就好,如果能舔舔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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