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全球变暖(2/8)

    林朝雨察觉了他的不对，放下拼的七零八落的拼图，爬过来抱住了他，“老婆，怎么了？”他身上很温暖，甚至有些热，体温透过睡衣传过来，缓解了宋欢周身的寒意，“老婆？”林朝雨十分担忧的抱着他，“怎么了？”

    “那我们为什么要去大酒店？”林朝雨问道，“是因为老婆对我的爱很多很多，我们的小屋子里装不下吗？”

    宋欢沉默了。

    “好呀。”宋欢吻了吻他的发顶，“到时候我们去大酒店里做爱好不好？”

    “更惨。”何浅说道，“他原本是一个前途坦荡又光明的人，父亲是初中的老师，连着三年都是优秀教师，没有一个被教的学生说过他爸爸的不是，可惜后来卷入了一宗杀人案，受害者家属隔三差五的找着他的麻烦，有几次动了手，打了脑子，就不大好用了。”

    宋欢定睛去看，里面有一副拼图，现在已经散了，碎片零零碎碎的飞的到处都是，还有几个到处乱滚的玻璃球，他趴在地上捡玻璃球，忽然在床底下看见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林朝雨乖乖照做。

    “可惜，后来我们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了真正的凶手，却只换来受害者家属一句轻飘飘的责问。”他惟妙惟俏的学起一个市侩的女人，尖着嗓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现在翻案有什么用？不会是想要回当时的赔偿款吧？！”

    最终在一扇破烂的门前停住了。

    他呼吸急促，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他终于知道那些冰冷的机器抽干了的他的奶的去向。

    他坐在副驾驶，林朝雨倒在后座上，呼呼大睡，不省人事。

    “我说不，我只想要一句道歉。”何浅打着双闪灯，停在宋欢家的楼下，“我说现在加害者变成了你们，我们连一句道歉都要不到吗？他们不情不愿的给我们道了歉，我的爱人听着这句道歉，在我怀里哭的不行，他问我，他说，那我的爸爸能回来吗？我说并不能，然后他在我怀里哭了一通，我们亲吻，做爱，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他以为林朝雨对他是一见钟情，却不想多年前正是他喝了他的奶。

    “唔……慢一些。”他被林朝雨按在沙发上吃奶，感觉自己最近的奶子比之前要大了点。

    “谢了。”宋欢沉默片刻，下车叫醒了仍然迷迷糊糊的林朝雨。

    周六的时候，宋欢借口给林朝雨买礼物出了门，他拿着何浅给的一个私家侦探的地址迷茫的穿梭在小巷之中。

    “小雨和你的猫都很爱你。”何浅望着他们家窗台上出现的那个小脑袋，两人出门的时候知道会回来得晚，所以留了一盏小灯，此时此刻五月正在窗台上朝下望，它才两三个月大，却已经足够灵敏，也学会了等待自己的主人回家。

    他们把吸奶器按在宋欢的奶子上，另一头就接着这个漂亮盒子。

    他早就忘了如何嚎啕大哭，只会这样静默无声的流泪。

    五月抽空抬起头来。

    因为期末考试将近，林朝雨最近在家做饭的频率变得高了起来，又做一些鱼啊鸡啊肉的很有营养的东西，宋欢感觉自己变胖了。

    他怕只要一动，现在的温暖生活就变成幻影，是他做的一个长达七年的梦，其实他仍身处炼狱般的实验室。

    “宋欢。”他低声叫道，“别做傻事，小雨离不开你。”

    他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精致的盒子。

    宋欢惊讶于他的敏感，错愕的看了他一眼。

    两人在客厅黏黏糊糊的接吻拥抱，五月却在屋子里闯祸。

    宋欢手脚冰凉，一动也不敢动。

    他又喝下了最后一口，跟着何浅一左一右的架着林朝雨上了何浅的车。

    “那倒是不需要。”宋欢温柔的说道，“做爱是一种需要双方都同意以后就可以进行的快乐运动，无论是在家里，在宾馆，还是在车里，无论是几百平的大别墅，还是三十米的出租房，只要两颗心互相吸引，身体互相起了反应，就可以做爱，坦诚，热情的做爱，但前提是这两个人需要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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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浅按照导航行驶，路过一个时间超长的红灯，忽然叹了口气。

    如果他是为了林朝雨才这样，为什么现在对他不闻不问？如果不是，那林朝雨怎么会喝到自己的奶？宋欢顺着逻辑想着，忽然看见了林朝雨恢复了一半的拼图。

    “怎么不在家里呢？”林朝雨问道，“做爱是什么需要很大地方的事情吗？”

    “日常。”宋欢沉着冷静的说道，“事无巨细，先跟个一周，看看这人平时是什么生活习惯，还有……”他又递过去一撮林朝雨的头发，“找机会帮我做个亲子鉴定。”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尽快。”

    “可以跟老婆做爱吗？”林朝雨吃光了两个奶子，目光诚恳的问道，“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老婆说过，做爱就是最后一步的呀。”

    “因为我马上就要成年啦！”他换了一边吃，“还有半个月啦！”

    宋欢哑然失笑，“对，因为我想跟小雨在落地窗前做爱，让整个城市都知道你是爱我的。”

    他记得这盒子，天蓝色，上面画着云朵，50l，开口处应当有一个吸管，可现在只有一个洞。

    “你把盒子拿出来。”宋欢说道，“去够出来，给我看看。”

    “最近吃的太好了吧。”宋欢摸着林朝雨刚剃过不久的发茬，撸来撸去，手感好极了，“慢一些，你最近吃奶的力气变大了。”

    哪怕她曾带给过宋欢光明，给了宋欢无穷无尽的信念，但骆驼终有被最后一棵稻草压死的时候。

    林朝雨接受了这个说法，他不过一时之间不知道跟宋欢做爱让他更愉悦，还是对城市表达自己的爱意让他更愉悦，他再说不出什么别的话，学着五月的样子在宋欢怀里又拱又蹭。

    “我不是说阻止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何浅温柔的说道，“我希望你想一想，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儿，小雨去谁怀里哭，跟谁说自己委屈呢？宋欢，我们不必为了谁活着，但我们要为了一些什么而活着，这世界上总有比仇恨更重要的事情，对吗？”

    “我梦里有一个光头男人呐。”林朝雨又把剩下的拼上，那边的女人是一个带着瓶底厚眼镜的双马尾女人，“我梦里还有一个戴着厚眼镜的女人呐。”

    “欢迎光临。”男人一身英伦打扮，嘴里叼着一个烟斗，金发碧眼，是个外国人。

    当然爱你啊。五月想，亲爱的铲屎官。

    他转了一万块钱给这个男人，随后就真的去逛街了。

    这是当年实验室后期用来装奶的盒子。

    宋欢接过了盒子，他翻到下面，下面印着一趟英文。

    “什么盒子？”林朝雨往床下看了一眼，恍然大悟道，“哦，那是我小时候，我爸爸拿回来给我喝的牛奶呀，我觉得盒子很好看就留下了，他说这个牛奶可以治病，但我喝了很久再去医院复查，也没有好转的迹象，后来我们搬家了，就再也没有喝过了。”

    伴随着沉闷的木器撞击地面的声音，五月炸着毛从屋里跑出来，一头扎进了沙发缝里，瑟瑟发抖不肯出来。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林朝雨努力的回忆了一下，“三四岁吧，但只有这个最好喝，所以我才把盒子留下了，当时爸爸还不让我留下盒子呢，我喝的所有的牛奶，他都把盒子收走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留下了这一个，这一个还是搬家前一天我留下的，搬家那天爸爸回来的很早，半夜就带着我搬家了，没空收走我的牛奶盒，所以才留下了。”

    他不动声色的抱紧了林朝雨。

    “那小雨过生日的时候想要什么呢？”林朝雨在期盼着这个生日，宋欢却有些舍不得，等到林朝雨成年了……未来的路还不知道怎么走。

    “你这个表情我曾经见过。”何浅继续发动车子，“在另一个人脸上，我及时拯救了他，宋欢，现在他活的好好的，甚至有了个漂亮老婆。”他给宋欢看无名指上的戒指，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他一开始跟小雨一样，敏感，自卑，不愿与世界接触，现在好好地。”

    “他也是轻微自闭吗？”宋欢看着车窗外后退的景色，又想起自己无法后退的人生。

    “一天一千块。”男人亮出了收款码，“每晚十二点整反馈情报，你具体要些什么？”

    “你爱我，对吗？”宋欢坐在沙发上看着它吃猫粮。

    对照组，男，13岁，产奶年龄，三年。

    这三件事压垮了她。

    宋欢赶忙起来进屋去看，林朝雨的宝贝盒子被打翻在地，装饰用的密码锁也直接断掉了，里面的东西全都撒在地上。

    他看向林朝雨，眼神复杂，“小雨，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喂食牛奶的？”

    “老婆的奶子好像变大了。”林朝雨含着乳头说道，“奶也比之前多了呐，这是怎么了？”

    “你好。”宋欢坐在他面前，“我想请你调查一个人。”

    五月果然屋子里急不可耐的喵喵叫着，猫粮一口也没吃，倒是水喝没了。

    林卫国是为了林朝雨的自闭症才抓人做实验产奶？宋欢得出这个结论却觉得不对劲儿，至于哪里不对劲儿，他也说不明白。

    “小雨。”宋欢把头扎进他的怀里，努力克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你怎么会有那个盒子？”

    “我想，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宋欢如释重负的笑了笑，告别了何浅扶着林朝雨回了家。

    “为什么选一个光头男人的形象呢？”宋欢回想着林卫国的长相，怎么想他也不是光头。

    钱，又是钱，宋欢看向了何浅。

    这是一个平凡的周五。

    dzz133

    “哎嗷。”它这样叫着。

    是深层记忆！宋欢立刻就反应过来，这反复出现的两个人跟林朝雨有说不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