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赶集(2/3)
“你……怎么还会这个？”
“老板说，你小子再不给我卖出去，回头给我塞一个月的板子。”
角落贴进外围墙，有细细雨飘进来，周围人缩到中间，这里空了一片。
毛草戳到她的无名指上，她好奇打开。
“这次这个，贺小姐一定要收好。”
陈书阳偏头看她：“小时候学的手艺。”
陈书阳低下头，笑道：“是啊贺小姐，是不是更仰慕我一点了？”
贺思佳表情更新奇了。
他很警惕，贺思佳一看他，他就转过头来。
他们抽着烟，面色凶光。看起来很强壮，很不好惹。
目光转了几圈，她仰起头，看见陈书阳认真的脸。
“买一个……我就能出去了……”
屋檐下已经挤满了人。贺思佳往前又走了几步，走近角落，腥臭味反而越来越重，她皱着眉，抬头一看，停住了脚步。
挑的太高，带着水，溅到了贺思佳的裤子上。
雨小了，她脚边的水滩颜色深了起来。
他拉起贺思佳，握住她的手。
陈书阳拿过篮子里的一个草编织物，笑了一下。
几个跑来躲雨的人像避瘟神一样避开她，有几个中年人走过来，脸上还带着厌恶的表情。
画什么呢？
女孩放下篮子，直直站着，扭头张望。
陈书阳手搭在她肩上，疑惑问道。
篮子倒地，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
女孩抬起了头。
“……画……”
男人的步伐太多急促，木桶摇摇晃晃，溅起了水花。
“贺小姐，怎么了？”
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贺思佳对他笑了一下。
“看这小人和陈少爷真有缘。”
坐在摊子里的中年女人抬起头。
中年人点点头。
贺思佳这才发现，她的肚子有些大。
她四周的苍蝇更多了。
“这种芦苇相对结实，编织后不易散开。”
贺思佳不理他。
她靠住墙，从陈书阳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
“买一个，我就能出去了……”
贺思佳看见她第四次看像同一个地方了。
她脚步踉跄了一下，陈书阳揽住她，把她拉到了前方。
她的眼神疯癫，她捧着编织物，嘴里喃喃自语：
手上编织的有一半成形了，粗粗长长的一根，很是漂亮。
贺思佳转过头，重新看向小女孩。
她手腕擦拭了一下，另一半脸转了过来。
地上散发着腥臭味，贺思佳捏着鼻子，绕开。
贺思佳举起，对比着陈书阳。
贺思佳颔首：“不像吗？”
陈书阳笑道：“喜欢我的礼物吗？”
目光一转，陈书阳笑了一下：“你看我做什么？”
“好精致啊！”
“漂亮姐姐，买一个吧。”
有四个高大的男人聚在面馆门口。
雨慢慢变小了，贺思佳掐灭烟，神情冷静下来。
他连忙跑过去，站在了她的身边。
她接过，对着小人的脸部，无从落笔。
她往后退了两步，撞到了陈书阳。
“这个脸要自己画的？”
贺思佳后退了一步。
她走的匆忙，陈书阳被她甩了好远。
篮子掉到了地上，她蹲下身，捂紧耳朵。
戒指和她无名指相合，刚刚是她的尺寸。
贺思佳握紧手指，不看他。
对方直直地看过来，眼底闪过一抹惊艳。
看身形，像是十五六岁。
对方手上的烟都掉了。
贺思佳笑盈盈道：“不如就留给陈少爷，当做是思佳的礼物。”
陈书阳接过，手指一挥一勾，几根草编织在了一起。
眼神锐利，她的目光跟他对上。
周围人继续逛街，刻意避开她。
其中一个滚在贺思佳的脚步，她低下头，是一个小小的草编织物。
她转过头，眼睛亮亮地看着陈书阳。
中年人停了下来。
贺思佳扭头看陈书阳。
她蹲下身，看着摊子上摆着的几个成品。
女孩表情变得扭曲。
有几支苍蝇飞到她身边。她捂住耳朵，表情狰狞。
她停下手上的动作，用方言说了句什么。
嗯，有点像。
耳朵太尖，看着像猫，鼻子太长，看着又像只狼。
他目光垂下，嘴唇紧闭。
陈书阳接过：“你画的？”
他蹲下身，熟练的掐住鱼头，扔到了桶里。
“让让——让让——”
几条鱼被水荡了出来，掉在地上，垂死挣扎着。
女孩站在原地，全身湿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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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思佳放下猪头，表情惊讶：“你还会编这个？”
贺思佳看了半天，没看出这是一个猪头。
贺思佳付了钱，转头就走了。
她大着舌头，说的是普通话。
“不过……”
他笑了一下：“编的太差，一个都没卖掉过。”
她的另一边脸没有耳朵，看起来像是硬生生被打掉了。
陈书阳蹲下身，和中年人说了句什么。
雨声盖住了她的声音，她像是不知道下雨一样，捧着一个篮子，原地踌躇。
耳朵周围化脓了，肿到了脸部，右边脸鲜血淋漓，刚刚闻到的腥臭味就是从她那传来的。
中年人笑容朴实，从身边的篮子里抓了一把草递给他。
“买一个，我就能出去了……”
“你手里那个是猪头，我这个是一只小狗。”
其他一个很黑，脸上有条疤。
“竟然贺小姐送了我一个礼物，那我也送贺小姐一个吧。”
一个挑着两大桶水的中年男人穿过她，挤到了前面。
“漂亮姐姐，买一个吧……”
陈书阳无奈笑了一下：“像。”
她轻轻转了一下，“这个小人怎么没有脸？”
中年人从篮子里掏出几支笔，递给她。
“当时我也像这样，提着一篮子草织物来这摆摊。”
她再次看像女孩。
她的背影转了过来，雨水滑过她的脸，露出一半姣好的面庞。
有脚步声走近，她抬起头，看见了双眼空洞的女孩。
“那时候街上人比这还多，一编就是一下午。”
转过身，他轻咳一声：“我们……继续逛吧。”
是一个戒指。
躲到屋檐下后，她的衣服有些湿了。
有个女孩站在雨中，扯住一个人便喊道。
“贺小姐耳朵怎么红了？”
陈书阳突然哑语。
小人全身是绿色的，几根浅紫色的混在里面，看起来像是小人穿了件衣裳。
他摩擦着戒指，目光垂下：“……不要再丢了。”
她手指颤抖，点了几下才点上。
贺思佳看着他，笔尖动了。
毛毛细雨变大，贺思佳挡住头，往屋檐下走去。
“哗哗哗——”
贺思佳被他逗笑了。
她抓起篮子用力一甩！
她一手捧着肚子，抓起编织物，举到她面前。
这些成品比篮子里的大，看起来也精细很多。
紫绿相交，她在最边边看到了一个小人。
一描一画，小人的脸呈现出来。
紫白相交，神秘而秀丽。
她新奇地拿起，左右打量了几下。
“这是五镇人的独特手艺，用一种只生长在当地的芦苇，编织成的小小物品。
他捏紧草编小人，脸颊有些发红。
抖了一下衣服，伸开手，见戒指没有淋到，轻舒一口气。
一滴一滴，透明色变成了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