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4 “让它代替我”(4/8)
“修明……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出轨……我……我没出轨……原谅我……求你原谅我……”
杨卓本还得意自己拿捏爸爸的心思，转头听见这番啜泣，心里五味陈杂，同时无端产生强烈的恨意，不仅是对黎修明，也有……对杨烨的。
为什么有的父母会把孩子放在伴侣甚至自己之上，而杨烨却那么在乎黎修明？哼！以杨卓之见，黎修明分明对杨烨没有多好，不过是个油腔滑调的渣男、不负责任的父亲，明明自始至终陪在杨烨身边的，听他倾诉烦恼的是我！在爷爷奶奶和杨烨起冲突时护着他的人是我！都是我！只是我！
阴戾的眼锁在杨烨耸动的肩上，杨卓心脏针扎似的疼，但嘴上忍不住讥讽：“出轨？”视线落在床头的结婚照，照片中的两人分别身穿黑白西装，笑容满面的杨烨刺痛他的眼睛，“你之前不是怀疑黎修明出轨吗？我这是在帮你啊，亲爱的爸爸。你现在和他扯平了，怎么算是对不起他。”
“别开玩笑了！你巴不得你爹出轨是不是？！”杨烨红着眼睛怒吼，“他出轨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说啊！这么诋毁他对你有什么好处？！”
怎么这么激动？杨卓也拉下脸：“是你总是跑来和我说他出轨的，爸爸，你可别忘了。”
“我……我那是不确定！就……就算他对不起我，那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你做出这种事，就算我和他离婚，我也绝不会养你！”
眼看杨烨又有爆发的趋势，杨卓皱了皱眉，强颜欢笑：“爸爸，我可以帮你。”
杨烨面无表情。
“我可以帮你，看他有没有出轨，如果有，我也会帮你不被扫地出门。”杨卓慢慢走上前，将杨烨单薄的肩膀拥入怀中，爸爸反应很大地扇来一巴掌，他结结实实地接在脸上，“爸爸，你自己明明也能感觉到的，父亲他……他心里有瞒着你的事。”
杨烨的身子一抖，僵硬地被杨卓抱得更紧。杨卓大喜，手掌自上而下顺着杨烨的背，感觉到爸爸的呼吸渐趋沉稳，似乎态度也慢慢软化。
“不。”就在杨卓准备更进一步时，杨烨突然猛推开他，迅速捂住脸，“滚出去……滚！滚！”
“爸爸……”
“你们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别在我面前装好人！”杨烨的手往门口一指，仇恨地瞪着杨卓，“滚！我现在看见你就恶心，再在我面前晃，我真的会杀了你！”
杨烨把自己关进房间里，在床上躺了很久。
这些都是杨卓在监视器里看见的。
回房间后，他重新观摩昨天晚上录下的视频，爸爸在光下化成一滩暖黄的肉体真美，被肏到呜咽失神的样子也令人血脉贲张。但杨烨的哭声和反抗无时无刻提醒着这是一场强奸的事实，现在褪了性欲，杨卓只觉得心脏针扎似的难受，面无表情地盯着杨烨的眼泪一会，便关掉视频。
其实感觉也没那么好，他得不到杨烨，当时太想要，所以不顾一切地投入其中。但现在冷静下来，他又有点后悔。
杨烨以后肯定会恨他、疏远他，从前那种表面上亲密无间的父子关系，再也不会有了。
也就是说，他耗尽了同杨烨全部的情分，换来昨晚的一度春宵。
明明有更好的办法，明明可以一点点进入杨烨的生活的。让他先对黎修明失望，再进入他的心，最后进入他的身体。
不过杨烨不可能对黎修明失望的，也不可能喜欢别人的。
打开手机，看见杨烨将自己裹进被子、蚕茧般一动不动的模样，心里的烦躁就愈烧愈烈。
杨烨躺在床上，不愿动，也不想吃饭。
他又饿又渴，头晕，身子发冷，这是要死了吗？那也挺好的。
他不敢面对黎修明，他不敢想象如果黎修明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还有未来与杨卓的相处……被亲生子再次拖入十七岁那天夜晚的深渊，只是那个强奸犯没有露出脸，而杨卓则无时无刻提醒是他儿子的事实。如果被任何人知道自己和杨卓的关系，那就完了，一切都完了。
混混沌沌，不知过了多久，杨烨听见门开的声音，本想缩进被子更深的地方，但浑身无力，只能僵硬地躺着。
“爸爸。”耳边嗡嗡，灌进一声轻盈的呼唤，是杨卓，那个孽障——那个强奸犯进来做什么？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爸爸，我……我把晚饭给你端进来了。”
“滚……”杨烨不想看杨卓假意猩猩。
“爸爸，想喝点水吗？你嗓子哑了。”杨卓把托盘放在桌边，又拿来一杯温水，“爸爸，喝一点吧。”
“滚。”喉咙的确火烧火燎，但杨烨更不想看见杨卓。
“爸爸……”杨卓捧住杨烨的脸，“你可以惩罚我，但是你别弄坏身体，好吗？”
“滚啊！”
“如果生病了，医生会看见你身上的痕迹的。”
杨烨的眼里终于溢满泪水：“你真卑鄙！”
“我只是担心爸爸的身体。”杨卓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了，“你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我，不是吗？”
杨烨现在连支起身体都很困难，最后被杨卓扶着靠在床头，然后用勺子细细喂进嘴里。那种感觉很奇怪，仿佛他变成一个无力的婴孩，而杨卓才是生养他的父母。
杨卓沉默地给杨烨喂完食物，不等对方反应，就迅速收了盘子低声说：“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他决定采取以退为进的策略，一点点软化杨烨的心。
杨烨依然只回他那一个字：“滚。”
黎修明隐隐感觉杨烨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的小妻子喜欢黏着他，往常出差的时候，对方就总是给他发消息表达思念，他也很喜欢杨烨时刻记挂自己的安全感，像一根牵着风筝的线，线的一段系在他手里。但这件事好像出现了一点变化，自从上次视频通话“做”了一次，连续几天，杨烨再也没发消息过来。
完美平静的生活似乎出现一丝裂缝，黎修明不知道那莫名其妙的不安全感来自何处，难道是因为他出差太多次，杨烨不高兴了？这样想，他匆匆处理完工作，在出差的地方挑了点礼物，就迅速飞回家去。
推门而入时，家里比从前安静许多，但杨烨仍然像以前一样出现在门口等他：“你、你回来了啊。”他低下头，把黎修明手边的袋子提了准备拎进房去，却被拦住了：“宝宝，我给你带了礼物。”黎修明牵着杨烨的手到客厅，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听说这个点心挺不错，想不想尝尝看？”
杨烨点头，突然埋进黎修明胸前，被对方滚热的体温包裹的一瞬间，眼泪就已夺眶而出：“修明……修明……”
“怎么了？”杨烨明明在哭，黎修明心里却一阵欣喜：杨烨的反常并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似乎是因为别的原因。他熟稔地将男人揽进怀里，低声哄道：“遇到什么伤心事了？”
声音很温柔，圈住腰的手臂也格外有力，仿佛回到当年，被强奸后生病的那几天，黎修明来到他家里，安慰他、照顾他，帮他脱离恐惧和自我厌弃的日子。可现在……现在又一次遭遇同样的事，却无法再向黎修明倾诉了。
想到这，杨烨鼻尖酸涩，眼球更是胀热得发疼：幸福了这么多年，他都快忘记了，忘记自己的快乐全都依托黎修明，他不能暴露这件事，不能失去对方！他不能赌这种风险！
于是只朝男人身上拱，同时哭得更厉害：“我……我好想你，真的、很想你……”
果然还是撒娇的手段，只是流那么多眼泪，着实令人心疼，黎修明笑得灿烂，忍不住吻住杨烨，品尝妻子唇舌的甘甜：“我也很想你。”调情般地在那瓣嘴唇上轻咬，手掌不由移动向他的臀部，想要欺负他的心思逐渐演变为欲望蔓延至腿间，“宝宝……回房间……嗯？”
就在这时，细碎脚步声渐近，黎修明维持亲吻杨烨的姿势，抬眼一看，发现是杨卓出现在客厅入口处，安静注视自己的“父母”投入地拥吻。
黎修明勾起嘴唇，毫无被撞破的尴尬感：“小卓，在家欺负你爸爸了？你看他怎么哭成这样。”
本来只是开玩笑，但杨卓因这话脸色微变，随后恢复平静：“你回来了啊。”
“嗯，这段时间都不走了，我带你爸爸出去玩，你是想和我们一起去，还是约了朋友？”黎修明弯起眼睛，“你这个年纪谈恋爱也很正常，要是有了喜欢的人，也不用瞒着我和你爸爸。”
杨卓的目光落在杨烨身上，尤其那双锢住爸爸身体的手，少顷，才转向父亲微微笑着的眉眼：“嗯，我会告诉你的。”
又敏锐捕捉到杨烨缩成一团的背影，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选择退让一步，说：“你和爸爸去玩就好了，我……看情况吧。”
如果执意插足父母的相处，结果很可能适得其反。比起这个，杨卓反而更希望杨烨能尽快从消沉中恢复，并且接受父子俩发生关系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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