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您是心上人(7/8)
八月底,宁昭同带着宁瓅飞向纽约。
沈平莛从禄口回来,看向前方灿烂的天se,片刻后,闭了闭眼。
“我等着你来接我和瓅瓅。”
他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王幼临。”
沈平莛开口。
“书记。”
王幼临看着左右,确认没车,抬头从后视镜里和沈平莛对视了一眼。
“联系下万书猛和张敬文,约他们明晚吃个饭。”
“……好!书记,我一会儿就去联系!”
王幼临按捺住兴奋,但还是不小心按响了喇叭。
自从修华书记在常委会上指名道姓说书记对配偶不管不教后,书记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过私人应酬了,更别说是这样主动约人吃饭——传闻要空降的市委书记久久没到位,他就知道,那个位置除了书记还能有谁上去!
2019年12月31日,武汉市卫健委报告了一例肺炎病例,新闻联播强调可防可控,但沈平莛心头稍有凝重。
真的来了。
2020年1月6日,中国疾控中心启动二级应急响应,15日转为一级响应。
1月23日,武汉封城。
接连不断的荒谬新闻和春晚的歌舞升平形成几乎惨烈的对b,沈平莛坐在电视机前,在红绿相间的光里看着各种各样的群,背脊上升起细微的战栗。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可时代洪流砸在头上的感觉……
他失眠了几个晚上,好在如今南京市委没有一把手,所有工作停摆的时候他一定是最忙的人,便能用工作调节作息。从25号起他甚至都不回家了,他受任南京市委疫情防控小组组长,日日住在市委,主持全局工作。
六个厂房的东西他取出了几箱口罩和一些卫生物资,分成四十多份,让王幼临按着名单送到他们家里去。
锦上添花没有意义,雪中送炭才见真情。这点东西平日里没人看得上,这个关头却能作为最大的杠杆,或许能换来这群高枕无忧的人对他点滴的真心。
第一批物资送达,但疫情愈演愈烈,中央喊出全国一盘棋,命令各省对口支援湖北。
二月初,江苏省第一批对口支援物资和医护人员到达湖北h石,沈平莛亲自带队前往。
16日,前线物资告急,感染的沈平莛在昏昏yu睡中接到宁昭同的电话,说留学生凑的物资在海关了。
留学生的物资不是重点,这个话头才是重点。
沈平莛jg神大振,也没来得及多跟她说两句,挂掉电话接通王幼临。
18日凌晨,王幼临带着整整十一车的口罩防护服和消毒ye退烧药到达h石,弹尽粮绝的医护们奔走相告,几乎喜极而泣。
沈平莛正在病程最厉害的时候,发着高烧哑着嗓子跟省委汇报情况,陈修华听着旁边卫健局的g部心疼得直骂沈平莛好言难劝该si鬼,沉默了一下,说回来再说。
挂掉电话,陈修华在舒适温暖的家中坐着,坐了很久。
不管是不是苦r0u计……沈平莛这个副部级,他是压不住了。
2月27日,h石市首次实现同日新冠肺炎新增病例为零、新增疑似病例为零、si亡病例为零。
h石的书记握着沈平莛的手,力道紧了又紧:“太感谢你们了,沈书记、我真的,我代表h石人民感谢你们的无私付出……”
这一批援助的医护人员正在有序上车,无数市民自发过来欢送,沈平莛看得眼眶也有点热度,拍了拍h石书记的背脊:“只盼着真是多难兴邦才好。”
多难兴邦。
h石书记没忍住,一腔老泪流了满脸。
回到南京,沈平莛还没缓过气来,先接到了一份任命,是他曾经盼了一年多的南京市委书记的位置。
他没见什么欣喜,每天照常去上班安排工作。不过如今对口支援不由省委统一调配了,按散装江苏的一贯做法,他的工作会简单很多。
撑过最艰难的时候,疫情防控逐渐常态化,沈平莛g脆将这部分工作全部拨给张敬文,只在每晚跟宁昭同打电话的时候难免会提到几句。
当然,他谨慎惯了,没有将抱怨出口。
“我感觉我要被感染第二轮了,”宁昭同有点长期症状,这两个月都是恹恹的,“能约上疫苗就好了,瓅瓅的症状有点严重。”
他不免多问几句,得知已经熬过去了,稍稍放了心:“照顾好自己。”
“我们母nv俩能彼此照顾,你就一个人,你才是,多照顾好自己,”她的声音听起来黏黏糊糊的,有点困意,倒也主动解释,“昨晚跟薛预泽打电话打得太晚了,就是核酸那个事,期南应该给你们报价了吧……”
听到是这件事,沈平莛坐直了一点,把顾虑说出来:“他们报的这个价,不会亏本吗?”
“不会亏本,但赚不了多少。”
“他是ai国企业家吗?”沈平莛知道薛预泽跟宁昭同熟,开了个玩笑,“卫健那边跟我直说的,低到不敢用。”
“我可以帮他向你们承诺,期南的东西绝对b现在市面上百分之九十的产品都靠谱,不论是测出率还是良心,”宁昭同也开了个玩笑,“期南这样的公司,玩的是市值,图的是市场。别说赚不了多少,就算亏本,只要能拿下你们南京政府的单子,他们也肯g。”
沈平莛其实明白,但知道她肯定也明白,这里面不是一个成本问题:“太多人盯着这个口子了,都想捞一笔。”
宁昭同当然明白,也很坦然地劝慰:“沈书记,你是一把手,你是从公心出发、为百姓着想的。pgu坐稳了,占着大义,还能怕几个想要中饱私囊的臭虫恶心你?而且我说真的,我不说让他们打白工喝西北风,核酸收高价,这不摆明了发国难财吗?我也就不管事儿,我要管事儿了,得把这批人全给按秦淮河边上,挨个突突了!”
沈平莛被逗笑了:“好,铁娘子。”
“铁娘子也有一颗柔软的心,”她捧起脸,叹气,“沈平莛,我想你了。”
他心头一软,一句回应持在舌尖,温柔又动情:“我也想你。”
思念其实日日都在说,但隔着重洋,出口总伴着叹息。可要是全部压在心底,也不知道一天天这么垒着,是能开出花来,还是酿出酒来。
时间走得好慢啊。
他真的好想她,好想她和nv儿。
“等你们防控政策松一点了,我带瓅瓅回来,”看着他垂下的眉眼,宁昭同下定决心,“实在不行你搬到防控酒店来,等我俩走了你继续住个七天就行了。”
他其实想说她不留在防控点应该也没关系,但她能决定飞回来看他,自然不忙着纠结这些细节。
拿着日历数了数日子,他问她:“五一怎么样?”
正巧,还是个有些特殊的日子。
“好,那就五一,我看看怎么安排,机票定了跟你说,”她笑,低头看手机,“我不管,就算五一到不了你也得过来陪着我,把你那公休全请了。”
“好,当然要过来陪着你,”他语调很柔软,“这是我现在最想做的事。”
五一当天,宁昭同带着宁瓅和橘团团落地禄口机场,采完核酸后被闭环转运到——家?
“哇,特权的滋味,”宁昭同跟沈平莛开玩笑,“不怕让人知道啊?”
沈平莛一看就心情特别好,眼里都是亮的:“居家隔离,是惯例了,只要我不出门就不违规。”
“那你不出门吗?”
“我公休都请了。你没有信心把我留在家里吗?”
宁瓅噫了一声,宁昭同笑骂一句:“孩子还在,说话注意点儿啊!”
他装无辜,略有苦恼:“我没说什么吧?”
宁瓅轻哂:“婷婷你说你要缠着妈妈半个月。”
沈平莛嗯了一声,没有反驳,捏了一把宁瓅的脸:“叫爸爸。”
橘团团是把沈平莛忘g净了,看他天天粘着nv主人,有天气得冲他炸毛哈气,让宁瓅哄了好久才哄下来。
宁瓅有些不满,抱着橘团团过来:“婷婷,妈妈每天都睡那么久,对身t不好。”
“叫爸爸,”沈平莛再次纠正,“睡觉为什么不好?”
“生命在于运动。”
“多睡觉对皮肤好,而且你妈妈每天都运动得很好。”
宁瓅瞪他:“不是这种运动!”
沈平莛装傻:“哪种运动?”
“……”宁瓅感叹,“人年轻了是不好,还不能脱离低级趣味。”
沈平莛不动声se:“你活了多少岁?”
“五十四。”
“哦,五十四就脱离低级趣味了,”沈平莛点头,若有所思,“那你那位英英——”
“……婷婷!”宁瓅恼羞成怒,又立马转口互相伤害,“你什么时候去北京啊,我这辈子不会见不到英英了吧?”
“……”沈平莛x1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亲生的亲生的,“叫爸爸。”
“不要。”
“为什么不要?”
“就是不要,不喜欢你,不要你当爸爸。”
“你不管我叫爸爸,我就不让你认识封远英。”
宁瓅都要气傻了:“婷婷,你怎么可以这样!”
沈平莛微微一笑:“瓅瓅,识时务者为俊杰。”
“……爸爸。”宁瓅屈辱地出声。
“哎,”沈平莛轻快地应道,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瓅瓅真懂事。”
小胜一筹,沈平莛心情愉悦地进了房间,看宁昭同已经醒了,懒洋洋地抱着平板看文献。
他脱掉外套和k子,钻进被子里,汲取着她辐s出来的t温:“这么努力,辛苦了。”
“不辛苦,”她一看见他就不想看了,放了平板过来,往他怀里钻,“你才辛苦,为家国大业鞠躬尽瘁si而后已,啊,书记,太令人感动了。”
这槽蛮没意思的,他磨着她的后颈,亲了亲她的脸:“以后是什么打算,回来继续当明星吗?”
“当明星挺好的啊,”她r0ur0u眼睛,“但是你再往上走几步,我就不好出去抛头露面了吧。”
他心头微微一顿,片刻后,对她道:“只要你想,我会支持你。”
她有点惊讶地看过来,却不知道这样的惊讶已经有些刺痛他,他把脸靠过来,抵住她的鼻尖:“宁昭同,我喜欢自在的你,也想看你自在。”
他看见她的瞳孔闪烁了一下,似是忌惮似是不屑,顿时有些自嘲,想到了狼来了里的孩子。
当年虚情假意表现得太多,现在将真心掏出来给她看,都不足以取信她了。
“沈平莛。”她叫了他一声。
“嗯。”他回应,x腔震动。
“你会想要我ai你吗?”
“ai?”他咀嚼着这个字,而后吻了吻她,“嗯,我希望你能ai我。”
“我ai你特别容易,”她把脸埋下来,小声道,“我不知道你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但是你肯这么说我就很开心了。沈平莛,我很ai你,真的,我想跟你过很久很久,一辈子都觉得不够。”
他喉间发哽,因为压抑,嗓音出口有些哑:“对不起。”
“为什么跟我道歉?”
“我不值得你这么ai我——”呼x1急停,他轻轻咬了一下牙,“我不想对你说假话,一句也不想。”
不想对她说假话。
不想。
她有些困惑:“那你会言不由衷地对我说假话吗?”
“我希望不会有,但我没办法对你做这样的承诺,”他回得很快,“……因为我这句话也是诚实的。”
她笑了,探头轻轻吻他:“这就够了。”
“……够了?”
“嗯,”她抱住他,“我感受到了你承认自己偶尔会身不由己的真心,这就足够我很ai你了。”
五月中旬,宁昭同带着猫和宁瓅离开南京,回了纽约。
沈平莛再次和王幼临结伴走在从禄口回家的路,心情明朗得像这五月的金陵青空,路到一半,沈平莛突然让他转向:“我们去爬一趟紫金山吧。”
沈平莛是个ai折腾的领导,王幼临天天伺候着,腿脚当然也是很利落的。
疫情期间出门人少,两人一边闲聊就溜达上了山。到了山顶,沈平莛站在大石头上感受着狂风拂面,见眼前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
沈平莛想,他的生活终于走上正轨了。
他和她的夫人两心相知,他们有一个活泼可ai的漂亮nv儿,他的前路敞亮得能供十二台车并驾齐驱,而他的夫人还暗示他,青云路的尽头是北方的紫禁之巅。
父母去后,他不仅有了一个真正的家,还有充满盼头的余生。
啊,错了。
他不仅有了充满盼头的余生,竟然还有了一个真正的家。
上天待他沈平莛……真是不薄啊。
20年,21年,22年,22年末。
日子过得就像不太严重的便秘,不至于要人命,却总归有些天长地久的恶心。
宁昭同每年回来两趟,彼此慰一慰相思之苦,生活重心还是放在学业上,已经在22年六月拿到了自己的phd学位。沈平莛一天天数着全面放开的日子,等年末了才意识到,眼前最着急的不是老婆要回来了,而是马上换届了。
没想到远在异国的se也能令他智昏到这个地步,他深切反省了一下,起身给水连生打了个电话。
没想到水连生一反平日的和蔼,严肃地让他最近紧着皮,也不要跟他联系,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沈平莛怔了一下,起先有些不安,等想透了,心里却弥漫开狂喜。
组织对他有个大决定,且是破坏规矩的那种大决定。否则水连生这个级别的人,不至于把避嫌的话说得那么强y。
可他已经是副部了,除了那些一个个能数得出来的位置,往哪里放也不应该会让组织觉得棘手——那只有一个可能。
组织想让他上正部了。
他从情报口跳出来,有鲁时安保驾护航,一路走来确实还算顺遂,到了年限基本上都要提一提。但他也是真没想到,正厅到正部这两级,他能跳得那么快。
大抵特殊时期总有些非凡举动,而他恰巧又交上了一份相当完美的答卷。
沈平莛难得点了一支烟,b着自己强行冷静下来。
一切还没有成定局,他不能自乱阵脚,组织上既然还有犹豫,就要做好不成功的打算——不行,他忍不住,他要给她打电话!
外公实在厉害,竟然能参得透娶妻娶贤这种至理名言,说得太对了!
23年3月,沈平莛接到了自己的调令,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常务副秘书长,协助秘书长处理国务院办公厅日常工作,一个分量十足的高配明确正部级岗位。
别的不说,这岗位每天都能和副国级打交道,也是半个妥妥的总理近臣。再说离谱一点,如果他做得足够好,再外放个一届,这内阁就已经入了一半了。
当然,那些东西在这一刻都不重要。沈平莛把调令文件往ch0u屉里一塞,一边调整领带一边往外走,还不忘问王幼临一句:“我衣服皱吗?”
王幼临有点好笑:“不皱,就算皱了夫人也很喜欢。”
沈平莛瞅他一眼:“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幼临恭敬点头,请他进电梯:“您跟夫人解释就好。”
“……”
沈平莛略略颔首,反省了一下,自己满心只有老婆的形象已经那么深入人心了?
下一秒他就把所有犹豫都挥开,轻咳一声,镇定地握了握自己的领带,泰然平展双肩。
都是嫉妒他。
都嫉妒他老婆漂亮,闺nv可ai。
分别大半年了,沈平莛看着走出来的一大一小一猫,按捺不住心怀激荡,把宁昭同紧紧抱进了怀里:“终于回来了。”
宁瓅很有眼se地放了牵着妈妈的手,走到王幼临边上,把橘团团交给他:“王叔叔,你帮我提一下好不好?”
王幼临接过来,看宁瓅的表情就知道她跟自己一个想法,笑着小声跟她吐槽:“念叨一路了。”
“黏糊si了,每次回来都这样,”宁瓅抱怨,但说完这句就转了话头,“王叔叔,你要跟着婷、跟着爸爸去北京吗?”
王幼临笑着摇头:“我就在南京待着,等书记需要秘书了再提拔我。”倒也有几分惊讶,书记这个养nv,听说被救出来以前是在山里待着的,如今对政治已经有这样的敏感x了。
“那你让爸爸加油,爸爸很喜欢王叔叔的,肯定很希望你能早点帮他。”
这回王幼临没有接话,笑了笑。
即使是跟孩子闲聊,有些话也不能从自己嘴里出来。
恰巧,如果书记真的喜欢用他,喜欢的应该就是他这一点谨慎。
晚饭在玄武湖边上一个酒店的顶层,视野相当好,能将湖光水se都放于眼下。
宁昭同挤兑沈平莛,说他一把岁数终于解那么一点风情了,沈平莛很好脾气地应声,握着她的手让nv明星多教一教。
她一听就笑,眉梢一挑:“真不介意我继续拍戏?”
“介意,”他很坦然,“不想看你跟男演员太亲近。”
“太亲近是什么程度?脱光了?脱一半?床戏?吻戏?”
他额角都跳了一下:“为什么会脱光了?”
“哎呀,我们文艺片主角不是x1毒嗑药就是卖ynjiao的,有0露镜头很正常的嘛,”宁昭同语调悠悠,“你介意啊?唉,我给瓅瓅看的都是无删减版,你要是介意……”
“我……”
沈平莛x1了一口气,还是承认:“我会介意。”
她眉梢一扬。
“你拍了别告诉我,”但他勉强做了让步,“别给我看,我就当不知道。”
宁昭同大笑出声。
沈平莛难得有几分赧然,看了一眼不远处扒着玻璃往外瞅的闺nv,又收回目光:“别笑了,我承认,我是个很俗的男人。”
他对自己的妻子有强烈的占有yu,即便他不得不压下来。
宁昭同还在笑,但笑着笑着声息渐消,眉眼都柔软下来:“沈平莛。”
“嗯。”他应声。
“我不可能给你做这样的承诺,说我永远不会拍亲密镜头。我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觉得自己还算个专业演员,得有一点专业素养。”
他顿了一下:“嗯。”
“不过我会认真挑剧本,不会为了博出位随便接戏的,”她又笑了,眼睛在光下亮晶晶的,手伸过来0他的额发,十指尖尖特别漂亮,“我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很厉害的nv演员。”
他缓了神se:“嗯,你已经是个很厉害的nv演员了。”
“不是,我要成为那种在世界影史上都有一笔浓墨的nv演员,甚至别人一想到中国nv人,就会想到我的名字,”她眉眼弯弯,“这样,等我站在你身边,没有人会说你娶了一个抛头露面搔首弄姿的戏子。沈平莛,我要成为和你对等的符号,一个庞然大国的代表。”
他心头一震。
她竟然说,她要跟她一起成为这个国家的代表,一对平等的符号。
她——
他这才意识到,他的妻子从来没有躺在前见上安稳一生的想法。她想要成为他这棵树身边的另一棵树,与他并肩执手,为他们的孩子、为更多的中国孩子遮风挡雨。
照影惊鸿,旁人只看得见她的美,可鸿鹄是要扶摇直上九万里的,谁又知道她的志向?
他目光深深看着嫣然含笑的nv人,将手搭上来,一点点将指尖放到她的掌心。她没有说话,但似乎很轻易地理解了他的意思,手指扣住,将他握入掌心。
他看着她漂亮的美甲,想着,他和他的妻子结成了一个契约。
从此风雨同舟,荣辱相系。
患难与共。
一对真正的夫妻。
搬家实在是个麻烦事。
沈平莛那边倒是有工作人员帮他搬,但宁昭同和宁瓅都不想挨着他住,最后大半东西都转到了小区那边。
崔乔疫情前就被外放出去了,房子空了好几年,屋里鬼气儿b人气儿还多,宁瓅非要挨着宁昭同睡。也不是大事,宁昭同乐意惯着闺nv,但闺nv挤进她怀里后小声道:“妈妈,你真不要平平郁郁小泽togal和崔叔叔了啊?”
宁昭同瞅她一眼:“缺爹了?”
宁瓅一噎:“……那倒也没有。”
“我跟婷婷现在挺好的,你要是缺爹你自己去认,但是不许说我是你妈。”
“妈妈!”宁瓅撅了下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想跟平平togal一起玩,”宁瓅好失落,“还有郁郁和崔叔叔,他们都对我特别好。”
宁昭同懂了,这丫头是被惯坏了,少了几个人宠着,哪哪都觉得不对劲。
想了想,宁昭同0了0闺nv的脑袋:“那我帮你约一下他们?”
宁瓅抬头:“约?”
“你的爹们不会认你,只要你不认爹,当跟一群叔叔一起玩,他们也会对你很好的,”宁昭同解释,听上去中文不是很好的样子,“这样也还行吧?聊胜于无。”
“……也行。”
聊胜于无。
“行,那我明天就联系他们,”宁昭同打了个哈欠,“睡吧宝贝,明天还要陪你爹跟老男人吃饭呢。”
“……”
可恶,这个时候她就希望自己一个爹都没有!
陈承平聂郁喻蓝江都很随和地答应了宁昭同来北京陪她闺nv玩,傅东君则有些意料之外,偷偷问她:“真是闺nv的意思?”
“真是闺nv的意思,”宁昭同正在线上跟导演g0u通角se,只放了十分之一的脑子跟傅东君聊天,“我跟我老公现在两心相许琴瑟和鸣,一根针都cha不进来。”
“……你在秀什么?”
“我在秀我老公42岁正部级,差点儿破纪录,牛不牛b?”
“有完没完?”傅东君笑骂一句,“等等,你老公不是44吗?”
“他户口本上多写了两岁。”
“那个年代这么g的不少,觉得能多两年工龄出来。”
“是吧,不清楚,”宁昭同换了个姿势,“你要来吗?你也没见过瓅瓅,来见见你大外甥nv儿。”
“我倒是想,真走不开。”
“喻蓝江不是都能来吗,你俩一届的。”
“他能来,我不行,”傅东君好忧伤,“我天天被我们政委抓壮丁,老鬼也逮着我薅。”
“啊,老陈也要来的。”
“我知道,替我谢谢咱闺nv,给我分担了一点压迫。”
宁昭同轻笑一声:“想点好的,能跟老公长相厮守了。”
“老公天天往我脑门儿开枪。”
“啊,好惨,那你指望他往你哪里开枪?”
“……宁昭同!”傅东君忍无可忍挂电话,“爬行不行?老子这个月都不想理你,你跟你马上就不行的亲亲老公长相厮守去吧!”
“?”
虽然岁数不小了,但我老公真挺行的。
宁昭同略有惋惜没能给老公正名,调整了姿势,继续跟导演g0u通。分出一点通道倒还想着,陈承平这群人不是奔着沈平莛来的,宁家那群人却快坐不住了。
宁和忠确实有点躁动。
疫情刚爆发那一会儿,武汉的出溜事儿一件多过一件,他这成天划水的反而显出几分质朴。于是事情结束后论功行赏,矮子里头拔高个把他拔出来,就给他提到正厅了。
他虽然有些能不配位的惶恐,但升官毕竟是美事,回头一看老朋友几乎都在脚下,不免也膨胀了几分。过几天思来想去,宁和忠心说也就这个侄nv婿还有点意思,不过当年看着遥不可及,如今自己跟他已经就一步之遥了。
结果没想到还没等他得意几天,这侄nv婿一步登天,三年一到,直接坐上国务院常务副秘书长的位置——实权高配正部级,妈的,宁家祖坟着火他都攀不上的位置。
这大起大落的,宁和忠反而踏实了几分。
宁和忠这人工作能力平庸,最擅长的就是和稀泥拍马p,现在有马让他拍pgu了,他也舒服多了。于是他拖家带口上了京,一个电话打过去,甜言蜜语小意奉承的姿态做了个十成十,换得沈平莛轻笑两声,说大伯跟宁昭同联系就好。
宁和忠脸se一僵。
跟那臭丫头联系——没事!t1an一个冷pgu和t1an两个冷pgu有区别吗?
宁昭同用事实告诉他,有些人的pgu确实要更冷一些,t1an上去有舌头扯不下来的风险。
宁昭同和沈平莛倒是带着孩子出席了,但脸se冷冷清清话语平平淡淡,就是面子上都做得不够好,宁和忠气得心说也不怕他往外传他们俩发达了看不起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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