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们是竹马(2/8)
裴确将自己那碗被丢了密密麻麻的一层萝卜丁推在周津樾面前。
裴确也要为了周津樾能“正常”,为了周津樾不被周庭放弃,做出分手的选择。
裴确看着他消失在门口,弯腰坐在地垫上,抖搂起了申梵放在桌上的袋子,递了一瓶罐装的啤酒给申梵,自己拉开一罐的易拉罐,猛地灌了一大半。
裴确痛的眉头直皱,不停的去推,然而周津樾却是轻而易举的钳制住他。
“在我揍烂你的脸之前,给我起来!”
申梵看他又要卖惨,博取裴确的同情,调侃道,“你出了这门,多的是人贴上来管你,就别在这卖惨了,我和裴确可不像你周大少爷,不仅脸皮厚,而且忘性大,明明答应了不会在打扰裴确,现在才过了这么点时间,又缠了上来,怎么,玩够了发现还是裴确好,想吃回头草?”
“27岁怎么了。”周津樾说“27岁又不是37岁,唉,你说我们37岁的时候是什么样,是不是像老夫老妻一样到处旅行?”
周津樾换了一只脚踢他,“我在欺负你啊,你想怎么着?”
周津樾眉头一挑,摆出不乐意的脸,“我不走!”
周津樾跟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小声嘀咕了一声,裴确也没听清。
“你不吃的,我就喜欢吃?”
“你不是在中心广场的洗手间吃饱了么?”裴确应着,却是在看桌子上,窗台上还有没有陈聿的东西。
周津樾纵使真的想立刻将裴确干到下不了床,纵使真的无赖,但他也不是那种强人所愿的,何况对方是裴确。
“呦,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了隔空种子,让男人怀孕的本事?你身体这么不舒服,我是不是得多给你些关爱才会闭嘴?”周津樾说的申梵脸红脖子粗,你了一嘴,看向裴确,“你还管不管了?“
感受到身旁人注视的视线,裴确有些不自然的转眸,看着他不似开玩笑的脸,“精神上身了你,我不愿意。”
这一次,周津樾只是看着他,半开玩笑的问,“你也觉得,我在对你说谎?我会让陈聿消失?”
两份加了萝卜丁,火腿肠的蛋炒饭,盛了多的一份给了周津樾,一份小的自己吃。
他并没有接话,也没把周津樾的话放在心上,可周津樾说要一回家干人的事可不是玩笑话。
周津樾瞧着他的侧脸看了几秒,轻声说,“裴确。”
申梵赶话,双手合十,求道,“快走吧,这房子是裴确的,不是你的,赶紧走吧,你在这,我怕我会呕出来。”
周津樾失望的嗷了一声,敛下眸子,拿起筷子在饭里扒拉几下,往嘴里送。
人有时候就是挺贱的,尤其是喝醉酒后。明明非要分开的是他,却仍旧对周津樾抱有期待,酒醒如梦碎,被海水侵入五脏六腑的时的死亡恐惧和现实,让他明白,周津樾总要和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结婚,而他不过是年少时钟爱过的玩具。
周津樾为了防止裴确逃跑,把人带到aisiru号在海上待了三个月,耗尽心思想要裴确改变想法,可裴确一门心思不松口,落了个被扔下海的下场。
恍惚间,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们还是可以坐在一张桌上吃饭的关系,挑食的人依旧。
周津樾道,“这不明显么?确确你要看,我当然乐意极了。”说话间,一手掐在他的大腿根,揉捏起来。
“我知道啊,你的车不是全自动,设置了路线,可以自己驾驶,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裴确一听他那言语间的得意,不禁想起分手时确有说过不再往来的话。
两人凌乱的呼吸交叠,一个满眼的情欲灼灼,一个又气又恼。
看穿一个人,或者说真正了解一个人有时候哪有那么容易,裴确虽然和他相处了很长时间,但对于周津樾的另一面可以是陌生的,也无法理解此时冷了脸的周津樾。
裴确是有轻微洁癖的,房间虽小,家具简单几样,东西规整整齐,要找什么,一目了然,这陈聿的东西都是一些衣服,杯子之类的小物件没什么,裴确找了个袋子给装了起来放在门口的鞋柜上,见周津樾还在吭哼,想着就做吧,反正他也没吃什么东西,什么事等吃完再说。
周津樾的唇舌仿若粘在他的唇上一般,无论他往左还是右转,那湿滑的舌头总是会随之而来,与此同时,两人的身体也在你来我往的缠推,一会儿时间,周津樾便占了上风,蛮横侵入,心满意足退开,末了还给他的舌头咬了一口才跟他拉开一点距离。
他以为这一辈子,生活圈里就那么些人,可是谁也绕不过世事无常。
裴确不敢的明着对周津樾不满,便冷着他。
周津樾觉着这话跟两人之间调情似的,哼笑着又去亲他的唇,裴确一偏,周津樾的唇正好落在他的下巴上,“干嘛反应这么大,我就是一看见你就是只发情的狗。”
裴确的舌头又麻又疼,眼泪花都飙了出来,“你这疯狗,发情就去找别人,滚开!”
那双冷眸中流露出不耐烦,让他悻悻地松开裴确,嘴上却不死心的问“真的,不想跟我做么?忍心看我憋着?裴裴,你真忍心?”
周津樾无赖的哼哼,“我饿了,裴确。”
十七岁的裴确不止一次这么憧憬过未来。
裴确捏着自己的眉心,只觉这混帐不要脸程度比一如往常,一看副驾驶座的人,正解着自己的裤扣,脑子疼的更甚,“你来真的?”
那个每次吃饭的时候,总是把自己不喜欢的理所当然的挑到他碗里。
申家虽不及周家的权势地位,但被社会机构介入,捅出去,性质就不一样,况且,这件事本身就是周津樾做的太过分,究其细枝末节,周津樾和裴确两个男人的事被扬说出来足以让周庭脸上无光,更别说,周津樾是为了裴确才辱没了申延。
申梵这人话赶话,一说到激动处,就无所顾忌,说完看到两人的脸色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时间久了,习惯他很正常,爱上也正常。”
活脱脱一个挑食的小孩样。
心脏都要被吓出来了。
他看着周津樾眼中的失落越浓,心想自己不能再拖泥带水,对其心软,顿了顿道“我记得你两年前说过,离开我会死,事实证明,你活蹦乱跳,身边也没缺过人,人不能总是自私自利吧,你想纠缠,也得问问我的想法不是么!”
“做鬼了你?一点声都没有。”
“是你洗碗太入神了。”周津樾把自己手里的碗丢进水池里,并没有离开,也不说话。
或许是周津樾真的恐惧裴确会被自己逼死才会应允裴确的离开,周津樾还真的做到了没再打扰裴确,只是,在裴确看来,两人分开,偶尔关注周津樾的生活,看到对方一如既往的任意妄为,看到朋友圈里有人发出来周津樾和女模同框照片时的八卦,便会怀疑自己对周津樾的重要性。
裴确绕过他,拉开鞋柜换鞋,看到陈聿的板鞋,给拿了出来,想着人来了直接带走。
周津樾听到他的答案,脸色一沉,“别说些我不爱听的。”
周津樾脱了鞋,直接大摇大摆的进了客厅,往沙发上一瘫,一边打量着家里,一边指使起了裴确给他做饭。
一时之间,三个人都沉默下来。
周津樾却是拉住他的一只手,啄了一下他的手背,“下去了还怎么干你,我不是说了,我想你想的肝肠寸断,要不是顾念你不喜欢在外面做,忍的都要爆炸了,要不,我把裤子和内裤都脱了,你亲眼看看?”
裴确一转头,以为周津樾该是认真了,没成想对方贱嗖嗖的笑着,“你现在是单身了,总该给我机会了吧?怎么着也放纵够了,惩罚时间也该结束了吧?”
当时被喂了药受到羞辱的申延回去后就没再见人,三天两头就被发现自残,裴确去看的时候,听说他不是躲在柜子里就是把自己锁在地下酒窖不见人。
周津樾这人看起来强势又有些不可理喻,甚至有时候故意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但内心就越发的脆弱不堪,早已溃不成军。
“有病一样。”裴确起身,随手拿了桌上的空碗放去厨房的水池洗,周津樾扫最后几口饭,也不管那里面有没有萝卜丁了。
“你又要做什么?”裴确往里收了脚,不知道他又要作什么妖。
裴确成为祸端,需要被丢弃!
直到听到周津樾抱怨着,怎么放了这么多,才回过神来。
两人就这般安静了一会儿,周津樾突然踢了一下裴确的脚。
申梵说的没错,周津樾玩够了想吃回头草罢了。
裴确被这粗暴吻的呼吸不畅,扭着头要避开,“你能不能,别,唔嘶”
开车的裴确只觉大腿那处又痒又热,伸腿躲了几下躲不开,瞪了还在故意勾弄的周津樾一眼,“我在开车!”
周津樾抢先哎了一声,“我手还伤着,腿也站不稳,裴裴你先管管我。”说着还向裴确伸出脸,让他看看那青紫。
“周津樾,你27岁了。”
“这下说不出我不想听的了吧。”
除此之外,申家也无法接受自己儿子看上一个男人!
“你也说那是以前。”裴确放下筷子,在心里打定主意要将人赶走,“你也不是傻子,听懂话,吃完就走,就别在我这里纠缠不清,挺烦的。”
周津樾起初以为撒撒娇,多做裴确喜欢的事儿就能将人哄好,不论是去给申延道歉,还是听从周庭的话去公司工作都忍耐了,即使如此,时间久了,裴确依旧对他冷脸相对,这使的脑回路清奇的周津樾对自己的身体下手,裴确终究是败给了他,然而,没多久,申延跳了楼,人虽然是被救回来了,但是一条左腿废了。
两人一进门,裴确鞋子还没换,已经被急不可耐的周津樾推抵在门上如狂风暴雨般叼着自己一早就惦记的双唇吻着。
“你不会以为我忍着2年的时间好过的很,给我尝尝味儿嘛?嗯?”
“也不知道是谁当初信誓旦旦的说要老死不相往来,裴确,你食言了,你心里还是放不下我的嘛。”
周津樾从来不会发现自己的问题,只会用自己那无可救药的方式去获得自己想要的,就像一个叛逆的孩子,为了留住裴确,对自己的老子都能敲一棒子的人,事后又哭着说“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你别离开我。”
“我知道啊。”
裴确再次开口对周津樾下起了逐客令。
“你还要我说的更清楚,更直白一些么?”
“嗬,你自己要问一个明知道答案的问题,回答你了,你又说不爱听,有病啊你。”
他沉默着,只是用一双黝黑的眸子盯着他,就像是在确认他这话的真实性,又像是,玩似的,约莫看了他十几秒,起身往出走。
“哦哦哦,吃回头草也不算丢人,你这次又憋着什么招对待陈聿呢,是像对待延延一样,哦不,我弟才到哪,陈聿可是和裴确谈了快一年的时间,你这次是打算让陈聿在这个世界消失么?”
周津樾眸光微滞,“你不愿意,我愿意就行了。”
裴确这边刚洗完锅和碗,转头想要问周津樾吃完没,不成想,一转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身后的周津樾。
周津樾往他那瓷白的小碗看了看,撇嘴道,“怎么又放萝卜。”
裴确看着他有些难过的眼眸,烦躁道,“不然呢,你前科太多,要我怎么相信?你就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虽说裴确和申延几乎没有什么接触,自然对其没有过感情。
车子开了两个路口,周津樾却是安静的不像话,就在他奇怪的时候,周津樾突然问他,“陈聿是你这两年间在一起最久的一个,你爱上他了?”
周津樾显然已经不满足于于此,修长的手指滑去他的裤扣,裴确确实急了,“你再继续下去,别想我再跟你说话!”
“就是有病啊!”周津樾一副你又不是才知道的脸看着他,“我说真的,一到家,就要干你。”
裴确听不下去了,“你想死别拉着我。”
眼看着裴确真要生气,周津樾也只敢虚晃一下,收回了手,“真急眼了?”
裴确看着他那卖乖求爱的脸,哑然失笑,“还尝味儿?”
在申延的问题上,他一方面介怀着申延和周津樾有过那些眼见为实的亲密行为,一方面以为周津樾察觉到了申延的感情而做出伤害申延的事,皆是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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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津樾。”
周津樾挑萝卜丁的手僵住,眸中带了几分委屈,“裴确,你变了,以前的你会把它都吃掉。”
看着他手臂来回夹萝卜的样,裴确就不由自主想起从前那个每次出现,脸上都带着伤的少年在17岁的夏日的午后,躺在他的单人床上问他接吻是什么感觉?
说着拿起筷子夹起了黄色的萝卜往裴确碗里丢。
申梵无论是把气撒在他身上还是周津樾身上都是无可厚非的。
“我不吃回头草,对你更没兴趣,下去!”裴确再次赶人道。
周津樾重重的咬破了他的下唇,吮吸着。
“周津樾,你走吧。”裴确开口。
“我不该么,开玩笑也得分场合,有生命危险,你一个成年人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