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T一下尝尝味儿(2/8)
快递小哥说“我来扶他左边。”
裴确等了三个小时，护士才告诉他周津樾醒了过来。
“难喝还喝的这么的猛。”申梵说，“真要喝，我们出门去酒吧？”
身后的申梵显然不相信他的话，“你别岔开话题，我来之前，你们在说什么，我说你听哥一句劝，别对周胖子心软！”
闻言，裴确心中一慌，蹲下身去拍周津樾的脸，发现没有反应，想是昏过去了，忙打了急救电话。
裴确往急诊室门边看了看，“你打电话给周叔了？”
周津樾道，“好吧，不过”
“不是弟弟，你应该叫他哥，他比你大！”周津樾纠正道。
裴确长叹一口气，“年纪大了，不想去那种吵闹的地方。”
裴确已然彻底被他搅乱了心绪，支支吾吾个你说不出别的话。
这一想，裴确不由得忆起那天的温承睿的穿着和外在，确实低调的让人看不出是个富三代。
裴确打开门，接过快递小哥手中的外卖道了声谢，要关门时，小哥朝着右边方向看了看，道，“这人是您认识的吗？看着伤的有点重。”
好歹，徐洋也不会为了这种外派的小事得罪大股东。
“看你刚才喊的那么大声，应该是没事，别装了。”
“万一有用的着的地方，我来扶他。”
他强忍着怒火，“你是说，是你自己撞的，就为了……周津樾，你，到底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道嘹亮的声音，“护士姐姐，大概四个小时前送来的，叫周津樾的患者在哪个床？”
一进去，就见周津樾拉开自己病床的水蓝色帘子，朝着他叫“裴确，我在这。”
被说中的裴确没否认，只是转头看向别处。
为了那点可笑的愧疚？愧疚自己的理智层面冤枉了周津樾？
裴确心里倒是没觉得多难受，陈聿为了能在申梵的公司过的舒服才和他在一起还是付出了真心，他的心也并不纯粹。
那，周津樾的伤……
“你的脸怎么伤成这样？公司那边要是知道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裴确此时却又些犹豫“还是等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申梵道，“我不气陈聿？哎我说，除了工作上的事，就你俩这事上，我不气？人是我觉得乖巧老实介绍给你的，没想到人品不怎么地，以前没攀上高枝的时候，对你对我怕是供着的，你再看看现在，人有了靠山，一副小人得志作派，就这种行事，走不远！”
“一般打了点滴过两个小时就能醒。”
裴确往前迈了一步，看到周津樾靠坐在墙上睡过去，踢了踢他的脚，“周津樾，起来，别在这睡！”
申梵“嗐”了一声，咔的一下拉开罐环，“说起来就火大。”
“你，真想走，就不会等我醒来，你还是选择相信我了，对吧？”
“听见了。”申梵说“事情一码归一码，我们有不是什么见死不救的人，还能看着他死在我们面前？该做的都做了，等周庭过来，我们就走！”
“什么年纪大啊，你才多大，说话跟个老头一样。”申梵吐槽着，眼睛却是时刻关注着裴确，见对方聊脸上满是轻松之色，心中因为周津樾这个祸害闹的尴尬不适感散去，才说起来正事，“陈聿，你怎么想的？”
申梵道“医生还没出来呢，检查也得需要时间，这才过了几分钟。”
弟弟？裴确看着对方略显稚嫩的脸和那聒噪的话，也不像比自己大吧？
赵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说出院就出院，弟弟，我不是第一次被他耍！”
裴确抬眸看了他一眼，“我还是点份凉拌牛肉，只喝酒太寡了。”说罢一边打开外卖软件一边翻看，一边说，“你一进门就说发愁，说说吧？”
话虽难听，但结合陈聿所作所为，也不难让人有这方面的怀疑。
里面的申梵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看到昏迷的周津樾，以为是装的，抓了周津樾的手要把人拽起来，这一拉扯，几人都看到了周津樾后方墙壁上的血迹，嚯了一声“怎么回事？”
虽说申梵也是合伙人，可国内的一些政府部门，银行，海关客户之类的人脉资源都是人徐洋的，所以这公司的话语权自然不在他，但也不至于进来个有关系的人也不会不提前告诉啊。
可裴确一想到他紧闭双眼，毫无生机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心脏骤缩紧，“你说，说什么？”
赵览双手一摊，更无语了，“这是重点么？你就说你到底是出院还是听你的人，遵从医嘱，观察一下你那开了缝的豆腐脑有没有散成豆花？”
“闭嘴！”周津樾道，“叫你过来不是听你说废话的。”
只是，听到申梵说的话，觉得陈聿是挺令人厌烦的一种人。
“我刚刚的话是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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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出院，裴确急忙阻止，“他的头部受了点轻伤，脑震荡，需要观察一下，现在还不适合出院！”
“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急救楼家属等候区，办理完登记手续的裴确回来就听到申梵给周家刚打完电话，一见裴确呼吸急喘，想是去收费楼那边跑过来的。
急救车没来，裴确这边已经等不及，直接自己开车带人去了医院，一路上，两人没一句交流，将人交给医生，才稍微松了口气。
裴确说，“你帮着去按下电梯，人我们两来。”
“这他妈的，都藏的够深的啊。”申梵灌了一口，气的不轻。
周津樾屁股再往近挪了挪，气息缠绕间，是消毒水和药品的味道掩盖不住的暧昧流转，又许是那近在眼前的，脖颈处和脸部细腻肌肤纹理，都让他紧张的敛下视线。
申梵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我不想掺合他的事，先走了。”
周津樾起身跪在床上，与他平视，顺带伸手拉住了帘子，小声说“看你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是为什么？”
“那他什么时候可以醒？”
醒来就很好，裴确心里念叨着跟护士去了病房。
见裴确神游，申梵哎了一声将他唤过神，“你刚刚说了什么？”
说着男人往裴确身上看了一眼，看向周津樾，“他谁，他没事？”
“你动手的时候看好这脸啊。”
周津樾的眼中带着一抹狡黠的笑意，似乎是觉得伤害自己并不是一件值得在意的事。
就在这时，门铃再次响起，裴确起身，“应该是刚点的外卖。”
“没说什么，看你在走神，”申梵也知道他肯定在想周津樾，故意指着他道“你刚刚是不是在想周胖子？别急着否认，以前上学的时候，你一想周津樾的事，就会皱眉头，你”
他站在周津樾的病床前，也不靠近，说已经联系了周庭，将医生的话也直诉完，又把周津樾从头看到到脚，“看你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先走了。”
听到声音的周津樾直接拽掉了手背上的针头，拉开帘子，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给旁人阻止的机会，“在这呢。”
周津樾这人看起来强势又有些不可理喻，甚至有时候故意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但内心就越发的脆弱不堪，早已溃不成军。
那之前，是他误会了周津樾私底下对陈聿动手吗？
“伤我的人是陈聿，这句是真的。”
粉毛无所谓的笑了一声，手指朝着他脸上伤处戳，周津樾一躲，跳下床，站在裴确身后，道，“赵览，别拿撸过别人屌的手戳我伤，感染了怎么办？”
他沉默着，只是用一双黝黑的眸子盯着他，就像是在确认他这话的真实性，又像是，玩似的，约莫看了他十几秒，起身往出走。
裴确用手背擦了一把自己的嘴，“这才几度，除了难喝，跟水也没什么差别。”
“哎，我是真不想来给你添堵，可这事我不说憋的慌，陈聿那小子真是个孙子，上周的例会上刚说完公司打算在新加坡设立亚洲分中心，需要熟悉业务的人先过去，2年回来之后可能就和我这个总监平起平坐，这小子一声招呼不打，下午就带着上头批的邮件通知我定了他去，你说有这么做事的，之后我去找徐洋问问什么情况，说是大股东的公子打招呼了。”
裴确叫他扬着尾音，有些难听，“不过什么？”
“我真没想他。”
“可是，我才刚醒。”周津樾虚弱的说，“你就不能再陪我一会儿？”
“哎哎，你喝慢点，跟那大水牛一样，咕咕的，这是酒，不是水。”
看穿一个人，或者说真正了解一个人有时候哪有那么容易，裴确虽然和他相处了很长时间，但对于周津樾的另一面可以是陌生的，也无法理解此时冷了脸的周津樾。
粉毛快步过来，嘴巴巴巴地数落道“我说周津樾能不能让我少操点心，天天跟你屁股后面捡屎就算了，你不说这次不惹事了么，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话，伤哪里了？这次又是谁？人伤成什么样了？”
申梵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的，但是他自己又不喜欢，从国外学校毕业后也没回国，在外工作了几年回来，和徐洋合伙开了个外贸公司。
裴确看着他离开后，见医生还没出来叫他，坐也坐不下，起身去门口等着。
赵览道，“你他妈的，这是医院病房，给我缝好嘴，好好说话，看你没什么事，就别占医疗资源了，出院！”
周津樾把该说的都说过了，只是自己心里是信了的，理智却说不可信，现在却等着周津樾口中的来龙去脉。
裴确想的是，陈聿和他分手那天似乎还在担忧他会让申梵穿小鞋，应该对于温承睿的背景不知情的，那么最大可能就是温承睿得知陈聿的顾虑后自爆身份，那么他才敢直接越过自己的上级直接去找了徐洋。
裴确看着他消失在门口，弯腰坐在地垫上，抖搂起了申梵放在桌上的袋子，递了一瓶罐装的啤酒给申梵，自己拉开一罐的易拉罐，猛地灌了一大半。
申梵换了鞋出来接过周津樾，“回去换衣服，把卡身份证都带着。”
过了一会儿，医生出来说周津樾只是皮外伤，得到了及时的处理，头部可能受了木棒一类的敲击，好在只是轻伤，有轻微的脑震荡，昏迷过去，伤口呢已经做了处理，不过还需要观察两天，看看情况。
裴确看他这么精神，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假昏迷。
说来自己本身就这么矛盾么？裴确再次凝向周津樾的脸，淡声道“信不信也不会改变什么。”
奈何他踢了几下，周津樾没有一点反应，快递小哥看着这人脸上的伤，先一步蹲下探了探鼻息，“活着的，吓死了。”
“不会吗？”周津樾指着自己的脑袋，“怎么不会改变了，你看，我只要撞破这里，你就会站在我面前！”
“你啊，这哪是气陈聿和温承睿，虽然，陈聿的做法是挺烂的，但真正让你不得劲的是徐洋吧，觉得他瞒了你？”
“我倒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这么有底气敢站我头上了，原来是找了个富三代，主要你知道这富三代谁么，新进来的实习生，温承睿。”
裴确查看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见有几根头发确实黏连，摸了摸，在指腹捻了捻，心头揪起，“应该只是破了皮，血已经止住了，我已经打了急救，先帮忙把人送到楼门口。”
一经申梵提醒，裴确这才想着自己确实太慌了，忙把人交给申梵，跑回去换了鞋，拿了车钥匙和钱包冲向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