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分手大吉(2/8)
“不知道。”
只要，只要能让那个人回到他的身边……
颜色新鲜到能够辨别出是最近几天划开的，随后又被白色细线刺进皮肤里，强迫地一针针缝上、蜿蜒出一条条丑陋的蜈蚣脚。
感受到手掌下的触感，安然面颊微红，手不适应地缩了缩，想抽回来。
“那，阿于想要什么奖励呢？”
安然手捧着于朝的脸，忽然猛地抬头，飞快地在他嘴巴的位置上啄了一下，又飞快地回撤。
一声咔哒的轻响，不远处吹来一阵微风。
一个失去记忆、失去视力的自己，会不会被当做累赘丢弃……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掌理直气壮地越摸越往上。
“从头部ct的检查结果来看，创伤后有出现视神经压迫症状，这类失明一般只是暂时性的，积极治疗，让患者心情保持稳定、避免紧张激动或者其他负面情绪，治愈的可能性很大……”
等老婆吃痛地往回缩，于朝才想起来，自己可不能像个处男一样，表现得这么被动又没经验。
与其说这人是业内那位鼎鼎有名的唐家二公子，不如说是拾荒归来、误入富人区的穷酸乞丐，一时间令安漾瞳孔地震，不敢开口确认，几度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合作伙伴。
没想到母单到现在早已饿狠了的男大速度比他还快，一下就含住了安然的嘴唇，嘬着不肯放。
温暖的触感从贴着的掌心处传递过来，让青年感到无比的心安，信任地靠上恋人宽厚结实的肩膀，“医生……有和你说什么吗？”
伦敦私立医院底层建有一座温室花园，移植有不少常绿植物，生机盎然，有不少病人在花园里休闲地享受平静下午。
他这幼弟被母亲管得严，长这么大向来是乖乖仔一个，年年收到的红包老老实实攒在小金库里，有什么想买的东西也不问他们要卡要钱，更不像其他富家子弟那般到处结交狐朋狗友到处玩闹，门禁前会准点到家，从不在外面惹事，极少有向作为哥哥的他求助的情况。
碰见喜欢的就硬上，玩腻了再换，有贪心越界的，悄悄地解决掉。
像极了一条挨了揍断掉腿、高热中又淋了冷雨，变得落落魄魄、躲在垃圾堆里舔舐无法愈合的伤口的败犬，曾经的趾高气扬尽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望不到头的颓废与无望。
脸变得更红了，嘴唇抿着，中间细系小小的一条缝隙里挤出湿淋淋的水光。
于岚闻言直起身，“什么事？”
“我在这。”
告别安漾后，唐瑜独自一人开车回到城南的公寓，路上又下起得知舒安死讯那天一般大的暴雨。
刚进病房门，安然突然被于朝从轮椅上抱起来，抵着压在门板上。
当他拿起杯子，手腕翻转，露出横亘在青白肌肤上的道道红褐伤疤。
“唐瑜……你至于么……为一个没名没分的小情人……居、居然……”
唐瑜张了张口，辩解：“他不是什么小情人……他是——”
安然依然蒙着眼，辨认了下声音的方向，扬起笑脸回应，“下午好。”
巧劲一推，顺着一同往老婆的嘴里钻去，占山为王。
“真的很抱歉，安漾。”
唐瑜后槽牙咬得战栗抖动，浓重的铁锈味在他的口腔里蔓延，垂眸，就着杯中没加一点糖分的苦咖啡一同咽下。
像口水馋得哗啦啦流，咬着香喷喷的肉就是不松口的坏小狗。
于朝一愣，不知道青年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关机，拔卡，掰断，丢进垃圾桶。
一双不属于安然自己的、动作不安分的手掌从他蓝白病号服下摆空隙中钻进去，握住腰肢，滚烫的掌心紧紧贴附在青年温热的、黏着细汗的皮肉上。
于朝不满地表示出强烈谴责，“正牌男友辛辛苦苦每天给你按摩小腿，连个奖励都没有……”
“嗯。”
不过，根据青年平日来的穿着用度来估量，富三代思考了下，谨慎回答，“应该不是很多。”
然而，现在他的这些话，这些复杂痛苦的心绪，又能给谁听……
被弟弟一声打断，于岚住嘴不再絮叨，叹了口气后最后问一遍：“阿朝，你真的要这么做？”
醒来后面对恋人的离开，他在感到不安。
于朝正准备挂断电话的手一顿。
他的眼睛上蒙着黑布，双手交叠，拘促地放在被面上，听到声音立刻敏锐地抬起头，“阿于，你回来了？”
大厦顶部，一家只对特定客户开放的空中花园咖啡厅内，角落里一男一女在交谈。
安然被他咬得有些疼，“呜！不，不是这样亲的……”
天气难得放晴，暖融融的大太阳冒出了头。
见此，于朝顾不上偷吃豆腐，从衣服里抽出来去抓安然僵在空中的手，引导着放在自己胸前，还很心机地鼓了鼓结实的胸肌。
——他是我的恋人，我最爱的人。
“老婆，别走。”
然而，在听清唐瑜同她谈起的内容后，饶是家教良的安大小姐也忍不住提高音量：
听到呼痛声，于朝连忙放开，一脸愧疚，“对不起老婆，我咬疼你了吗？”
安漾不解。
一轮散步结束后，于朝推着累到靠进轮椅里呼呼喘气的安然，乘电梯返回住院部六楼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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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朝一步步走向他的学长……不，现在是他的恋人，坐在床边。
分不出你我的唾液顺着两人的嘴角流下，洇出一路涩气十足的水痕。
“二哥，我求你帮我件事情。”
那老狐狸必定不是个和气的主。
“这是你今天亲手种下的因，无论以后结出什么样的果，你都无法回头。咱于家人都是头倔驴，哥哥是个失败的过来人，更不是什么好榜样，自知劝不动你什么……你，好自为之吧。”
安然没有继续后退，双手捧着于朝的脸，踮起脚尖主动凑近。
“患者的脑部在车祸中经受到不小的撞击，确实存在丧失记忆的可能。不过，这些记忆并没有在他脑海里消失，类似于电脑资料被封存起来无法读取而已，后续治疗得当的话还是可以找回的。”
唐瑜与安漾的婚约必然要提前取消，否则舆论冲击造成的爆炸只会让双方损失更惨重。
于朝喜出望外，要是后面有条狗尾巴，肯定已经高高扬起、激动地晃来晃去了。
“……我会的。”
对此，唐瑜有自己的一套说辞，“我告诉他我阳痿，无法勃起。”
似乎感受到青年的紧张，于朝主动牵起青年的手，十指交扣，“嗯，安安，我回来了。”
啧啧的水声在病房内回响，鼻息交错，间或夹杂着几声破碎含糊的泣音，小猫爪子似的挠得心痒痒。
刹那间，八卦之火在安漾敏锐的心中熊熊燃起。
“嗯，我是认真的。解除婚约对唐、安两家造成的影响和损失，我会负责。”
安漾的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插进唐瑜伤痕累累的心口。
有不少人在为利益组建表面家庭，更有不少人为满足欲望包养下年轻漂亮的床伴。
打开，里面装的是他们订好准备在订婚宴上交换的戒指。
在他们这种世家里，爱情是种奢侈品。
“是你那个小情人要求你这么做的？难道你现在这幅惨样也和他有关？”
若是以前那个狂妄自大的自己，听到这番话都要不屑地嗤笑出来吧，想着那人不过区区一个平庸普通的床伴，怎么可能值得被他称作“爱人”。
“阿朝，你要记住——”
“他真的要和你分手啊，看来那神社也不怎么灵啊……啧啧，上次你还对我笃定地说不可能分手。”
正是他代替舒安保管的那一部。只不过，它现在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隔着病房门，其他人走动时的脚步声与阵阵闲聊讨论声隐隐约约地传递过来，震颤着安然紧张的心脏。
安漾这才注意到，唐瑜右手的无名指上，已经带上枚素戒。
“安安刚才一直在和爷爷奶奶们开心聊天，还把我给你的糖果送给了刚才的那个女护士！”
雨滴敲打着窗户，又是新的一轮不眠夜。
于朝这才明白过来为何青年听到出国治病一条落魄的败犬在独自哭泣
“哥。”
于朝抽空反锁房门，“别担心，现在不会有人进来的。”
唐瑜没在说谎，在医生把他抢救回来后，唐雄利便带他秘密去做了检测。
和于岚通完电话，于朝从裤子口袋里翻出另一台屏幕破裂的手机。
于朝在亲吻中完全硬起的性器隔着裤子，硬邦邦热烫烫地顶着安然的小腹。
后悔？
于朝又紧张又激动，这是他的初吻。
初开荤的处男，简直就是一点火星子溅进山上经年累月的枯叶堆里，嗖的一下噼啪爆燃，野火火势根本停不下来。
于朝盯得呼吸变沉，下腹不禁有了感觉，更用力地压着安然，两人下体严丝无缝地贴在一起。
结束日本之行后仅是三天没见，落座在安漾对面的男人、她的未婚夫，竟变成一副陌生的模样。
男人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嘴巴犹如两扇腐绣木门，又沉默地合上了。
于朝对他说，“你的情况有些严重，等身体好转一些，我带你出国治疗好不好？那边的专家有更好的治疗方案。”
“你说你要解除婚约？！”
默默地抱紧身旁那个气味早已散尽、泪痕尚未干透的旧枕头。
“不用谢，都是应该的。”
“嗯。哥，我长这么大就求你这一次。”
安漾：……
安漾强烈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克制下情绪，压低声音，“唐瑜，你刚才是认真的？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只要你给的赔偿足够丰盛，其实我都无所谓。”安漾摊摊手，随后又问唐瑜，“可搞砸我们的婚约，你要怎么同你父亲交待？”
幸亏咖啡厅每处卡座间都设有隔断挡住。
听完于朝说的内容后，于岚陷入沉默，片刻后才答道，“爷爷他知道么？”
终究忍不住心痒，压着犬齿轻轻咬了下老婆粉嫩的舌尖。
走廊上碰到认识他们的拉丁裔护士，很是热情地同他们打招呼，“下午好，r安，r于。”
一个保管得当的白色盒子推到安漾面前。
伸出湿乎乎软绵绵的舌头绕着于朝的嘴巴舔了一圈，找到正确的入口后伸了进去，语气含糊不清地教他，“接吻……要伸舌头……缠在一起……”
老婆，要亲亲纯情小狗初吻后鸡儿梆硬对老婆又亲又舔标记领地
——远在地球另一端的伦敦，则是一个阳光明媚、休闲惬意的下午。
头发微长，眼底两片浓浓青黑，下巴青荏冒出尖儿，拉碴而不修边幅。
医生有叮嘱过于朝，最好时不时带安然到楼下的花园散散步，走动走动，有利于小腿康复。
“……”于岚感到头大，越发后悔自己那天喝多了冲幼弟瞎讲了一通，“你这小子，怎么一出手就给我搞个大的……”
安漾震惊到说不出话来，联系到她爸说前天碰巧撞见唐雄利的车从私人医院里开出来，霎时明白了一切。
唐瑜安静地浇花，洗漱，一个人躺进冷冰冰的被窝中。
涂着幽蓝紫蔻的纤纤细手在主人情绪激动间不小心碰掉放在桌边的调羹，落地声响清脆，引得不远处的其他桌客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喂，阿朝？”
面对舒安以外的人，唐瑜没有丁点反应。
外套和衬衫无人料理，都是皱巴巴的，眼神更是空落得仿佛被恶魔抽走了灵魂，在动的只是一具空壳。
他突然问，“安安，我可以叫你老婆吗？”
安然拗不过他，快速地捏了下，指缝里填满了又软又弹的肉。
他最重要的人、他最想传达出这份心意的对象，已经不在了，已经听不到了。
于朝一系列动作没有半分犹豫。
低下头凑近青年泛粉的耳边，黏黏糊糊地喊着，“老婆，老婆，你好漂亮……我好喜欢你……”
于岚彻底败下阵来，“好好好，哥哥我后天就帮你搞定。”
市中心的夜晚，人群与车流俱是熙熙攘攘。或楼宇上的大屏、或街面小店的头顶，各式色彩的灯牌常亮不暗，热闹盈市。
“那……出国治疗，会不会给阿于带来负担？如果……我，我可以先不治的……”
因此，唐雄利不得不做出退步。
那好似将心脏攥成一团的强烈绞痛铺天盖地，无处可逃——唐瑜也根本不想逃。
“那个，我有钱吗？”
于朝不肯放开，腆着脸追问，“要不要捏一捏？很好玩的。”
嘴唇吮着老婆软软的唇珠，于朝的舌头一到里面就开始胡搅蛮缠地开始到处乱舔，或者用力地嘬安然被他亲得来不及吞咽的津液，吃得啧啧作响。
车祸骨折后，安然的腿还有些软绵无力，大部分时间需要于朝辅助支撑才能保持长时间站立。
要是虔诚的后悔能够让时间倒流，唐瑜愿意将自己仅剩的所有时间、所有生命交给它。不，无论什么代价，他都会毫无怨言地支付……
“你脑子进水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戒指也买了，我们要订婚的消息我爸早就放出去了，你现在同我说不订了……”
搞起手段来比他这个当哥哥的还要狠，到底是谁把他可爱乖巧的弟弟教坏的？！当然，绝对绝对不可能是他自己！
于朝一朵接一朵，方女士辛辛苦苦养好的莫奈落了一地，一切重新开始心机小狗趁机拐走老婆
这是个狠人。
她不由得幸灾乐祸起来，“现在他人跑了，追不回，你知道后悔了？”
“老婆，可不可以要一个亲亲作为奖励？”
“外面……外面还有人……”
物业公司被他换了新的，小区里焕然一新，电梯运行流畅，照明灯万分灵敏地欢迎起每一位归家的住户。
床上的青年安静地坐着。
本该当做豪门密闻、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病例档案，不知为何一夜间凭空飞到媒体们手中。
一切都是他的错。
“呜，轻点……嘴巴要坏了……”
告别医生，于朝来到住院部走廊的僻静处，拿出手机拨通某个号码。
小狗反客为主，手扣在安然后脑勺上，缠住那想逃走的软舌。
安然眼睛看不见，费力地在空中摸索，又害怕指甲划伤恋人，小心翼翼地缩着指尖慢慢挪动。
连带着一同曝光的，还有作为大唐集团董事长唐雄利的性病确诊书。
声音里压抑着某种可怖沸腾的冲动，好像只要安然一同意，就要张开血盆大口将青年拆吞入腹去。
“……那他的眼睛呢？”
临到失去那一刻，他才迟钝地、愚昧地察觉到，那人对他而言，到底是多么的重要。
安然没说话，下巴轻微地点了点。
最后，他的这种症状被医生确诊为“勃起功能障碍”，俗称ed。
唐瑜这种做法，对他而言完全是百害无一利，根本没有动机！
他坚持锻炼这么多年，就是为的今天！
单独同主治医生了解完舒安的病情，于朝弯腰道谢，“谢谢医生，您辛苦了。”
转动眼珠，安漾突然狐疑地打量起男人。
“是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人？”
胸口处泛起密密麻麻的悔痛。
他心跳快得要从胸膛里蹦出来，害怕吓到人，一动不动地站着，乖乖张嘴任由老婆的舌头在他嘴巴里动来动去，两条肉舌湿乎乎地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