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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考上了省内排行很靠前的一所大学，由于距离不近，我很少回家，也就很少见到林清。他也不怎么主动联系我。我大三的时候听说他修满了学分，申请提前一年高考毕业，他问我打算考研吗，他算考去哪。

    我猜他会报我想考的学校，他也一定能考上。

    我以前的确不是很愿意和他走近，但他也没做过任何对我不利的事情，我也没必要可以躲着他了，甚至我已经有点习惯他的陪伴。

    所以我如实告诉他，我想留本校读研。

    我在我租的房子里多收拾出一间客房，结果他和我说他没报。

    ……没关系，我可以一个人睡两张床。

    他立刻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按下接听。

    “开玩笑的哥，我就报了这一个学校。”

    “嗯。”

    “你暑假回来么。”

    “不了，备考。”

    “那我明天就过去。”

    “随你。”

    许久没见，第二天见到他我差点没认出来。他比我高了不少，身上肌肉也多了，感觉可以单手把我拎起来。

    但他只是走过来抱了我一下。

    我很久没感受过这么温暖的怀抱。即便在夏天，我也不觉得热，只觉得温暖。

    “林墨，我好想你。”

    我没说话。

    我带他看了看我给他收拾出来的房间，他当没看见，每天往我床上挤。

    ……随便吧。

    开学后我其实很少去学校，大部分时间只是在出租屋里写论文，复习准备考研。

    生活一直很平淡，直到某天林清约我去外面吃饭，我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没见他出来，所以我进去了。本来想去他教室找他，但我在体育馆后的小树林边看见他了。

    不只是他，还有树林里的人。

    林子里的人我看不清，只模糊辨认出是几个粗壮的男人，围着一个瘦弱的男生。中间那人抬头，我隐约觉得他的脸有些眼熟。可能是我同学吧，不记得名字了。

    他们在做什么很明显。

    林清站在一边看都没往那边看一眼，只拿着个什么东西像在录音。录下来的无非是那男生的呻吟。

    林清往这边看了一眼，行动先于思考，我跑了。

    事后我也想过，会不会是林清撞见了这一幕，想留证据去举报呢？

    但当时我直觉事情就是我想的那样——林清找人把他轮了。

    我自己找地方吃了饭，其实被吓得没什么胃口，吃的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他没找我。

    下午我有课，就没回家，也没联系他。

    课我没太认真听，旁边同学找我聊天，我随口回了几句。

    刚一下课就收到林清发的信息。

    “下课了？”

    “嗯。”

    “你今天和谁聊天了？”

    他偶尔会问我一些这样的问题，我已经有些习惯了。

    “忘了叫什么了。”

    “聊了什么？”

    “随便聊聊。”

    “噢，有意思么。”

    “还行。”

    “那为什么不找我聊呢。”

    对话就停在这里，因为我没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他，我到家了。

    我刚要开门，门从里面开了。

    “哥。”

    他居高临下看着我，那眼神让我一阵胆寒。

    “嗯。”我想错开他往里走，被他不动声色地拦在门口。

    “中午吃饭怎么没等我？不是说好了一起么。”

    “没等到你。”

    “不会打电话么。”

    我没说话。

    “毁约了？还是你和别人去了。”

    “没有。”

    “你怕我，是么。”他把我圈在门后，昏暗的光线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眼神直直盯着我，带着一种复杂的情感。

    也许他说的是对的。

    我没说话，他看着我，突然笑了。

    “你找到我了。”

    我仍旧沉默。

    “你看见了，确实是我做的。因为我讨厌他。”

    “为什么？”我不敢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只是小声问。

    “为什么，因为他说你不好。”

    仅仅是因为说我不好么。

    我本能地觉得自己现在很危险，想跑，他却很轻地握住我的手腕。

    温热的触感让我有些不清醒，昏沉的光线，他相当克制地从手腕握到了我的手上。

    我仿佛全身过电。

    “别怕我。”

    他缓慢抬起我的手，低下头，贴着我的手背，“我又不会伤害你。”

    随后他很轻的，在我的手背上，吻了一下。或许只能称得上是碰了一下。

    我来不及细想，他已经松手了。

    我什么也没说，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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