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不愿C足(1/8)

    郁唯安推他,可是他的力气也很大,郁唯安只觉自己身体都像被一个铁架子困住一般,他的骨头坚硬又硌人,心脏都被压的生疼,不待喘几口气,又开始咳嗽起来。

    听到他的咳嗽,褚郗如对待一只易碎的瓷器,慢慢松开他,轻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郁唯安气顺了不少后,抬手推了褚郗一把,往后挪了些,结结巴巴的说“你,别碰我!”

    他说着又要推褚郗,却缠住了自己的围巾,往前推的动作勾着围巾也被扯了下来,彻底将自己的脸暴露在褚郗的面前。

    一双漂亮的双眼中,眸子如冬日的湖水清冷透亮,瞳孔既蕴着疑惑,却也是浓烈的恐惧和不安,瘦削的脸上因为奔跑和咳嗽颜如血,却盖不住对他的排斥。

    即使如此,褚郗还是忘乎所以的盯着找了十几年的人。

    郁唯安却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他试探性的抬起手在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褚郗面前晃了晃,见褚郗毫无反应后,心里嘟囔道“这是傻了?”

    谁知下一秒,人再次被紧紧抱入怀中。

    带了一身寒气的怀抱让郁唯安虚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肩膀上随之而来的重量让他打消了给人梆的一个铁头重击。

    他伸手推着自己肩膀的人,“你别靠我身上,太重了,你起开,起开!”

    他的手被一只大掌抓住,修长有力的手指是冷的,可掌心却是热的,“唯安,是你,对吧?”

    郁唯安眸子转了转,“放开!放开我!”

    “我不放,不放!唯安,我一松手,你就会跑对不对?”

    褚郗紧紧箍着他的腰身,身体就像粘在他的后背一样,让他动弹不得,只好妥协道“我不跑,你先放开我。”

    褚郗依旧不为所动,反而往他脖子里蹭着,灼热而湿润的气息让他那处的肌肤生了一股痒意,扭头躲避着,“我真的不跑,你先放开我。”

    褚郗顿了一下,手上的力道小了些,却并没有放开他,低声说着,“让我抱着你吧,我想抱着你。”

    见褚郗说不动,手上更是没动丝毫,郁唯安也没了办法,无助道,“那你打算这样抱着我多久?要是一直在这站着,明天早上大家会看到两个雪人,多,丢脸啊。”

    “噗呲”一声笑从身后传来,还没等他反应,身体腾空而起,接着又像是货物一样被扛在宽肩之上,肩胛骨硌的他腰腹生疼。

    郁唯安轻呼了一声,掐住褚郗的手臂,气的脸都热了,“你放下我!”

    “啪”

    郁唯安的屁股被拍了一下,虽然因为穿的厚,感觉不到一点疼,可这也太臊人。

    一时之间竟为此忘了反应,等回过神来,已然被褚郗塞进自己的车里,像是预料到郁唯安不安分一样,一只大手压在他的肩膀上,不许他动,一只给他系好安全带后,亲昵的捏了捏他红如血色的脸颊,温声说,“我去把你的行李放好,不要跑了,知道吗?”

    郁唯安哎了一声,话才起了个头就看到一个穿着灰色浴袍的高大男人跑着去拿扔在马路上的行李箱,接着去捡起的那条红色围巾,抖了抖,掉下的一层雪,给他这边晃了晃,似乎在说什么。

    “我又听不见,说什么呢?”

    他看着不远处的褚郗抓着他的围巾,拉着他的箱子朝着车子方向快步跑来,就那几步距离,拖鞋掉了,也没管,就那样盯着他的方向跑过来,就像是真的担忧,他跑了一样。

    车里的空调开的很足,就这会儿的功夫已然热的让他身上冒了汗,郁唯安一边听着后备箱放东西的声音,一边拉起衣服领,把自己的脸往里缩,等褚郗从车后面绕到前面,拉开车门,看到的就是把自己半张脸都藏在衣领里的郁唯安,红着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拿湿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坐到驾驶座,伸手想要去拉下那衣领时,郁唯安像是受惊般的躲开,戒备的盯着他的手,问,“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褚郗收回自己的手,玩笑道,“当然是把你藏起来,锁起来,哪里也去不了的地方。”

    哪里也去不了?他是打算把自己锁起来做什么?当什么锁在笼子里的雀鸟儿?

    郁唯安突然如坐针毡,他扭动着身体,手也去拉扯着安全带,着急的说,“我不去!我不去!你把安全带给我解开,我不跟你走。”

    褚郗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会让郁唯安反应这么大,他抓住乱动的郁唯安,解释道,“不是哪里,是我家,你冷静一下,嗯?”

    “你家?”郁唯安又将自己缩进衣领里,眨了眨冷漠的眸子,这才安静下来,“她不会介意吗?”

    他说罢,怕褚郗误会,补充道“我是说,你把我放到前面吧。”

    车子突然快速刹车,他惯性的往前晃了一下,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

    “她?”褚郗看向他,“她是谁?”

    郁唯安扭头看向车窗外,说,“别逗了,我看到过你们拍结婚照,现在应该结婚了吧,好好对待人家,别领我这种乱七八糟的人去家里,就麻烦你把我放到这吧。”

    “这就是你不愿意见我,看到我就跑的理由?”褚郗恨恨的问。

    “……”郁唯安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笑了笑,“我记得我们很早就分过手吧,我有什么资格问你?分手了不想见面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再则我们那时年纪小,哪里明白什么感情,当什么真啊。”

    他见褚郗不吭声,有些局促的收回视线,不住的捏着自己的手指,继续说,“人总是会长大的,长大就会分清归类一个人对一个人的感情是什么,知道什么该想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该想的。”

    这话让褚郗话到嘴边的解释彻底咽了下去,一言不发的启动车子开向自己家。

    一路上,褚郗都没再说一句话,这恰恰让郁唯安认定褚郗认可他刚才的话。

    他心想自己如何也要逃跑,不论是因为不想介入褚郗的生活,还是其他乱七八糟的原因。

    车子驶到了小区后,郁唯安偷摸的打量起四周的环境,小区安保和安全设施随处可见,绿化也多,但是完全无法藏身,随着车子进入车库,他发现这个车库如迷宫一样,如果躲一躲,还是可能脱身的。

    他寻找跑路方向,他心里盘算着最佳路线,脑子里过了一遍,等着褚郗刚把车子停下解了安全带,郁唯安就像一只被被拴了许久的宠物推开车门往出冲,要不是褚郗眼疾手快,一直注意着郁唯安,怕是下车的功夫,人又跑了。

    郁唯安一而再再二三的逃跑让褚郗再不敢对人松懈。

    褚郗抓着他上了楼,一进家门,褚郗便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放在他面前,见他不动,褚郗哎了一声,蹲下身去解他那双单薄的帆布鞋带子,只是那带子被拉了一下,郁唯安便一脚踢在褚郗的肩膀上。

    这一脚用了他全部的力气,褚郗被踢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吃痛的哼了一声,而郁唯安已然绕开他,一个大步跑向门口,兴许是他太急,被门内廊铺的软地毯一绊,整个人栽倒在地上。

    他爬起来又要跑,却被褚郗拦腰抱住,天旋地转间,人也被摔进一个软乎乎的沙发里,身体覆上的重量让他疯狂的扭动起来,嘴里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黑眸里燃起的冷漠让褚郗一滞,心脏犹如被利刃穿破一般疼。

    郁唯安的抗拒和疏离让他心中明白,郁唯安已然不是会说喜欢他的郁唯安了!

    郁唯安说他们的感情只是不成熟!

    他伸出自己的手覆在郁唯安的瞪大的双眼上,“不要这样看着我。”

    “褚郗!”女人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你欺负我。”

    褚郗听着这大小姐又要开始无理取闹,直接电话挂断以后,本想着跟郁唯安解释,可是郁唯安只是背对着躺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任他说什么,都不吭一声。

    他起身去洗漱换衣服,临走时又怕郁唯安逃,开口提醒,“门只有我可以打开,你别想着出去。”

    等他洗漱好出来,郁唯安依旧保持着睡着的样子,而他只是盯着沙发上那一团不断叹气,纠结了许久,才过去坐在郁唯安的旁边,轻声问,“早餐想吃什么?”

    郁唯安没有任何反应。

    褚郗又软下语气,“去房间睡吧,嗯?”

    郁唯安猛的起身,忍着一股连自己都不想承认的嫉妒,烦躁的问,“你到底要我待在这里多久?我们昨晚都说的很清楚了,知道我对你没什么心思,就放我走啊。”

    “你想一辈子都这样一直逃跑吗?你妈呢?你有多久没有见过她?”

    他的眸子暗淡下来,转头望向窗外,口是心非的说,“见不见有什么用呢,她在那里躺着,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不挺好的吗?”

    “那贺菻鸣呢?”

    郁唯安扭头望向他,愧疚的问,“他?他怎么样?”

    褚郗失落道,“看来你只是不想看到我,就算回到扶苏,你也打算跟我当陌生人,是吗?”

    郁唯安怔了一秒,回道,“是,所以你就当我们只是普通同学,或者陌生人。”

    褚郗沉默的起身,没有再跟他说任何话。

    他从不知,郁唯安也会对自己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偌大的房子里,两人兀自做着自己的事。

    快到中午时,褚郗在厨房做饭,郁唯安又忍不住起身去帮忙,褚郗把包菜切成大小均等的块片,他便从碗架上拿一个碟子放在料理台,褚郗需要什么,他便给什么,等菜做好,他就将那一盘看起来还不错的菜端到餐桌上。

    一切准备好以后,郁唯安并没有坐下来,而是去冰箱里拿了一瓶酸奶乖乖的坐在躺过的位置盘起腿点开自己的支付软件,“你到底怎么样才放我离开这里?如果你不放,我也不会在你这白吃白喝。”

    见餐桌那边的褚郗半天没动静,郁唯安转头看过去,却见对方右手拿着筷子,一口也没动。

    “你这样有意思吗?”褚郗问,“你明知道我——”

    “我不知道!”郁唯安心里也不好受,冷笑道,“那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不管别人愿意不愿意,总之按照你的意愿就行了是吗?你要把我当条宠物养吗?像郁峤一样,把我当条狗栓在这里吗”

    “郁唯安!你到底在乱想什么,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让你平复下来好好想想而已,并不是要强迫你做什么。”

    “你没有强迫我给我关在这里干什么?去跟你的未婚妻去吃饭去约会啊,逮着我耗什么劲?”

    褚郗怔愣的看了他一会儿,从房间拿了外套怒气冲冲的出了门。

    给人气走以后,郁唯安又开始懊悔,他既气自己口不择言又讨厌被褚郗困在这套房子里,犹如牲畜一般的生活,不给他喘口气。

    为了发泄心里的不满,他开始把房子里整齐划一的家具弄乱,鞋子的鞋带绑成一条绳子,衣帽间的衣服全部扔到地上,像是幼稚叛逆的孩子一般把家里搞的一团乱等着家长回来看到自己的伟大反抗。

    褚郗这些年受了多少有头有脸的人溜须拍马,毕恭毕敬的奉承,可自己在郁唯安面前低三下四的苦求却被人视而不见,还要被气冒烟。

    开车的司机小陈自己领导一会气乎乎的皱眉,一会又叹息着,开口道,“您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从来没见您这么烦恼过?”

    褚郗应了声,“没什么。”靠在座椅上,长腿也打开坐着。

    小陈又道,“那您要不要先去吃饭?这个时间点了。”

    褚郗抬起右手腕看了看时间,12点半,郁唯安什么都没吃?

    他打开手机,一条又一条的通知接连跳出来。

    “主人,客厅被水未清干,是否需要清扫。”

    “主人,衣帽间各类服装混乱陈列,是否需要重新分类。”

    “主人…”

    褚郗点开连接着房间系统的app,看到的便是把他房间搞的一团糟的郁唯安又哼哧哼哧的重新把东西归类着,等小陈把车开到市政大道时,视频里的郁唯安累的不行,坐在餐桌上,也不管什么饭冷不冷,难吃不难吃的,拿起勺子舀了饭往自己嘴里塞。

    这一幕看的褚郗不禁气的扑哧笑出声。

    开车的小陈一见褚郗这会还在笑,苦着脸,道“您还笑呢,那边都闹起来了。”

    褚郗嗯了一声,抬头就看见吴奇拉着横幅,嘴里嗷嗷着他为了小情人公私不分在闹,跟保卫室的人在推搡着。

    司机瞧着他的神色,“我们要等一会儿吗?”

    “等什么。开到一边,把车停下。”

    “啊,这怎么行,上次有个闹事的,就差点把手里的石头砸您脑袋了。”

    褚郗抬手示意他往门口旁边的空地停,小陈劝说无果,将车熄火后,又说,“您现在下去怕是有危险,我叫几个安保警察人下来,您再下去?”

    褚郗哼笑一声,“没事,他们还能把我给吃了?”

    褚郗一下车装着仔细瞧那横幅上的字,叫了保卫室的几人把领头的吴奇带进了办公室。

    这吴奇一没了人,就点头哈腰的在他面前大谈和郁唯安关系怎么好,又给他吐起苦水,殊不知早在他跟褚郗炫耀自己跟郁唯安怎么怎么样时,褚郗的火就滋啦滋啦的烧起来。

    但褚郗还得是褚市长,明面功夫还是要做,他着手秘书处的尽快成立专组处理南郊反应问题,可这有什么可处理的呢,改建征用的事,政府该给的补偿都给了,这吴奇就是不想走才闹,该怎么做还是得做,做给大家看,这是处理问题的态度。

    吴奇见了,只在心里庆幸得亏自己听了那人的话,说,“闹起来就能在南郊继续待下去,再不齐就是多要点赔偿,反正不吃亏,就去试试呗。”

    试试就试试,他做的只是在门口嚷嚷,多轻松的事儿。

    此时看着褚郗这样身份的人把这事当着他面办,又对他态度如此亲切,心里那股得意劲都膨胀起来,走出门的时候腰都挺了起来。

    人一走,褚郗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别的事可以放过,可郁唯安就是他的底线,没人能碰郁唯安,吴奇非要碰,那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疼也得认。

    褚郗忙完工作以后,便用自己的私人号跟南厉通了电话,当做闲聊一般的南郊和吴奇的这件事,却并没有说吴奇口中的小情人,末了却故意问道“你那有郁唯安的消息吗?”

    南厉打着马虎眼,“郁铮把人藏在哪里,我怎么知道。”

    “那你养的那帮人也不中用啊,人都在我那了都没告诉你?”

    褚郗敢对南厉这么说自然有他的底气,南家是什么出身,早在十年前商寅所做之事就能窥其一二,只是,褚郗会站在南厉这边,于公是说给扶苏的企业百花齐放的营商环境,于私也少不了是因为郁唯安的原因。

    南厉又不蠢,当然明白褚郗话后是怪他这些年把郁唯安的信息瞒的滴水不漏,可谁叫郁唯安那头犟驴死活要他瞒着呢?

    南厉装作惊讶的回了褚郗一嘴,只揽了个全责,手机刚放下,就忍不住脾气,给商寅那头打了招呼,让商寅再去南郊一趟,找一个叫吴奇做做思想工作。

    “嗯?”褚郗抬头就看见吴奇拉着横幅,嘴里嗷嗷着他为了小情人公私不分在闹的凶,跟保卫室的人在推搡着。

    司机瞧着他的神色,“我们要等一会儿吗?”

    “等什么,开到一边,把车停下。”

    “啊,这怎么行,上次去南省的时候,不也有个闹事的,就差点把手里的石头砸您脑袋了。”

    褚郗抬手示意他往门口旁边的空地停,小陈劝说无果,将车熄火后,又说,“现在是饭点,大家都去吃饭,都没几个人在,您现在下去怕是有危险,我打电话叫几个安保警察人抓紧过来,您再下去吧?”

    褚郗哼笑一声,“没事,他们还能把我给吃了?”

    褚郗一下车装着仔细瞧那横幅上的字,叫了保卫室的几人把领头的吴奇带进了办公室。

    这吴奇一没了人,就点头哈腰的在他面前大谈和郁唯安关系怎么好,又给他吐起苦水,殊不知早在他跟褚郗炫耀自己跟郁唯安怎么怎么样时,褚郗的火就滋啦滋啦的烧起来。

    可他身份在这,不论对谁,事情闹到他头上,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他当着吴奇的面吩咐着手秘书处的尽快成立专组处理南郊反应问题,该给的补偿得给,处理问题的态度得有。

    但改建征用的事,早前以什么方式补偿,补偿多少都定好了,不是头脑简单的吴奇闹闹就能改变,何况这吴奇开口闭口就是困难,就是对扶苏的留恋,明摆着就是不想走,想多要钱。

    如果人人都像吴奇,人人都给满足,那财政别说赤字年复一年无时休。

    而吴奇见真的有人在打电话问南郊的事,看样子是真的在处理,只在心里庆幸得亏自己听了那人的话,说,“闹起来就能在南郊继续待下去,再不齐就是多要点赔偿,反正不吃亏,就去试试呗。”

    试试就试试,他做的只是在门口嚷嚷,多轻松的事儿。

    此时看着褚郗这样身份的人把这事当着他面办,又对他态度如此亲切,全然忘了褚郗那晚如何骇人。

    离开的时候,褚郗说“有事欢迎再来反映”的时候,吴奇心里那股得意劲都膨胀起来,走出门的时候腰都挺了起来。

    人一走,褚郗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别的事可以放过,可郁唯安就是他的底线,没人能碰郁唯安,吴奇非要碰,那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疼也得认。

    褚郗忙完工作以后,便用自己的私人号跟南厉通了电话,当做闲聊一般的南郊和吴奇的这件事,却并没有说吴奇口中的小情人,末了却故意问道“你那有郁唯安的消息吗?”

    南厉打着马虎眼,“郁铮把人藏在哪里,我怎么知道。”

    “那你养的那帮人也不中用啊,人都在我那了都没告诉你?”

    褚郗敢对南厉这么说自然有他的底气,南家是什么出身,早在十年前商寅所做之事就能窥其一二,只是,褚郗会站在南厉这边,于公是说给扶苏的企业百花齐放的营商环境,于私也少不了是因为郁唯安的原因。

    南厉又不蠢,当然明白褚郗话后是怪他这些年把郁唯安的信息瞒的滴水不漏,可谁叫郁唯安那头犟驴死活要他瞒着呢?

    南厉装作惊讶的回了褚郗一嘴,只揽了个全责,手机刚放下,就忍不住脾气,给商寅那头打了招呼,让商寅再去南郊一趟,给吴奇做做思想工作。

    这会的郁唯安早已忘了跟吴奇的不快,倒是一直记着跟褚郗的不快,坐在家里等着褚郗回来后给人道歉。

    他又等了一天,褚郗的电话没等到,吴奇的电话打了过来。

    不想接,吴奇就发信息让他接。一接吧,就听到吴奇那刺耳的声音,“钱我会转给你,一分不少,但是你也别得意,这笔帐老子早晚会找你算的!妈的,老子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阴险的小人!”

    郁唯安呵了一声,嗤道,“算什么?我跟你有什么账要算?是你先坑我在先,是你没按合同上走,我没有计较,你反而大半夜的跟疯狗一样打过来咬人?”

    吴奇呸了一声,冷笑道,“别他妈在这装无辜,你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来找事说是给你出气,郁唯安,是我眼瞎,辨不出菽麦,惹了大爷你,我这癞蛤蟆也不该对你这天鹅肉有龌龊心,我给你道歉,行了吗?”

    “你可别先道歉,先把事情说明白了,我没有找人给自己出气,你应该搞清楚事情再说。”郁唯安说。

    那边的吴奇不耐烦的哦哦几声,想起来自己家凶神恶煞的那几人,立马不情不愿的软了语气,“对不起,我不该坑你钱,不该对人说跟你有关系。”

    郁唯安压根就不想理这些事,嗯了一声,“我知道了。”就要挂,吴奇一想起自己昨夜被一堆穿着就像什么组织一样的流氓教训的样,立即给他哭道,“唯安啊,我知道你跟那个褚什么的有关系,你看,我好歹留你在我家住了几天,对你还不错,你能不能给求求情,让他跟南郊领导说说,南郊能不能先不动,我们都是外来户,在这住了十几年,不能说让我们离开就离开啊?”

    “呵,你还真高看我了,我没那么大能耐。”郁唯安说。

    吴奇一急,立马火了,“郁唯安!你是没有,姓褚的有啊,南郊政府今天都派人上门让我们这些人趁早做好准备,这个破郊区十几年没被人注意,怎么你一走,就要动了呢?这事你得负责!”

    郁唯安无语他这无赖说法,冷声道,“你能不能讲点道理,谁通知的你,你去找谁。”

    “别说一些没用的,你跟他们一样,只会说什么一堆冠冕堂皇的屁话,不就是要把我们这一片非户籍地的这些穷苦老百姓赶离扶苏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那些人肯定跟你跟他姓褚的脱不了关系,他假公济私,公报私仇,你给我等着!我还要去找他,还要闹!”

    吴奇说完便撂了电话的不到一分钟,郁唯安就收到了吴奇的转账,三个月的押金,一分不少,可对于吴奇的叱问,他这边也是听的云里雾里,疑云重重。

    喊着替他出气的又是谁?

    找谁再去闹?褚郗吗?

    南郊的事就算这件事捅到褚郗那,褚郗也只是知道了这件事,顶多敦促南郊那边处理而已,找褚郗闹?就因为褚郗去了南郊?私人恩怨?还真是歪理一堆,明显有些不对头。

    而且南郊征用,开年大会讨论本年工作重点的时候就提,具体哪个部负责哪个地方推进实施等一系列的事,不可能就在他郁唯安离开两三天就急着动,还把“赶人”的事也一块干?

    最多赔偿或者补偿令那些居民不满意,赶人是干不出的。

    或许,是时间凑巧,只是吴奇没注意,不知道呢?

    郁唯安查了扶苏市政府官方网站也没找出一个相关的,倒是在浏览的时候看到了扶苏领导班子,褚郗赫然在列,那些优秀的履历让他内心深处的自卑越发的想要逃离的同时,最不想要的就是自己给褚郗带来麻烦。

    他得出去弄清楚吴奇说的事。

    可是褚郗的房子全是科技狠活,开门都需要主人授权,所有方法试过以后,只能翻看通讯录里的号码,看谁能来帮忙去查发生了什么,或者把他从这里带出去。

    郁唯安通讯录里除了褚郗以前的号就是南厉,可是这次回来,他压根没跟南厉说。

    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跟南厉联系的时候,南厉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简直就像是算好了自己要找他一样,这个阴险的小叔叔!

    “你在哪里?”

    南厉问这话想必是知道他回来了吧,不然他什么时候关心过自己在哪里?

    郁唯安撇了撇嘴,道,“在褚郗这。”

    “呦呦呦,以前不是不愿意见人,说自己会影响人前途,不想跟褚郗有瓜葛的人怎么悄无声息的住人家里去了?”南厉调侃的问。

    那一副“你看我早就让你这样”的腔调让郁唯安特想跑过去踹两脚。

    可现下他人确实在褚郗这,他要是跟南厉说想离开,南厉怕是又开始给他做思想工作。

    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想起南厉曾说的话,“……郁唯安对外而言是死了,可你还是郁唯安,如果想光明正大的以郁唯安的身份被大众承认,并且让郁铮不敢动你丝毫,就要找到一个能让郁铮忌惮的人,褚郗是你最好的选择。”

    “你手上没有任何能让郁铮忌惮的筹码!”

    “你要想为你妈,为你自己出口气,就别那么轴,去找找你位高权重的小情人用用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十年前自杀的那时,褚郗带着枪而来,显然想杀了郁峤,如果他晚一点,褚郗的人生怕是因他而毁,而今,他怎么再敢把褚郗拉下水?

    郁唯安顿时没了开口让南厉把自己带走的想法,换了个话,随口问“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南厉猜到他应该是知道什么,便说,“这接下来是不是想问,吴奇的事是不是我招呼人过去做的?”

    “南厉!我没那么想!”郁唯安肃然的否认。但是在心里,他真的怀疑过,可又觉得南厉不是那种吃饱撑的没事干的人。

    但他这时根本不知道,南郊作为唯一一个没有被工业破坏的区域自然有其特殊之处,盘踞在扶苏的各方势力互相胶着的平衡因为他牵入了褚郗,那些人自然着急开始争夺这块特别之地。

    就像当初争夺建造星微山一样,大家都以为人造山除了景区收入就是一项公益性的工程,谁知道现在已经成为博大集团g材料的原料最为适合的加工池。

    对于这些事,郁唯安不是俯瞰整个扶苏的局中人,自然不会考虑的那么清楚。

    南厉也只当他是孩子,对于商场上的考量和上不了台面的事自然也不会多嘴,他只是打着玩趣,“哎哎哎,没大没小了啊,没当成你爸,叔叔这辈分在呢,有这么直呼长辈姓名的吗?”南厉后半句认真的纠正起来,听起来还真有一副长辈做派。

    郁唯安无语的呼了一口气,故意在叔叔前面咬了个小字,“我的小叔叔,你就别揪着辈分了,你就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干的,你到底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早知道回来就去你那了。”

    南厉听他口气还是存着跟褚郗划清界限的心,心底叹了口气。

    “我可没那么闲,集团的事情一大堆,我天天盯着你?你别以为自己多重要,姓吴的都带着人去市政府门口堵褚郗了,人家口口声声说是褚郗为小情人公报私仇,唯安,人家说的不是朋友,不是认识的人,说的是小情人,你说这没人鼓动?”

    这事就是南厉故意说给郁唯安听,让他知道其中利害,自然知道怎么做。虽然吴奇的这点事对于褚郗而言就是睁眼闭眼,芝麻绿豆,都不需要他费心的事儿。

    可在郁唯安听来那就不是小事了。他浑身冒了一身冷汗,他没想到是自己给褚郗惹了麻烦。

    他一直以为褚郗身居高位,已然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却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每圈子里都有他的运行规则,尤其是褚郗所在的这种“高端”圈里,哪个人不是出类拔萃,哪个人不想爬到顶峰,哪个人不是深谙把人性之道。

    人人觊觎的位置坐上去难,想要长久的坐下去更难。

    郁唯安有些慌了神,那种一有什么事就往自己身上的毛病犯了,“这事源头也是因为我,要不是我,褚郗也不会去南郊,吴奇也不会找他,我现在怎么办?褚郗会不会被人在作风上说事?”

    南厉眼见郁唯安上了套,沉重道,“现在知道我不让你贸然行动是为了什么没?你以为扶苏是什么说来就来的地方?你要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别人自然不会注意到你,可谁让你跟褚郗扯上了关系呢?我知道你总是说不想跟他有瓜葛,可是你有问过他吗?腿长在他身上,你不朝着他跑,阻挡不了他要奔向你啊。”

    “我哪里知道会这么快就遇到,”他刚说出口,立马觉得自己是狡辩,没有继续说下去。

    南历很少对他说教,很少对他说褚郗的事情,这次却说了很多,当然话中不乏夸大事实严重性成分。

    “扶苏不是褚家的,不是郁家,南家的,褚郗站在那么高的位置,有多少人的眼睛盯着他?想要把他拉下来,最近几年靠着郁家财力支持的费家和焦家的那两人年纪比褚郗大了二十来岁,他们心底服气?他们哪个不想坐褚郗的位置?”

    “假设,褚郗因为小情人风波被推上舆论风口浪尖,再接着要是被做做什么不得了的文章,被警告一下,或者真的查出点什么被被拉下来,不说别的,和郁铮挂钩的博大就像是没有盖的瓶子,以郁铮的手段,你想报复,你想让郁峤付出代价,谈何容易?郁峤做了那么多违法的事,以扶苏现行法律早就判了死刑,可是他却在监狱里待了几年便被送到国外,这不单单只是因为郁家有钱,还因为郁家背后拉拢支持的掌权者,钱和权加起来办到事太多了,这个规则在扶苏一样适用!”

    “我早跟你说过,褚郗不会放任你不管,你注定要跟褚郗牵连在一起,摆脱不了,所以,回来了,就不要再任意妄为,动动你的脑子再说话,再行动。”

    南厉给他讲了这多利害关系,有夸大故意说的,也有真实性的。

    郁唯安终是年轻,觉得事情比自己想象中复杂,脑子里都是褚郗,心急如焚的想要知道怎么做才能解决褚郗的危机,完全没有听下去的心思,敷衍了几句便问褚郗那边的情况,是否要他跟吴奇谈谈。

    南历却以“你别把褚郗想的跟你一样蠢,他能在人精里突出重围,坐上那个位置,可不是只靠褚家得来的,你别操心了。”终结了这次谈话。

    即使南厉这么说,郁唯安还是无法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给褚郗以前的号码发信息,说“我有事找你,你今天回来吗?”

    过了几个小时,褚郗忍不住欣喜想要回个“一会回去。”可一想到郁唯安又要闹情绪说离开,便咬牙回了信息,“如果还是说离开的话,我不回。”

    “那我去找你,行吗?”

    褚郗的脸当即乐开了花,“门开着呢,你想找我就来找。”

    这人真是有够幼稚,之前还说自己打不开门,这会又说门开着,郁唯安拿着手机跑到门口,转了一下门把手,果然开了。

    如果现在他离开去找南厉……骗褚郗……

    南厉那些话终是让他无法一走了之,“还是等褚郗回来了解清楚再好好谈谈。”

    然而就在他要合上门时,就撞上了找了几天褚郗都见不着人的宋颜竹。

    那个几年前在婚纱店外看过的女人,宋颜竹!

    真是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郁唯安心想。

    他的眼睛忍不住往同是一脸意外的女人身上瞧。

    人与人之间的有种莫名的用科学都无法准确解释的什么的,“啊,这个混蛋明显就是想进去的。”

    再一瞧,褚郗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来这种地方…

    郁唯安越来气,暗愤道,“我说你今天摆弄你的头发,衬衫也穿的这么骚包。”

    一进去,郁唯安就是穿着清凉的几个男女游泳舞池玩闹。

    客侍带着他进了透明电梯,上到3楼,由另外一个客侍带着,敲开了走廊中唯一一个房间的门。

    门一开,便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男男女女欢笑的闹叫,一股血腥和酒混杂的味道直冲鼻间,郁唯安掩着鼻子,“你确定没带错路?”

    一脸淡定的男生公式化的应说,“您是郁少特意交代记好的名字,绝对不会有问题。”

    男人做了个请的动作,戴着墨镜的褚郗率先走了进去,郁唯安也紧随其后。

    褚郗一脚刚踏进去,房间里的亮灯也被打开,郁唯安跟在他身后,刚想往前走一步,就被褚郗拉到自己身后。

    与此同时,郁峤也放下自己手上的棒球棍,扔在地上,重物啪啦响动声和一声痛哼声。

    郁唯安钻出头,看到的是地上躺着一个男人,他的身体激烈的颤抖着,雪白的地毯下血迹斑斑,那染了血的棒球棍就躺在男人伸手可触之处。

    那身形看起来是个年轻的男人,不像是吴奇。

    而那些看戏的男女三三两两的,有的坐在吧台边端着酒杯楞楞的看向他,不,应该是褚郗。

    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片刻的惊诧过后,都不约而同的拘谨的站起来。

    只有那接过湿巾擦手的郁峤一边朝褚郗走来,一边还朝着吧台边的人说,“大家别这么紧张,都是出来玩的,你看我们市长先生也是便装,不用这么拘谨,大家放开些玩。”

    话是如此,可今晚一起来的人里,哪个心里能做到和褚郗勾肩搭背一起玩乐的。

    他们不是郁峤,家里也没有郁家的实力,这一点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无比清楚,可郁峤的话又不敢不听,只得扯着着,附和着,“是是,都是出来玩的。”

    有人反应迅速的端了两杯酒递向褚郗,又给郁唯安递,郁唯安抬手去接,就听褚郗说,“他身体不好,不能喝酒。”

    话刚落,郁峤便熟稔的揽着褚郗的肩,“你也太宠着他了吧,喝杯酒又不会怎么样,难不成怕我们给他下药?”

    “那谁知道呢,这是什么场所,还有你挥舞着棒球棍打人,什么干不出来。”

    褚郗拉开横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朝着郁唯安示意,让他去看看地上的人怎么样。

    郁唯安一动,就有吧台座上的人急忙抢先招呼着侍应生将地上被揍的人扶起,又有人叫了医生过来。

    等医生处理完男人身上的伤,报告着说人没有生命危险后,郁峤很是不屑的耸着肩,说,“你瞧,多大点事,用得着吗?是不是啊,隋案,没事的话,过来这边,让我们的市长大人看看你有没有事啊?”

    那人慢吞吞的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郁峤的面前,一抬头看见郁唯安的脸,惊诧的盯着郁唯安的脸,“郁,郁唯安?”

    郁唯安也在这时看清了男人肿了一边的脸,诧异道“你认识我?”

    男人将视线转到郁峤脸上,呸擦着自己嘴角的血迹,“看过你的照片,从认识的人那里听过你的名字。”

    这时有人插嘴道,“隋案,你真喜欢撒谎,刚刚不是说你认识郁唯安才招的打嘛,这么不长记性,额——”

    那人突然暼到郁峤的眼神,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吓的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坑声。

    现场突然陷入几秒短暂的沉寂后,郁峤像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当着褚郗的面,对郁唯安说,“他的这双眼睛跟哥的很像吧?可再怎么像,也不如哥的好看,对吧,哥?”

    郁唯安瞄了一眼褚郗,道“你到底想演哪一出?吴奇呢?”

    “哥这口气,还有这讨厌的眼神,就像是把我看做无恶不做的人一般,我只是替哥出了一口气,放回家了,哥要是不相信就自己去验证呗。”

    郁唯安一听,立马给吴奇打了电话过去,在听到吴奇和儿子的说话声,还听到小孩问他“什么时候来看他”的时候,郁唯安终是放下心来,说,“那么说正事吧。”

    “什么正事?”郁峤突然嗷了一声,拍了一下他身边的隋案,道“都是你小子坏了我的事,让我忘了正事是什么来着。”

    “既然忘了,那我们也没什么留在这里玩的想法。”郁唯安说。

    可褚郗却将他的手抬起,亲了亲,道,“屁股还没坐热,怎么也得看看人家准备好的如何再走不迟。”褚郗说着伸手捏在他的屁股上,让一头雾水的郁唯一满脸臊热,瞪着褚郗。

    褚郗更放肆,直接把他揽的自己更近。

    郁唯安趁着两人挨的近,凑近他的耳边,压低声音说,“你干嘛?这么多只眼睛看着呢?”

    “当然是因为有的人眼睛都粘你身上了。”褚郗小声的说。

    这咬耳朵的一幕看的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连郁峤那堆着假笑的脸上都生起了阴寒,故意当着众人说。

    “前段时间还听说褚郗你大半夜为了一男的跑去郊区发疯,现在又在我们这么多人面前秀,是真的不考虑一下单身狗的死活啊。”

    郁峤说话间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给褚郗递了一只,又朝着吧台上安静的几人说,“大家放松点,该怎么玩就怎么玩,私人聚会,别搞的那么拘束呀,不然接下来怎么玩啊。”

    在场的人打着哈哈,都挤在吧台的位置,音乐声也重新响了起来。

    一张欧式沙发上,郁唯安和褚郗坐在一边,郁峤坐在另一边,说,“干站着干什么,你不是说什么都能做吗?”

    而那个被叫做隋案的男人笔直的站在一边一会看着褚郗,一会又看着郁唯安,“做什么?”

    “唔,还真让人不爽啊,不知道是吧,把桌上这些都喝了看能不能想的起来自己能做什么?”

    隋案蹲了下来,一张桌上白的黄的红的放了差不多十来瓶,他拿住最近的一瓶犹豫了片刻,抓起一瓶往嘴里灌,而郁唯安听着褚郗和郁峤东拉西扯的说话。

    灌到第二瓶的时候,隋案的脸已经难看到了极点,郁唯安终是无法忍心看着这小子喝坏,想说什么阻止,就看到郁峤抢先拍打着隋案的脸,道,“有所求就得有付出,我又不是慈善家,谁来跪着求我,我就得帮他,你说你这个人是哪里来的底气,你说你要干什么来着,求我让你朋友进博大?”

    隋案的态度看起来不卑不亢的,语气却弱了许多,“那你还要我怎么做才会答应。”

    “那你倒是回答我,我刚才的话有没有道理?”

    隋案咬牙说“有道理。”

    他眼睛却时不时的往褚郗这边瞟,不知是什么意思。

    郁唯安挺直了身体,挡住了隋案的视线,却被褚郗捏了一把腰,也乖乖的任其瞎动。

    这招果然奏效,隋案再也没往这边看,而是接着郁峤的话说,“你还有什么要求,我愿意去做。”

    “任何要求?”郁峤溜着话调侃起来,“你还真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啊,就是不知道,你朋友知道了以后,会不会感谢你?会不会觉得羞愧?”

    “啊,对了,褚郗,我听郗阿姨说你这些年也走的不容易,说什么来着,说你刚进系统的时候还被人欺负过呢?还听说人去我们那个莱荒岛待了两年,那什么破烂地方啊,怎么想的。”

    褚郗淡声说“莱荒岛一直都保留着原始的面貌,风景吸引着很多人喜欢去岛上度假,也只有你觉得那里不是好地方。”

    郁峤假笑两声,大声招呼着隋案,“喝啊,停下来看戏啊。”

    看着一脸伤的隋案拿起酒瓶继续喝,郁唯安起身夺过,“你就算喝死,他也不会答应的。”

    “嘿嘿,哥真了解我。”郁峤语气一转,“哥替他喝的话,我就答应。”

    郁唯安跟听了个笑话一般,把酒瓶放在郁峤面前,“你喝吧,反正你又不怕死。”

    他就是故意让郁峤想起十年前被捅的事。

    郁峤的眸子冷了几分,却当着他的面把那瓶酒灌下肚,“喝完了,开心了没?”

    郁唯安懒的搭理,他一看到郁峤的脸,浑身都是火,哀求服软的事简直太困难,何况,他要是现在就对郁峤舔个热脸说自己想参与gi,郁峤也只会骂他虚伪,给他更难堪吧。

    郁唯安刚坐回褚郗身边,郁峤就拿起酒瓶要跟褚郗碰杯,“我爸都让我以你为榜样,从底层做起,可你也知道我这人,就喜欢投机取巧抄近道,就喜欢轻松的路子,因为我有这个资本啊,不像有的人,就那个”郁峤的食指指着隋案,“你说你,为你那个狗屁不是的朋友在我这低三下四的,你爸知道吗?”

    这个有的人,郁峤是一语三关,点了隋案,又在用余光刁了一眼郁唯安,同时还拉了褚郗问,“褚郗,你能理解我吧?”

    褚郗的路,是付出的十倍百倍的努力,当然也离不开褚家和关联利益关系的支持,但在这卧虎藏龙的扶苏,就算是褚家,也做不到一手遮天。

    更何况,褚郗攀登一座仅有一人能上权力高峰,权力之巅之征程,会有扶摇直上的路程,也有被人踩在脚底羞辱的路程。

    郁峤就是知晓褚郗的路,嫉恨着,同时又钦佩着,可这些远远比不上,郁唯安从始至终只看着褚郗。

    他花了十年时间,把自己对郁唯安那病态的独占视作爱情,同时又无比清醒的知道,郁唯安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他。

    褚郗的一句“郁唯安不会看他一眼”,让郁峤越想越跟火燎一样,可郁铮给的警告又如警铃一盆冷水,浇灭了所有,即使如此,他是控制不住去针对褚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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