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只喜欢你(4/8)
和褚郗“告状”完的宋颜竹在这时回来,一见郁唯安给郗菀接了一次性水杯里接了饮水机里的水,一把夺过去扔在地上,厉声呵斥着,“这水都不知道放多久了,郗姨喝坏肚子怎么办?”
郁唯安不想搭理她,干脆坐在隔着两人的空窗上,听着宋颜竹说褚郗已经回来了在赶来的路上,言语间尽是期待和兴奋。
日头落山,暮色深浓的时候,褚郗推开了这间仅仅只有两个女人说话的病房的门。
欢声笑语戛然而止,先是宋颜竹的一句“褚郗你来了”接着便看见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快步径直走到右臂缠着绷带的郗菀,“妈,您没事吧?”
“没事,就擦破皮,是颜竹大惊小怪,非要来医院看。”
褚郗一听郗菀在医院便赶了过来,见郗菀没事,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问起来事情缘由。
郗菀说,“就是在停车场说话的空闲遇到了一个新手司机倒车,唯安情急之下推开我——”
“唯安受伤了?他人呢?”
褚郗心上一慌,随着郗菀的视线转头看向隔了一张床坐着盯着他们这边的郁唯安。
明明只是隔着两张床的距离,郁唯安像一个局外人一般,冷淡的看着对面的三人,起身说,“我没事。”
宋颜竹不悦的补了句,“你能有什么事,要不是你推的郗姨,郗姨哪里会受伤。”
褚郗瞪了宋颜竹一眼,刚想说什么。
郗菀便开口说,“褚郗你先带唯安吃点东西回去吧,他下午吃的也不多,这会应该饿了,我这边没事,一会司机会给我们送回去的。”
之后,褚郗又找人确认郁唯安没什么问题后才离开医院回家。
回去的路上,郁唯安几次想解释一下在停车场的情况,他看了几次开车的褚郗,一下也不知道是问“你相信宋颜竹的话?”还是说出自己对郗菀的那无端的揣测。
想了半天,落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开了话口子,“lober是谁?”
褚郗说,“你怎么问起他了?”
“今天去了画廊,他是一个画家吧,有一幅叫《葵妖》,你妈和宋颜竹都很喜欢,说是颜色过度和意境很好,还问我觉得如何,我啊,从未接触过画,还真看不出说不出什么,你,看过他的画吗?”
褚郗应道,“我妈喜欢他的画,我啊,可没继承她的艺术天分,对那些没什么兴趣,人倒是见过一次,是个怪异的人,你想认识一下吗?”
“啊,说起来,见人都要戴墨镜的人竟然跟米徕是朋友,米徕,你还记得吧?”
郁唯安嗯了一声,“我印象中,他在南厉那做事吧?”
褚郗说,“是啊,你想认识那个lober,去找南厉看看应该会更快。”
“再说吧。”郁唯安说。
过了几秒,郁唯安忍不住道,“宋颜竹,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她啊,对我们的气没消呢,说的夸张一些,我嘛,自然是,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咯。”
郁唯安心里因着他的话轻快起来,嘁了一声,试探道,“万一,我说的是假如,要是郗姨也站在宋颜竹那边的话,你还相信我?”
他不知道郗菀有没有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跟褚郗说,又或者是褚郗根本就一意孤行的想要和自己在一起,十年前,郗菀还会让他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亲口告诉他离开褚郗,十年后,郗菀用一个下午的时间,让他自己看清和褚郗的差距。
他就是单纯的想看看,如果郗菀若真如他所臆测那般瞧不上他,那么褚郗会如何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是一个郁唯安?
然而就在他以为褚郗会有所犹豫的时候,听到褚郗非常自信的说,“我妈不是那种被人左右想法的人,我也不是,但是,你对我而言,在任何时候都是例外。”
郁唯安喃喃的说,“……你就没想过,我也会为了自己而撒谎。”
“那你对我,说过什么谎?”褚郗看着他微笑,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这让郁唯安刚浮出的轻快沉了下去。
他无比清楚自己无法做到褚郗的坦诚,一如无法说出对那高高的围墙的恐惧,从而无法说出“别把我当个实验体一样监视。”,一如无法说“你妈妈或许并不像表面那样喜欢我,她正用温柔的利刃切断我们的感情线。”
与此同时,他又无比眷恋着褚郗给他的温暖,这份眷恋让他有了想要牢牢抓住褚郗的心。
褚郗见他脸上一会沮丧一会又斗志昂扬的样子,腾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大半天不吭声,想什么呢,是不是跟着我妈逛,饿肚子了?”
郁唯安低下头瞅着自己的肚子一眼,如实说,“是有点饿。”
恰是这时,他的手机亮了起来,来电的隋案说让他出来吃宵夜,地方就在他和褚郗的附近。
两人一进隋案说的一个“北狼烤肉店”,隋案便朝着两人招招手,“唯安,这里!”
一张四方桌上,摆了待烤的牛羊肉串,几瓶打开的啤酒。
他率先坐下,褚郗在他旁边拉了椅子坐。
“你们看看菜单。”隋案随手把平板拿给他。
郁唯安接过平板,翻着点了两个素菜,刚想递给褚郗,便看到褚郗正在拿着湿纸巾擦手,以为褚郗是吃惯了专厨的胃,将平板收了回来递给机器人服务员后,拿起一串烤好的牛肉串咬起来。
隋案见他开吃,给三人面前都摆啊一瓶啤酒,“烤肉配上啤酒,嘎嘎美味。”
郁唯安已经嚼完一串下肚,拿起就闷了一口,“是挺香,不过,你怎么一个人?”
“什么一个人,这不等来了你吗?”
褚郗在这时也拿了一串开吃,看起来不是嫌弃的意思?
郁唯安开始跟隋案继续说起了话,“要不是我们离这不远,你不就一个人了吗?”
“哎呦,我是孤家寡人得了吧,咋这么爱较真呢,来来来,碰一个。”
郁唯安拿起啤酒瓶跟隋案的碰了一下,惹的褚大爷不快了,“我这么个大活人在呢,你俩给我当空气呢?”
“我看你啊,吃个肉还这么讲究,我俩还是不跟你碰了。”隋案调侃起褚郗也是一点不嘴软,“要不,给你单独整一桌,你看我俩吃?”
“什么你俩你俩,人是我的,要单独一桌,也是给你分出去。”褚郗拿起自己的酒瓶碰了两人的瓶子一下。
“服了,没见过有你这么小心眼的。”
隋案由着郁唯安撑腰,跟褚郗也没有那么拘谨,故意呛起来,“我和郁唯安,是我们,我们,我们!”
“去去去,你去隔壁那坐,吵死了!是不是一口啤酒给干上头了?”褚郗回嘴。
三人就这么打开了话匣子,男人之间的闲聊不是什么国际新闻就是一些兴趣相投的爱好,吐槽完国外一些媒体放出的某个政客的发表对他国的指手画脚,又说国外投资者对博大的看好,说着说着,又到了自己那窄小的生活圈。
隋案年纪比褚郗小几岁,毕业后按着家里的想法进了扶苏市区的一个做审查局做文秘后来辞职后就开始摆烂,蹉跎着度日。
按着他自己的话,“不知道喜欢什么,所以想起什么就去做了,像是,开过咖啡店,去摆摊卖零食,还去改装车,文艺一点的,就去卖一些垃圾的画。”
“画?”郁唯安听到这种潇洒的话,突然想起今天看到的那幅《葵妖》,便说起了自己今天看到的画,只不过隋案一听是lober的,顿时冷了脸色,不屑的评价道“人品差,作品火,也算他的本事。”
“我记得,你之前不和他是朋友来着?怎么成仇人一样。”褚郗问。
“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不提了。”隋案说罢,认真道,“那个,张奕扬的事,还是谢谢你们。”
郁唯安寻思这件事也算自己小小的帮了一下,但是和隋案约定好那个所谓的“回报”可是没跟褚郗说啊。
他不自在的碰了碰褚郗的手臂,说“我也没帮什么忙。”
“说声谢谢是应该的。”隋案自顾自的拿起酒瓶跟褚郗和郁唯安碰了碰,将那半瓶的啤酒全闷下肚后,又招呼起郁唯安喝。
郁唯安喝了大半瓶开始犯起了迷糊,坐着听隋案说话都摇摇晃晃的。
褚郗扶上他的背,问他“喝晕了?”
郁唯安嗯了一声,垂下脑袋,“这酒是真不能喝,喝了脑袋会转的慢。”
一旁的隋案取笑道,“一瓶啤酒不到就喝成这样了?”
他的手指还左右晃着,被郁唯安抓住,“别晃,我看着晕。”
“那你还知道我是谁?”
郁唯安安静的说“隋案嘛,我只是头晕,不是傻了。”
说完还要伸手去拿一瓶,被褚郗轻拍一下缩了回去,眼巴巴的看着“你干嘛?”
褚郗抓着他被拍的手背,摩挲着,跟哄小孩一般的说“不能喝了,再喝就傻了,认不出人了。”
隋案接着补话,“可不是,别喝了,再喝下去褚郗该赖我找你吃饭了。”
“谁说的。”郁唯安不服气的站起来走到门口,扭头朝着褚郗道“看吧,我说了没喝醉。”
是没喝醉,只不过话变的多了起来,可是面对除了褚郗的陌生人,又表现的特别的警惕和冷漠。
隋案说两句,郁唯安总是先看看褚郗,然后再回一两个字,三人吃完从店里出去的时候,也是亦步亦趋的跟在褚郗身后。
隋案调侃他像极了褚郗小媳妇的样子,郁唯安也不像往常一样的满脸通红的反驳,反而抓了褚郗的手。
褚郗是很喜欢被他依赖粘着的,心里坏坏的想着,可以让郁唯安有事没事的喝两杯。
就在这这么想的时候,郁唯安突然从身后抱住他,脑袋抵着他的后背,怯懦的叫了一声“褚郗。”
“嗯?”
“郗姨的事,我不是故意推他,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没人说是你的问题,也不必为这件事跟我说对不起。”
褚郗要转过身,却被郁唯安更加用力的箍紧了他的腰,“褚郗,我想。”
“我想,一直抱着你。”
这句话哽在喉头,无法下咽,也无法说出口。
他恐惧于将之宣于口后,便再无退路。
褚郗问他“想什么?”时,郁唯安率先松开了手,拉开车门窜了进去,探出头,笑意盈盈的说,“我想快点回去睡觉啊,都快天亮了。”
对于郁唯安今夜的反常,褚郗了然于心,他是个心思细腻的人,知道白天发生的事情定是让郁唯安不舒服,当然,郁唯安想说的他就听,不愿说的,他也不会逼迫着他说。
但这不意味着,他会放任其不管。
于是第二天晚上,褚郗带着郁唯安一起吃了个晚饭。
吃饭的地方还是在褚郗第一次带他去的那家店。
两人先到,厨师和服务员见到郁唯安也没有像第一次那般防备心重,而是直接将今天能做的菜报给他,郁唯安也不知道郗菀吃什么,想着让褚郗决定就行。
就在他刚说完,郗菀就推门而入。
郁唯安先礼貌的问了好,又看着郗菀的昨天受伤的手臂,关切的问了一问,郗菀当着两人的面晃了晃,“谢谢唯安你的记挂,真的没事儿,来,我们这边坐。”
三人一坐下,郁唯安赶紧把厨师刚刚报过的菜一个个说完,询问起郗菀要吃哪些。
看着他一脸勉强讨好的模样,褚郗开口道“郗女士来这次数不少,她早就吃腻了,你看看,你喜欢吃什么就做什么。”
郗菀也附应道“是啊,随便什么都行,我们是家里人吃饭,做什么就吃什么。”
郁唯安不好意思的去给厨师报了几个清淡一点的菜,加了一个汤后,看着褚郗母子两都盯着他看,局促的捏着自己手指,尴尬的笑了笑。
没成想,褚郗给郗菀倒完茶后,直接说出想和郁唯安登记的事。
这话一出,郗菀当即惊讶的看了看同样呆若木鸡的郁唯安,又看向不像是在开玩笑的褚郗,“不是,之前不是说不急,会不会太快了,你爸还不知道,小郗。”
“妈,这都多少年了,我又不是头一次跟您提和唯安的事,至于我爸,他不是说不管了么,您这么大惊小怪的,像是不同意我们登记一样。”
郗菀说“不是,我怎么会不同意,我只是觉得太快了,而且,唯安上次也说太快了,对吧?”
郁唯安回过神,点头道,“是,你这件事也没跟我说,别吓郗阿姨了。”
褚郗却说“我这不先跟您报备一下,您就说您同意不同事?”
郁唯安紧张的拉了拉褚郗的衣服,这是闹哪出?褚郗真的没跟他说是登记的事啊。
郗菀看了两人一会儿,认真的说“婚姻是你的事,日子也是你过,我说不同意,你就能罢手?只是,你们毕竟分开了十年,总要慢慢来,是你们的缘分怎么也断不了,你们说呢?”
郁唯安赶紧表态,“郗阿姨,他,他开玩笑,我,不,我们不着急的。”
他再次拉了拉褚郗的衣服,想让褚郗别再说这事,然而褚郗铁了心要让郗菀明白,自己非郁唯安不可。
“既然妈你不反对,您也不要和唯安见面的时候带着宋颜竹,我和她是怎么个事,您又不是不清楚,本来我和她都了了,您带着人出来,又给人希望,星火还可以燎原呢,您这是让她死心还是不死心呢?”
郗菀被说的差点想要起身离开,她来的时候就没想到褚郗态度能这么强硬,宋颜竹昨天会出现在画廊,只是因为她故意将消息透漏给宋家,至于宋颜竹出现不出现都无所谓,如今被褚郗直接安了一个是她“带人出来燎原”的罪名,实在是有苦难言。
“你这小子越说越没谱了啊,我们真是偶遇,这事,唯安可以证明,别给我瞎扣帽子。”
郁唯安应道“是,偶遇。”
“那就少点偶遇,妈,您有点眼色,往后就跟她保持点距离吧。”褚郗说。
郗菀硬着头皮应了下来,“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敢不答应,不过,登记的事,我看唯安也很懵,你们还是慢慢来。”
褚郗见郗菀退了一步,也不再揪着不放,说了句“是我着急了,等唯安什么时候愿意,什么时候登记。”的话。
晚饭过后,郗菀也不想褚郗送,让司机给接了回去。
郁唯安返回饭桌上,疯狂的扫荡起没吃完的剩饭,褚郗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
等他吃的噎到了,还好心的给他倒水。
“我不喝。”郁唯安赌气。
褚郗抽了一张纸递给他,“怪我没跟你提前说我要跟你登记的事还是怪我没有搞一个求婚仪式什么的?”
“褚郗!”郁唯安端起水喝完,“我在任何时候都不想成为你和郗阿姨之间的那根刺,你不要总是,这么一意孤行,什么事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我今晚做错了?”褚郗的声音有些冷。
郁唯安心里明白,褚郗这是因为昨天的事,向郗菀表态,都是为了他,可是,这样完全不顾他人的做法…
一时之间,他也分不清是因为褚郗的自作主张让他烦躁还是因为他并不想让郗菀觉得自己在破坏他们母子的关系,还是他害怕自己从未有过和褚郗有未来的想法被窥视。
郁唯安发完火,抱住他,装聋作哑的想要糊弄过去。
褚郗心里即使有些生气也被他这主动示好化解了,摸着人的耳垂,解释说“你担心的那些不会发生,你得相信我,好不好。”
搬离褚郗房子的事,是在一个周日下午,说要来帮忙的有隋案和张奕扬,但是张奕扬因为儿子发烧去了医院,最后就剩下郁唯安,褚郗和隋案,还有正好上门找褚郗出去打球的宋凌瑄。
郁唯安的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来时的一个行李箱,走的时候,书本都能装了三个大箱子,包括一些褚郗跟他一起买的衣服鞋子也只是装了2个箱子。
四个人中,只有郁唯安没有车,也不会开车,这种时候,就想到自己应该听褚郗的话,学车了。
他的东西被隋案装了一箱,宋凌瑄装了一箱,剩下的都放在褚郗的车上。
两人知道路,打头车,开了半个小时,褚郗的眉头越皱越深,“这就是你说的不远,都开了半个小时了?不行,转回去,重新在我附近找一套。”
“什么啊,你附近没住宅区了,已经是离的最近的了,地图显示还有5分钟就到了。”
开了五分钟以后,真的到了,褚郗的脸色还是臭的很,以至于宋凌瑄下车过来的时候,看到郁唯安一个人在后备箱搬箱子,凑过去问,“你们俩怎么了这是?出门的时候不还好好的?”
郁唯安欲哭无泪的说“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可生气的。”
宋凌瑄看他挪箱子费劲,搭了把手,转头就朝着站在不远处的人喊“褚郗,你能不能别像个怨夫一样就知道看,你倒是过来帮忙啊,这书重的要死,把人累出毛病还得自己照顾,何苦啊。”
郁唯安听的手一软,差点把箱子滑地上。
他这边的箱子确实矮了许多。
像是为了证明他有力气,用力扶稳后,才说“别把我想的那么孱弱好吧。”
后边来的隋案几个大步过来,“哎呦呦,你两个弱鸡,一个箱子还用两人搬,我一个人都可以。”
郁唯安和宋凌瑄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放手,接着就听到“咚”的一声重物落地声和一声哀嚎“我去,你们两个坑货,玩我啊。”
乐的一手叉腰的宋凌瑄,“你不是弱鸡,你给搬进去,我们绝对给你这个。”说着比了赞的手势。
隋案这人看着身材精瘦,没想到力气还真的不小,当真把箱子抱了起来,不服输的一般,颤巍巍的往房子里走。
剩下的东西,褚郗抱了一个,宋凌瑄和郁唯安两人合作抱了进去。
南厉的那套房子100来平,房间却仅设了一个卧室和一个卫生间加之露天式厨房,剩余就是一个大客厅外带一个大草坪的小别墅。
衣服和其他东西倒是有专门的地方放,就是三大箱子书没有地方放,最后摞在客厅靠墙的地方。
带着花篮的南厉一进门看到哪摞了几摞的书,豁了一声,“这么多书,我叫人送来一个书架摆着吧,摞客厅也太损这房子的美感了。”
换好鞋进来,看到隋案的时候,楞了一下,“呀,小案也来帮忙啊。”
郁唯安看看神情不自然的两人,“你们认识?”
两人异口同声的答“不熟。”
郁唯安有些无语,正想让南厉进来一起吃饭,南厉却推脱起来,“你们年轻人玩,我这还有个人要见。”
“啊,家具还缺什么,一并告诉我,我完了让人给你送上来。”
说话间,把花篮推给郁唯安,自己扭头往外走,仿若生怕被留下一般。
人一走,郁唯安先是看着已经跟房主一样的褚郗换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拿着游戏手柄,宋凌瑄则是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看着巨幕上的游戏小人紧张的仿若自己在玩一样。
郁唯安把水果洗了切好放在桌上,顺势坐在了心不在焉的隋案旁边,开口道“那个,南厉,是我小叔,你们,是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
隋案扭头看向他,一脸无辜的说,“没有。”
郁唯安见他不想说便由着他去了。
倒是玩游戏的两人热火朝天的像是十几岁的少年一般,对着一个赛车游戏都可以玩的热火朝天。
玩了一个小时多,宋凌瑄又招呼着要玩扑克牌,房间里没放方桌,四人干脆坐在地毯上玩。
宋凌瑄一看就是玩牌的老手,划拉着牌的同时,说着,“我们要玩就有点赌注吧,不然多没意思。”
褚郗说“别卖关子了,你想玩什么?”
“最简单的,贴牌,去掉大小王,抽到最小牌的接受惩罚,这个惩罚嘛,由这一轮中拿到最大牌的指定。”
第一轮。
先是隋案抽牌,一张红桃6,接着是郁唯安,一张方块3,褚郗一张黑桃k,宋凌瑄是最小牌方块2。
贴牌游戏是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牌,但是可以通过看到其他人的牌和表诉判断自己大小。
隋案说“我应该没有那么倒霉,第一轮肯定不是垫底。”
轮到郁唯安时,老实的郁唯安也复诉了隋案的话。
轮到褚郗时,褚郗说“那我应该也不会那么倒霉,比你们俩小吧。”
一旁的宋凌瑄的咦了一声,“什么小不小的,你说的是年纪?年纪的话,这里隋案最小了吧,要是比一些部位的话,输了的话,就脱一件吧。”
褚郗睨着他笑,“那你输的话,先以身作则,脱一件。”
于是,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把自己牌亮出来。
宋凌瑄一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他把自己牌打开,一看,可不是自己拿了一张最小牌。
褚郗的牌最大,于是宋凌瑄先按照约定脱了自己脚上的袜子,接着问“呐,你说吧,我要做什么?”
褚郗稍微思考了下,指着他道“那就背个出师表吧。”
宋凌瑄两眼一瞪,耍赖道,“不是吧,你别玩我这个,你这是为难我啊,换一个。”
褚郗说“游戏规则你定的,你要开不了个好头,还怎么继续玩?”
“我能不能换个惩罚?”
褚郗问“你想换个什么惩罚?”
宋凌瑄嗯了半天,缺心眼的说,“把我老妹儿叫来……哈哈哈哈”
谁不知道宋凌瑄口中的老妹儿是跟褚郗订婚过的宋颜竹,而且,褚郗的现任还在现场坐着呢。
欢乐的气氛因为宋凌瑄口无遮拦的玩笑遽然沉重起来,褚郗装作洗牌的样子偷瞥着郁唯安,见他神色无常,笑哈哈的说“这里都是男人,你叫一个女孩子来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宋凌瑄啊了一声,憨笑,“啊,我给忘了,哈哈哈,我就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自罚,自罚我做十个俯卧撑。”
说着就开始趴撑着,褚郗干脆一屁股坐在他腰背上,一下就给宋凌瑄压的和地面亲密接触。
房间里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我擦,褚郗你大爷,你一百多斤的壮牛身体压在我这几十公斤的小咩羊身上,肋骨会断的,快起开。”
宋凌瑄四肢张开扑腾,屁股不断往起拱,又被褚郗给他屁股拍了一巴掌,“起什么起,你不是做俯卧撑,开始啊,唯安,你给他数数。”
隋案和郁唯安性子内敛一些,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斗嘴,只顾着傻乐。
被点到的郁唯安看着宋凌瑄吃力的摆好姿势,开始报起了数“一。”
宋凌瑄勉强做了一个。
“二……”
做到第五个,宋凌瑄就趴在地上,喘着粗气认怂“不行,真不行了,我到极限了,你们两合着火折腾人,焦,啊不,隋案你说是不是?”
隋案哪知宋凌瑄还给自己拉下来,还带了惹人烦的焦,转了身,“我不知道,别问我,我又没看你们干嘛。”
“啊?我地妈,你们三,算了,算了,我躺着任压……啊——”
闹腾了几分钟,几人开始第二轮的时候,宋凌瑄说要跟郁唯安换位置,“我这个方位风水不好,一开头就抽了一张臭牌,来来来,我们换换。”
郁唯安起身跟他换了,宋凌瑄还真拿了张大的,最小牌的是隋案。
惩罚是让隋案给手机通讯录里第一个人打电话。
隋案开始扭捏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打过去说什么,换一个吧。”
宋凌瑄贼头贼脑的歪着身去看隋案的手机,隋案一档,宋凌瑄没看着,“小气啊,我就看看谁啊,总不能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初恋女友吧。”
于是话题一下转到了初恋的话题上,问题也被甩在郁唯安头上。
郁唯安尴尬的摸着自己的牌,“我的牌不是最小,拒绝回答。”
宋凌瑄哎哎道,看了一眼盯着郁唯安的褚郗,拱火道“不是吧,初恋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难不成,你的初恋不是褚郗,怕说出口让他吃醋?”
郁唯安瞄了一眼正含笑看他的褚郗,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怎么会不是褚郗—”
呦呦的起哄声起,郁唯安的脸也热的红了一片,可这丝毫没有满足宋凌瑄的捉弄,后面的一轮,轮到郁唯安输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让郁唯安脱裤子。
“你什么恶癖啊,喜欢吃脱裤子放屁吃。”褚郗说。
“什么鬼,愿赌服输好不啦?看看又不会掉块肉,都是男人,有什么舍不得?”
“啊,那我脱给你看,你这个死变态。”褚郗说。
两人又开始闹腾着,也不知怎么的,连隋案都参与了进去,最后游戏惩罚演变成谁输谁脱,结束的时候,郁唯安只脱了一双袜子,隋案脱了一件毛衣,褚郗脱了外套,宋凌瑄脱的只剩下短裤和上衣。
男人们吵吵闹闹的说话声,那些乱七八糟的,天马行空的对话,偷溜满室的阳光,像极了最初时,梦想中的生活。
有好友,有喜欢人,还有苏矜…
一想到苏矜,他就觉得这一刻的快乐像是偷来的一般让他心里充满罪恶感,这种罪恶感让他把所有的精力放在汲取知识,通过考试。
考试的前一天,褚郗因为收到褚政北截到一个匿名举报,问题是因南郊规划上的“自由用地”被指利用职权徇私舞弊,所以要去宁京一趟。
事发突然,褚郗被这封匿名举报打的措手不及,他是南郊的事交给了焦律以后,也算如了焦律和郁铮的愿,而且这段时间以来也一直是没有任何动静,所以松懈下来。
再说这事就算举报,也该是焦律,不该到他头上?这就冲着他来的……
是谁已经没有时间细想。
家里的电话一直不停的响,褚郗一直在讲电话,让人秘密调查,之后,郁唯安又和褚政北打了电话,郗接了褚政北让他去宁京做个说明。
“……来宁京也得找个名头,我这两天正好做了个小手术,你就说来宁京看我。”褚政北说。
“好,那我让人尽快订票,那您身体现在怎么样?跟我妈说了没?”
“老毛病,不用担心。”褚政北说,“来的时候,多让人盯着,安全第一,有些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褚郗和褚政北通完电话直接打给了秘书处,郁唯安瞧着他忙,想着自己要不先帮忙收拾行李,然而到了衣帽间,褚郗后脚跟了上来,拉住他的手,“不用收拾,我一会就走,有事跟你说。”
“你说。”
“后天就是考试,你安心考,其他的事不用操心。”
“可是——”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安心?
“没有可是,这只是工作上的事,相信我可以解决。”
郁唯安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褚郗的车子已经到了。
去机场的一路上,褚郗都在讲电话,郁唯安也插不上嘴,最后只一句“我走了”消失在登机口。
这个匿名举报不论是谁,时间有点故意,故意在年底这种时候,要不是褚政北在宁京位高权重,褚郗怕是新年都过不好了。
第二天早上,郁铮的秘书再次打了电话给他说要见面。
褚郗离开,考试将近的时间点?真的很让人不难怀疑?可是,郁铮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他应该不会扔掉好不容易到嘴的肥肉吧?
而且,有了郁峤之前的戏弄,这次见面之前,郁唯安特意要求和郁铮通话确认后才去见面。
这是他时隔多年第一次见到郁铮,一个他曾奢望父爱却又恐惧又无比怨恨的人。
不可否认的是,他曾无数次幻想过再见郁铮时,郁铮会不会直接把他抓起来丢到一个陌生的实验室,所以在看到衣冠楚楚的“魔鬼”真的站在他面前时,郁唯安的身体都在发冷,一句话都发不出。
郁铮抬手示意他坐的时候,他愣了许久才拖着沉重而僵硬的双腿走到那拉开的椅子坐下。
“好久不见,怎么连爸都不会叫了?”
郁唯安咬牙“正是因为太久没见,我真叫不出口,你也不配吧?”
“怎么能这么说?若不是我给你心脏,全心全力的救你,你怕是没有机会坐在这里跟我说话。”
“这么说,我还应该对你感恩戴德了?”
郁铮不想跟他逞口舌之快,轻拍了拍桌子,冷声道“行了,今天来不是跟你说这些。”
“那是什么,在即将考试之际见我,是怕我通过考试进入研究所?”
郁铮嗤笑一声,道,“别瞎猜,郁,唯安!我可没说让你放弃。”
郁唯安懵了几秒,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强调这个郁字。
“还能是什么?你不是想着进博大,想要研究gic吗?你是我们郁家的人,接触这些是理所当然的事啊。”
“我不懂,你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儿子,我没有任何资格,也不是你口中的人,你忘了吗?是你让那些人给我注射东西,是你让我活的像实验室的的兔子一样,不知自己死期,这会却又说我是郁唯安。”
“又是谁,宣布我已死的事实,你现在说我是郁家的,这话,真的让我搞不懂了。”
面对他的咄咄控诉,郁铮显得丝毫没有任何愧疚和慌乱,反而是平静的等他说完后,才不紧不慢开口,“你要知道,宣布你死亡是医院下的通知,我给了你一颗完整的心脏,让你的身体重新运转起来,这个事实是你无法否认的吧。”
郁唯安,“……”
郁铮继续说,“那我们再说你的心脏,是南烈身体已经无法依靠外部环境维持内里的紊乱,摘除那样一具躯体的心脏,你觉得你存活并且醒来的几率有多大呢?”
郁唯安觉得自己要被郁铮这番话气笑了,按着郁铮的说法,他还真得为郁铮给了他第二次生命感激涕零呢,他笑着说“既然如此,我就当你是为了我活着,那么后来知道我活着又对我穷追不舍,那些人可是说了我要是抵抗,死了也没关系,你要的不过就是我继续做实验体?”
“哎,我怎么会让人做出伤害你的事?知道你回到扶苏,我很高兴,可是你也知道,最近一直忙着公司的事,无暇顾及你,现在事情也告一段落,所以想着见你,至于你说实验体的事,我觉得你别这么抵触。”郁铮说。
“我看过si博士对你的报告,已然是半gic体质的你,剧烈运动后不是会像一具尸体一样,肤色发青,经脉清晰像是上了色一样不说,包括你的心跳频率,血液的颜色都和正常人不同,可你还好好的活着,这不证明你是一个奇迹?唯安,你不好奇自己身体处于什么状态?”
“我不好奇!”他腾地一下站起来。
郁铮敲了敲桌子,接着门被推开,一个手拎黑色手提箱的男人走了进来,朝着郁铮颔首后,当着两人的面打开箱子。
箱子里面是三支装有药液的特制注射笔。
郁铮起身走过来,从里面拿出一支,放到他撑在桌面的手边,说“为了把你养大的苏矜,你没有第二个选择吧?”
郁唯安浑身的火就像被一盆冷水浇灭,顿时像是泄气的皮球一般,软在椅子上,不住的咽着口水,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那,为了褚郗呢?”
郁唯安倏地瞪大了眸子,难不成举报的事是郁铮?不,他不能在褚郗还没有来电说事情解决完,就急着质问,万一不是郁铮,那他岂不是暴露了举报的事?
“你要对褚郗做什么?不,褚郗有什么事,你也逃不掉的,你不会的,”
“那就看你怎么做了,唯安,你生来就不是普通人,所以为什么非要奢望普通人的情爱?为什么要让自己的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发疯呢?你看,郁峤,苏矜,还有你的朋友,哪个不是因为你?接下来,是褚郗吗?你要知道,如果没有你,褚郗会像他爸一样走的更高远。”
听到这话,郁唯安先是松了一口气,可郁铮这些话也是他故意而忽略的事,如今成为一块逼着他往悬崖边上走的巨石,仿若他不走,就会有很多人因他而变得不幸。
他犹豫了,动摇了。
郁铮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或者说他压根不在乎今天的见面是否能说动郁唯安什么,端着一副巍然神色,慢条斯理的说,“褚政北和郗菀是知道你的全部,你觉得他们真的会允许他们的宝贝儿子和你在一起?”
郁铮的话让他整个脑子里嗡嗡作响,无法消化和反应,他不断告诉自己冷静,去强制封闭真实自己,可脑子里却是那个非正常人的自己。
他抓起注射笔将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我会按你说的做,前提是,褚郗在市长这个位置上,褚郗安全无虞,与gi相关的任何机密都属于扶苏,还有,我要见我妈。”
“我说过,你这些要求,我要先看到你的表现。”
郁唯安不禁捏紧了口袋里的注射笔。
一旦注射进这种隐藏在保护液里生物芯体,就像是激活了这具身体里沉睡的细胞记忆,疼痛会随之而来,不久的未来或许彻底成了一个“怪物”。
该接受这种命运的是他。
似乎是看出他已然妥协,郁铮挥手让服务生上菜。
几个菜都是苏矜还在的时候经常做给他吃的,可是郁唯安现在哪里还有胃口吃饭,只抿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道,“我跟你坐一起,再好的佳肴都吃不下。”
郁铮筷子一放,擦了擦嘴,“那我就不为难你硬要吃了,想走就走吧,但是,一个月后,我要从si博士那看到你身体的新数据。”
郁唯安起身的一瞬,郁铮又说“最后我还是想说一句,si博士可是很期待和你在一起工作,祝愿你可以通过考试。”
“我会的。”
在他的一开始的计划中,没有褚郗,他奔着答应郁铮的任何要求,只要进去博大,回到郁家暗暗搜寻郁家背地里那些腌臜事的证据,最后借助南厉毁了博大,最坏的结果就是身死神陨。
但是和郁铮对他所言,和褚郗这些时日的所做相比较,是他太过自以为是。
他以为郁铮要的是他继续实验便以此为要柄,和郁铮交易就可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殊不知是自己太过愚钝,不懂步步为营,不会把握拿出要柄时机,不知跟随周边变化变通计划所以才导致今天被动且被人牵着走的局面,才会被人一捏“褚郗”这个要处,不知真假的话激的情绪翻涌,方寸大乱。
他觉得自己终究是太愚蠢了。
褚郗回来的当天,郁唯安去了褚郗家。
进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推门而出的一个陌生男人。
他朝着人点点头,那人笑了笑转身快步而去。
他目送着男人走远,才发现男人手里拎着一个医药箱。
郁唯安神色一紧,走了进去没见到褚郗后直奔卧室,也没见人,然后直奔书房,也正是这时,褚郗和三个中年男人从书房里出来,一见到他,也是微微点头一笑。
褚郗率先介绍说“这是我家里人,郁唯安。”
两人又朝着他点点头,笑着对褚郗说“那你今天就好好休息,有了结果我会第一时间跟你报告的。”
褚郗说“那就辛苦您了。”
两人离开后,郁唯安看他脸色有些难看,焦急道“发生什么事了,刚刚是医生来过了?你哪里受伤了?在宁京……”
褚郗嘴角微微上扬,玩笑道“没事,举报的事,去做了说明,宁京那边只是责怪几分,让你担心了。”
“不担心行吗?当时走的那么急,会担心是正常吧,总之,解决了就好。”郁唯安不由得松了口气。
褚郗却笑的有点涩,“我以为你压根不担心呢。”
郁唯安看着他上床,拉了靠垫让人躺着,“你,怎么话里有话似的,怎么了?”
褚郗看着手机,略带着埋怨的说“既然担心,为什么在我出差期间,也不会主动问问我有没有吃饭,在哪里,和谁在一起,什么时候回来?”
“你,”郁唯安看着眼前这张倦容上勉强扯起的笑眼,想想这几天除了回褚郗偶尔发来问他干什么的信息,自己什么也没问……他只是不想添乱。
他慌乱的解释道,“我也不是没想找你,就是怕你在忙,打扰你,也不是不关心你,我。”
“你怎么样?”褚郗问。
“我以后会问,会,会当好一个男朋友,我真的会。”郁唯安怕他不信,举起手保证。
褚郗见他如此诚恳,拉下他的手,柔声说,“你说的啊,其实我真的很想生气,可是看到你,什么气也没了。”
郁唯安不知说什么,嗷了一声,见褚郗眼中失落,问“那你怎么会病?还是哪里受伤了?”
褚郗心里虽然期待郁唯安能对他说些甜言蜜语,但一想这人木讷的性子,还是慢慢调教吧。
褚郗说,“哪里也没受伤,就是风寒发烧,反反复复的一直退不下去,没事的。”
“怎么会,我看,”郁唯安的另外一手抚上褚郗的额头试温,再次被褚郗拉下,攥在手中,“吃过退烧药了,这会降下去了,就是有点困了。”
大概是因为工作强度太大,太过劳累,加之发烧,褚郗的脸上疲惫和满是虚弱,郁唯安让他躺下没一会儿,人就睡了过去。
郁唯安一直都是独身一人,有时候身体会突然疼到晕死,又或是生病,都是一个人捱过来,这会看着眼前的病号一发出不舒服的闷哼,就紧张的摸着褚郗的额头。
好在褚郗只发了一次烧,也没有其他突发症状,郁唯安守了一宿后洗完脸熬粥的时候,郗菀来了。
“褚郗好点了吗?”
郁唯安说,“好多了。”
末了他又觉得自己答非所要,补充说,“昨晚吃药睡了以后,发了一次烧,今天早上看着脸色好了,应该没什么事了。”
郗菀心事重重的嗯了一声,去卧室门口看了一眼后回来说,“我昨晚去跟小扬拿体检报告的时候,听他说了一嘴,想着你在就没过来。”
“哎,等他醒了,你给他说说,让他跟小扬说一声去做个全身体检,也让我放心。”
郗菀念叨到这,突然想起家庭医生跟她说褚郗的对象是个男人的话,还是希望郁唯安也能做个体检之类的。
郗菀又有尴尬的解释说,“去做个体检,这也是为了了解自己身体状况嘛。”
郁唯安因为体质异常都几年没进医院,这会要是去了,家庭医生也得吓一跳,那么郗菀要是知道……
郁唯安只说等褚郗醒了会说的,郗菀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褚郗醒来病恹恹的来到客厅时,郗菀已经离开,郁唯安正小心翼翼的往碗里盛粥。
“做了什么好吃的,好香啊。”
“就普通的小米南瓜粥。”
褚郗懒洋洋的哦了一声,转到他身后,靠在他身上,没精打采的说,“头还重。”
“是不是,还没好?”
褚郗环住他的腰,脑袋在他脖颈里蹭着,“是没好利索,浑身没力气。”
郁唯安被蹭的痒的直躲,“那,吃点热粥。”
“手也没力气,你喂我。”
“这么大人,又不是小孩……”
“我没有力气。”
郁唯安想,也不是不能喂,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勺,吹了吹,“你先尝尝能不能下嘴。”
褚郗吃完,干脆起身端起碗去了餐桌吃,而郁唯安收拾完理台,坐下要说郗菀来过的事时,褚郗先一步问他,“和郁铮见面了?”
郁唯安把郁铮和他说的简单了两人只是见面吃饭罢了,褚郗坏心挑起他的脚玩,没一会儿那长腿直接横在他的大腿上,“他还挺会找理由,说你跟我在一起,会怎么样?那我要是天天与你水乳交融,会不会也变成你这样的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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