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别否认(2/8)
郁唯安恶狠狠的说完，一转身就被急窜过来的人紧紧扣在怀里。
褚郗也懒得戳穿，抓起他的手，哈了哈，拉着一脸懵的郁唯安上了车。
隋案有时候也会跟他闲聊，在约他几次去玩的时候都被拒的时候，隋案突然问他，“褚郗会不会太霸道了？”
“那你告诉我，突然怎么了？”
也或许真如郁铮所说，是他磕药，酗酒太多次将身体糟蹋坏了。
褚郗有些奇怪的反问“我问这个了？这算什么事啊，突然说这个？”
褚郗说，“看到你的位置在这里，有点奇怪，所以赶紧过来，他没对你做什么，要挟你什么吧？”
郁唯安老实的问“什么内幕？”
“突然，说什么啊……”
“而且，”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然的说“我和张奕扬并没有那么深的交情，我还是之前的话，如果是因为私人问题，那也不是我或者褚郗一个不相干的人该去插手的事，你不如劝劝他另谋他就。”
有关gi的一切，快速的朝着一条看似正常的方向发展，可郁唯安心里就是毛毛的，总觉得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事，和南厉吃饭提这件事的时候，南厉说，“你看完招生令不觉得对你来说很友好？博大可不缺这方面的研究天才啊，不然也不会只要3个人啊。”
不待如何，脖子处又是一痛，接着便郁峤大力的一推，郁唯安捂着自己被咬的脖子，怒不可遏的说“你发什么疯？”
褚郗侧抱着他，并未将自己的性器抽出去，摩挲着他的胸口的乳粒，“累了？”
南厉突然打了个冷颤，“别叫的这么正经，为难我的事就别说。”
南厉看着他似乎已经明白过来，说，“我以为你跟褚郗在一起，你会提前知道，怎么看着，你像是被蒙在鼓里啊？”
“看您说的，我们俩都见过两面了，郁峤你不会没给郁叔说吧？”
郁唯安从车里出来，看到门口望着天，身体晃动的褚郗以为褚郗喝多了要倒了，快步跑过去抓住褚郗的手臂，“你怎么样啊？怎么喝这么多？”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也就代表着，他不仅自己要想个途径进去博大，还要把张奕扬的事情给解决掉。
郁唯安眉头发紧，笑说，“那就为了这份相似的怨恨成为朋友吧。”
“唯安，”
郁唯安摸着自己被咬的地方，说“被疯狗咬了，要回去消毒。”
郁唯安道，“如果是陷害什么的，张奕扬可以去劳动局，去申请仲裁。”
可他若是直接否定褚郗这个建议，gic产品的上市就是遥遥无期了。
褚郗笑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的话了？再说，你不是一直想见他？去吧，听听他要说什么，或许是什么惊喜呢。”
郁唯安的脑子里自动接收的内容是，褚郗已经为他铺好了通往gic的路，接下来就靠自己了。
或许，在他内心中，是对权力有欲望的。
郁唯安扭头瞧着他肩膀上的雪，抬手拍着，他能说自己发现手机里开了绑定的定位追踪功能，所以能随时看到所在位置么？他怕褚郗介意自己的行为。
就在他开口说自己会想办法的时候，坐不住的隋案开口说，“你跟褚郗在一起，多少应该了解他周边的人是敌是友，他们那个圈就那么大，一大半人因为褚家世代从政积累起来的褚派，一部分是以搞权利交易的焦派，焦律比谁都想要褚郗那个位置，他不会让褚郗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当然，褚郗能坐在那个位置，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可没人比我这个儿子更了解焦律的为人，了解他的所作所为，也没人比我想让他失去一切。”
郁铮几步走到他面前，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痛的他当即跪倒，认错道，“爸，我错了。”
“啪”的一下，皮带抽打在身上产生的痛感像是麻醉一样，让他没有任何感觉。
褚郗乖巧的哦了一声。
“你不是说，不要和他见面吗？”
褚郗饶有趣味的嗷了一声，半开玩笑的说，“我觉得他不做郁唯安挺好的，郁唯安的人生太沉重，在十年前结束也算一种解脱，郁叔觉得呢？”
“哥，不就是让张奕扬回来博大，撤掉对他的处罚嘛，对我来说轻而易举，你乖乖的离开褚郗，跟我玩，不行吗？”
褚郗扒下他的手，一手他拦腰环住，笑道，“我是眼花了，怎么看到我们唯安了？”
褚郗的脑袋已经没有眩晕感，犯困的打了哈欠，“不行了，上楼去睡吧，小张你也抓紧回去休息吧，路上小心。”
来人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和急促的呼吸都在告诉他，是褚郗！
褚郗那套房子卖了吗？
“司机在呢。”
隋案眼色暗了暗，右手捏着左手的的小指，开口道，“多个朋友总是好的吧。”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褚郗嘴上应着他的话，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被咬的留了痕迹的位置看，到了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拉着郁唯安去洗澡，暗搓搓的把郁唯安身上盖了自己的印才罢手。
郁铮将煮好的酒倒了一杯，递给他，“你说。”
郁唯安盯着那双冰冷的眼睛，看了许久才说，确认道，“你的意思是要当褚郗的盟友？”
“以国内外现在对gi的关注度，博大不愁它所产生经济效值，但gi在全球独树一帜的产业，想分杯羹的人多的是，我不得不去考虑博大的心是不是还在扶苏，扶苏始终是我们自己的扶苏，扶苏人的扶苏，是不愿看到作为扶苏经济命脉的企业掺杂了太多复杂的国外资本介入，我们的东西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才是安全的，郁叔以为呢？”
“我们一样，都怨恨自己的父亲，这一点，不足以让我们成为朋友？”
据隋案所说，张奕扬之前已经博大集团担任中层管理，前端时间突然被指控泄露公司机密项目，集团的稽查部调查以后以张奕扬和国外的研究机构泄露了一些数据，基于未对公司造成严重损失，仅做了开除处理。
见他羞的气急败坏的脸，褚郗忙说，“不笑了，不笑了。”
但，要和他见面的人却不是郁铮，而是郁峤。
褚郗心里冷哼，嘴上应道，“郁叔说的是，博大这么多产业，重要业务自己人管比较好，其他人想掺合还真是不容易。”
尤其是这会看着褚郗回来看他手机，说出让他少跟隋案聊天的话。
郁唯安点头如捣蒜般的保证，“可以的，完全可以。”
而郁铮这边，和经过董事会商议后，正和焦律吃饭，焦律一听褚郗的建议，说，“他的建议也不无道理，扶苏政府乃至上头，不会放任这么重要的技术掌握在一个企业手中，就算今天站在上面的是我，也只会让你多潇洒几年，最终还是得接受，何况，你不是着急gic的上市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先听他的。”
那么他当真只有这条路走了？
他斩钉截铁的拒绝让郁峤心里的焦灼和烦躁接近崩坏的边缘。
“真是，又木又钝，怪不得褚郗怕你偷摸逃跑。”
“晚上7点，我会在您现在住的地方外面等您，希望您和郁总见面的事能对褚市长保密。”
只有褚郗会那么担心他了。
褚郗就在他身边，坐着看新闻呢，他想保密也无法做到，挂断电话以后，郁唯安还没说话，褚郗就问，“郁铮要见你？”
郁铮又赔笑，“真是越大越没礼数，别管他了，我们说我们的。”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褚郗先是看着他的后脑勺，又是肩膀上的落雪，又是和自己牵着的手，而后是脚踩的雪印。
郁唯安抬头笑道，“你说的是郁铮还是郁峤？”
“褚市啊，刚才的会议上提到的，南郊土地项目规划办法，是年年被留议，是还有什么顾虑？”
“你怎么会这么想？”褚郗双手环住他的腰，“真的忙，年底了，事情比较多。”
隋案发了一个表示无奈的表情，“要不是因为他，我们现在应该在一起玩吧。”
张奕扬的事起因是郁峤的话，就要去见郁峤，不，或许主动去找郁铮，只要答应郁铮，跟郁铮认错这些年的逃跑的事，说自己愿意继续当个实验体，这样的话，除了能张奕扬的事，还能见到苏矜。
可这一切都因郁峤而毁，是郁峤，烧了苏矜的花店，把那么乐天派的贺菻鸣虐待羞辱，甚至要毁了褚郗…
褚郗是没想到除了郁铮，还有好几天没见的郁峤。
他说着就起身，跟隋案挥手示意自己先走不一步。
再则，张奕扬说不准还真是因为郁峤那个卑鄙小人搞的鬼。
“那我不聊就是，小心眼。”
隋案抬眸愣愣的看着他。
郁唯安恍然想到，可又觉得不可能，褚郗不可能做到吧。
这是褚郗家，即使两人是情侣的关系，他觉得自己也没权利说什么，可这样太像囚笼了。
由博大拟的合作方案送到焦律的办公桌接而由各方商议后送到秘书处，各方秘密开会讨论后，那块自由用地变成由市资和博大共同投资的的事就定了下来。
这样想的郁唯安不带丝毫犹豫的往大门口狂奔。
他带着一堆疑问和兴奋，激动的心回到家时，褚郗正在厨房端出一锅热气腾腾的粥往餐桌的方向走，一看他，很是亲切的叫了声，“回来了，快过来。”
郁唯安的被靠的一条胳膊酸麻，出声叫了褚郗的名字，就听司机小声说，“天都亮了，要不我给您拿条毯子，在车上睡吧。”
“我啊，还是尊重他的选择，你也知道gi1刚发布不久，正是缺人的时候，有个人能和郁峤一样分管这块，我也就不用这么操心了。”郁铮说。
郁峤出去的时候，褚郗已然和郁铮说好要离开的样子。
他只好把这事透漏给郁铮，称“这事我说了不算，我这上头有人也不是一两天。”
官方媒体更是直接下场给予博大这些年对gi1研究的肯定，并鼓励更多研究学者参与，还说会出台相关配套政策支持。
郁唯安看着他不像是装着逗自己玩，拉下他脖颈，主动靠贴在褚郗身上，低声说，“觉得你太好了。”
郁唯安只好闷闷不乐的松开他。
和郁家父子分开后，褚郗直接回了办公楼那边处理工作。
这些话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这会被褚郗放在明面上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郁铮很快反应过来，心里虽是极其的不情愿，可是为了gic的上市和博大的未来，接腔道，“诚如你所说，博大再怎么发展也是我们我们扶苏的企业，只要是为了扶苏和博大的发展，我们肯定得支持。”
“这个事呀，既然是你提了，我之后找人问问。”褚郗说罢，霸道的要求，“在此之前，你不能有任何行动，不能去见郁铮，听我的，可行？”
“什么意思？”郁唯安问。
“这是，怕我早上起来头疼？”
褚郗一见他要来找自己，开心不已。
褚郗客气的挡道“郁叔，您是长辈，应该是我来。”
“我，就问问了别人。”
可是此时此刻，随着时间的流逝，郁唯安的眼里丝毫没有一分对他的同情和心软。
“你这话挺有意思，你找我帮忙，是让我找郁峤还是褚郗？不，应该说是谁都无所谓，重点是，我帮了你，只是多了你这个朋友，隋案，你都不问问我愿意不愿意跟你成为朋友？”
“您都问到我这，我也跟您直说，土规的总工程师做汇报的时候，您也听到了，除了工业园区和其他的项目外，多出了一个自由用地的概念。”褚郗从一堆整齐的文件里抽出土规的文件，点着那块自由用地的规划图块，“这个有争议的，我们还是讨论怎么个自由法，然后出个细则，您觉得呢？”
郁唯安想想也是，他只觉得自己能让隋案找上，也怪该死的时机正好。
郁峤早该死的。
褚郗见他垂眸盯着书本，解释道“我就是想看着你，没有别的意思。”
“我还是尊重他的选择，你也知道gi1刚发布不久，正是缺人的时候，有个人能和郁峤一样分管这块，我也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南厉来了八卦的兴趣，“你跟褚郗闹矛盾了？”
他说罢一口闷了酒后，放下杯子，给郁铮倒了一杯，“郁叔，这事不急，慢慢来。”
“真的？那还真的是伤心，你都不想我？”
接到了郁铮秘书的电话是意外之外的事。
可是褚郗这几天不是因为这事跟他…也或许，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这都被你发现了。”褚郗回完最后一条消息，“大晚上的在家就好，我晚上会晚点回来。”话还没说两句，大腹便便的焦律跟市土规局长走了过来。
褚郗哪里舍得放人离开，掩着兴奋，将人拉回来恨不得摁贴在自己身上，细细的吻着郁唯安的脸，“我怎么好了？”
褚郗笑了笑，说，“看来郁叔也不知道，郁唯安醒来的事，那现在知道了，是什么想法？打算让郁唯安回郁家吧？啊，他本就不是郁家的血脉，郁叔应该没有让郁唯安起死回生吧？”
“怎么说？我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
“又没人看，很晚了。”
而今，他只是把郁峤丢在里面自生自灭而已，有什么问题？
郁峤却盯着他的他，不知在看什么，只是那怪异的眼神让他浑身都生了一股恶寒，让他大声的叫着，“放手！”
“你这是哪里得出的结论？”
郁峤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那些伤痕上，用力的用郁唯安的手一下一下的戳在自己的伤口上，“哥，要不要摸一摸你当时刺伤我的地方？”
郁峤平静的说，“你先别激动啊，我只是疑惑，今天褚郗今天和郁铮见面的时候，突然提到了张奕扬，就想找你问问，你是怎么说服褚郗让他开口的？其实吧，也不用问，因为你除了身体还有什么呢。”
郁唯安拉着他的手用力了点，“是，比我大，手也比我大，哪里比我大。”
“不想说了。”郁唯安的手捏在他的腰上，抬头对上低头看着他头顶的褚郗。
这天，和褚郗语音的时候，褚郗问他，说“今天怎么想起看油画鉴赏？”
“或许是张奕扬的事，有了好消息呢。”
两人拉拽动作太大使的郁峤的浴袍松开，露出了满身被什么抽打过的痕迹，有的地方又红又肿的冒着血，也不知是这疯货感觉不到疼还是怎么的，郁唯安故意去碰撞他的伤口，郁峤也不松手。
郁唯安白他一眼，“我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你了解他还是了解我了，怎么什么都知道，你少跟他嚼舌根。”
当他站在门口，看着郁峤身着一海蓝色的睡袍从楼梯上往下走，就不由得想起那时回来这里被郁峤羞辱的记忆。
郁峤跟在后面，一进去，将门合上，转头就看到郁铮手上卷起来的皮带。
就像那时无法接受郁唯安死亡的事，整日的失眠和酗酒，殴打他人变成喜欢被殴打，剧烈的疼痛磨掉了他身上锋利的刺后，只要自己稍微的示弱，装作一个受伤的小孩，就会轻而易举的得到所有，这种方式在郁铮身上有用，在郁唯安身上肯定也有用。
褚郗干脆说“我就小心眼了，所以别总跟他见面。”
“我，”郁唯安心里也清楚自己害怕自己的越界行为让褚郗心生芥蒂，这会被褚郗说，本能的想去证明，他没有跟他见外。
隋案见他沉默，身体坐直了些，正色道，“这件事只要褚郗叫人跟相关部门的打个招呼或者是，找人跟博大那边的说说，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办，我也不会让你和他白做。”
郁唯安累的跟一瘫泥一样，挂在他身上，嗯嗯一声，眯上了眼睛，脑袋里想着有事跟褚郗说，可他太累了，没一会儿就昏睡了过去，醒来要说的时候，褚郗又离开了。
“怎么会，他醒来太好了，怪我这些年太忙，少了关心，都不知道他已经醒了，但是，你说的也没错，我明天见见他，问问他什么想法。”郁铮说。
郁唯安拉开他的手，轻声哄道，“这外面很冷，还下着雪，我们回去说。”
郁唯安看他这么老实，拉着他的手，往车的方向走。
褚郗接过，握在手里，并没喝一口。
那头的褚郗见他不说话，出声问“想什么呢？怎么还发起呆了？”
褚郗平时对他温柔备至，做爱的时候却像是疯狗一样总有使不完的力气，往死了折腾，郁唯安发现自己竟变态对这种疯狂的做爱上了瘾，从开始的害羞变的渴求褚郗融为一体的感觉。
褚郗瞧着两人眼色交递，敛下眼皮，道“那，见郁唯安的事也没说？”
从南厉那回褚郗家的路上，郁唯安想着买点什么回去带回去送给褚郗，也不知是因为在车上看到几个高中生围在一起给一只白猫喂食，还是因为路过了扶苏国高，让他想起了第一次去褚郗家时的心情，还有那只不怎么喜欢自己的白猫。
褚郗这个犹如小型图书馆的书房，书架上放的各类书如历史，名着，名人传记，甚至还有一些专业领域的书。
郁唯安犹犹豫豫的想要答应的时候，褚郗突然将他拉到怀里，说“我开玩笑的，要是每天都听，我估计连出门的心思都没有了，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希望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跟我见外，有什么说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直接开口说，也不要在我面前小心翼翼的。”
待他气喘吁吁的跑到门口，转头看向灯火通明处，和苏矜的生活的一幕幕也像电影片段在眼前掉落，包括贺菻鸣带着那条萨摩耶在这条路上跑来跑去的样子…
郁唯安走过去，看着他给自己盛粥的样，主动抱住了褚郗的腰，软绵绵靠在褚郗背后，说，“你做了山药排骨粥啊，闻起来好香，想吃。”
过了一秒，又正儿八经的说，“滨江那边有套房子可以去住，我之后把地址发给你，但是这件事，你跟褚郗没提吧。”
郁峤说了声没有，并对着他扯出一丝笑容。
这人有时候真的很不会看气氛，迟钝的要命。
褚郗也懒的再整些弯弯绕绕的，接着说，“我也知道郁叔今天找我吃饭的原因，趁着就我们自己人在，我就跟您透个底。”
就在他以为郁峤觉得疼痛放开他时，郁峤猛地将他蛮横而发狠的拉到自己怀里，一股血腥和微弱的酒精味，还有郁峤身上灼热的温度，让他一僵。
郁唯安怕他知道自己私自做出绑定的事有想法，刚松了口气，就看到褚郗转过身，笑眯眯的看着他，“所以，昨天去找我，是几天没见，想我了吗？”
“这么快的吗？”郁唯安惊讶。
他现在拿在手里的也确是油画鉴赏。
这个其他人就很有灵性了，到底是说郁铮正在接触的国外投资机构还是政府了，反正郁铮听的心里反毛，抿了一口酒没说话。
那只猫老了吗？
郁唯安辩解说那是正常的交流，褚郗便说自己会因为他跟别的男人聊天吃醋。
“这是哪里的话，我是那样的人吗？”南厉说到这，认真问道，“你真不知道博大招生令的一些内幕？”
这一刻，无论褚郗是出于什么目的，他都迫切的想要见褚郗，并对他说“谢谢”。
他像个孩子一样，踩在郁唯安的脚印上，发现他的比郁唯安留下的大以后，便笑嘻嘻的说，“郁唯安，我的脚比你的大。”
十一月的冬夜，气温已经是零下十几度，扶苏的雪也比上个月更频繁。
“我只是跟他住一起，又不是什么都要听他汇报的领导。”
郁唯安看着地上昏迷过去的郁峤，先是一愣，而后是一股痛快席卷全身。
“和褚郗商量一下，问问吧。”郁唯安心想。
“怎么不是事儿了，你要觉得心里别扭，给他付房租，没钱的话，就肉偿呗，我就不信他禁欲这么多年，一点都不饥渴。”
郁唯安撒谎的时候有个特别明显的习惯，搓自己的手指，十年前就是这样的习惯。
不说害怕郁峤的狠辣那是假的，郁唯安用力的想甩开他的手，却让郁峤攥的更紧，“放手！”
那意思很明白，褚郗始终是有身份的，他应该为郁峤那冒犯的话道歉。
褚郗哈哈笑了声，“哎呀，我说你在意这些小事干什么，就算你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怎么了，我很乐意你这么做，我觉得这代表你在意我才会这么做，开心都来不及。”
“额，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郁唯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他之前就在博大，隋案说他是因为郁峤而被开除，我就想你有没有认识的人，帮忙重新调查一下，如果真的如隋案所说，他是冤大头，那能不能帮一下，就当帮我。”
晚上的时候，郁唯安被秘书接到了十年前居住的那套别墅。
郁峤一听，刚想发作，可瞥到郁铮警告的眼神，回了句“你也是，路上小心。”
郁唯安瞪他，“什么红不红的。”
褚郗说，“郁叔这话让人放心不少，那我也不瞒您说我最近也挺烦的，最近在会上一直听到政府和企业合作的声音，我也知道，郁叔为了南郊的一块地费了不少心，但是呢，扶苏企业这么多，我们也不能搞出一个“自由用地”专门给博大啊，我的想法呢，是想以市资和博大共同投资，这样也不会引起其他企业的不满的声音，博大也能拿到这块地，合理利用。”
“不会。”郁唯安看向拉开车门下车的司机，叫道，“我把他带上去，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车里也休息不好。”
所以，他现在也没有隐瞒的打算，继续说，“不瞒你说，以焦律和郁家的关联，张奕扬的事根本不算什么，但我和他早就断绝了关系，啊，如果你聪明的话，那天看到他们那些纨绔子弟那么毫无顾忌的对我，就该知道我现在一点用都没有。”
“不过，你早承认不就好了。”
经过隋案一说，郁唯安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褚郗确实霸道了点。
“看到我，你还觉得是爸要见你啊，他这会应该在忙着跟人吃饭谈，怎么把褚郗拉下来，你信吗？”
郁铮随之坐下，道“你们俩是一起长大的，你们也几年没见了，话题多，跟我一个上了年纪的坐着吃饭，多闷啊。”
也不怎的，看着飘飘扬扬的雪，他突然想起了郁唯安离开的第一个雪夜，喝的酩酊大醉去找郁铮要见郁唯安却被郁铮家的保安说，“先生去了国外。”为由打发，那时他爸都站在郁铮那方，训斥他“他能活着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还指望他能醒着？不要发疯了。”
郁唯安因为司机说的话，加之看到褚郗一直捏着自己眉头，他就没有睡着过，查了一堆解宿醉头疼的的法子，等着褚郗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餐桌上一碗绿豆水，一碗蜂蜜水，一碗鸡蛋汤，一杯番茄汁，一瓶浓酸奶。
“怎么出去一趟，回来这么粘人了？是遇到什么事了？”
郁唯安认真的说，“我那天说的也是实话，我帮不了，郁峤那边，你那天也看到了，我们水火不容，至于褚郗，虽然我们关系很好，但就是因为关系太好，我很不愿意求他帮忙。”
“我通过朋友了解过事情始末，朋友说是张奕扬得罪了小郁总，至于怎么得罪的，谁知道呢。”
……
他一回去，便主动的凑上去环抱住褚郗，“你最近是不是躲着我？”
郁峤看了一眼郁铮，睁眼说瞎话，回了两字，“没说。”
郁唯安说了地址后，褚郗说“那我在家等你一起吃饭。”
两人又扯了一些有的没的，说到张景仪的病情，郁铮说“去静养了，没什么事。”
仔细想想，今晚褚郗答应出来吃饭，想是早有这个打算。
郁峤看他警惕十足的眼神，故意往他身边凑道，捏住他的手腕，“我能做什么？我只是想见你而已罢了。”
“那就好，保重身体。”褚郗特意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一边随着郁铮主指引在主宾位坐下，一边随意的开口，“郁叔现在在哪里都会带着郁峤，看来真如外界传言那样，打算把博大交给郁峤打理了吧。”
“这，在外面呢。”
郁唯安刻意压低了声，说，“车上还备着毯子，他是经常在车上睡吗？”
郁唯安不觉自己身体发颤，像是要汲取他身上的力量一般，紧紧的环抱住他，“你怎么会来？”
中间，褚郗出去上卫生间一趟。
得，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焦律应承着，心里盘算着，自己本想用这个“自由用地”给了郁铮，也算了一块陈年旧病，谁曾想到解决完南郊迁民，褚郗还是作妖。
“对，就算死了也不关我的事。”
“那倒没有，就是觉得住他家里不是个事儿。”其实还有个原因是受不了被时刻监视。
褚郗一脸鼓弄玄虚的样，“有可能，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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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后，褚郗刚出会议室就收到了郁铮见面的邀约。
是啊，能在无菌室看到郁唯安插着管子，电子监控屏幕上那些跳动的曲线都在告诉他活着的事实已经是恩赐，可是郁铮越来越多的隐瞒，越来越多的拒绝他探视，以及他爸对gi的批准实验，让他无法再傻傻等着郁唯安醒来。
包厢内除了可以用饭，还连着茶室，郁铮直接让郁峤跟他去了茶室。
或许是这几天工作强度太大，喝了酒，褚郗上车后没一会儿就靠着他睡了过去，到了小区车库，还是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爸，您不会现在动手吧，褚郗还没走。”郁峤说。
郁唯安可不会这么主动，褚郗反应了一点时间刚想推开，郁唯安便又羞又臊的推开褚郗，转头要离开。
主要内容是，因gi属于全新的科学技术，相关研究资料由博大公开，故而只需通过资料学习，统一考试合格后便可直接进入博大和政府共同设立的gi研究基地培训，优秀者可留在研究所从事gi的研究员。
郁唯安不动了，任由褚郗抱着他站了一会儿。
“你想，做什么？”
他不用再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那是什么？”褚郗装出一副受伤脸，说，“我还以为你是想我，关心我，大清早才会准备这些，原来是…哎，是我自作多情了。”
否则，怎么会在今日的雪夜，忽然想起旧事，想起郁铮对他百般恭敬的态度，心里畅快不已。
一旁一直默不吭声的郁峤坐不住了，“想要将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也真有的你的，我—”
一时之间，与gi相关的话题直接横扫整个社交媒体，尤其是学术界的教授们一改以往的严谨态度，纷纷表示对博大的gi1非常看好，有甚者表示很愿意参与gi研究。
郁唯安急色上脸，没好气的说“你每次都这么玩我，不腻吗？”
郁峤忙回道，“去会馆回来那夜。”
褚郗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盯着电视屏幕，“那就先去听听他要说什么。”
褚郗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忍了许久的欲望，这会只是因为郁唯安因他不快，竟也会兴奋。
可是，褚郗喜欢……
“腻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我喜欢极了从你嘴里说出的喜欢我，想我，想见我，要是每天都可以听到的话多好啊？”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被抽了多少下，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郁铮对他动手，好像这种事多了，身体也没了反应。
而后，一旦隋案找他出去时，郁唯安总会在出门时接到褚郗的电话，找各种理由不让出门。
正巧谈完事情时，褚郗的电话打了过来，郁唯安接起，就听到褚郗问他“在哪里？”
“错了？你还要给我惹多少麻烦？啊？别说我不疼你，峤峤，你说你，你上次犯蠢是什么时候，你告诉我？”郁铮冷眼盯着他说。
“我出门的时候，你也找人跟着啊。”郁唯安想质问，又觉得自己可能会错褚郗的好意，只得把这话咽了回去，转而说，“我也没说什么啊，你今天晚上又要忙？我晚上能去找你？”
郁铮惊讶的啊了一声，“是嘛，还有这事。”
他跟着郁铮将人送到门口，褚郗却像是对茶室的事了若指掌，看着郁峤道“郁峤脸色看着这么差，身体不舒服？”
南厉一听，调侃道，“瞅你这冷淡的反应可一点都不像激情四射的年轻人，难不成是那方面有点难言之隐，还是心里有什么疙瘩，早就跟你说了，男人的爱是做出来的，你尝试一次说不准就上瘾不会想些乱七八糟的。”
不是恶劣的玩笑，就像是一个孤独的孩子在恳求他留下陪他一般，眼里尽是对他的哀求。
“忙到，腻了我？”
郁峤拢着自己的浴袍，“张奕扬，那个人，跟哥关系很好吗？”
“你说谁醉了？”
看来自己也被人调查过啊。
郁峤凑近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露出了脖子和胸口的的红紫痕迹。
他一边掐着自己的伤口，露出自认为纯良无害的笑，解释说，“我只是想要哥你能像对待别人一样，我承认我那时做错了，我会帮你找到苏阿姨，我会跟贺菻鸣道歉，只要哥原谅我，我什么都可以做到。”
郁唯安说“您有事直说吧。”
郁唯安无可奈何的承认，“你怎么还跟这个杠上了，我真是怕了你可，我承认，我就是想见你，想着你两天都没回来，然后又出现在餐厅，以为你是跟别人约会，做这些也是因为看到你晚上醉了一直皱着眉头，不是你自作多情。”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害羞什么。”
郁唯安丝毫未动，盯着向他走来的郁峤，“郁铮在哪里？”
郁唯安放下书，说“就是，你每天在外面的时候都会看我干什么啊？”
褚郗嗯了一声，突然大步向前，抱住他“给我抱一下。”
郁唯安确实坐在书房里看书。
于是乎，顺着这话茬，把遇到张奕扬的事告诉了给褚郗，张奕扬曾跟褚郗也是有过一面之缘，一说起来，褚郗也说有点印象，问他，“所以他找不到工作是因为博大诬陷？”
“你说他干什么？又想故技重施，像对待贺菻鸣那样吗？”郁唯安激动道。
一边给他擦着头发，一边说，“昨天你不是问我，怎么知道你的位置吗？”
郁唯安道，“你感觉怎么样？要，喝哪个？有缓解头疼的，头晕的。”
褚郗转过身，低下头看着他，“不就是一锅粥吗？至于感动成这样，眼睛还红了？”
“也可以这么理解。”隋案说，“也不只是褚郗啊，我们也是朋友啊。”
司机怔怔的看着他，“我没事，我——”
“哈——到家了？你们在说什么？”
这一通话说的褚郗心花怒放，却让他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有什么好笑的？”
“我一下也不知道说你天真还是真诚了。”隋案说。“我都做到求人的份上，自然是出了很大问题不得已而为。”
“咚”的一声，郁峤在他面前倒了下去。
“您晚上方便吗？”
“不是郁铮，你这里—”
短短的两三分钟，地面已然是被覆了一层。
支持，怎么支持？只放空话可不行。
郁铮瞪了郁峤一眼，起身亲自要给褚郗倒酒。
“哥，就打算一直站在门口吗？”郁峤笑问。
郁铮本想着以郁唯安为切入口解决gic的上市问题，没成想他这还没开口，已然被褚郗一个建议打的溃败。
一说到和褚郗住在一起，不愁吃穿的，郁唯安便觉得自己像一个寄生虫一样，在褚郗家白嫖，当即有了想搬出来的想法，“小叔。”
隋案看了看周围，见没人，刻意压低声音，有些厌恶的说，“焦律副市长是，我，父亲。”
“是啊，一忙起来就这样，不过他很少会把自己喝醉，今天喝这么多应该是和吃饭人有关。”司机说到这抱歉的看了他一眼，“我多嘴了。”
见面的地方定在博大下属的一家西餐厅。
郁唯安抬头，两人视线相撞的瞬间便点燃了欲望之火，激烈的亲吻，抚摸，互相扒着对方的衣服，直接开干。
什么鬼细则，还不是想让郁铮朝他低头哈腰。
十二月月初，博大集团发布了全球招生令。
“你真是醉了。”
褚郗说，“没有啊，就是忙。”
明知褚郗是故意，郁唯安还是忍不住反驳道，“不是你想的这样，就是觉得我先努力自己想想能不能解决，解决不了再跟你说。”
等忙完在大楼门口等司机过来已经是凌晨2点多，或是因为喝了酒，后劲大，也或许是休息不够，站了一会儿都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
这些话，对于本就不善于口头表达感情的郁唯安来说，简直到了难以启齿的地步，要是每天都说，想想都要疯了。
“不管，我就想抱一下，充个电。”
“你今天回来了？”
一旁的秘书长见他拿着手机看，提醒道，“您这是看到什么好消息了，笑都咧到眼睛了。”
褚郗刚洗完澡，头发还未干，拉开椅子坐下，郁唯安便率先去拿了毛巾过来。
但对于张奕扬而言，这样的事一传出来，便等于被整个行业封杀。
隋案苦笑道“公司是郁家的，他想让奕扬走，可以把白的说成黑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家里一堆人指望，哪里有精力和金钱，时间去走什么司法，再说了，你觉得以郁家的财力和背后的关系，他怎么赢？怎么为自己洗？”
褚郗故意挑衅的看了看郁峤，说，“我们私下就别计较这些了，我刚刚说的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要怎么做，还是郁叔决定。”
郁唯安羞怯的别开眼，“我不是想见你，就是想问问你，算了，没什么，我先问问南厉。”还是无法说出这种求褚郗帮忙一下的事。
“他能给我什么惊喜，不是惊吓就阿弥陀佛了。”
“你不能说点别的，把人都想的跟你一样。”
他说罢见郁唯安没有一丝惊讶的神色，心中知晓郁唯安应该已经从别人那里知道他的那些烂事，而且，郁唯安肯定也想到，张奕扬的事，他去找焦律更好解决，所以才不想帮忙吧。
门口的响动让郁铮停止了抽打，随之而来是一句“给我整理好再出来”。
郁铮训斥道，“我是不是让你别冲动，什么事，多动动脑子，是国外这些年，你的脑子被酒和药泡坏看不清褚郗已经不是学校那个毛头小子，我让你来，是让你看看你和他的差距，看看人家为了想要的东西怎么做，而不是像你这个蠢蛋一样，把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吐出来放在桌面上，让所有人难堪。”
郁唯安吞吐道，“手机现在不是有绑定定位功能，所以，我知道你在那，就去了，不是在监视你什么的。”
郁唯安说“是，他要我和他单独见面，你也听到了，他不想让你知道。”
南厉说，“前段时间，郁峤直截了当的让你去当实验体，还以苏矜为条件，后来跟褚郗见面的时候，褚郗说他害怕你背着他偷摸答应，让我不要帮你任何事，再说，你不是之前就计划进博大，现在大门为你而开，你就只管努力学习通过考试就可以了，多好？”
郁铮的脸色明显的难看起来，如何按褚郗所说，那gi所有的研究项目都由市政府和博大共同持有了，那么国外资本别想介入，之前谈好的都会泡汤。
郁唯安干脆任由他发疯，碰到他的伤口处，故意用力戳。
郁唯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半退了一步，看着这张如曼陀罗花一样美丽而危险的脸，既震惊于郁峤的示弱又恐惧于他自残的行为，结巴的说“你，说”
郁唯安只当这是他精湛的表演，以为的玩，是郁峤如十年前那时的想法，是将他当作一个喜欢的玩具一般占有，别无其他。
“借你套房子住，也算为难？”
郁铮又将倒酒的事扔给郁峤，郁峤再不愿意，只得憋着不愿给褚郗酒杯满上后，黑着脸，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