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你硬了”(2/5)

    “贺迟森，就是我想到的解决办法。”

    陆温寻扯了扯嘴角，笑容里含着说不尽的苦涩：“今天我才知道，放出视频的人是贺迟森。”

    这种干净、明朗的感觉显得他年纪更小了。

    又是笃、笃、笃三声，很轻很缓，很有礼貌。

    “让贺仲痛苦又能怎样？死去的人不会再活过来。”陆温寻避开谭嵊屿的视线，看着贺迟森留下的血迹，掩饰自己的心虚，“所以我逃走了。”

    当演员的都知道，出戏和入戏一样重要，不能及时抽身便会走火入魔，演着演着就当真了。

    谭嵊屿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既然你今天才知道泄露视频的人是森哥，那昨天的不辞而别是为什么？”

    “迟森老师，是我，吴桓聿。”

    可笑的是，枯燥乏味的生活里唯一乐趣就是跟贺迟森做爱，在那时他才感受到生命力。

    如果门外站着的是女演员他坚决不会开门，圈子里人人都知道男女明星应当尽量避免独处一室，稍不留神八卦绯闻便会接踵而至，几张嘴也说不清。

    以为是贺仲把视频泄露给媒体。”

    这时候来找他？贺迟森心中闪过一丝疑虑。

    又来了，这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荒谬感，甚至让陆温寻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火。

    “只是去给父母扫墓时我突然意识到复仇很没意思，明明自己不是同性恋却要和男人上床，拍视频不仅要确认角度，还得剪辑才能使用，被恨意填满的生活过于枯燥乏味了。”

    谭嵊屿脸上的错愕转为震惊，“森哥？……”

    这些人以为的“爱”究竟是什么？到底哪句话他没说明白？为什么谭嵊屿听完还敢说贺迟森“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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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能描述这种感觉了，一种表面柔软内心却无比坚定的韧劲儿。

    似乎也用不着过分怀念扮演另一个人的感觉，他一直都在演戏，演着另一个自己。

    贺迟森把手机扔回床上，走向声音源头，犹豫片刻后对着门缝说：“不需要客房服务。”

    得到的回应令他意外。

    那时他常常会想，如果自己真的进入演艺圈并且混得不错，说不定有机会和陆越铭一起演戏，在某个世界留下共同存在的痕迹。

    “因为我放弃了自己的复仇计划。”陆温寻轻描淡写地说。

    吴桓聿“嗯”了一声，“剧本已经看了很多遍，大家一起对戏还是会紧张。这是我依靠进入角色来逃避虚假的自己，从痛苦的现实中抽离，放下仇恨，沉浸在一个短暂却美好的梦里。

    “对，是他。今天也是他，当着我的面，把视频发了出去。”陆温寻收敛起嘴角的笑意，神情看着无比落寞，“我们发生了一些争吵，他为了求我原谅才会跳楼。”

    但他不太记得熟悉感从何而来。

    “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您，关于剧本我有几个地方不太明白，想找您请教一下。”

    贺迟森侧身请他进来，吴桓聿回他“谢谢”，走过身边时贺迟森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他年幼时曾梦想追随父亲的脚步，成为陆越铭那样勤勉敬业、演技精湛的演员。也许过于勤勉了，常年在外拍戏导致陆越铭对家庭疏于照顾，一年到头和家人也见不了几次面，即便如此，陆温寻还是崇拜他。

    “方便我进去吗？”

    贺迟森注意到他手里的剧本，大概猜到他的来意。

    贺迟森引吴桓聿在沙发坐下，拿了瓶矿泉水给他。吴桓聿接过，眼神飘向倒扣在茶几上的剧本，笑着说：“原来您也在……”

    罢了，挑着讲故事就是容易出现纰漏，索性全都告诉他吧。

    贺迟森想起自己曾说过这孩子身上有陆温寻的影子，不是指两人长得像，而是他们给人的感觉很相似。

    每当在电视上或电影院里看见陆越铭，陆温寻心中总是充满着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自己的父亲变成一个全然陌生的人，说话语气、神态表情、行为举止和在家时大相径庭，但是足够鲜活，仿佛陆越铭在他不知道的世界里过着另一种人生，有另外的家庭、另外的孩子。

    贺迟森略一沉吟，为他开了门。

    只是影片结束他才回过味，自顾自地对戏里扮演陆越铭孩子的小演员生闷气。

    被发现了。

    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样一来就没问题了，谭嵊屿不会知道他离开的真正原因。

    最怕骗过了自己，像他现在这样，站在真和假的分界线上，岌岌可危。

    吴桓聿换了套衣服，白色t恤灰色运动裤，头发大概刚吹干，看着有些蓬松。

    “收到那段视频后我有想过直接拿给媒体，但这样的反击力度太弱了，我得制造出对贺仲打击更大的事件。”

    “我找您有点事。”

    梦想就那样破灭了，甚至他从没告诉过陆越铭自己崇拜他。

    贺迟森点头，拿起剧本坐到他旁边，“多看总没坏处。”

    但吴桓聿是男人，性别相同也要避吗？他没避过陆温寻，也没避过谭嵊屿，有这样的考虑只是因为他和吴桓聿在戏里扮演一对同性恋人。

    吴桓聿满怀期待地看过来，眼里包含了仰慕和憧憬，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在贺迟森拿到影帝的那一天泄露他的性爱视频，作为知情者的贺仲会比他本人更痛苦吧。”

    “但是……”谭嵊屿轻轻开口，“森哥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