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这不算Xs扰吗?”(2/5)
罢了，挑着讲故事就是容易出现纰漏，索性全都告诉他吧。
他起身拿过矿泉水瓶，走去洗手间倒掉，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好，”谭嵊屿起身，走了两步突然回头，一副放心不下的样子，“要是吴桓聿再来，别给他开门。”
“应该没有吧，”他附和道，“其实我俩的房子打通了，在家时基本都呆在一块儿。”
只是影片结束他才回过味，自顾自地对戏里扮演陆越铭孩子的小演员生闷气。
谭嵊屿看向窗帘，想象自己破窗而出的画面。
【不知道几点结束，你不用等，困了就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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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难道他这么期待贺迟森回家吗？
他知道这问题很难答，谭嵊屿的回避说明了一切。
“收到那段视频后我有想过直接拿给媒体，但这样的反击力度太弱了，我得制造出对贺仲打击更大的事件。”
【晚上不能回去吃饭了，孙霍非得聚餐，拉着不让走。】
贺迟森微笑：“除了我们没人知道这件事，算是这么晚还叫你过来的补偿吧。”
那时他常常会想，如果自己真的进入演艺圈并且混得不错，说不定有机会和陆越铭一起演戏，在某个世界留下共同存在的痕迹。
谭嵊屿脸上的错愕转为震惊，“森哥？……”
“没别的事情了，你回去睡觉吧。”
最怕骗过了自己，像他现在这样，站在真和假的分界线上，岌岌可危。
电视也没什么好看的节目，陆温寻漫无目的地换台，从依靠进入角色来逃避虚假的自己，从痛苦的现实中抽离，放下仇恨，沉浸在一个短暂却美好的梦里。
“寻哥他……应该……没机会遇到这种事？”
“对，是他。今天也是他，当着我的面，把视频发了出去。”陆温寻收敛起嘴角的笑意，神情看着无比落寞，“我们发生了一些争吵，他为了求我原谅才会跳楼。”
当演员的都知道，出戏和入戏一样重要，不能及时抽身便会走火入魔，演着演着就当真了。
“嗯，”贺迟森点头应允，声音带笑，“总算有点经纪人的样子了。”
谭嵊屿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既然你今天才知道泄露视频的人是森哥，那昨天的不辞而别是为什么？”
“在贺迟森拿到影帝的那一天泄露他的性爱视频，作为知情者的贺仲会比他本人更痛苦吧。”
贺迟森不止一次抱怨酒店的饭难吃，说剧本围读费神耗力，感觉自己体重在直线下降，还提前让陆温寻做好心里准备，到时候见到消瘦的他别太惊讶。
他不打算告诉贺迟森自己预约了贺迟森喜欢的那家川菜馆厨师上门烹饪，人回不来说了也没用，只是他不太能吃辣，现在又过了取消时间……
谭嵊屿恍然大悟：“哦……”
要怪就怪他太把贺迟森的话放心上了。
每当在电视上或电影院里看见陆越铭，陆温寻心中总是充满着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自己的父亲变成一个全然陌生的人，说话语气、神态表情、行为举止和在家时大相径庭，但是足够鲜活，仿佛陆越铭在他不知道的世界里过着另一种人生，有另外的家庭、另外的孩子。
算了，就这样吧。
真是惨不忍睹。
他年幼时曾梦想追随父亲的脚步，成为陆越铭那样勤勉敬业、演技精湛的演员。也许过于勤勉了，常年在外拍戏导致陆越铭对家庭疏于照顾，一年到头和家人也见不了几次面，即便如此，陆温寻还是崇拜他。
难看就难看吧，反正附庸不需要好看的皮囊。
谭嵊屿走后他又在沙发坐了一会儿，余光瞥见那半瓶矿泉水，逐渐消退的烦躁卷土重来。
“贺迟森，就是我想到的解决办法。”
一道送命题。
被发现了。
似乎也用不着过分怀念扮演另一个人的感觉，他一直都在演戏，演着另一个自己。
也许跳楼死得更快。
贺迟森忍住追问的想法，再说就暴露太多了。
留下一桌几乎没动过的菜在身后，还冒着热气。
如果他是跪在地上的那一方呢？
陆温寻扯了扯嘴角，笑容里含着说不尽的苦涩：“今天我才知道，放出视频的人是贺迟森。”
梦想就那样破灭了，甚至他从没告诉过陆越铭自己崇拜他。
陆温寻接受了他的撒娇，打算等人回家好好犒劳犒劳，满足他的食欲以及其他欲望。
谭嵊屿：“啊？”
“只是去给父母扫墓时我突然意识到复仇很没意思，明明自己不是同性恋却要和男人上床，拍视频不仅要确认角度，还得剪辑才能使用，被恨意填满的生活过于枯燥乏味了。”
“……那以后我在门口等你和寻哥时，你们不用再打时间差了？”
陆温寻拿起筷子夹了簇毛血旺里的黄豆芽，就着米饭一起吃，又尝了尝其他几道菜，确认不是师傅失手，只是他自己没胃口。
陆温寻回复“好”。
他象征性地吃了半碗米饭，把剩饭倒进垃圾桶，洗了碗和筷子，擦干后放上置物架和筷桶，拖沓着步伐走到客厅，窝进沙发开始看电视。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还是要的，有监控。”贺迟森说。
“因为我放弃了自己的复仇计划。”陆温寻轻描淡写地说。
嘴角弯起一丝自嘲的弧度，贺迟森将空瓶扔进垃圾桶。
送走师傅和配菜助手，家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在餐桌旁坐下，独自面对满满一桌冒着热气的佳肴美馔，陆温寻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以为是贺仲把视频泄露给媒体。”